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少爷的漂亮小可爱后,他摊牌了! 第52章

他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满是血丝。

“……你们没见到他的尸体……是在捉弄我,和我开玩笑?不好笑啊……”许汐白抬头,满脸泪痕,带着哭腔质问周围的人。

钱统领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脸色凝重地说道:“汐白,此前对于陆啸的所作所为,我选择了视而不见,的确给你们许家带来了诸多困扰。我与冯将军虽争斗多年,但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凭实力较量。但我的确受到了‘缓和之策’的影响,致使沪城的局势愈发复杂昏暗。”

“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你们不一直如此吗?只会不断地欺骗我!”许汐白悲愤地质问。

许汐白使尽全力,将欲拥抱他的许茹推开,就连王绻稍一靠近,也遭他狠厉瞪眼:“不……别劝我,别碰我……”

肖钰,已死。

许汐白试图从每个人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证明这是个假消息,证明那人在数次重伤脱险后,此次也能平安无事。

他曾在肖钰离开时赌咒,咒他去死!

这是他亲口所言。

他完全将自己视为又一次被抛弃的“怨妇”。

他对肖钰说过的话,心存怨念。

而终究是生死有别,甚至连多骂几句的资格都已丧失。

“呜呜……唔……”

心如刀绞,不过如此。

人本来就脆弱无比,破碎的身躯难以重新拼凑,更无法像软体动物那般,潜入地下,重获新生。

钱统领强抑悲痛,沉声道:“许汐白,你父亲在西岭甘城坚守,他与你大姐一同帮助当地奴隶重获自由,加入民兵队,你现在……绝不能倒下。”

许汐白五指紧抠地面,胸膛剧烈起伏。

“姗雀歌舞厅是冯将军在世时,创立的最为成功的地下组织,直至今日,我回想起当时的对抗情景,仍深感钦佩。”

钱统领将手搭在少年肩头,语重心长地说:“越是热闹繁华,便越不易被察觉,此乃真理。你有智慧,又有如此志同道合的伙伴,定能重现姗雀的辉煌!我需要你€€€€”

许汐白眼神空洞,泪水似已流尽。

他强忍着耳鸣,艰难说道:“……钱统领,我已经……”

已无力去完成任何事了。

他怎会没有想到,调查许久的姗雀歌舞厅,这个如迷雾般神秘的组织,竟是冯将军旗下最可靠的情报部门,也是肖钰生母为之奉献一生的地方。

如此敬爱母亲的儿子,怎会选择背离她的道路。

肖钰临行之言,意在先行离开沪城,前往所需之地。

所谓情爱,纯属胡言!

竟被其三言两语激怒,实在愚不可及……

已数不清有多少次,对肖钰心生疑虑。

每一次怀疑的结果,都如现在这般。

无力瘫倒在地,如咬碎牙关般,痛苦地接受那人已逝的噩耗。

第53章 “鹌先生”总让他想起那人……

沪城二十四年。

烽火连天,硝烟四起,城中之战正式拉开帷幕。

前线始终未能找到肖钰那代表着身份的军字编号。

无数尸骨混杂堆积在破旧的皮卡车内,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他们皆被烧成一片碳化焦黑,仿佛无言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无情。

莲妈悲痛欲绝,带着两个儿子来到灵堂,为肖钰举行祭奠仪式。

宇铄和宇铢无法接受敬重的三哥已经离去的事实,双腿跪地,默默地在焚香垫前行礼,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庞。

“孙太太的灵牌刚刚重新修缮过,但如果她能感知到三哥的逝去,必然会悲痛欲绝,伤心断肠......”宇铄声音沙哑,满心不舍。

他实在不忍将肖钰的牌位放在孙芷瑶身旁,于是紧紧抱住怀中的灵位,不肯松手。

这一幕令站在一旁的肖茹虹心痛如绞,泪流满面。

“宇铄啊......你三哥为了打赢城中战役、实现全面解放而牺牲。他抗击敌人的飞行兵,成功守住了根据地,值得我们为之自豪。”肖茹虹强忍着悲痛安慰道。

在那小小的襁褓内,静卧着一个仅三月大的可爱女婴。

她的肌肤娇嫩胜似羊脂白玉,惹人怜爱。

此外,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致的银镯,镯内精心雕琢着肖钰为她起的小名€€€€安安。

肖茹虹又在其中添了一个“晚”字,于是这个女娃娃便有了一个美丽而独特的名字:谢晚安。

与此同时,各处的奴隶关押所均遭民兵猛袭,有一大批难民流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洋人政府陷入混乱。

他们本以为余孽已被消灭殆尽,岂料这些余党如此顽强,数量众多。

这些不死心的余孽显然更加机智狡黠。

这群人从外围展开行动,如繁星般散布开来,巧妙运用小规模团战策略,一步步向沪城军区逼近。

这种有组织、有计划的进攻,让他们防不胜防。

起初,沪城民众遭空袭时,内心充满恐惧,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安全之所。

可如今,他们深知,无论逃往何处,结局都一样。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面前,人们逐渐觉醒,意识到只有勇敢地站出来,与敌人坚决斗争,才能守护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宇铄哥,宇铢哥。”

此时,迟来的妹妹肖梁欢推门而入,轻声呼唤。

“小欢,外面如此混乱,听三伯说你又乱跑,要时刻小心流弹和洋人军队啊!”

