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今天的缩略语美学变得不需要翻译也能让人轻易理解了呢。
欣慰的下一秒,李箱才意识到良秀要做什么。
“那么,我也……”
默尔索和李箱自然也是要加入了。他们也快受不了这压抑的日子了。
……
一个小时后。
被头上顶着[研究所保安]的小怪锤了个遍的罪人们老实了,默默给某小孩包扎好身上的伤,再沉默着把人送回到房间里。
作为研究所保安登场的奥提斯和鸿路,前脚才跟着李箱等人清完保安小怪,转头就又要作为保安去警告自己的同伴们。
并且还要接受研究所老大钟表头但丁的训斥。
“什么,但丁你就是这家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
“等等,你这样平时怎么给其他人下命令啊!其他人可以听懂吗!”
但丁也憔悴,他憔悴的点不一样,他的难点在语言障碍!
但丁自信举起板子:[可以写字]
良秀的情绪仍然不高,因为她的戏份还没有结束,她要去对这家研究所里唯一的实验品好,在有限的空间里给他提供更多的照顾。然后,在无数次告诉那个人他没有问题,他不是不正常的,是检测机器出现了问题,她相信他将来不会成为罪犯,她一定会努力拯救他,把他从这里带出去,让他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之后€€€€
再把这些全部推翻,怒骂对方就是个没人性的疯子,机器果然没错,他就不配任何人对他付出,他活该遭受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最后再彻底把他抛弃在这里,像是抛弃一个垃圾那样,神情气爽地告诉他自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外面,过他这辈子也过不上的,自由自在的属于正常人生活去了!
良秀抽刀:“毁灭吧。”
唐吉诃德:“啊啊啊啊!!!汝冷静点啊!!!”
辛克莱阴暗种蘑菇:“没用的,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罗佳脸色发青:“我们已经试过了,就算打赢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只能按照剧本上的做。
以实玛利握起拳头:“主管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么……”
同样有过被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品,被洗脑训练的格里高尔喃喃道:“以前有过一阵子觉得主管老兄这个人不懂人情世故,没多少人情味,还以为出身翼的高层都是一个样,现在看来,他能保持我们认识的样子,可真是奇迹。”
就以格里高尔自己的经历来说,同样的经历,他身边的人有多少到最后完全疯了,成了没人性的杀人狂的也有不少,相比较之下,荒殿一真是不能更正常了。
有着这样的背景,他都感觉对方正常到有些不正常了。
他的心灵和灵魂难道还没有在这如复一日的压榨下,被撕裂,变得崩溃和歇斯底里吗?
他竟然还能怡然自得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活着吗?
“这是何等强大的精神啊……”格里高尔叹为观止。
然而,之后还有更让他们觉得不‘正常’的。
当良秀按照剧本,跑去对方面前发泄了一通之后,对方的剧本却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向她伸出手:“那么,在你离开这里之前,再最后给我带一束花吧。”
“什么花?”
“什么都行。”
荒殿一收到花之后,就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再跟她说别的话了。
直到下一次,李箱他们来带他去实验室。
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那束已经有些半干的花,李箱几人根本不忍心不让他带,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反正,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不会发生多少改变了。
走出门口时,很少东张西望的男孩第一次看向了左手边的角落,他停下脚步,举起手里的花,静静望着站在一旁的男人。
“给你,爸爸。”
“你今天也来看我了啊。”
周围一时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维吉尔迈动沉重的脚步,走向他,接过他手里的花。不怎么做出表情的孩子对他开心地笑了笑,挥挥手,蹦€€着跟着李箱离开了。
没有求救,也没有要求他带他离开,只是送了束花,然后享受了这一刻短暂的幸福和快乐。
维吉尔感觉自己又被刀割在了身上。
他拿着花,又一次平静地拔出了罗马短剑。
这次轮到罪人们劝说他这样做没有用了。
然而维吉尔却说:“我知道没用。”
“知道没有用,有些事也不得不去做。”
罪人们互相看了看彼此,但丁同样滴答滴答响了起来。
众人默契地拔出了武器,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了坚定。
他们还要在这里一次次看着那个孩子被带进残酷的实验室里多少次才算完呢?
