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抽鼻子,告诉男人,“喜欢我的人有很多。”
晏修戚看着他,慢慢轻笑了一声,眼底的神色冷漠,“那就把喜欢殿下的人都杀光,那样殿下就会乖乖留下来了对吗?”
苏郁白眼里含着泪光,没有回他。
小皇子湿红的眼角被吻了一下,晏修戚喑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只要殿下不背叛我,想要什么东西微臣都可以给你。我对殿下的爱,远比您想象中要多的多……”
晏修戚捧着苏郁白的脸亲吻他的鼻尖、唇畔,木质的香料和花香味融合在一起,似乎也能达成醉人的效果。
视线穿过男人宽阔的肩膀,看到他身后开着正烂漫的花。
少年漂亮的眼眸中溢出泪水将睫毛濡湿成一团,哭声低的像猫咪轻哼,“轻一点……”
男人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身上侵略的气息依旧浓厚。
苏郁白害怕的看了一眼宫门,断断续续的发出哭声,“窗户没关……会被看到的。”
晏修戚抬起头,唇边还有湿润的痕迹。
他淡淡看了一眼窗外,很快就有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从外面把窗户关上。
殿内的侍从也都不见了踪影,早就自觉的侯在了殿门外,整个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收回视线,温柔的吻了一下苏郁白的额头安抚他,“好了,现在没有人可以看见了。”
苏郁白的身上披着男人的衣服,现在又被对方扯开,他眼神迷蒙的看向晏修戚,困惑的小声道:“你怎么还能用啊?”
晏修戚要被他理所当然的疑惑气笑了,掐着小皇子白嫩的脸颊抬起。
“本想要怜惜殿下,一直不曾逾越,却不想让您误会了,这是微臣的失职……”
小皇子哭花了脸,眼前是男人压下来放大的胸膛。
苏郁白刚醒来没多久又昏了过去,晏修戚身体力行的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匆匆赶过来的太医看到苏郁白手腕上斑驳可怕的吻痕,抖着胡子头埋的老低。
他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宫人去抓药,非常委婉小心的提醒道:“殿下身子金贵,近日又受到了惊吓,不宜太过操劳。”
晏修戚:“……”
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太医在意有所指的说他坏话,冷哼了一声让人退下。
安安静静躺在被褥间沉睡的小皇子眼尾还有未消散的红痕,嘴唇也被啃咬的红肿不像话,一副受了罪过的小可怜模样。
晏修戚摸了摸苏郁白的脸,明明就是少年太过娇气,碰一下一个红痕,一个个都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别人舍得,他自己也不舍得。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从里到外都沾染上自己气息的小皇子,确定对方短时间之内不会醒过来了才不紧不慢的去了书房。
这里还有几个大臣侯着,已经等候了不止一个时辰,看着晏修戚慢悠悠的进来敢怒不敢言。
陆清衣看到男人身上散发着餍足的气息,清冷的眉目不可避免的沉了下去,垂在袖中的拳头无声收紧。
晏修戚真正处理起正事来效率很高,没一会的功夫就将大臣们全部打发了,有人欲言又止的想要询问殿下和皇帝现在怎么样了,僵硬了半天没敢问出口。
“怎么,你还有事?”
晏修戚坐在那里不冷不淡的看过来,大臣吓的腿脚一软差点摔倒,被一旁的丞相大人及时扶住。
陆清衣轻声道:“大人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君子如玉的丞相大人在朝廷中的威望很高 ,那大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对陆清衣的能力给予厚望,安心的拱手告退。
陆清衣目送着他离开,站在屋内淡淡道:“已经查清楚了,那卫河就是组织的头目,用了化名和假的身份参加武举,控制门人的手段是一种特殊的药物。”
苏郁白也被喂过药,不知是不是这种,晏修戚皱眉,“这个药吃了会怎样?”
可以控制人的药物,怎么看着也不太正经 ,多半对身体有害。
“长期服用会陷入癫狂痴傻,还会慢慢陷入幻觉,一两颗没事。”
陆清衣说完画风一转,“晏大人,那药是没什么问题,但你也最好别对小皇子乱来,若是伤了身体后悔的还是大人。”
晏修戚眯着眼看向陆清衣,面色微冷,“你是用什么身份来管皇子的事?”
男人内力深厚,只一个照面就用威压让陆清衣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陆清衣面不改色的擦掉,神色淡淡。
“身为晋国的丞相,我只是劝说你别太张狂,做人总归需要一点底线,小殿下从不参与政事,你不该折辱他。”
和他在一起算折辱?
晏修戚抬起眼皮,冷冷道:“我与殿下两情相悦,你管的太宽了。”
“是虚与委蛇还是两情相悦,您分的清吗?”
