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万人迷 第17章

江言手中微微施力,想将谢荣从自己身上推开。谢荣却一动不动,不肯让步。

江言叹了口气,又唤一声,“谢荣?”

谢荣慢慢吞吞看他。

然后动作极其缓慢地偏过头,一副绝不合作的模样。

江言一时气笑,他摸了摸脖子,还在流血。再不止血,他怕是活不到该死的时候了。

谢荣看懂了他的动作。

他混沌的脑袋慢慢地转动着,下一刻俯下身子,埋在江言的脖颈间。

又来?再来他真的要失血而亡了。

喉结处却传来微微的濡湿感,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一下一下地舔着伤口,像是在给他止血。

江言的动作僵了僵。

他觉得作为朋友而言,两人现在的姿势或是举动,都太过亲密了些。

这几天他都是把谢荣当作朋友相待的,这让他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下巴被谢荣的发顶胡乱蹭着,有些细微的痒意。江言只好伸出手固定住谢荣的头,让他不要乱动。

这个动作在脑子已经被烧得缺了根筋的谢荣眼里,就是在表达满意。

于是他更卖力地舔舐起来。只是舔。

从江言的角度低头,还能看见他不断伸出的舌头,像小猫舔水的动作,只是多了一丝色气。

江言的动作更僵硬了。

“谢荣,我是……”他想着唤回谢荣的一点理智。

然而话还未完就被身上人更加放肆的动作止住。像是不满意于江言的不专心,他滚烫的手不断下移,从江言的锁骨处一路往下,掠过胸肌,腹部,激起一阵战栗。

江言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掠过心头,只是太快,快地江言来不及抓住那点猜测。

他很快就没有功夫多想了。……(审核大大~这啥也没有呀~委屈委屈)

这闷哼却像是谢荣的兴奋剂,他垂着眼帘,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没这么难以忍受了。谢荣几乎要将整个身子贴在江言身上,滚烫的肌肤毫无间隙地贴着身下的人。

这样不行。

江言强行从快感中扯回理智,往后缩了缩,跟谢荣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荣茫然地睁着眼看他,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并不配合了。

江言粗喘几口气,没有看谢荣。这几天他一直把谢荣当朋友,相信谢荣也是如此,若是放任,不知等谢荣清醒过来,两人该如何相处。

江言用了点力,将谢荣从身上推开。

谢荣这次倒是没挣扎,正正地看着江言,似乎还有些期待什么。

然而江言却直接起身,要往门外走了。

谢荣不知为什么心中猛地一急,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不要走,”他盯着江言快步走时翩飞的衣角,“里面热,很舒服的。”

只是因为太久未曾喝一口水,声音沙哑难辨,江言根本没有听清。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过身,看谢荣一眼。

谢荣依旧保持着来时的姿势,蜷缩在床榻边,呆呆地看着他。只是不再疼地发抖,看着竟有一丝委屈。

江言叹了口气,迎着谢荣的目光走回去。谢荣的眼神紧紧追随着他,像是个向日葵()。

他如来时一样蹲下身,只是谢荣不如当时那样暴躁了,只是乖乖地看着江言动作,完全没有要暴起又将人压在身下的意思。

江言伸出手背,摸了摸谢荣的额头的温度。已经正常了许多,似乎已然平复下来。

他又握住谢荣的手腕,感受他的脉搏。

脉象平和,看来已然没什么大碍。

过一会应该便能恢复神智了,等谢荣清醒了再来问他怎么一回事也不迟。

况且待在这里,等谢荣理智回复,两人对望,未免有些尴尬。

江言快速整理好被谢荣弄乱的衣衫,趁着谢荣没有发作,转身立刻走了。

然而谢荣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点起的火却叫他有些难受,眉间的刻纹更深了些。

还是去解决了好。

第16章 玄幻世界16

还是白日,烟雨楼的灯笼便已高高挂起,三个烫金的大字昭示着其财力的雄厚。

在外面便可隐约听见丝竹之音,间杂着娇嗔与笑语。飞舞的衣袖,流转的眉眼,轻盈的舞姿叫人移不开视线。

但若是以为这不过普通的青楼,便是大错特错了。烟雨楼是魔殿十二门之首的扶屠大人的产业,各界的消息都通过烟雨楼汇集。

任何人,无论是王侯将相或是江湖侠客,只要一踏入此地,都会被暗处的人记在眼里。

所以当江言刚刚出现在烟雨楼中,暗处的探子便瞪圆了眼睛。

他对着扶屠大人给的画像看了几遍,确信这就是画中的人。这画像是扶屠大人前几日给各处的绝密,说是一旦遇到此人,一定要睁大了眼睛,随时来禀告动向。

联想到扶屠大人说这话时候的郑重神态,探子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起了身前去报信。随着一只信鸽消失在天际,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看的这么紧,莫不成是扶屠大人的相好?