肖梁欢似乎有要事分享,神色焦急:“莲妈,您实话告诉我,孙夫人曾经工作过的歌舞厅,是否就是那个冯系部队的地下情报站?”

闻罢,王秀莲迅速关上房门,将梁欢拉至屋内。

“小欢,女孩子家不要胡乱打听这些事情……”

“莲妈!三哥离开沪城那天,我就撞见他和许家公子一起去了旅店,那是个情人幽会的地方,我早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王秀莲惊愕不已,心中暗自思忖着阿钰的想法,但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如此巧合地被这个小姑娘撞破。

"你......哎,你三哥已经过世了,此时此刻再去谈论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肖梁欢挺直身子,紧紧握住王秀莲的手,神色凝重地说道:"许氏的店铺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增多,如今战事吃紧,其他店家纷纷开始瓜分钱财,并驱赶府上门店的佣人们。唯有许公子他向众人承诺绝不会解雇任何人,甚至提供全面的住宿和饮食待遇。"

女孩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因此,我大胆猜测,前阵子那几位在追捕行动中的民兵,必定是在路过许公子的店面时被藏匿起来的......不知我说得是否正确呢?"

洋人街道路交错纵横,四处皆有巡逻军队严密监视。

那些士兵选择逃到这里,如果想要悄然脱身而不引起注意,势必需要大量人手制造混乱来分散注意力。

细细想来,恐怕也只有许家的店铺才有这样的能力办到啊!

而那许公子非但未曾激怒那些洋人,反倒时常给负责管辖此区域的官员送上一份份厚礼。

因其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为人处世又极为圆滑,即便偶尔遭遇官府盘查,也绝不会受其牵连。

“莲妈!我与爹爹已商议过,我...我想帮助许公子!”

王秀莲嘴唇微颤,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而后将目光缓缓移回梁欢身上,沉默少时,终开口道:

“......小欢啊,你猜对了。阿钰与许公子实乃一对令人惋惜的佳侣,二人志趣相投、心心相印,只可惜生不逢时......终未能成眷属。”

亲耳得莲妈肯定答复后,梁欢内心深受冲击。

她不禁湿了眼眶,悲伤地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三哥......原三哥亦是重情重义之人,非表面那般冷酷无情......如冰冷雕塑。”

“你说要帮他,你能如何?莫要再生事端。”

梁欢笃定道:“许家近日正招舞女,需名门出身,且要具备与洋人交流之能,兼会简单舞步,莲妈,我甚合适!”

“你……你合不合适,和要不要去,是两码事!”

王秀莲焦急道:“你弟弟阿央病逝后,你爹爹就剩下你一个女儿,你叫他如何放心让你去做地下情报?……”

“莲妈……”梁欢跪在垫上,眼泪流淌着,脸上却挂着笑意。

“人生短暂。我在学校里听过一句话,*In peace the sons bury their fathers, but in war the fathers bury their sons……我不是阿央,不是儿子,但我最适合做这件事。”

“我只希望,遗憾不再有,这并不是必须要我亲眼看到,而是活下来的人、胜利之后相拥而泣的人们,能看到就够了。”

*

许汐白在书房里阅读信件,快到饭点,杜鹃小姐轻快的敲门声准时响起。

“许公子,开门,用膳。”

她的口吻越来越像邵伯,用着“开门放狗”的气势,让他不得不抬头回复道:“嗯,进来吧。”

在女人的威逼利诱下,许汐白即便毫无食欲,也必须按时完成一日三餐,吃不下也得看着他一口口吃完。

就算再难受,粮食不能浪费。

许汐白将信纸放在一边,乖乖捧起碗扒了几口热菜。

杜鹃小姐笑盈盈地问:“许公子今日很乖巧,你看,按时用膳是不是气色好多了?”

哪是他乖巧,而是他软硬兼施都不行,杜鹃小姐除了上台演出,剩下的时间全用来留在府里照看许汐白。

这下他身边一下子多出来三个“侍卫”€€€€杜鹃、二姐和王绻。

“你在回什么?”杜鹃安静坐在他对面,余光扫过桌上的信。

许汐白嘴里塞着东西,含糊道:“北岭地区的联络人,我和二姐探到的情报都通过密信告诉这位鹌先生……”

“你那里可应付的过来?我那班子里有几个学徒有意愿加入,就是不知,她们舞艺如何。”

许汐白摇头:“不用了,你们唱昆曲的神态宛如天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容易暴露。我找到一个合适的领班,就是……她身份令我担忧。”

杜鹃托腮问:“那你怎么后来又同意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