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吗?”
秦渊低头看了他一眼,“带你一起去洗澡。”
苏郁白腮帮子鼓了鼓,拉着男人的衣袖试图反抗,“我要一个人洗。”
“不行。”
秦渊像是一个不讲情面的暴君,我行我素,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反驳的机会。
两个人一起洗澡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苏郁白也不是特别抗拒和男人亲密,他只是觉得有点害羞,现在天都没有黑。
秦默默就读的专业有点忙,刚开学马上就要考试,她忙着温习书本查看教材,整日泡在图书馆里也回不来,已经说好了一个月回家一次。
另一边秦小宝的腿脚不方便,要是一直不管以后保准和剧情线里一样杵着拐杖走路。
溪水村那边条件太差只能暂时先拖延着,回来后已经安排了医院让秦小宝过去住着。
苏郁白看过他的腿,现在孩子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做个手术矫正一下就行,骨头很快就可以重新长好,手术难度不高,他都能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些事不用苏郁白出手,他两个哥哥就安排好了。
秦小宝也是赵怀溪的亲弟弟,他不仅帮忙安排医院,顺便还请了护工在那边看顾着,秦渊付的医药费。
秦奶奶身体也比以前硬朗了不少,她不放心小孙子,经常在家里做点吃的送过去。
秦渊大多时候又要工作,如此一来,秦家租住的小院子就空了下来。
苏郁白试图挣扎,“我想去医院里面看小宝。”
他原先想着是双休日再去看,但今天去也未尝不可。
秦渊目不斜视的抱着他进浴室,“洗完再去看。”
苏郁白:“呜……”
累晕过去的苏郁白被秦渊扶起来喝了一碗粥,迷迷糊糊间抱着男人蹭了蹭又睡着了,连秦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才有机会一起去医院看望弟弟。
他们在医院里还看到了好几个赵家人,都是来看望赵怀溪亲弟弟的,都觉得一脸孩子气的秦小宝十分好玩,和严肃的大哥完全不一样。
他们看到秦渊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原来和大哥相像的是这一位。
苏郁白有条不紊的继续着自己的学业,辅导员看重他,喜欢带着苏郁白参加各种活动。
因此也认识了不少泰斗级的人物,随着了解的深入,渐渐的对这方面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毕业后留校任职做了老师,继续进行学术研究创作。
温柔又好看的老师简直就是辅导员的年轻版,大家已经默认了二人师生的关系,不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而是以后要给老师养老的那种的徒弟。
为此秦渊还生了好久的闷气,苏郁白花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好,
院长本身就很有人格魅力了,苏郁白更不用多说,文学院的报名人数,被他凭借一己之力成为全校最热门的专业。
秦默默毕业后找哥哥借了本金,开了自己的服装店,自己进行设计,后来参加比赛获了奖,在苏郁白的建议下成立了自己的品牌,也获得了不错的成就。
秦小宝长大后稳重不少,在秦渊的公司里担任CEO,男人反而退居幕后年纪轻轻守着苏郁白开始了自己的养老生活。
刚开始的几年苏父看到秦渊就气打不到一处来,后来从位子上退下来后人也平和了不少,也能坐下和男人喝杯茶了,虽然脸色一如既往的有点臭就是了。
男人坐在那里下棋,身上披着黑色外套,气势沉稳冷俊,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曾经只是一个种地的。
这一次秦渊主要业务方面在餐饮,后来发展了其他娱乐项目,和开工厂的男女主撞不到一起去,相安无事。
4842告诉苏郁白那边一切顺利,没有反派的打压,男女主比世界线发展的顺利多了。
苏郁白看完手里的书揉了揉眉心,靠近男人时被他一把搂了过去坐在腿上。
他抱着秦渊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眼含笑,“我还以为你是工作机器人很喜欢做生意赚钱,原来也会想要偷懒的。”
秦渊也看着他笑,鼻尖蹭了蹭青年的侧脸。
他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
最开始镇上的和那些小摊贩合伙做生意,不过是舍不得让苏郁白继续坐颠簸脏乱的驴车罢了。
后来他买了汽车又想要给青年优渥的生活,想要获得对方家长的认可。
已经成为商界大佬的男人十年如一日的爱慕着苏郁白,永远都在和青年热恋。
他喜欢的从来不是金钱,只是这个人罢了。
秦渊抱紧了青年的腰,“我已经拥有最好的了。”
€€€€€€€€€€€€
晋国境内,下过雨的密林中地面泥泞潮湿,更有藤蔓丛生十分不好走。
衣衫狼狈的小皇子深一脚浅一脚在上面艰难前行,被皇兄拉着踉踉跄跄,全靠对方才不至于摔倒,但这也大大拖延了他们逃跑的速度。
远处还有大批的追兵,举着火把和兵刃在夜色中将夜晚都照亮了。
“哥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苏郁白扶着树干喘息,他的脚崴了一下,这一次的身体在皇宫里养尊处优,已经无力前行。
他们兄弟两一母同胞,感情要好,苏恒是把弟弟当半个儿子疼的,说不什么也不愿意在这种紧要关头将他抛下。
他用力抓住苏郁白的手臂,红着眼睛咬牙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要是让弟弟落到叛党的手里,必然是死路一条。
先皇老眼昏花提拔内臣,如今朝中宦官当道,整个朝中几乎成了那人的一言堂,继位后纵使苏恒想要改变现状也无力回天。
皇权律法约束不了乱臣贼子,原本守护在他们身边的暗卫如今已经一个不剩。
那人分明可以杀他们,却非要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折磨玩弄,可谓是恶劣至极。
苏7恒抱住弟弟,“是哥哥连累了你,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要是他听话一点做个安分的傀儡,或许就不会给弟弟招惹上杀身之祸。
“不行也得行,要么我被抓住当人质,要么咱们两个一起死。”苏郁白脸色苍白,他低声道:“哥哥,只有你跑了我在他们眼里才有活下去的价值。”
小皇子长得更像先皇后一点,脏兮兮的脸上眉目稠丽,他大口喘着气,自幼孱弱的身体能被硬拖着逃到这里已经到达极限了。
将抓在胳膊上的手一点一点,苏郁白看了脸色僵硬的苏恒最后一眼,往着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跑去。
他跑的速度本就不快,没有多久就被一群举着火把的士兵围住,腿脚发软的跌坐在地上。
青丝垂下,散落在耳边挡住了让人惊艳的侧脸,墨发白衣,身形单薄的少年被雨水打湿了身体,瑟瑟发抖的像只可怜的小动物。
人群安静了一瞬,围住苏郁白的士兵们从外面打开一个口子,一片刺绣精致华贵的衣袍一角出现在他的眼底。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木质熏香,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半蹲在苏郁白的面前,修长冰凉的手指捏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气息似蛇缠绕,“殿下,您怎么不跑了?”
