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到席淮郁像个恶霸,把人家孩子搂在怀里亲咬脖子,把人孩子都欺负哭了。
席父席母:“!!!”
席淮郁和席父在厨房里做菜,席母和一大家子人坐在餐桌上把小猫围坐在中间。
苏郁白:“……”
东方人本就年纪显小,他化形后这两年容貌几乎也没有变化,依旧青春靓丽,和愈发成熟内敛的席淮郁待在一起有些违和,像是被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席母捋了捋头发,有些紧张道:“孩子啊,我们家淮郁没做什么强迫你的事吧?孩子你成年没有,他要是欺负你,你跟阿姨说,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主位上的爷爷表情严肃,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苏郁白:“……没有,他对我挺好的,成年了……”
席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苏郁白一副乖巧的邻家少年模样,长辈们都很喜欢,问起名字时二姑父哈哈笑道:“你叫郁白,我那外甥叫淮郁,你们还挺有缘分。”
其他人纷纷附和。
家里没有那么房间,一群人吃了饭去了附近的另一处别墅小住,回国前已经找人打扫清理过。
€€砜 席淮郁收拾好桌子,拿了毛巾皱着眉把苏郁白的手擦了又擦,还是不太满意。
苏郁白笑了,“你妈妈的醋也要吃啊?”
男人看他一眼,淡淡道:“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
第304章 霸道流氓军阀攻&禁欲斯文教书受
外面下着绵绵的细雨,天气清寒,街道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黄包车夫冒着风雨拉着客人在雨中奔波。
云城女子学院旁边的书店迎来了一位熟客,来人穿着长衫,身形清瘦,背脊挺直。
€€砜 他站在门边的青石板上收起油纸伞,抬起头时露出清冷俊美的面容。
青年气质禁欲,一身的书卷气,抱着书本的手臂露出半截手腕,看着冷白瘦削,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淡淡的,像是远离人间烟火的云间雨雾。
坐在柜台后看书的书店老板见到他立刻站起来,笑呵呵的和青年打招呼。
“苏老师来了,你上次问我的书前段时间拖了朋友从外地买到了,你看看对不对?”
苏郁白接过书店老板递过来的书,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抚过,收起书微微颔首,声音清淡:“有劳。”
他住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又在这里教书,和书店老板相识已久。
苏郁白谢过老板,撑起油纸伞,清瘦的身形再次隐入朦胧的雨雾中。
国内时局混乱,各地军阀割据,云城也不怎么太平。
听说新来的那位大帅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城里的商铺都萧条了不少,戏楼也关了一段时间才开业。
苏郁白原先喜欢的那家糕点铺子也关门了,这让他不得不去绕路去远一点的地方买。
“砰!”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中年男人从阁楼上摔下,躺在苏郁白的脚边抽搐,形容凄惨不已,嘴里含糊不清的像是在求饶,不过可以明显的看出这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他方才要是再走快两步,就该被这人砸到了。
年轻的教书先生握在伞柄上的手指僵硬,挂着雨帘的油纸伞微微抬起,清冷苍白的面容落入了另一个人眼中。
阁楼上又有道人影跳下来,男人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戾气,凌乱的黑发挡住半截凌厉的眉峰。脚底踩着军靴,气质野性又霸气。
他稳稳的落在地上,视线在苏郁白身上打了个转,手里垂下的皮鞭上还沾染着血痕,压低的帽檐挡住飘洒的细润雨滴。
并不宽敞的青石小巷,被雨水冲淡的血气,和一个看上去十分不好相处的男人。
苏郁白紧抿着唇,后退了半步。
对方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长腿迈过地上的障碍物,三两步逼到了苏郁白的面前,懒散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冲淡了他身上可怕的气息。
“先生留步。”
男人的目光犹如实质,苏郁白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墨色的眼眸不安垂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油纸伞上煞是好看。
厉云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淡的像晕开的水墨,浓得又像画师精心勾勒的艺术品,气质清清冷冷,却让人移不开眼。
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不管是白墙墨瓦,还是朱红色的酒楼,都成了青年身后的点缀。
他看出了苏郁白的紧张,不动声色的用舌尖顶了顶上颚,低沉慵懒的声音缓缓道:“先生不用害怕,我对读书人一向友好。”
厉云唐弯腰凑到苏郁白面前,狭长的灰色眼眸微微弯起,对青年释放着善意。
“那人做了错事才会这样,我一般不会这么粗鲁。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苏郁白抱紧了怀里的书,抿着唇声音冷静道:“没关系,我只是路过。”
他急着想走,男人却上前一步握住苏郁白放在伞柄上的手。
比青年的大了一圈的手掌将他的手指包住,黑色皮质手套上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掌心滚烫的温度。
厉云唐饶有兴趣的看着苏郁白脸上敢怒又不敢言的隐忍眸光,轻声笑了笑。
“先生准备去干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忙?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男人腰间别着枪,右手还拎着一个黑色的鞭子,就算苏郁白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他也清楚枪杆子的作用,不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把对方惹恼了。
他别开脸,紧绷的声线很是冷淡,“来买糕点。”
戏楼后门处的巷子里有一家口碑不错的糕点铺子,这里没有临近街道,靠着老顾客和前面的戏楼,生意做的竟然也还不错。
苏郁白是经学校里教书的同事介绍,才知道的这家铺子,前面来的几次体验都不错,谁知今天就撞上了一个煞神。
男人从两米多高的围栏上跳下来一点事也没有,军靴包裹着的小腿肌肉紧绷,爆发力十足,就是抓住他雨伞的手臂也十分粗壮,像是丛林里潜伏的黑豹。
这年头,当兵的又有几个是好惹的?
