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成炮灰后掀翻修罗场 第16章

指尖轻拢慢捻,一曲高山流水响彻黑夜。

巡逻的魔兵很快被引来。

“谁在那?!”

谢盈转头,与为首的魔兵对上目光,唇角微勾。

“告诉闻人渡,他在青云大比上伤了琴音宗的人,这根玉笛,便是代价。”

高山流水本是名曲,只是在谢盈逐渐没有章法的弹奏下,如魔音入耳,魔兵们捂着耳朵躺在地上痛吟。

【宿主快走吧,你就会这两句,再弹就露馅了。】

第24章 水随天去秋无际

说来也奇怪,谢盈的笛曲,整个修仙界都挑不出一个与之相较,可琴,却是宋吟时教了不知多少回,都无计可施。

“我与吟时,终究还是不同。”谢盈挥散了琴弦,转身隐入黑暗,“古琴,并不适合我。”

回到北角的宫殿时,白允还未睡。

“公子!”

谢盈刚从窗户外走过,就被里面的人唤住。

窗户随即被打开,白允从里面探出头,“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现在是你的魔侍,不回来能待哪里?”谢盈轻笑,从袖中摸出那根玉笛,递给他,“这次可别又被人抢去了。”

白允望着他手里的玉笛,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公子方才出去,就是从魔尊大人那里偷回玉笛么?”

“本就不是他的东西,用不上偷这个字。”谢盈眸光柔和,“藏好了,别让他发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白允小心接过玉笛,垂眸看不清神情。

【宿主,你这样会让他误会的。】

“人总是会将旁人无意的举动当做是示好,当做是喜欢,然后在往后每一次忽冷忽热里自我猜疑,患得患失。殊不知,真正的喜欢,从来不舍得让心爱的人伤心。”谢盈脸上笑意不变,眸底流淌残忍的柔光,“主角受的成长线本该是主角攻去推动,但如今,也只能我代劳了。”

系统忍不住道:【宿主你这是在玩火,会自焚的。】

“我本就将他当做自己的替身在调教,若他明知事实还要想入非非,难道还是我的错?”谢盈贴心地替白允关上窗,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太贪心,可不好。”

……

次日清晨,谢盈没等到闻人渡搜查万魔窟的事,倒是听魔宫里打扫的魔侍说,修仙界又来人了。

“听前去正殿伺候的魔侍说,那阵仗,简直全然没把我魔族放在眼里。”魔侍喋喋不休,见谢盈好奇,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句一句往外倒,“听说那两匹灵兽拉着的马车直接从天而降,连车轱辘上都镶着灵石和金子呢!”

“尊上本就讨厌修仙界那些虚伪的修士,这般堂而皇之闯进来,若是虚张声势被尊上砍了头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些本事,怕是今日又没得消停了!”

“上次江剑尊来时,死了不少魔族呢,这次不知道又要见多少血。”

谢盈正若有所思,一位魔将便抬着下巴走进来,面上的不耐烦已不屑于遮掩,“尊上要见白公子,不要让尊上久等。”

“公子,我……”白允无措地望向谢盈。

“我陪你去,莫怕。”谢盈安抚道。

待跟着魔将走入那间魔气森森的大殿,谢盈抬眸,一眼看见大殿中央犹如鹤立鸡群的青年,不由怔住。

“系统,他为何会这个时候出来?”

【不对呀……按照原书剧情,来魔界偷偷把人带走的是宋吟时才对!哪里会像他这样大张旗鼓,恨不得把找事写在脸上的?】

纵使殿中无数魔将魔兵虎视眈眈,可殿中负手而立的青年却仍旧气定神闲,视若无物。

他背对着殿门,谢盈只能瞧见那熟悉的深紫色道袍与那人头顶璀璨雍容的金色道冠。

似是听见动静,青年转过身,下身衣摆处镶着金丝的紫色祥云也像是灵动起来,随之摆动。

剑眉深眸,丰神俊朗,额间金色纹章更显矜贵,加之身形挺拔高大,整个暗沉沉的魔宫都被他照耀得亮堂晃眼起来。

“喏,这就是你要的人。”尊位上,闻人渡翘着二郎腿,支着头,散漫道,“趁着本座心情不错,赶紧认领完就滚,免得本座反悔,你也别想离开魔界。”

“想留我在魔界,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秋无际抬步朝白允走去,可刚走到一半,又停下来。

“怎么,又不想要了?还是秋殿主心疼那三千件法器了?”大殿一侧的右护法抱胸冷笑。

“不知秋殿主要我是想做什么?”白允从见到青年眉心纹章起,便已猜到对方身份,主动上前几步,略低下眉目,露出微红的耳尖。

他一直记得,绿衣公子说,他这个角度,最像谢盈。

“闻人渡。”秋无际只看了白允一眼,便扭过头,面色极冷,从袖中摸出一枚储物戒,随意往一个魔将怀里一丢。

“你若嫌少,大可直说,不必拿一个赝品来糊弄我。”

闻人渡无辜眨眼,唇角却勾起恶劣又天真的弧度,“这话本座就听不明白了。你既然要交易,又舍得给出这么多宝贝,本座自然诚心诚意挑选了还算上乘的赝品赠你咯。”

“怎么到头来,秋殿主还想用无双殿那些明码标价的仙器€€€€”闻人渡没忍住乐出了声,头顶的马尾随之晃了晃,“换真正的无价之宝呢?”

