“但我没想到……三代目并不是水户大人，自来也老师也不是千手一族。”
此言一出，神威空间安静极了。
纲手心烦意乱，该死的，她又得给老师猿飞日斩收拾烂摊子。
自来也羞愧难耐，当初老头子说孩子很好，他竟没再追查，就这么不闻不问这么多年……
大蛇丸事不关己，哎嘿，他可没对九尾动过心思，雨我无瓜，吃瓜吃瓜。
二代目的脸色铁青。
又是猴子和团藏的锅！他一世英名快要被几个学生败坏完了！
“也许你们会说，鸣人平安长大了，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忍者。”波风水门勉强笑了一下，安抚地看了看儿子，轻声道：“是啊，从火影的角度来看，人柱力长大就行了，但从父亲的角度，我更希望我的儿子能得到来自长辈的爱。”
波风水门不愿去回想在雾隐暗部与秽土团藏的会谈，更不愿意回忆两个顾问脑袋里的各种计划。
若非三代目猿飞日斩，想必儿子鸣人真的会成为根部毫无感情的尾兽机器。
可波风水门对三代目真的说不出感谢的话，想想木叶丸过的什么日子？他儿子漩涡鸣人过的什么日子？
三代目照顾漩涡鸣人了吗？
照顾了，又没照顾。
“也许是我矫情了，也许是我强求了，只是……二代目大人，我已经死了，作为火影的职责已经结束，我现在只是作为父亲来见鸣人而已。”
波风水门话音落下后，暂时没人说话。
只有鸣人，金发男孩忍不住啜泣起来，泪水刷拉拉地流，若非卡卡西死死抓着他，想必漩涡鸣人已经扑倒父亲怀里了。
“爸爸……老爸……”
旗木卡卡西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的老师。
他作为老师的学生，理论上也该好好照顾鸣人的，可实际上他当时自身难保，甚至曾一度想去死。
波风水门注意到学生的沮丧，轻柔地安抚道：“卡卡西，不用低头，你是我的学生，我不仅没能保护你、教导你，还剩下你一个人，我欠你一声道歉。”
旗木卡卡西微微颤抖起来，黑色面罩挡住了他大半神情，他深呼吸了两下，就抬起头，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
“不，老师，你不用对我说道歉。”
“带土也是哦。”波风水门突然话音一转，看向宇智波带土，“我当初没能认出你，没能及时赶到，甚至没有再回神无毗搜索，害得你……所以带土，告诉我吧，你想做什么。”
宇智波带土冷冷道：“什么意思？四代目，你还想帮我？”
“是啊。”波风水门若无其事地说：“你知道我的底线，而你也的确是我的学生，我想补偿当年未曾实现的承诺，为什么不可以帮你？”
宇智波带土却不上当：“如果你真打算帮我，就不会选在这个时机问我了。”
“哦，如果你无法说服我，我就去帮鸣人啦。”
波风水门爽朗一笑，“你看，两边能做决定的人都在，才方便我做出选择，不是吗？”
宇智波带土的脸色刷得阴沉下来：“你说要来见鸣人……”
该死的，难道四代目一早就这么打算左右横跳了？
“哎，关于鸣人的交易不变，怎么？难道你还真打算回去批文件吗？”
波风水门笑眯眯地说：“你虽然调走了那些执行计划的人，可后勤物资总要归档，我天天看文件，各种资料都会在我这里过一遍，我可以大致推测出位置和基本术式信息。”
“任何阵法传到现在都遵循着几种基础框架，哪怕偶尔有跳出框架的特殊术式，也大概率有配套的血继，扉间大人要做关于写轮眼的研究，物资材料也要从我这里过一遍，毕竟我要给他批预算……”
波风水门意味深长地说：“所以你确定还要隐瞒我吗？如果你不说，我就给二代目大人泄题了，到时候不管我说不说，二代目都会知道你想做什么……”
二代目的眼睛刷得亮了起来，给了波风水门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虽然原因有些诡异，但借助波风水门的左右摇摆，木叶方面可以趁机获知宇智波带土的真正目的！
旗木卡卡西突兀开口：“水门老师，之前带土他、他受到了宇智波斑的控制和蛊惑，走上了月之眼的道路，搜集九大尾兽，召唤神树，施展无限月读，让所有人都陷入到梦境中，可实际上初代大人从异世界扉间大人那得知这是骗局，就连宇智波斑也回归净土了，但带土依旧不放弃，似乎想暗中做什么。”
他尽可能摒弃内心的担忧和迟疑，用冷静的语气讲述了第一版本的无限月读，然后看向宇智波带土，“带土，如今你成为了五代目水影，虽然……虽然宇智波正统在雾隐这种事很奇怪，但既然你选择了雾隐，选择了新的伙伴和归属，那想必也确定了新的目标。”
“可以告诉我吗？”
宇智波带土神色不变，心里却在衡量说出月读力场和最终目的的得失。
“他想要建造一个月读之国。”
万万没想到，宇智波带土还没开口，宇智波佐助直接泄底了。
“完全版本的无限月读容易毁灭世界，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准备修改无限月读之术，建造一个月读力场，任何一个进入月读力场的人都会进入美梦之中，由此开辟一个纯粹由梦境构成的国度。”
宇智波佐助冷漠地说：“国度位于水之国某个地方，算是宇智波的试验田，和你们木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碍着你们什么，所以别再来烦我们了。”
二代目一愣，恍然大悟。
“月读力场！这一定是泉奈的手笔！”