苏郁白不想和他多做牵扯,只想快点走人。
偏偏厉云唐不想如他的愿,强迫着把人留了下来,非要和他搭话。
几个背着枪的年轻士兵从后门出来,厉云唐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抬了抬,他们默默守在后面没有过来。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郁白一捧雪似的侧颈上,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他暂时没空去思考自己是怎么了,将手下买来的糕点强硬塞到苏郁白的手中,垂眸低声问道:“还未请教先生的名字?”
他难得温声细语的和人说话,只是身上的气势太强,看着也没有友好到哪里去,不像一个遵纪守法的市民,反而更像一个半路劫道的流氓土匪。
细细的雨滴流过帽檐,部分顺着男人冷硬的下颌低落,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站在雨里,挺拔的身形堵在苏郁白的面前。
青年看着男人被雨水淋湿的肩头,禁欲清冷的脸上神色不显,他垂下纤长的眼睫,快速报了一个名字。
手指刚被放开他就快速退了几步,也没有去询问男人的,撑着伞转身匆匆离去。
被别人当成了洪水猛兽厉云唐当然不爽,他轻啧了一声,将已经凉掉的尸体踢开,声音冷冷道:“把这里处理干净。”
手下麻利的把尸体抬走,低声询问是否要去把苏郁白追回来。
厉云唐拧着眉停顿了两秒,淡淡道:“算了,云城就这么点大,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先把手里的事处理了再去找他,想交朋友总能交得上。”
今天来戏楼就是专门抓人的,有些人惧怕他,想走也就走了,像这种在云城暗地里赚了黑心钱,转头运到外面,还想带人来打他的倒是第一次见。
厉云唐不把这人宰了给自己赚点军费都对不起他们的精心算计,他果然不太喜欢满肚子坏水的文化人。
手下任劳任怨的清理的现场,心里有些纳闷,长官不是最讨厌只会拿笔杆子什么都不行的读书人了吗?
怎么突然想交朋友了?
苏郁白在外面耽搁了一些时间,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年轻的商会会长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已经在门口等待他良久。
看到青年长衫衣摆处的血迹,宋书寒惊的险些要维持不了淡定,他一把将苏郁白拉了过来,声音有些急。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没有?”
苏郁白略过行为异常的男人,简单将今天遇到的事和宋书寒说了,顺便邀请对方进屋坐坐。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他声音清淡,看上去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宋书寒仔细打量了苏郁白片刻,见他确实没事方才松了一口气,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落了下去。
他看了眼苏郁白手上的糕点,温柔道:“我们商会也有很好吃的西洋点心,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专门让人给你送过来。最近城里乱,你安心教书,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苏郁白婉拒,“总不能因为你是商会会长就事事麻烦你,糕点不吃也无妨。”
“朋友之间哪里需要这么客气,这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关心过苏郁白的安危,宋书寒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下个月是他妹妹的成年礼,家里准备举办一场宴会。
苏郁白既是他的至交好友又是妹妹敬爱的老师,他亲自来送帖子,希望对方可以参加。
宋书寒神色诚恳,“婉婉也很想你能过来,学校那边我们也邀请了一些老师同学,你不用觉得不自在。寿星现在都不喜欢我这个哥哥了,她最喜欢的可是你这个老师。”
“……”
苏郁白想到宋书寒也帮他找了不少书,勉为其难的颔首答应了。
宋书寒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念念不舍的看了苏郁白一会儿,起身告辞。
4842蹲在苏郁白的肩膀上小声告状,“宿主,宋书寒他喜欢你。”
收拾干净带进屋内的雨水,苏郁白抱着书先去了书房,闻着空气中潮湿的木香,他的反应平平。
“哦,这是件很稀罕的事吗?”
4842:“……”
好叭,这些人占不到便宜,宿主不需要他的提醒。
另一边,过了好些天手下也找不到苏郁白,男人终于怒了,一脚蹬开面前的桌子。
“一个人都找不到,你们在我这里是吃闲饭的?”
副官摸了摸鼻子,“我们找了城里所有叫苏大壮的居民,没有一个和您描述的那人体型相似的。”
他努力忍住不笑,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飘。
“会不会是这个名字不对,哪有读书人叫这个的……”
厉云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