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上将成了我的雌虫 第37章

站在车库内看向工厂,与坐在车上俯瞰工厂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集装箱大小的矿石提炼物被巨大的机械臂吊装起来,从他们头顶掠过,伴随着机械老化的陈旧声响,给这些巨兽脚爪一般的钢铁猛兽增添了更多威慑€€€€怕巨物突然掉落、怕机械臂突然失灵。

天边只有一线光亮,夜晚来了。

工厂里却只有极少数的地方亮起了灯。

暮色更为这些钢铁巨兽蒙上了神秘莫测的色彩。

各种幽暗的角落里,仿佛藏着窥伺的眼睛。

榔头揉了揉胳臂,他往兰斯身边靠了靠,嘴巴却很硬,“你们别乱跑,丢了我可不好找。”

“晚上来过吗?”

榔头摇头,眼睛不敢乱看,感觉白天闭着眼睛都可以走遍的工厂在黑夜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陌生得害怕。

“我对这些提炼物,机械臂不感兴趣,我想行政楼在哪里。”

榔头指了个方向,但很快就不确定地收回了手指。

“这里环境会变?”

“没有,我白天来都一样。”

“那你仔细看,晚上有变化吗?”

榔头又往兰斯身边靠了靠,下意识寻求成年雌虫的庇护。在混乱的街区,成年的、强装的成年雌虫与混乱、强盗画等号,但同时他们又兼具保护者的身份,避免老弱病残受到别的街区雌虫的骚扰。

榔头安慰自己,他这是在保护瞎子雌虫和软弱的雄虫,才不是因为害怕。

“没,没有。”

在雄虫的循循善诱中,榔头敢抬头去看夜色中的工厂了,他说:“但是晚上看这些大家伙,感觉好陌生,还有那些运输机器,行动轨迹好像变掉了。”

“不是在搬运,像是在巡逻对不对?”

“对对对,我也想这么说的。”

沉明河莞尔,他对兰斯说,“有没有觉得似陈相识?”

“有。”

B€€216的工厂到后来也变得没有雌虫工人,只有沉默的机械。

空气中是多了一丝不详。

也许是心理作用。

但兰斯提醒自己,应该更加留心。

“阁下,我分辨出来了!”榔头忽然压着嗓子惊喜地说,“走右手边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红色的岗亭后再左拐,再继续走,看到的房子就是行政楼。”

“好,我们知道了。”

沉明河揉了把小朋友的脑袋,“小孩子应该回去睡觉了。”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但沉明河不允许榔头跟。

看着快要消失在夜色里的西雄虫和他的雌虫,榔头咬咬牙,决定尾随!

第42章 042

“那个小家伙跟着我们。”

兰斯轻声说。

沉明河拉着兰斯躲到旁边,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安分的,肯定不会乖乖回去,碰了南墙才知道回头, 我们劝没有用,让他知难而退吧。”

他们两个躲到了货车轮胎旁, 宽厚的轮胎比沉明河个子还好高。

就这么看着榔头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走了过去, 十几岁少年说害怕吧是真的害怕,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稍微听到点动静就浑身僵硬,恨不得立刻掉头逃跑。但好奇是真的好奇,不服输、不甘心是这个年纪特有的品质,热血上头,比什么口号都要牛逼。

“他过去了。”沉明河笑着和兰斯从躲藏处走了出来。

风吹过, 鼓起了他的斗篷,吹乱了兰斯的鬓发。

“阁下。”

在风中,兰斯轻声的呢喃送到了沉明河的耳边。

“嗯?”

兰斯, “阁下,我讨厌那个孩子。”

沉明河不解,难不成兰斯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傻可以装出来, 孩子的身份也是最好的伪装,执行任务时候领导就强调过“不要轻易共情”“收起你的同情心”“不要怜悯”……沉明河快速复盘与榔头遇到后发生的点滴,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点, 他究竟疏忽了什么?

“因为他说你是他的雄父。”

沉明河眨眨眼,不是因为那小子有危险?