但是不对啊，听名字就知道了，月读力场脱胎于无限月读，无限月读需要集合尾兽力量，月读力场肯定也需要，那为什么四代目仍然愿意保持中立？
他是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的父亲啊！
想到这里，二代目下意识地去看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居然在看佐助，他小声问：“佐助，你和带土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还要杀了他，怎么现在又和他是一伙了？”
“我们宇智波内部的事情，外人少管。”宇智波带土怼了鸣人一句，看向波风水门，“差不多就是这样，四代目，你怎么想？”
波风水门笑了笑，竟表示：“如果你的目标只在水之国，我可以帮你。”
旗木卡卡西试图阻拦波风水门：“水门老师！带土还要搜集尾兽，鸣人他……”
波风水门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他的神色有些悲伤，有些怅惘，有些释然。
“因为我也是九尾人柱力。”
二代目闭上眼睛，暗骂一声该死。
最后一块拼图到位，这次是泉奈占了所有先手，他输了。
第381章 木叶60年4月
“因为我也是九尾人柱力。”
当波风水门的话音落下后，纲手整个人都懵逼了。
等等，你说啥？什么叫你也是九尾人柱力？
她惊愕道：“当初你封印九尾……”
“那个时候鸣人太小了，九尾力量太强，我担心他承受不了，而且当时带土的目的是九尾，若是我死后无人阻拦带土，最起码我要留半只在手里……”
当时战况紧急，以波风水门的急智，也只能想到这些了，所以在将九尾妖狐封印到儿子身上时，他直觉般将九尾切成了阴阳两半，自己带走了一半。
“三代大人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临死前和他说过，团藏也知道，还有就是现场的带土了……”
波风水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宇智波带土，“既然将无限月读计划修改成月读力场，对尾兽力量的需求应该没那么多，我这边的半只九尾应该就够了，所以……”
旗木卡卡西怔怔地看着波风水门，猛地去看宇智波带土。
难道这才是带土将老师秽土转生出来的真正原因？因为不想再伤害鸣人？
但宇智波带土根本没理他，正定定地看着二代目。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黑绝正在悄无声息的沿着大大小小的方砖平台溜达到宇智波带土脚边。
带土是神威空间的主人，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黑绝的行为。
他立刻隐晦地帮黑绝打掩护，同时警惕感知力最强的二代目发现黑绝的行动。
至于卡卡西？带土还是有些自信的，他才是那颗写轮眼的主人，他在场的情况下卡卡西对神威空间的控制力是不如自己的。
旗木卡卡西发现宇智波带土视他于无物，心神黯淡，他的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二代目的确没发现宇智波带土和黑绝的动向，他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四代目，你似乎一开始就确定宇智波带土的计划不牵扯木叶，为什么？真的是因为在雾隐看到的各种蛛丝马迹？”
难道还有他不了解的内情？
“也因为扉间大人。”波风水门笑容灿烂，“扉间大人喜得贵子，虽然我没见过那孩子，可我也做过父亲，我能理解他的喜悦心情。
作为父亲，只有世界和平美满，自己的孩子才能幸福成长，所以扉间大人愿意加入的计划肯定不是毁灭世界的计划。”
二代目：“……”
靠，没想到乐子竟是我自己。
自来也、大蛇丸和纲手都神色微妙地看二代目，波风水门口中的扉间大人自然是那位异世界的千手扉间。
大蛇丸好奇地问：“可那位大人来自异世界，这个世界毁灭了和他也没关系吧？”
波风水门笑得更开心了，他用一种纯澈天然的语气说：“扉间大人看在佐助和泉奈先生面容相似的份上，不仅愿意悉心教导佐助，还带佐助来找我，希望我多多教导他，想必是希望佐助的未来能顺遂平安的。”
二代目：“……”
他强行控制自己去看佐助的眼神，努力绷着脸。
纲手倒是光明正大地仔细打量宇智波佐助，低声问自来也：“真的很像吗？”
自来也用一种八卦的语气小声回答：“之前还不太像，佐助的气质太干净单纯了，不过现在嘛……”
他瞟了一眼阴沉着小脸一副疯批模样的佐助，重重点头：“现在很像了，除了比宇智波泉奈稍显稚嫩外，气质面容神态无一不像！”
宇智波佐助用杀必死的眼神死死瞪自来也。
他扯了扯嘴角，眉心戾气横生，语气冰冷：“你们谈完了？那该我了。”
波风水门耸了耸肩，后退了一步，站在宇智波带土身侧不远处。
宇智波带土先是垂眸，继而突兀一笑：“既然没有战斗的意义，那就此罢手。”
说完，他右眼万花筒旋转起来，似乎想要直接走人。
宇智波佐助厉声道：“等等！”
但这一次旗木卡卡西并未阻拦，二代目微微蹙眉，似乎在想什么，也没用飞雷神阻拦，于是宇智波带土竟真的跑路了。
纲手收起战斗姿态，她低声问二代目：“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