陆清衣的话像钟声在晏修戚心里重重敲了一下,男人脸色难看的顿在原地。
呵……
就算是虚与委蛇又怎样,男人眼底黑暗翻滚,他会让苏郁白心甘情愿的和自己演一辈子的戏。
夜晚掌灯时分,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有宫人进来剪烛芯,苏郁白看到床边的模糊不清的黑影被吓了一大跳。
“晏修戚,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开灯。”
他低头看见少年熟练的抱着他的腰靠过来,小声又娇气的埋怨,因为嗓子疼还指使着男人帮自己倒水。
晏修戚沉默了一下,弹指间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男人端着茶盏回来时,少年想要伸手接。
下一秒,眼睁睁的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分明不是要递给他的意思。
苏郁白不高兴的想要躺回去,被男人按住他的后颈,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了上来,渡过来的茶水来不及咽下,还有一些滑落到了衣襟之中。
喝完一杯水,他的嘴巴都要被亲肿了。
晏修戚抬起他的下巴,看着苏郁白眼泪汪汪的双眸低声问:“殿下的腰还疼吗?”
苏郁白轻哼了一声,皱着鼻子扭过头不看他。
今天的晏修戚格外沉默,他从后面扶住苏郁白的腰轻轻帮他揉弄了起来,力度把握的刚刚好,没一会儿就让苏郁白靠在他的怀里软了腰。
晏修戚垂眸看着小皇子柔软的侧脸,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以后叫我长宁可好?”
“长宁?”苏郁白跟着叫了一声。
晏修戚闭上眼低声叹息,“殿下能不能再叫一声?”
小皇子虽然对他有诸多不满,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又这么喊了他一声,靠在男人怀里问他这是什么。
晏修戚垂着眼笑,狭长的凤眸让男人看上去很有上位者的气质,那张脸几乎好看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这么久了也没人怀疑他的身份。
苏郁白本以为这个世界可以柏拉图,是他太天真了。
“长宁是我的字,只给殿下一个人叫。”
晏修戚捏着苏郁白的指尖在手心把玩。
叫了就是我的人了。
卫河与晏修戚长相相似并非偶然,他曾经是卫府的庶出,小妾的儿子在嫡子面前如同半仆,晏修戚是天之骄子,未来名满的京城的贵公子里必然有他一席,而卫河就是不入流的一个点缀。
大家族的资源是全力倾斜给嫡子的,把庶子安排嫡子身边听差,其实也算是为他谋了前程,以后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自己实力足够也能自立门户。
卫河并不满意这样安的排,都是一个爹差距凭什么这么大。
后来不知如何会被天命组织里的人看中,临走前故意留下的东西害了全家几百口人的性命。
老皇帝本就贪图享乐不得民心,他很害怕天命这种组织,只要有人提他查都不查必定会派人捉拿。
更有奸臣靠这种办法铲除自己的政敌。
卫家在这些被陷害的家族中不算最无辜,但也死的足够草率。
世间多了一个晏修戚,少了一个卫长宁。
这两个人一个不择手段,一个干干净净,在苏郁白面前,他下意识的想要分开。
长宁本就是父母对他的祝愿,晏修戚不想污了这个名字。
但若是从苏郁白的口中吐出,他却会很高兴。
肮脏的宫殿庙宇中居然也能开出纯白的花,晏修戚厌恶所有人,却唯独没法讨厌他的小殿下……
卫河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抓苏郁白可能是临时起意。
晏修戚以为再看到这个人会无比愤恨,却可笑的发现他给原束的关注都比给卫河的要多,他满脑子的少年,根本顾不了其他。
这些年来他看着亲人们去世,摸爬滚打吃尽了苦头爬上高位,笑吟吟的看着别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心中俨然长满了枯草。
如今枯草发芽,雨水浸湿了泥土,那些破土而出的藤蔓将少年捆住,困到男人的怀里抵死缠绵。
“长……长宁。”苏郁白不太适应,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
晏修戚应了。
少年扑过来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将他按倒在床上,不高兴的翻身坐在晏修戚的腰上,弯腰咬了两口他的下巴,张牙舞爪的像是准备报复他。
晏修戚配合的让苏郁白压制着,扶着他的腰防止少年一不留神自己掉了下去。
他听见苏郁白委屈的指责道:“都是你惹的仇家!”
卫河会绑架苏郁白和晏修戚多半有关,但他张脸也着实不无辜……
男人的口味和卫河向来一致。
晏修戚看着苏郁白的脸出神,抬手将人按在怀里,若是小殿下出了事,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大包大揽的将过错认领回去,顺便将库房的钥匙送给少年哄他开心。
苏郁白看了一眼,好像不是国库的钥匙。
他好奇问道:“这是你私库的钥匙?”
晏修戚抱着他默认了,“国库的东西都是破烂,殿下若是喜欢,我也可以让人送过来。”
苏郁白:“……”
国库里的东西都是破烂?晏修戚私库里的东西是去哪里发的财?不会是国库吧?
苏郁白身上除了晏修戚的玉坠还有小金库的钥匙,基本已经拿到了男人大半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