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第191章

“为何要后悔?”伊华然的脑袋有些晕,却不似之前那样无法忍受,单手撑着脑袋,抬眸看向黄莺,道:“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跳,那是蠢货。你觉着我蠢吗?”

“人常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黄莺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臭丫头,你在嘲笑我?”伊华然的脑袋越发的晕,看向黄莺的视线变得模糊。

“当然不是。哥是否想过,你对齐方岑的感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刻,否则你怎么会说走就走?”

黄莺的话在伊华然脑海中萦绕,是啊,若他对齐方岑的感情真的那么深刻,怎能说走就走呢?

“那为何我……这么想他?”伊华然已经醉了,说话都有些不清楚。

“那是因为你习惯了他在身边,一时不适应没有他的生活,这是戒断时必须经历的,就和戒烟、戒酒一样。”

“戒烟、戒酒……”

伊华然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撑着脑袋的手没了力道,摇晃了两下,便趴在了桌子上。黄莺眼疾手快,伸手给他垫了一下,避免他伤到脸。

黄莺直直地瞧着,过了约莫半分钟,趴在桌上的人有了动静,睫毛轻颤,眉头微蹙,随即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待他睁开眼,看向自己时,眼神不似之前的温和,却也并非看陌生人的冷漠。

黄莺试探地叫了一声,“哥?”

“嗯。”伊华然淡淡应了一声,“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第134章 又起波澜

伊华然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又看向坐在对面的黄莺,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黄莺打量着他, 分明是同一个人,用着同一张脸, 可他们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但凡对他们有所了解,都能轻易分辨。她认识的伊华然温和善良、平易近人, 而面前这个则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

黄莺看着他的眼睛,径直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伊华然并未回答,而是拎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怕我。”

黄莺闻言一怔,随即皱起眉头, “你应该清楚我是做什么的,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伊华然喝了一口酒,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嫌弃的表情不加掩饰, “这酒不好。”

黄莺也随之喝了一口, “味道确实差强人意,不过在这小镇上能喝上这样的酒,已经算不错了。”

伊华然抬眸看过去,“有酒无菜, 不美。”

“你别看我,我可不会做菜。”黄莺说完,才发觉自己被带跑偏了, 道:“你别岔开话题,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知道齐方岑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为什么还要放任我哥与他接触?这不是明摆着让他羊入虎口吗?”

伊华然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懒洋洋地看她,道:“你与他们接触也有段时间了,你觉着齐方岑对他如何?”

伊华然现在的脸是之前在万平常用的脸,本就俊美儒雅,又因为喝酒的缘故,清明的眼睛带了几分朦胧之感,再配上这副慵懒的姿态,真的是勾人心魄。

黄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急忙移开视线,但凡面前的男人不是伊华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净。之前是她看错了,这哪里是高冷的谪仙,分明是勾人的妖精。

在这里无人认识黄莺,又已是晚上,伊华然便没给她上妆,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颊染上绯红。

“我换个问法。”伊华然眼底噙着笑意,道:“你觉得齐方岑爱他吗?”

黄莺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稳了稳心神,道:“爱又怎么样?齐方岑的控制欲与占有欲已经达到病态的地步,这种爱只会让我哥逐渐失去自我,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附属品。”

“他比我强些。”伊华然垂下视线,喝了一口酒,“至少在发现不对时,能果断抽身。”

黄莺皱紧眉头,道:“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执念。”伊华然抬眸看她,“他虽然只是我的一缕意识,接受的却是与我完全不同的社会观念,我想知道这样的我出现在齐方岑面前,结局是否还是一样。”

“合着他就是你的一个试验品。”黄莺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要知道,若没有我,便不会有他。”

黄莺神情一滞,虽然这话很不中听,但他说的是大实话。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伊华然径直开了口,“你真正想问的是,他会不会消失,对吗?”

黄莺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他说得没错,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若我想掌控身体,随时都可以,根本不用饮酒。经历了两世,我已厌倦了这里的生活,若非他叫我,我根本不想出现。”

黄莺试探地问道:“那你……放下了?”

“你是想问我还爱不爱齐方岑吧。”

伊华然的眼睛很亮,仿佛世间所有伪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黄莺深吸一口气,径直问道:“那你还爱他吗?”

“你别忘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伊华然没有正面回答黄莺的问题,黄莺却清楚了答案。只是她脸上的神色极端复杂,斟酌半晌后,终于问出了心中的不解,“既然你还爱他,怎么能容忍他和别人在一起,甚至做那种事?”

“还是那句话,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是一个人。”

黄莺眉头皱紧,道:“你们虽然共用一具身体,却是单独的意识体,准确来说你们是两个人。”

伊华然沉默了,过了许久后,才回答黄莺的问题,“在我将所有记忆释放的那一刻,我们已经开始意识交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变成一个人。”

“变成一个人?我哥会消失?”黄莺紧张地看着伊华然。

“是意识融合,并非谁取代谁,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你是主人格,就算意识融合,也是你吞噬了我哥的意识,这跟让我哥消失有什么区别?”