探子自顾自笑了两声,又去仔细盯着那人了。

这边江言方一进来,便被楼上急急下来的老鸨迎上。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打紧,浑身的气度一看便并非凡人,更别说那腰间一柄浮生剑,分明是谢大盟主谢荣的佩剑。

若是谢荣所赠,那定然是个大人物了。

“公子,来来,来上雅座……”她连忙招呼着。

江言一进来,便感受到了暗处的视线,很明显紧紧盯着他一人。江言的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看着心情颇好。

这扶屠的眼线倒是不错,只是不知等韩昀来要多久。

他对着老鸨微微笑笑,“一盏茶即可,不必叫人了。”

老鸨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这位公子专程来青楼喝茶?

要知道他们这专门就是酒水卖的贵,但有姑娘们作伴,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买单。这位小公子却只要茶?

定然是才来,面皮子薄,不好意思开口。

这可怜见的。

老鸨面上应着好,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江言去了二楼雅厅,她连忙找到正闲着的红袖姑娘,说明这小公子身份不凡,定要好好招待才是。

红袖早在江言进来的时候便看着他了。长得俊朗,气度非凡,看着也是有钱的模样,瞧着是极好的。

她轻摇团扇,笑道:“知道了,我这便去。”

江言正坐着静静喝茶,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

红袖进去的时候,正见着他半垂着眉眼,百无聊赖的样子,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位公子近看却是更迷人了些。

红袖少有的红了脸,她抱着琵琶,轻声道:“公子,小女子为您抚琴一曲吧。”

江言转过头,有些诧异。“我并未唤人来。”

最主要的是,他没这么多钱,若是听曲还要加钱,韩昀又没来,他就要被扣在这里了。

红袖抿唇一笑,“妾身想着献上一曲罢了,公子不必介怀。”

说罢,她自顾自坐在一边。随着舒缓悦耳的琵琶声响起,江言也只好安坐下来,闭目听着琴声。

曲调如流水般自红袖的指尖拨弄中溢出,时有玉碎之音,时有铿锵之声,饶是江言这个外行都觉着好听。

等一曲毕,江言才睁开眼睛,笑着看红袖。“姑娘的琴弹得极好,我都有些入迷了。”

红袖羞涩埋头,她起身将琵琶放下,走到江言身前。“公子的茶凉了,我替公子再倒一盏吧。”

不等江言说话,她便急急伸手去拿杯子。不知怎的指尖一晃,却是将茶水打泼出去。

江言的衣襟顿时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肌肤上。

“啊,”红袖惊叫一声,下意识就拿了旁边的手帕想要替江言擦干净。

江言还来不及拒绝,却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混杂着老鸨谄媚的音调,“大人您怎么来了……哎那间有人了!”

声音戛然而止。

江言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去。

先看见扶屠瞪大着眼睛,用某种看着勇士的眼神盯着江言,要说的话已经在眼神里显露无遗了。

以及老鸨茫然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些不太清楚状态。

江言最后才将视线移到韩昀身上。

似乎是出来的急,一头红发并未像往日那样一丝不苟地用玉冠束起,只是草草用发带绑住,尚还飘飞着的发丝证明着来速之快。赤红色的瞳孔似乎已经燃成一片,就要将眼前的两人烧成灰烬。

江言有些想扶额。

为何每次遇到韩昀都是这种场面?

韩昀也想问,为何每次遇见江言都是这种场面?

他听着扶屠禀报在烟雨楼见着了江言,想也没想便急急忙忙来了。路上一直想着或许江言不过是去烟雨楼喝杯茶,不必想太多,但打开门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却似乎在讽刺他的自我安慰。

江言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身前的女人,眉眼间似乎还有一丝沉醉。

那女人离江言如此之近,鼻尖都快碰到一处。手搭在江言的衣襟上,不知在做些什么。

呵,想也知道在做些什么。

韩昀只觉得心中酸涩难忍,胸口闷的似乎要透不过气。

他扯了扯嘴角,故意装作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反倒是慢悠悠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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