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腹肌吗? 第32章

谷筝四下看了一圈:“你学生呢?”

“马上来了。”邱匀宣说,“我在这里等他。”

正说着,一道人影站到了落地窗外面,轻轻拍了两下玻璃。

邱匀宣转头看去,对学生挥了下手,起身向谷筝告别:“那我走了,回见。”

谷筝也忙不迭起身:“邱医生再见。”

邱匀宣走出咖啡厅,学生满头大汗地迎了过来:“邱老师,我们不进去吗?”

“回房间吧。”邱匀宣说,“里面的桌子太矮了,不方便你写字。”

学生呆呆地哦了一声,一边亦趋亦步地跟着邱匀宣一边回头看去,只见那个青年已经坐了回去,可脑袋向着这边,目光跟黏在了邱匀宣身上似的。

察觉到学生的视线后,青年讪讪地挪开了视线。

“邱老师。”学生好奇地问,“刚才和你坐一起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邱匀宣的脚步很快,头也不回:“住院的谷向阳记得吧?他是谷向阳的儿子。”

“他啊?”学生惊讶道。

要说是谷向阳的儿子,学生就有印象了,可唯一的印象是长得很高、不爱说话,每次跟着邱匀宣查房时遇到那个青年,对方都像闷葫芦一样默不作声地站在边边角角,偶尔被其他人喊到,才言简意赅地说一两句话。

和刚才那个真不像同一个人。

“果然人靠衣装,打扮过后就是不一样了。”学生开玩笑地说,“估计和女朋友来的吧。”

“他一个人来的。”邱匀宣说,“在等朋友。”

“那肯定是女朋友了。”

邱匀宣没再说话,一个迈步踏进了酒店大厅,径直朝着电梯奔去。

c市俨然进入了夏天,昼长夜短,都晚上七点多了,天还亮着,天边的云层被尚未完全收拢的霞光染出深浅不一的色彩。

从高铁上往窗外看,风景十分壮观。

谷筝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却没有心情欣赏窗外的风景,他昏睡了一路,高铁到站后,才被旁边的乔天善喊醒。

“你下午干什么去了?这么累。”乔天善说,“你都睡两个多小时了。”

谷筝抹了把脸,稍稍清醒后,摇了摇头说:“下午就在酒店里逛了几圈,太阳太大了,有点不舒服。”

“那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乔天善拍了拍谷筝的肩膀,“等津贴下来了,我在微信上转给你。”

谷筝只是点头。

回到家里,天都黑了,黎霜在客厅里清点铺子里卖剩的东西,看谷筝没精打采的样子,连忙起来要给谷筝做点吃的。

谷筝没什么胃口,拒绝了,简单冲了个澡,躺到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谷筝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坐在咖啡厅外面的椅子上,在等“伤心小椰子”,可“伤心小椰子”迟迟不来,他等得心慌意乱,不停地在手机上催促,催到傍晚,“伤心小椰子”终于来了,霞光落在“伤心小椰子”身上,只照出一道高瘦的身影,谷筝起身,眯眼细看,却看不清“伤心小椰子”的脸,他内心焦急,便主动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伤心小椰子”的脸在光影中从模糊逐渐变为清晰。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邱匀宣的脸。

邱匀宣看着他笑,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很讨厌gay吗?你还观察我、模仿我,在gay群里透露我的个人信息。”

谷筝猛地睁开眼睛。

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昨晚窗帘没拉,外面天亮了,太阳都升起来了。

第26章 邱医生不喜欢男的

谷筝想爬起来,可实在头疼得很,坐了没多久又躺回去了,直到黎霜过来敲门。

黎霜才从铺子那边回来,又准备过去,抽空煮了两碗汤圆,她那碗已经吃完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昨晚整理好的东西往袋子里装,见谷筝没精打采地开门出来,便问了一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谷筝摇头:“没有。”

“我等会儿要回铺子里,你吃完汤圆记得把碗洗了。”黎霜说,“下午我去医院看着你爸,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谷筝嗯了一声,先去卫生间洗漱,回来拉开椅子,坐到桌前。

黎霜装完东西,把几个袋子放到门口,然后走到谷筝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呀,好烫。”

谷筝之前还没什么感觉,此时听黎霜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呼吸困难,气息很重,每一口吸进鼻腔里的空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你发烧了!”黎霜看谷筝一脸茫然,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背,“你也真是的,出去一趟回来就生病,还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谷筝忍着头昏脑涨,连汤圆都没吃完就被黎霜带出去了。

两人去了附近的诊所,一番检查后,大夫让谷筝到里面挂水。

“这种时候最容易感冒发烧,平时得注意点,太热的话不要立即对着空调吹以及冲凉水澡,冷热交替会把身体搞垮。”大夫絮絮地说。

谷筝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听着大夫的话,不多时就感觉天花板都在旋转,他赶紧闭上眼睛,才好受一些。

