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怀了我的崽 第50章

顾君渊淡淡看他一眼,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更像是在哄他。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贺澄躺在他旁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轻声问他。

“没什么胃口。”顾君渊实话实说,他原本就挑,现在更是什么都不想吃。

“不吃也不是个办法呀。”贺澄低声提议道:“给你烧鱼吃?我奶奶买的活鱼,现在还养在我家后院的小池子里。”

“随便。”顾君渊依旧淡淡地道。

贺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良心发现般,语气轻轻:“也是我不对,昨晚雪下得那么大,温度那么低,我还弄得那么凶,现在害你感冒。都是我的错,我真不是人。”

他承认错误可勤快了。

顾君渊脸上脸色稍霁,虽然贺澄昨晚有些过分,但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至于就不能当人了。

顾总刚想开口安抚几句。

听见贺澄下一句便是:“我应该夏天的时候再弄的,或者在顾总的大别墅里弄的,有空调暖气。啧,大意了……”

“……”顾君渊算是听出来,其实贺澄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贺澄见顾君渊又变了脸色,心中好笑,这位顾总逗起来像是会变色的娃娃,很可爱呢。

他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对上那双冷淡的凤眼。因为生病,顾总的嘴唇有些干燥,刚刚被他吸过所以带着殷红的唇色。

贺澄舔了舔唇,目光动了动,轻声道:“顾总,真好看。”

顾君渊不为所动般看着他,见他越来越近的脸,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在耳边传来洪亮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澄宝,你们晚上想吃什么?”贺奶奶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顾君渊感觉抱着他的手臂一松,原本和他相距只有厘米的男人直接弹射般离开,端着那已经被他喝完药的杯子,紧张得直接喝了一口。

贺澄喝到一半才发现这杯子是顾君渊刚刚喝药的空杯子。他抿了抿唇,假喝了一口,望着他奶奶,没事人般回答:“奶奶,我想吃鱼了,咱们把后池子里的那条鱼杀了吧。”

“行,小君呢?小君的感冒好些了没有啊?”贺奶奶面露担忧。

“我也吃鱼,感冒已经好多了。”相比贺澄的心虚,顾君渊可以说得上是面色凌然,半点看不出异样。

贺奶奶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句:“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顾君渊应了一声。

贺澄跟在奶奶身后离开,抬手还在背后对顾君渊比了个心。

顾君渊见他又是抛媚眼又是比心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露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第39章 走后门。

顾君渊的病第二天还没彻底好完,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轻微咳嗽,喉咙发炎,整个人依旧显得没什么精神。

因为隔壁有人家办喜事,贺澄的爷爷奶奶都过去吃席了,家里人太多也不好都带过去,便交代贺澄照顾好客人。

几人围在桌前吃饭,贺澄稍显忙碌,他要给顾总剃鱼刺,又给他喂饭。

岳鑫嘴角抽搐,看着窝在沙发里的顾君渊,又瞧了瞧照顾小孩般甘之如饴的贺澄,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顾君渊他只是感冒了,不是手断了,需要你像照顾残疾人似的照顾他吗?”

贺澄因为电话号码的事情,对他又没什么好感了,见顾君渊脸色微变,便哄道:“别生气,他这是嫉妒,你别管,吃不吃鸡蛋?”

顾君渊点了下头,贺澄就给他喂了一口。

林小东兄弟两沉默寡言得像是哑巴。

“生病的人没有力气,照顾一下怎么了?”贺澄瞪了一眼岳鑫,说:“你以后老了,生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不需要别人照顾吗?”

岳鑫这饭吃得憋屈,突然之间释然了,顾君渊有钱什么买不到,能让他高兴就行。所以贺澄是不是为了钱讨好他,有什么重要的。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吃完午饭后,实在有些无聊,几人就约着一起打麻将,没有麻将机,只能手搓麻将。

上场的分别是顾君渊、贺澄、林小东还有岳鑫。

“麻将冷,我帮你的那份也码了。”贺澄手速快,帮顾君渊完全没问题。

顾君渊就真的没动手了,坐着看着他。

贺澄的手五指长,骨节分明,但是带着薄茧,却不妨碍那双手长得漂亮,在绿色的麻将下,衬得越发白了。

打了十几圈后,岳鑫再次破防了。

“我靠!他打三个八筒不接,我他妈的打一个,你给我接了?”岳鑫瞪着顾君渊指着贺澄,贺澄打了三个八筒。

“他妈的还是清一色……”岳鑫虽然输得起,但是真的很生气,这种区别对待。

顾君渊倒牌,淡淡道:“没瞧见。”

贺澄抿着嘴笑了一下,拽着岳鑫的手,笑着道:“€€,岳医生我们可要有牌品啊,几个钱啊,您又不是出不起,不要玩不起哦。”

“你看人家小东,我刚刚接了他一个清龙七对,他面不改色的,您这……”

心里在流血的林小东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岳鑫被这几句话架在那了,咬着牙忍了,想要一雪前耻。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

“七对……”

“清一色……”

“杠上花……”

所有的大牌贺澄胡了遍,岳鑫被打麻了,眼神都逐渐无神。虽然输的这个钱不算多,但只要输钱,不论多少,就是会让人受不了。

林小东的脸色也逐渐发白。

只有顾君渊因为时不时地接贺澄一个主动点炮,一直没输钱。

岳鑫这要是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真成傻子了。

“你会出老千?”岳鑫不玩了,眼神狐疑地看着他。

“话不能乱说,你看见我怎么出老千了嘛?”贺澄摊开手,供他检查。

见他不承认,岳鑫咬牙道:“那你刚刚故意给顾君渊点炮,这是真的吧?”