第240章 乱臣贼子&娇贵皇子
苏郁白抿着唇,眼睁睁的看着刺绣上的那块图案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姿态狼狈的小美人在湿漉漉的空气中肩膀微微发抖,这般孱弱的小兽,可能不需要他们抓捕也走不出这片密林。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脸颊,下巴被用力的抬起,苏郁白垂下浓密的眼睫不敢与男人对视,微张的红唇用贝齿咬着,因为刺痛小小的吸着气。
“皇子殿下,您怎么不跑了?”
清淡的木香混合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凑近详观。
小皇子脸色苍白眼眶微微发红,和他的父亲兄长的相比,漂亮的少年更像是藏在深宫的公主,引人觊觎。
指尖在苏郁白脸侧新鲜的划痕处轻轻触碰,男人皱了皱眉,声音喑哑的开口,“小可怜,你的哥哥抛下你走了吗?殿下这一身金贵的皮肉就该在宫里好好养着,何苦要深夜到此?”
他这话说的好像是苏郁白自己乱跑,全然忘了在宫门内屠杀的众多奴仆和侍卫。
下巴上的力道逼迫着苏郁白不得不抬眸看向男人,少年的眼睛像是水洗过的夜空,湿漉漉的,睫羽被水汽黏糊糊的粘在一起,似乎被画师用毛笔重点描摹过。
脆弱中的表情带着几分委屈,不用别人凶,他就已经快要哭了。
男人声音冰冷,比他想象中要好看许多。
他微微抬着下颚,似笑非笑的凤眸居高临下看过来,像一个上位者在观察着他的宠物,倦怠中又带着几分兴味。
苏郁白抿了抿唇,抖着睫毛不敢多看,嘴上却硬气的反驳着他的话。
“哥哥不会抛下我的。”
晏修戚慢条斯理的笑了,几句话让小皇子如坠冰窟。
“自然,小殿下与皇上关系甚好,不排除您主动跑出来吸引目光可能,我已经派了更多的人去追。。”
他高大的身躯压近,在苏郁白的颊边慢慢悠悠的轻声耳语,“让微臣来帮助你们兄弟二人相聚。”
温热的气息触碰到耳垂,苏郁白红着脸,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想要推开忽然靠近的晏修戚,纤细的手腕却随即被对方轻而易举抓住。€€砜
“你这个乱臣贼子!”
狼狈的美人低声怒斥,眼里闪烁着泪光,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更多更难听的话晏修戚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他神色未变,抬起眼皮细细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小皇子。
晏修戚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处在权利斗争中的男人远远也见过苏郁白几次,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和这位小殿下碰面,按照他惯有的脾气,本该直接让士兵杀了或者绑了。
他看着少年委委屈屈的跌坐在地上,鬼使神差的又改变了主意。
“微臣一心为国为民,殿下是不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对我有什么误会?”
苏郁白被冻的吸了吸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垂下眼帘不看他。
周围的士兵们对晏修戚敬畏无比,想也知道他不会是什么好相于的。
追杀了他们这么久,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为国为民的好人,先皇的死说不定就是晏修戚干的,偌大的皇城之中他俨然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被捏红的下巴终于被放开,男人看了他一眼,起身招不远处等待禀告消息的士兵过来,
苏郁白在士兵们身后没有看到皇兄的影子,心里有点高兴,只希望他跑的再远一些。
他嘴角翘起一点,视线冷不丁的撞上一直注意着自己的晏修戚,少年压平了唇线,垂在肩膀上的墨发将他的面容衬托着娇小苍白,似乎成年男人的一只手掌就能捧过来。
苏郁白打了个喷嚏,不知触到了晏修戚的哪根神经,男人忽然丢下正在汇报的手下,三两步又走了回来。
一件厚重的外袍罩头披下,那股冷淡的木质香味更加浓郁了,更深露重的夜晚被隔绝在外面,这让他稍微好受不少。
苏郁白挣扎了两下探出脑袋,不等他看清,跪坐在地上的身体忽然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晏修戚打横抱了起来。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胸口,小皇子下意识的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晏修戚皱眉,比想象中还要轻一些,还不如他练武时用的兵器有分量,宫里的下人们就是这么照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