啊呀……

他的心门就像是被小猫爪子一样挠了一下。

“没有私生子。”

现在就应该给沉明河照个镜子, 笑得像个偷腥猫一样的。

“也没有情人。”

“没有青梅竹马。”

他在给兰斯承诺。

沉明河还补充, “也没有心上人、白月光、朱砂痣、爱慕对象。那个沃克€€史密斯,呃, 就……”

那是小明尼斯特喜欢的,和他沉明河没有关系啊。

沉明河挠头,这是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兰斯靠了过来,吹起的发丝轻抚沉明河的脸。

沉明河摸着自己的面颊,他笑着说:“让你抢先了。”

“阁下,这是雌虫应该做的。”

兰斯唇角微勾,他带着忐忑地问,“明河,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阁下?”

“我早就想让你这么叫我了,叫阁下挺别扭的。”

“明河。”

兰斯的呼唤,不轻不重地落在了沉明河的耳膜里,他挠了挠耳廓,有种被在乎被关怀被拥有的情愫在胸腔内鼓噪。

“明河,我没有约见过雄虫,我以前都没想过结婚,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我也不懂啊。”

沉明河暗沉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他轻轻咬着下唇,抬起手按在兰斯的眼睛上,大拇指温柔地缓慢地磨搓他娇嫩的眼皮。

兰斯微微仰着头,信赖地任由他抚摸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心底深处蛰伏的兽试探地朝外伸出了爪子,见没有被阻止,更加大胆地探出了半个身子……

隔着柔软的眼皮,能够感觉到眼球轻微的颤动,沉明河无声地弯起嘴角,他俯身靠近,牙齿叼住了兰斯的下唇,直到尝到了一点腥甜。

血液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沉明河舔了舔那细小的伤口,他喟叹了一声,松开了那片唇,紧紧地抱着兰斯。

“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心里面那只探出半身的野兽呜咽地缩回了回去,蛰伏进了暗处,却没有彻底消失。

幽邃的黑暗里它绿色的幽瞳溢满了兴奋的光。

兰斯吃痛地敛眉,却没有发出声,他能够感受到雄虫的身体因为压制亢奋而微微战栗。

“你们太过分了!!!”

榔头不爽地抱怨。

沉明河侧头看过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生气又委屈的榔头。

沉明河哀怨了一声,把头靠在了兰斯的肩膀上,“小孩子太讨厌了。”

“啊啊啊啊,你们欺负我!”

榔头抱着头,没办法大喊大叫也没办法简单粗暴地动手,只能够控诉跺脚,太太太过分了,他偷偷摸摸走到了行政楼,却发现那边门是完好无损的,怕两个大虫走丢了,他好心地回来找,却发现他们两个在搂搂抱抱、谈情说爱!

过分!!!

“小孩,你最好闭嘴。”

沉明河郁卒地说。

榔头混迹在最混乱的街区,早就锻炼出来了一身察觉危险的本事,立刻紧闭了嘴巴,脚步还往后扯了一步,准备随时跑路。

兰斯安慰着不肯抬起头的雄虫,“明河……”

说时迟那时快,沉明河和兰斯向旁边的货车跑去,期间沉明河冲出去拽住;呃榔头,到了大车旁,他按着榔头的脑袋,“躲进去。”

榔头虽然不解,但听话地照做,趴下来钻进货车底下,沉明河和兰斯紧随其后。

外面,一串子弹破空而来哒哒哒哒扫过,地面上火光四溅,尘屑飞扬。

躲在货车下面的三个放轻了呼吸,榔头更是双手捂住了嘴巴。

过了许久,烟尘散去,外面静得落针可闻。

榔头紧张地看向身旁,挤眉弄眼地问可以出去了吗?

沉明河摇头。

榔头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快一个小时了,蹲得腿都麻了,为什么还是不可以出去?

累死,腿麻得稍微动动。

忽然,很轻微的细响从大车的后面传来。

榔头吓得炸毛,后背激起了一层冷汗,他不敢回头,伸长的一条腿不敢收回来,后脖子处好像感受到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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