连着病了三天,他向学校请了假,在家里躺了三天,每天都去诊所挂水,吃一堆药,病情终于慢慢好转。

周四下午,谷筝收拾出来一堆夏天的换洗衣物,用黎霜放东西的塑料袋装着,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拉着行李箱跟着黎霜来到医院。

谷向阳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已经可以时不时地起来走走了,不过需要时刻被人扶着,他坐在床边,打了石膏的脚放在地上,正在和坐在床尾椅子上的大姑说话。

“回去后你还是得好好养养身体,才住院多久啊,瘦了这么一大圈。”大姑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就没停过,“还有谷筝也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你在医院需要照顾,还和同学跑去c市玩。”

谷向阳好声好气地解释:“他不是去玩,是去做志愿者,学校里安排的活动,去了肯定没坏处。”

“那也不是非要去啊……”

“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住院,就让他们都把时间耗在医院里吧,何况谷筝才十几岁,还是学生,事情也多。”谷向阳在自己这个亲姐面前向来逆来顺受,可眼下说到了自己儿子,他多少有了点脾气,“上次你在家里摔了一跤,尾椎骨都摔出问题了,你还不让我们告诉李既。”

大姑闻言一噎,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谷向阳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李既要换科室了吗?换了吗?”

“换了。”大姑没好气地说,“换到急诊科那边了,本来就忙,这下感觉更忙了,估计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天半个月都回不了一趟家。”

谷筝跟着黎霜进了病房,放好行李箱后,把装了衣服的塑料袋放到柜子里。

黎霜闲不下来,进来就开始忙活。

谷筝看黎霜那边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就拿过折叠椅安安静静地坐在卫生间外面,发了几分钟的呆,他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临近傍晚,李既下班换了衣服过来,在病房里坐了片刻,便带着谷筝去楼下食堂打饭了。

医院里的食堂没设门槛,任何人都可以消费,但医院内部的人发了饭卡,刷饭卡的话,一盘两荤一素的饭菜只要七块多,其他人则要十几二十块,比在医院外面买盒饭还贵。

因此基本上只有医院职工过来吃饭。

李既从消毒柜里拿了两个餐盘,递了一个给谷筝。

这会儿食堂里的人不少,光是打饭的队伍就排了很长一条,他俩排着队慢慢往前走。

“对了,一直想问你来着。”李既扭过脑袋,压低声音说,“你送我回去那次,是邱老师用我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吗?”

谷筝早忘了那次的事,想了一下才想起来,点头说:“对。”

“他怎么说的?”李既问。

“就那样说的。”谷筝有些莫名,心想还能怎么说,叫他过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可被李既殷切地望着,他还是补充了下细节,“他说你喝醉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帮忙把你送回去。”

李既哦了一声,眉眼一松,表情有些失落。

谷筝也没说话。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李既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那天晚上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谷筝又认真回想了下,摇头说:“应该没有,你都喝醉了,就一直在椅子上坐着,我喊你都没反应。”

李既抹了把脸,颇为悔恨的样子。

谷筝奇怪地盯着李既瞧了半天,终于瞧出一点苗头,他四下望了一圈,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小声说:“表哥,你对邱医生是不是……”

李既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赶紧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神情里都是慌乱。

“你、你别乱说啊!邱老师是我老师,我怎么可能对他有那种想法!”

谷筝看着李既:“我没说你对他有那种想法。”

李既一愣,随即脸和脖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激烈的反应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

默了半晌,直到两人排到了队伍前面,李既才回头说道:“又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邱老师。”

谷筝对这句话表示赞同。

他把自己认识的人全部罗列出来,找了一遍,还真没找到哪个配得上邱医生的人。

邱医生的条件太好了,甚至没有一处短板。

而且€€€€

“邱医生不喜欢男的。”谷筝没有转弯抹角,用最直白的话打破了李既的最后一点幻想。

李既的脸白了又白,嘴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在食堂里吃完饭,他俩又打包了谷向阳他们的饭菜,往外走时,就看到邱匀宣和两个学生正一边说话一边往这个方向走。

李既脸上一扫刚才的灰白,兴奋得大步走了过去:“邱老师!”

谷筝默默跟在后面,等邱匀宣的视线扫过来,他才喊了一声:“邱医生。”

邱匀宣的目光先落在后面的谷筝身上,停顿了一两秒,点了下头,才看向前面的李既。

他让两个学生先进食堂,往边上站了些,才问李既:“你转科室了?”

“邱老师连这个也知道?”李既又惊又喜,一脸幸福,“我转到急诊科了,跟着雷子茹老师学习。”

“雷医生啊。”邱匀宣说,“急诊科的工作量是比我们科室多了一些,但你能学到的东西也多,实习期就是要多看、多练、多从别人身上汲取经验,好好加油。”

李既重重点头:“嗯!”

告完别往食堂里走,两个学生已经拿起餐盘在排队了,邱匀宣和他们一起打好饭菜找到位置坐下,两个学生在他面前没有顾及,讨论起谷筝来也什么都说。

“上周末我们在c市撞到的就是他。”男学生对女学生说,“看不出来吧?平时穿得这么朴素,那天打扮得像个富二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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