只是等待什么都改变不了,哪怕没有结果,他们也要拼死一搏。在无数次倒下后,再重新站起来战斗。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背负起罪孽,踏上旅程,难道是为了坐以待毙,认命,被现实击败?
当然不是。
他们是为了拯救一些东西,才会成为边狱巴士的罪人。
那些东西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自己身边重要的人,总之,是曾几何时不得不放弃,被迫失去,事到如今却绝不愿意再一次失去,绝对要牢牢抓住的东西。
在无休止的战斗里,周围的画面不断变换着。
他们看见了都市,脑叶公司制造的白夜黑昼现象里,荒殿一出现在了光之种里,把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快被融化在光里的叫做艾因的L公司高层推了出去,救下了本该死去的人,于是命运开始转动。
他们看见了第一个世界里,他托起了已然坠落的都市世界,让他们的世界重新运转了下去;
他们看见第二个世界里,他舍弃了人类的身份,把自身化为规则的一部分,让一些失去了重要的家人朋友还有爱人的人,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修改过去悲伤的世界线,让那些已死的人重新活了过来,让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
最后他们看到了自己。
和那个人相遇的自己。
回到一切的开始,边狱巴士的泥头车穿过了不可能跨越的壁垒,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河流,在无数个不可能相遇的世界线中,与某个在哥谭老旧诊所里睁开眼睛的,背负着重重过往的青年相遇了。
于是,属于他们的故事便开始了,无数条平行的命运线开始交织,最终拧汇在一起,铺就出一条新的道路。
当他们跨越万难,战胜无数阻拦在面前的敌人,来着最后这片本应该存在金枝的空间里。
光从他们的心口飘向了一处,源源不断,生生不竭,凝聚出了金枝的形状,一束光自那根金枝向着天空发射出来,整个空间都在这束光的冲击下晃动起来。
他们在光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说:
【回来吧,我的朋友】
第154章 监狱长
“所以现在,你们应该全都明白了,我是……”
荒殿一端坐在椅子上,高深莫测、游刃有余地握着金枝神秘微笑。
话说到一半,被一道黑影扑过来砸了个头昏眼花。
唐吉诃德:“呜呜呜呜呜!!!”
唐吉诃德:“主管啊嗷嗷嗷嗷嗷!!!!”
荒殿一被勒得差点缺氧。
“放、开、我!让、我、说、话!!”
……
荒殿一觉得罪人们有点奇怪,具体体现在,他们看着他的时候,身上透着一种诡异的……母性光环?
这点他琢磨了一下就无视了。
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他明显感觉他的员工对公司,对主管更真心实意,凝聚力更高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管理者,不希望员工把公司当成家,他们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家人一样亲切(看儿子一样慈爱也差不多)。
荒殿一微笑着想。
早上一睁开眼就是公司,不刷牙洗脸都不是问题,直接就可以工作,都是老板的好员工€€€€就是在这样的家。
“这个看起来比一般的团建效果好啊,”他看着金枝陷入沉思,“不然以后团建换成这个?”
他冒出了一个天才般的想法,并兴致勃勃跟罪人们讨论:“以后公司搞团建,就互看心理阴影和黑历史,就像你们这样,就是估计需要但丁的帮助。”
说着,他就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但丁最多能和多少‘罪人’缔结契约?”
但丁:爆鸣!
[翼的管理者,好可怕!]
3.0版本的团建姑且还可以放一放。
荒殿一跟罪人们解释了一下他们目前的状况。
“你们的世界,是由于我属于人类的部分从主宰身上剥离,使得主宰本身没有达到完美,而保留下来的硕果仅存的原始世界模板,也就是说,你们所处的世界线,是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涉下,世界发展的样子。”
“脑叶公司会坍塌,艾因会死,罗兰的妻子安吉丽卡,苍蓝残响还有一群人都会死。”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真听到他这么说,一群人还是很震撼。
“你真的,就只凭着一腔执念,篡改了无数平行世界的发展?”希斯克利夫的神色间多了丝异样。
荒殿一很想说不是,哪那么神,但说到一半卡住了。
因为确实是这样,他无话可说。
李箱看着他道:“难怪但丁说你是活着的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