“嗯哼,打牌还不让人点炮了?”贺澄好笑地看着他,然后把自己的收款码放在桌子中心,“转钱吧,老板们。”

顾君渊还赢了两百块钱。

“我算是知道了,这打牌真不能和情侣玩,真的令人恶心。”岳鑫翻了个白眼,他愤恨地转着钱。

“禁止人身攻击哈。”贺澄微笑回答。

等三人回到自己的住处,楼上就只剩下贺澄两人,贺澄展臂搂住顾总的肩膀,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我这么好,刚刚八筒都不胡我?”

顾君渊表情没什么变化,淡声说道:“因为你穷。”

被直击要害的贺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笑着道:“就你有钱,你赢的两百块钱我不给你了。”

顾君渊眼都没抬,半点不在意。

贺澄的额头抵住他的,感觉恢复正常才微微放心,两人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鹅毛大雪,像是白色的落叶,落在厚厚的雪地上,顷刻间消失无踪。

“在前几年,这边还没有装WiFi,信号也没有,我回老家更无聊。”贺澄老家是真的很偏,信号也不好,打电话要走到路边才有信号。

顾君渊望着那么大的雪,按照他之前的性格来说,他应该要担心或者紧张的,因为大雪封路,他几乎算是被困在大山里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这边不会封很久的,停雪之后,最多三天,就能继续走了。”贺澄安慰道,他没有要把顾总永远留在这里的意思。

顾君渊并不担心,甚至觉得有些难得的清净,大概从记事以来,他都是处于一个比较忙碌的状态,他比一般人早熟。

爷爷对他要求高,几乎不允许他犯错的那种。

爷爷说,他每一次的决策失误,都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影响上千人的生活。

所以顾君渊对自己很严格,上学的时候力争第一,进公司后每天都是连轴转,满世界到处飞,手上的工作没停过。

直到最近,他才因为身体原因将工作慢慢放下,到了这里,算是彻底将工作全部放下,整个人很空,但是又很放松闲适。

两人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望着外面的雪景,贺澄把玩着他的手指,视线在白雪皑皑的山上,仿佛连绵的雪龙。

“要不要洗头,我给你洗?”贺澄突然开口。

“我还想洗澡。”顾君渊从前在家的时候,几乎是一天洗一次,甚至天热的时候,一天洗三次都是有的。

现在到了这里,已经有一天没洗了,他刚想跟贺澄说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就先开口了。

“也要我帮你洗?”贺澄眉尾一挑,嘴角挂着的笑带着几分邪气。

顾君渊淡淡说:“不是。”

“嘴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贺澄捏着他的脸,在他嘴上啵了两下。

“不过你想两个人洗,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这么冷的天,这边又没暖气,两个人在浴室里面会冻死。”

顾君渊冷冷斜了他一眼。

贺澄帮顾君渊洗的头,用个矿泉水瓶装了热水,然后在盖子上戳了两个洞,让顾君渊坐着,美名曰给他干洗。

“怎么样,还不错吧,之前开始在理发店当了三个月的学徒,剪头发的技巧没学到,但是洗头发还是手拿把掐的。”

“你好像做过很多事情?”顾君渊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说从前做过什么了。

“我初中毕业,读了一年高中被开除,那年我也才十五六岁吧,还是未成年,那些正规工作不会要我。既然我都没读书了,自然不可能再问家里要钱。我就找了家发廊当徒弟,好在我那时候长得高,那老板问我多少岁了,我说十八岁,他也没怀疑……”

“当了三个月洗发男工,发现他就让我洗头,根本不愿意教我技术,我手都洗脱皮了一个月也才一千多块钱。我明明比别人洗得更多,做的更多,却拿着更少的工资。我也不是傻子,我自然就不干咯。”贺澄在他头发上打着泡沫,闲聊似的说着。

顾君渊望着黑色电视屏幕中的贺澄,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似乎并不觉得有多委屈。

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身上,足以令人崩溃。

“后来,我妈介绍我去亲戚家的餐厅里做事,结果呢,更惨。因为是亲戚,我累死累活做了半年,工资还没之前洗头发的时候高呢。我妈还因为我的事情和那个什么亲戚吵了一架。”贺澄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气笑了:“顾总你说我,是不是够倒霉的。”

“后来跟着个什么大哥吧,混社会,吃香的喝辣的谈不上,但也吃了几顿好的。好家伙,一个星期都没有,那大哥就进了局子。警察叔叔看我年纪小,还没来得及开始违法乱纪,就只是教育了我一顿,没有让我也进局子。但是我妈拿着衣架子追了我二里地,我差点被她抽死。”

“君君,到这边来,低着头。”贺澄拉着他到了浴室,给他冲头发。

冲水之后,用毛巾给他包好,贺澄捏了捏他的后颈:“酸不酸?”

“没事。”顾君渊淡淡说,“后来呢,你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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