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看样子还怪累的。
司砚过来搭了把手。
所有人：“……”
这是干嘛。
周灵和钱森默默转头看向黄队的导游，又看了眼江诺，像是询问。
江诺嘿了声，“带路的抓一个就够了。”
大黄倒吸一口凉气，撒腿就跑。
“带我们去族里。”江诺拍了拍大强被揍到发紫的脸，“不然把你丢进阁楼给那群东西当食物。”
他这话显然极具威慑，大强浑身一颤，闷着声疯狂点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劲。
“江诺，天黑了。”
林羽扶着苏痕提醒，“守则里说过，天黑就不能继续参观。”
“而且苏痕这个状态，不适合继续参观。”
林羽非常善解人意。
他们在阁楼里耽误了很多时间，出来后天色已经宛若浓墨。
“对噢。”江诺抬头看了眼天。
月亮很好，星星闪耀，适合睡大觉。
“那…先回去休息？”
他又拽着大强问，后者哪敢说什么拒绝，脑子都快成了浆糊。
黄队迷迷糊糊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钱森在得到司砚的默许后，做主张把三个人也带回了导游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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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直播中断。
大强被江诺用麻绳绑在了床上，强制“入睡”。
忙完一切，江诺打了个哈欠，随便洗漱完就抱着司砚钻进被窝里。
他在睡大觉，司砚却有些睡不着。
抱着江诺蹭了蹭，司砚再次尝试入睡失败，不知怎么的，幻境后总觉得心口堵着烧，不太舒服。
干脆思考起来，怎么找到骨巫族背后的秘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守则内容并非需要全部遵守，导游的每个举动都在让他们送死，反倒是现在还没有正面对峙过的族民……正邪不明。
但是神明，一切都和所谓的神明有关系。
“月亮照耀第三个巨石…”
“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司砚把阿婆和神明的话重新回忆了一遍，不得其解。
不过和守则倒是都有关系。
阿婆说，在树林里不要相信自己说的话，那朵花也别信，守则内容第九则是不要去闻有香味的花。
可他们一路走来，巨石和树林很多，唯独没有碰见过花。
“好吵噢。”
江诺懒洋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司砚低头看他，对上了眼神。
以为是在说自己吵，司砚立刻闭嘴，撇了撇唇角。
“半夜不睡觉，思考多了会掉头发的。”
江诺笑着揉了揉司砚的头，慵懒往他怀里蹭，“不是说你了，是窗户外面。”
司砚凝神去听，眉眼微动，“族民又在唱歌。”
江诺嗯哼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带着气音，“你觉得，族民一定是坏人吗？”
虽然两人都曾亲眼见过族民绑架游客。
“咱们偷偷溜过去看。”江诺提议。
“不，诺诺睡觉。”
司砚拒绝，捂着江诺的耳朵，被子往上一盖，紧紧抱着人，“明早再说。”
“说不定会错过线索呢…”
江诺人都快困傻了，还在努力思考。
“那也不管。”司砚亲了亲江诺唇角，语气缱绻，“睡吧诺诺。”
“唔…”
江诺也打消了半夜出门的念头，伸手挥了挥，窗户紧闭，歌谣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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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司砚半靠坐在床头，疑惑又茫然看着站起来的江诺。
在江诺面前晃了晃手，确认他眼睛真的是睁着的，但无神。
司砚更茫然了。
诺诺……这是梦游啊？
“司砚！快起来。”
江诺拍了拍司砚的肩膀，“咱们去夜探骨巫族！”
被拍上脸的司砚：“……”
他抓着江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手，轻声哄人，“诺诺，明天再…”
“明天就迟了！副本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江诺突然精神抖擞，兴奋抱着司砚的脖子蹭，“闯完副本才能睡好觉，咱们快去快回！”
司砚眉梢微蹙，捕捉到陌生词汇。
副本？什么意思。
诺诺把直播综艺当成游戏在玩吗。
“诺诺，诺…”
“哎呀，走啦€€€€”
江诺见他不答应，声音越来越大，撒娇打滚。
“好好好，我们去，你小声点。”
司砚赶紧把他的嘴捂住，又觉得这样的江诺实在可爱，眼神里的宠溺都藏不住。
“小声点…”江诺用气音说话，两只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动作，桃花眼里波光潋滟，“我们从窗户跳出去。”
窗户被江诺扒拉开。
窗户外站着个人。
“哎哟我去。”
江诺被窗外站着的人吓个激灵，往司砚怀里一跳。
“有人啊司砚！我们被发现啦！”
司砚对上阿满的眼睛，警惕起来，抱着江诺退后半步。
“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满奇怪看了眼江诺，觉得这人好像和白天不太一样。
司砚眼神发冷，把江诺往怀里藏紧，“说话。”
“来提醒你们。”
阿满收回试探的眼神，依旧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着，“明天，族里会开放参观，但傩神婆婆们，已经准备好挑选祭品。”
“以人肉祭祀神明，确保反哺给族民得天独厚的能力。”
“哟！这句话！”
江诺从司砚探出头，头发乱糟糟的，“今天那破木头神也这么说！”
他撸起袖子，“那我非得看看什么能力！”
“诺诺，你乖点。”
司砚把人又扯了回来，总觉得这阿满也有点太好心了。
刚刚认识不到半天而已。
“所以明天，你觉得我们该去哪儿？”
司砚问他。
阿满低头想了想，黝黑的皮肤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去密林。”
司砚声音发寒：“非我族人，不允许靠近密林，若有违者，后果自负。”
“这是你们骨巫族指定的守则”
第90章 司砚欲言又止
司砚说完了，江诺就迫不及待地应声附和，“就是！怎么还自相矛盾呢？”
“真是放肆。”
阿满面对着几近质问的语气，表情不变，“内容守则，是导游制定的，不是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