伊华然没再说话,而是神情平静地看着她。黄莺被他看得有些无措,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但她真的不想她认识的伊华然消失,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你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为什么不干脆将身体给他,永远不要再出来?”

“你了解他,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黄莺一怔,她了解伊华然,他绝对干不出这种自私自利的事,“只要不让他知道就好。”

伊华然嗤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融合已经开始,成为一个人是必然的结果,谁也改变不了。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齐方岑爱的是他,不是你。”黄莺不想放弃。

伊华然坐起身,微微往后靠,居高临下地看着黄莺,嘴角勾着微笑,“你可知惹恼我的下场。”

黄莺心头一颤,清楚伊华然话语中的威胁,没再多说,起身出了卧房。

伊华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着,原本清亮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纱,让人看不透藏在其间的情绪。直到将坛中的酒全部喝光,这才起身褪去身上的衣衫,倒头就睡。

第二日一早,黄莺早早起了床,来到伊华然门前敲了敲门,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应声,正想着是否破门而入,房门便开了。

伊华然眼神冰冷,好似寒冬腊月的天,“何故扰人清梦?”

黄莺一看便知面前的伊华然并非她哥,失望道:“我哥说过,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会被齐方岑发现。”

“晚一个时辰又能如何?”伊华然不悦道:“等着。”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门框上的墙皮甚至被震下来些许,黄莺急忙往后退,用手拍打着头发,恼道:“这人真讨厌!”

黄莺重新回房洗漱,待整理好后,又让人准备了早饭,正打算吃,房门突然被打开,伊华然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桌前坐下,拿起她面前的碗筷,道:“你再去要一副碗筷。”

黄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我的碗筷!”

“还没用,我不嫌弃。”伊华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黄莺被气笑了,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伊华然施舍般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不想他回来了?”

只一句话便让黄莺泄了气,她猛地起身,转身走出去,脚步重得好似要将地面砸出坑来。

伊华然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笑意,继续吃着碗里的饭。黄莺又要了一份早饭,一边吃一边斜睨着伊华然。

伊华然见状出声说道:“有病要治,切勿讳疾忌医?”

黄莺被说得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病?谁有病?”

“斜眼病。”伊华然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

黄莺猛地回神,恼道:“你才斜眼病!你……”

黄莺还想怼几句,被伊华然威胁的眼神给生生噎了回去,不服气地小声说道:“有本事别拿我哥威胁我!”

“如此好用,为何不用?”伊华然则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这人真是讨厌,怪不得没人爱!”

说完这句话,黄莺就后悔了,果然见伊华然的神色冷了下来,“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一时嘴快,你别当真。”

伊华然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黄莺见状急忙追了上去,解释道:“我刚才真的是有口无心,你别生气。”

伊华然顿住脚步,直视黄莺的眼睛,道:“你这么说是担心我不放他出来?”

黄莺一怔,随即摇摇头,“不是,一码归一码,我刚才那么说确实不对。”

伊华然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收拾东西,我们离开。”

黄莺见状长舒一口气,转身回房收拾东西,伊华然也不例外。随后两人便一起前往清晖园,打算跟胡玉文告别,谁知竟听到了胡勇父子被杀的消息。伊华然脚步一转去了关押胡勇父子的柴房,黄莺紧随其后。

柴房外站在衙差,见两人走过来,伸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有命案发生,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柴房里的孙耀辉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到伊华然和黄莺时,神情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们是……”

“回大人,我是尹无名,她是黄英。”

黄莺行礼道:“黄英见过大人。”

“是你们啊,不必多礼。”孙耀辉打量着两人,道:“没想到你们的相貌竟是这般出众。”

“大人过奖了。”伊华然往柴房里瞧了一眼,道:“大人,草民听闻胡勇父子三人都死了,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孙耀辉的脸色变得凝重,道:“昨日天色已晚,我本想着今日再派人将他们押回县衙,谁知来人一看,他们三人竟都死了。”

“草民能否进去看一看?”

孙耀辉略微犹豫了一瞬,便点头说道:“可以进去,不过你要切记,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大人放心,草民懂规矩。”

伊华然抬脚走了出去,有了孙耀辉的应允,那两名衙差没再阻拦。

伊华然来到柴房门口,并未着急进去,而是仔细查看着门锁的情况,确定门锁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后,这才进了柴房。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房梁上的胡勇的尸体,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双拳紧握,双脚绷直,在风的作用下,摇摇晃晃,还时不时地传出绳子与房梁发出怪异的摩擦声。

柴房不算大,堆满了干柴和杂物,胡光耀和刘明辉倒在地上,两人的距离很近,身上有搏斗的痕迹,刘明辉手里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刀,他的腹部被刺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物,靠坐在柴堆上。胡光耀则是仰躺在地上,胸口中刀,一击毙命。他们的手脚都有捆绑的痕迹,捆绑他们的绳索被扔在地上,断口是被利刃隔断,应该就是刘明辉手里的那把刀所致。

就现场的状况来看,很像是刘明辉与胡光耀发生争斗,以致两人同归于尽,胡勇伤心之下,上吊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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