“还是说,在秋殿主心里,那个人也可以是用你的金山银山去估价的?若他知晓,就算人此刻就在我魔宫,怕是也不会跟秋殿主走呢。”

“……”

秋无际冷着脸没说话。

他从未觉得那个人可以用银钱珍宝去换,只是三界和平不易,闻人渡又松了口,他才会认为,是闻人渡嫌少。

可试想,若是谢盈真的活回来了,闻人渡这个死绿茶怕是早就藏着掖着,哪里还会如此大张旗鼓在生辰宴上供人取乐。

麻木过了五百年,他竟一时不察着了某些人的道。

秋无际想起无双殿里突然被他撞见的画像与四起的流言,心中冷笑。

也只有玄都和宋吟时才会这样玩阴的。

等解决完这事,再去算账不迟。

“他就算因为生我的气不和我走,也不会留在魔宫日日与你相看两厌。”秋无际微抬下颔,眼神轻蔑至极,直直对上上首闻人渡的目光。

“毕竟,他若是真的这么想与你一起,当初如何会丝毫不给你辩驳的机会亲手打你落崖,又如何会在伤势未愈之时连养伤都顾不上还要捅伤你回修仙界。”

“那次我去接他,见他一身血,担忧许久,后来才知,原来是魔血。”

秋无际扫过殿中面色难看的众魔族,轻哼一声,一字一句,“难怪洗了那么久,都洗不干净。”

第25章 我叫谢绿

此话一出,满殿死寂。

上首尊位上,闻人渡面上笑意森冷,站起身。

【宿主,感觉他们要打起来了。】

“打不起来。”谢盈淡笑。

秋无际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被宋吟时当枪使,就不会再让宋吟时得逞。

至于闻人渡……

一旦主动出手,岂不是说明自己被情敌戳中了痛点?

“本座与秋殿主话不投机。”许久,闻人渡懒洋洋开口,“这个人,你还要不要带走?”

秋无际转头,扫了眼白允,冷哼道:“江献连个人都带不走,既然他这么没用,无双殿自要代劳。”

语调中的轻慢毫不遮掩,白允羞愤难当,无声攥紧了袖袍中的手,又倔强地抬着头挺直脊背,犹如一株受辱也不肯折腰的小白花。

“走吧。”秋无际淡淡撂下一句话,转身踏出了大殿。

“和他走吧。”谢盈压低声音,温声安抚,“沈宗主还在等你回去。”

白允见秋无际气宇轩昂,气势与地位,丝毫不逊于魔尊,心中不是没有动心思。

可他尚且不曾在闻人渡这里讨到任何好处,平白遭受了几次难堪与惊吓,如何甘心离开。

谢盈一眼看透他的想法,“白允,谢盈从不会舍不得任何人,在修仙界,感情与真心从来都是最不要紧的,他们只该是你达到目的的工具。”

“你想代替他,就该学会和他一样,当断则断,割舍掉那些天真的想法。否则,我不得不重新判断,你是否是一个合格的替身。”

“我知道了。”白允心底一沉,委屈地看了谢盈一眼,抬步跟上秋无际,身影很快从大殿外消失不见。

谢盈本欲随之离开,再寻个无人的地方从魔宫消失,谁知刚转过身,身后破空之声已至。

识海里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得让人心惊肉跳。

他淡然停在原地,不躲不避,那破空飞来的灵剑正好擦过他的鬓发钉入他面前的柱子里。

“本座有让你走么?”闻人渡散漫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谢盈转身,扮演着魔侍的身份,低眉顺眼,故作惶恐,“不知尊上有何吩咐。”

“你刚刚是想去哪?”闻人渡从台阶上走下,停在他面前。

“白公子既已离开,奴自然要回去打扫好宫殿了。”探究的目光难以忽视,谢盈仍旧面不改色道。

“魔宫里从不缺一个打扫的魔侍。”闻人渡垂眸,紧紧盯着他淡然的眉眼,“但本座身边,还缺一个会挡酒的。”

“尊上说笑了。”谢盈抬眸,忽而一笑,“整个魔界,谁敢逼尊上喝酒呢?”

“魔宫里是不缺奴这样一个只会打扫的魔侍,可尊上若缺人挡酒,满殿魔将魔兵,谁比奴更有资格。”

闻人渡盯着他看了半晌,也笑了,周身的压迫感被尽数收走,极具少年气地眨了眨眼,“说了这么久,本座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呢。”

“奴名谢绿。”谢盈道。

【宿主,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还不如叫谢红呢!】

“……”

闻人渡不置可否,挑眉道:“你姓谢?”

“是。”谢盈淡声,“凡间再贵的姓,在尊上的魔宫里也不足为奇。”

“本座的心上人,也姓谢。”闻人渡低头,马尾随之蹭过谢盈的肩头,“所以早就下过令,魔宫里,谁也不准姓谢。”

【他还说别人欺负他,结果自己在宫里搞姓氏霸凌!】

“奴失言,其实奴不姓谢。”谢盈微笑,“尊上叫奴小绿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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