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些东西他暂时也用不到。
系统空间内的4842是一颗带着两只小翅膀圆滚滚的球类形状,表面的纹路上散发着充满科技感的蓝光。
它扭着圆滚滚的身体到苏郁白面前,小声问:“宿主要不要休息一下?”
4842有点担心苏郁白的状态,他好像很厉害,一直积极努力的学习各项知识,但好像又是个恋爱脑。
苏郁白闭了闭眼,如鸦羽般漆黑浓密的长睫垂下,“不用了,直接去下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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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国的帝都刚下过一下场春雪,街道屋舍上皆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雪衣。
前些日子长公主携独子在宫中陪着太后娘娘小住了一些时日,今日正是长公主回府的日子。
这里等级制度森严,长公主的封号位同一等公爵,路上行人见了挂有公主府牌子的马车无不下跪行礼。
就算是坐在马车上的世家贵族,位分不如公主的皆要下马车立于寒风中行礼,等长公主的车架先行过去。
马车行至府门前停下,一位容貌气质尊贵雍容的女子掀开帘幔,等候多时的侍女机灵的上前搀扶他下车。
长公主似是有些乏了,回首对马车里的人说了两句什么,看也不看周围的仆从奴隶们一眼,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下进入府中。
马车里还有人,几根素白的手指搭在车门处,指尖被凛冽的寒风冻到泛红。
车上的人像是怕冷到了极点,手里抱着一个暖炉,墨色的长发垂下,里面穿着月白色的加厚长袍,包了好几层衣物的腰间系着一条丝绦,上面还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未及弱冠的少年眉眼精致,面容如清风明月、枝头新雪,像一卷铺开的水墨画,腰身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掐过来。
他身上披着雪白的皮裘,脖颈和下半张脸都陷在毛绒绒的毛领中,年纪看着有些显小。
少年看了一眼跪在马车旁充当脚凳的奴隶,眉毛微拧,让他走开,在随从的搀扶下慢慢下车。
管家恭敬上前,“小世子,热水已经备好了,要现在沐浴吗?”
苏家也是公爵世家,苏父早亡,小世子暂且与母亲住在一处,等成年后便可继承公爵之位。
苏郁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抱着怀里的手炉,“嗯,现在就去。”
他出宫的路上淋了些小雪,身上湿了一点,若是不及时驱寒很有可能生病。
苏郁白看了眼周围候着的仆从奴隶,在脑子里问,“4842,反派在哪里?”
4842:“反派是公主府上最低等的粗使奴隶,干的都是清理马厩劈柴烧水的粗活。”
苏郁白:“……”
第二个世界系统将苏郁白投放到了等级森严的奴隶社会,这里的人口可以买卖,在战火和天灾的洗礼下数不胜数的战俘和流民被抓走卖做奴隶,大反派便是其中一员。
苏郁白幸运的穿成统治阶级中的一员,不幸的是,这是一个关于奴隶平民起义的小说,主角攻受也在其中。
公主府内的生活十分奢侈,即便是小世子一人泡澡仆从们也准备好了满满一池的热水。
苏郁白身上披着丝制的中衣缓缓将大半个身子没入汤池之中,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濡湿的衣物贴在身上半露不露。
邬长慕提着热水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那矜贵的小世子身上似乎带着体香,整个浴室内都是他的香味,比管家让人精心侍弄的花草还要好闻。
苏郁白也注意到有人过来,在看到男人的脸时他愣了愣,视线随即落在邬长慕身上的粗布麻衣上。
……若是换成他穿这样的衣服过冬,怕是没走两步就冻成冰雕了。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小世子抬起被热气蒸到红润的脸颊,一双眼眸中晕染着水汽,“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加水。”
自从被买到府上,邬长慕还是第一次见到下人们口中脾气不太好的小世子。
颐指气使的样子看着不凶……反倒是有点乖,像一只故作凶猛的小兔子
邬长慕顿了顿,提着水桶半蹲到汤池边,低头就能看到小世子身上粉粉白白的皮肤,比府里那些想要搭上苏郁白的大丫鬟们还要好看。
高大的奴隶呼吸一窒,偏偏某人还毫不设防的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抬起眼,脸上气鼓鼓的,“让你加水就一股脑儿的全倒进来了,你是想谋害我吗?”
邬长慕摸了一下汤池里的水,似乎是有一些烫,但也没有烫多少,小世子不过是想借题发挥罢了。
谁让他是主,他是奴呢?
邬长慕舔了舔后槽牙,粗犷俊逸的脸上忽然扯出一抹笑容,如墨一般的阴翳瞳孔看向苏郁白。
“既然如此,主人身体娇贵,这水这么烫,还是不要再泡为好。”
奴隶在小世子惊怒的目光中,宽大炽热的手臂圈在他的腰上,猛然将他整个人从水中抱起。
第50章 娇贵主人&粗鲁奴隶【开头在上一章后面】
失重的状态下苏郁白下意识的抱紧男人的脖颈,单薄的中衣被温水浸湿后完全起不到遮挡身体的作用。
养尊处优的娇贵公子涨红了一张脸。
“大、大胆!”苏郁白结结巴巴的威胁着奴隶,没干过重活的一双长腿又细又白,害羞的紧紧绞在一起。
“你竟然敢以下犯上,我要治你的罪!”
