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孩倒是挺有意思。”
司永无视司砚可以杀人的眼神,径直走了进来,“初次见面就对长辈这么大的敌意。”
他扫了眼司砚,眼神轻蔑,“看来我这小侄子,没少在你面前告状。”
“司永!你来这里做什么?”
司明德对眼前这个儿子,却是无比冷厉严肃,甚至看着心烦。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永远不要再来协会!”
“父亲,就算您不想认我,我毕竟是您亲生的。”
司永笑容可掬,“我这次就是来看看您,没有别的意思。”
司明德:“你有什么心思,我可清楚得很。”
或许是懒得和司永计较,就知道自己在这儿,司砚放不开对付司永,司明德一甩袖子直接离开了书房。
房间里只剩三个人,司砚再也不掩饰对司永的杀意,狠狠抓起一根毛笔往他身上射,笔锋注入灵力,犹如针尖。
司永抬手让毛笔凝滞在空中,两股力量对冲,江诺皱了皱眉头,往司永身上看去,左眼微闪,疑惑嗯了声。
“这人怎么也修的倭国幻术。”
司砚:“道术于他而言,难于登天。”
“自然只能修炼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司永的脸色终于因为这句话变化,猛地挥手把毛笔射回去,用了不小的力量。
以为绝对会让司砚受伤的招数,却被司砚轻易化解,隐约闪着紫气的灵力,再次控制毛笔直直射向司司永的肩膀。
司永以为司砚肯定会中招,没有防备,躲避不及时,毛笔和肩膀擦肩而过,狠狠钉入墙角。
他吃痛嘶了声,不敢置信般看向渗血的胳膊。惊讶抬头看向这个小侄子“许久不见,你灵力增进了不少。”
司砚冷声,凤眸轻挑犹如在看敌人,“你倒是依旧废物。”
“如果不是爷爷还在,我一定会杀了你。”
司永表情有些忌惮,对着司砚和江诺来回看了几眼,最终神色归于平静,慢悠悠整理着被割破的衣服。
“行了,我这次回来也不是和你打架的。”
“过不了多久就是友谊赛,我会让你们知道,传统的道术就是没有倭国幻术厉害。”
江诺唷了声,“人不行还怪路不平。”
“你用幻术也没厉害到哪去。”
司永冷哼一声,夺门而去。
江诺这才收回眼神,抱着司砚安抚,“好啦,好啦,不生气。”
“话说他这是在帮倭国办事?”
司砚紧紧回抱住怀里的人,声音闷闷不乐,“他加入了倭国的协会,算是半个三日月家族的人。”
江诺拖长语调,喔了一声。
“还是个汉奸啊。”
他捧着司砚的脸亲了亲,“有爷爷在,你不能杀他,我可以。”
第200章 好疼好疼,司砚撒娇
“小砚,该去检查身体了。”
司明德再次回到书房,没有看见司永,也什么都没有问。
司砚也很默契,在爷爷面前不提起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事情,跟随协会内负责检查的医生下楼。
“孩子啊,你想不想知道小砚以前的事情?”
江诺慵懒靠在软席椅上,闻言思索了会,然后回望司明德的视线,“您说。”
“小砚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还没受尽欺负,只是司永这臭小子混账,小砚父亲不想让弟弟误入歧途,几番劝阻争斗下竟被司永给……”
提及往事,司明德到现在都记得,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悲伤。
他狠狠叹息,喝了口浓茶,才略带沙哑,重新开口。
“竟被司永联合倭国的人制造陷阱,死在了阵法里,死讯传回没多久……小砚母亲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恰逢那个时候龙脉开始出现第一次受损,我和其他同僚辗转世界各地,寻找修复龙脉的方法,谁料刚回国……刚回国,就要亲手把大儿子的遗体送走。”
司明德哽咽,虎口擦去老泪纵横,声音屡次因为喉间堵着而变调。
“司永那个小畜生,连魂魄都没给他哥哥留下!去地府要人都没办法!”
江诺抿了抿唇角,略显笨拙给司明德扯了张抽纸递过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长辈。
对于这个令人伤心的真相,江诺也有些疑惑。
“司永是一夜之间变化性格吗?”
司明德沉默了会儿,擦干眼泪,长叹一声,“爷爷知道你要说什么。”
“后来让协会的人对他再三调查,也没查出是夺舍,要说是一夜之间也不尽然,或许这孩子从小就养歪了。”
“若是能重来,我倒真希望只有小砚父亲一个儿子。”
江诺捧着茶杯默默想着司永的变化,吹了吹热气,又给司明德也倒了杯,“其实…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他嘀咕着,“不过既然你都说了司砚的曾经,那我也说说我的。”
“我以前很无趣的,丢失了魂魄是个笨小孩儿。”
司明德想起江诺说是在孤儿院长大,不由多问了一嘴,“那你的家庭…?”
“噢,我那个时候没有家,”江诺从未经历过亲情,所以说出这些话时非常心平气和。
“从小时候起,亲人只有院长妈妈。”
“后来院长妈妈死掉,就没有别人。”
咚咚咚€€€€
两人的交流再次被敲门声打断。
“会长…呃,少主说他难受,需要诺神去陪着,不然就不扎针了。”
说这话的时候禀报的人都觉得奇怪。
司明德:“……”
什么话这是。
从几岁开始就检查身体二十多年了,难不成就今天难受。
还真是头一次。
“在哪里?快带路。”
江诺把最后一口茶喝光,跟着禀报的成员出门,还暗自碎碎念着。
“司砚可怕疼了,肯定不是假的。”
这句话随着关门的声音落下,司明德明显愣住,准备去拿茶杯的手愣在半空。
小砚怕疼吗。
作为亲生爷爷,司明德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上来。
在很多次病发的时候,司砚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一直强调不难受,不疼。
良久,书房内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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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
司砚蜷缩在床角,听见开门声下意识轻唤,即使眼前开始模糊,只是凭借本能喊人。
“来啦。”
江诺快步走入,就见司砚躺在床上,许多处穴位都有银针,心疼又怜惜,蹲在床角抚摸司砚没有扎针的脸。
“我在呢司砚,很疼是不是…”
此刻的司砚要远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脆弱。
穴位银针封了灵力,浑身又动弹不得,若是遭遇攻击必死无疑。
所以在治疗阶段,司砚从来不会让除了医生以外的人进来。
但江诺一直都是特例。
他轻轻蹭着江诺的掌心,偏头在手指落下一吻,又抬眸看向江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幅度。
“诺诺,你抱着我。”
江诺有些犯难,又看了一眼满身银针的身体,“我这也无从下手啊。”
他亲了亲司砚的唇角,“你乖乖的,等银针都取下我就抱着。”
准备脱离这个吻时,却被司砚抬着脖子迎合挽留,吻得越发深入。
这个吻尤其缠绵,司砚凤眸里晃着春水,清亮莹润,终于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不疼了。”
嘴巴肿肿的江诺咬了他的唇,“好啊,这下换我疼了。”
江诺找了把椅子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司砚的胸口安抚,盯着医生给他治疗检查。
“少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医生冷不丁问了一句,把各项数据都记录下来,也没说现在的状态是好与不好。
司砚想到昨天看到的紫色云,又和江诺对视了眼,“有,灵力改变了。”
具体的没多说,医生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我现在为您撤针,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