小世子的眼角泛着红晕,惊慌的眸子里都是盈盈的水光,骂起奴隶毫无气势,瞧着还有些可怜。
邬长慕的目光在苏郁白单薄的衣物上绕了一圈,好在屋子里水汽缭绕,并不会觉得冷。
他将小世子放到汤池边的藤椅上,脸上十分正经,半跪在苏郁白的身侧,态度不卑不亢。
“长慕不敢,世子身体娇贵,我担心让世子烫伤了。”
苏郁白抓紧扶手,粉白的脚趾踩在藤椅上往后蹭了蹭,邬长慕胸前的衣物也湿了一大片,简陋的衣物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
奴隶的身体比小世子大了一圈,即使是跪在地上看着也很高大,苏郁白身上湿漉漉的,他从来没在府里见过像男人这样敢直视自己的下人。
小公子抬起被水雾晕湿的睫羽,咬着唇面色不善的盯着邬长慕。
“长慕?”苏郁白拉长了语调,普普通通的名字在他的唇舌间绕了一圈,硬生生被他念出了调情的味道。
“哼,名字倒是挺好听!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邬长慕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沉声道:“奴明白。”
他这个样子,到真有点像一只听话的大狗,但苏郁白心里清楚,反派不可能如他表面上看着那么安分。
苏郁白看了眼系统提示下只有百分之一的救赎值和百分之八十的黑化值,默默又往后缩了缩。
这个世界的男人明明已经是黑化状态,原著上也是恶劣凶狠的性子,偏要做出一副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姿态。
要知道,一直嚎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反而凶的很。
“啊!”苏郁白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藤椅的重心后仰,连带着衣衫不整的小世子也整个人往后栽去,苏郁白勾住邬长慕的衣领,惯性之下一头撞到他的胸口上。
邬长慕的手掌护在苏郁白腰上,让他不至于直接掉下去。
男人盯着苏郁白被水汽蒸到微微泛红的雪白手臂,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位小主子的身体实在有些好看到不像话。
不仅哪里都白,腰身也软趴趴的,仿佛一掐就断。
大理石的地板有些凉,小世子被冷的一个激灵,蜷着腿踩在奴隶跪在地面的膝盖上。
苏郁白皱了皱眉,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奴隶,手指揪着他胸口肩膀上的衣物,凶巴巴的质问,“看到我差点受伤,为什么不主动拉住我?!”
邬长慕灰褐色的眸子倒映着小世子盛气凌人姣好面容,他有一些外族血统,身材高大不说,眼睛的颜色也和中原这边不太一样,有种异域的美感。
男人不动声色的将箍在苏郁白腰上如烙铁一般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淡淡道:“长慕身份低贱,唯恐玷污了主人的身体。方才擅作主张将世子抱起,已然惹恼了世子,长慕不敢妄动!”
他说的话里似有歧义,但那神色又冷漠正经,不卑不亢,看不出什么。
苏郁白涨红了一张小脸,踩在男人身上的脚趾不安的动了动,眼毛不知是被雾气晕染的,还是被眼眶里的泪水濡湿,纤长的睫毛一缕一缕濡湿在了一起,有些可怜。
他看着凶,本性似乎并不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奴隶的说辞,眼睫扑闪着吸了吸鼻子,小声的对邬长慕道:“我原谅你就是了,以后要记得护着我,我的腿都磨疼了……”
邬长慕盯着他的眼神动了动,声音又沉了一些,将苏郁白的身体又往自己身上抱了抱,几乎要将小小一团的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哪里?”
男人在小世子看不见的地方深吸了一口他湿发上的味道。
果然。
哪里都是香的。
苏郁白掀开贴在自己腿上的一层布料,主动给男人看,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道:“你看,这里被磨红了……”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小世子白生生的大腿上靠近下侧的位置果然被藤椅磨的红了一片。
配上苏郁白那湿红的眼眶,像是被谁狠狠欺负了一般。
邬长慕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落在小世子出尘绝艳的脸上。
太没有戒心了。
公主府上上下下从主人到奴仆是都把苏郁白养在蜜罐子里吗?
那双明眸干净漂亮,没有一丝腌€€阴霾。
生活在繁华混乱的帝都,竟然养成这样一副不谙世事的性子。
男人忽然道:“世子从前也是这样让别人帮你看伤的吗?”
苏郁白的脸上空白了一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什么?”
邬长慕看着他缓缓说:“世子以前受伤了,也是这么哭哭啼啼,掀开衣服给别人看吗?”
小世子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对那些男子间暧昧迷乱的情事一无所知。
小时候常常发烧,给自己看病的都是男大夫,且不说没有掀开衣服看过,就算脱了衣服上药似乎也并无不妥。
但他总觉得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奴隶有些不怀好意,他放下那片薄薄的布料,重新盖在腿上,搭在男人胸前借力的手又将他的衣服抓皱了一些。
苏郁白抿着唇板起脸,想要摆出主人家的威严:“让你小心护着我,尽管听着就是,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邬长慕扶着小世子的腰,实话实说:“长慕身份低微,恐怕没有资格侍奉世子左右。”
大户人家买了奴隶回去都是用来干苦力,自诩身份的贵族怎么会将低贱的奴隶放在眼里?
自从到了公主府上,邬长慕干得都是些劈柴烧水,伺候马匹的活,晚上睡在拥挤的通铺里,哪里有机会在主人面前露脸。
听说其他地方很多干苦力的奴隶,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是露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