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分开少年的唇瓣,逐渐加深,教导星楼属于情侣之间,真正的接吻是什么样的。
星楼茫然地着张着嘴,任由另一个人占据了他的呼吸,乌黑的眼睛不再清可见底,而是氤氲出淡淡的雾气。
呜。
有些,有些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星楼微喘着气,晕晕乎乎地想。
但是,并不难受,反而还很舒服。
星楼断断续续地想着,随即被夕岁流温柔地带领着,彻底沉浸在这个缠绵的吻里。
直到许久之后,夕岁流才放开了他,爱怜地看着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年。
他的视线在星楼殷红的唇瓣上停留许久,才不动声色地挪开,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这才是接吻。”
星楼愣愣地看着夕岁流,红晕一点点蔓延到他的脸上,直到最后,干脆躲避着把头埋在了怪物的怀里。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其实更像是自投罗网。
夕岁流温柔地看着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星楼躲在怪物怀里,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甘,闷闷地道:“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夕岁流拍着他的背脊,并没有说话,眼神倒是很无奈。
怪物总是善于隐藏的。
夕岁流拉过旁边的被子,想要替星楼盖好,他猜想,今天星楼大概是不愿意起来了。
感觉到夕岁流的动作,埋在他怀里的星楼抓紧他的衣襟,小声道:“你不继续了吗?”
夕岁流的动作一顿,看着躲在怪物怀里的柔弱猎物,目光流连在他露出的洁白后颈。
不仅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猎物,还主动地往猎人的口里送去,身体的每一寸都与另一个人亲密贴合,不留一点缝隙。
于是猎人温和地看着他,慈悲地给猎物逃跑的机会,意味不明地道:“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
猎物安心地蜷缩在猎人的怀抱里,发出了愚蠢的反问。
星楼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光滑的小臂搂着夕岁流的脖子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说得对,我不太懂。”
他坦诚地与怪物的眼眸对视,神色逐渐带上几分羞赧,但仍旧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
“我不太懂,你能不能教教我?”
星楼的声音好像都有几分颤抖,毫不躲闪着猎人逐渐变得幽深的目光,期待着猎人能够吃掉自己。
如果猎物能够让猎人有一瞬间的饱足,那正是猎物所期望的。
冰冷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猎物脆弱的脖颈,直到那片白皙的肌肤,变得如玫瑰一样的殷红,夕岁流才松开手。
他注视着星楼,叹息一声,“在我的设想里,这一天要更久。”
但夕岁流总是忽略了,少年有多么赤忱地想要献出自己。
“可我想要早一点,和你融为一体。”
星楼与他靠得很近,近到他们的一切,都在对方的眼里一览无余。
星楼弯着眉眼,“我不觉得早点和你发生关系,有哪里不对,那正是我所期望的。”
他主动亲了亲怪物,在夕岁流的耳畔小声开口,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霸道,“你以前不可以有发/情期,但你现在可以有了。”
“因为以后,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星楼仰着头看着怪物,脸上因为羞赧变得通红,他的声音因此带上几分不可抑制的颤抖,但他的语气仍然认真。
他凝视着怪物,伸手揽住他的月亮。
于是月亮也忍不住,生出肮脏的心思。
夕岁流垂眸,冰凉的手停留在他脆弱纤细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挲着。
属于怪物的生命,正在那里汩汩流动着血液,被它握在手里。
夕岁流沿着脖颈的动脉,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停留在睡衣的领口处。
他低头,温和地看着怀里有些无措的少年,突然问道:“还要继续吗?”
星楼有些羞恼,抓住怪物的手,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继续!”
夕岁流的眼眸里带上几分笑意,慢悠悠地解着睡衣的扣子,目光一直落在星楼身上。
他解开一颗扣子,就要停一下,询问少年的意见。
星楼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看着故意欺负他的怪物,在反复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委屈道:“你故意欺负我。”
“有吗?”夕岁流莞尔,手指抵在他苍白的锁骨上,促狭地道,“我明明是在给你后悔的机会。”
“都说了不会后悔,”星楼埋怨地看着他,“我才不像你一样,老是口不对心。”
他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会像故意欺负他的怪物一样,老是藏着掖着!
星楼愤愤地想,张开嘴咬在了怪物的脖子上。
夕岁流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从容地等着凶狠的咬,在落到他脖子上时突然变轻。
不管开始再怎么凶恶,真正落到怪物身上时,总会变成柔软的吻。
星楼趴在他怀里,有些埋怨,“你不要故意欺负我了,我都没有欺负你。”
夕岁流无奈,“你没有欺负我吗?”
“没有!”星楼理直气壮地道,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睛乌溜溜地一转。
“所以为了补偿我,你把你的触手放出来,我要欺负回去!”
他才不要让岁流一直占在上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想起上次在小楼时的事情,星楼觉得自己十分聪明,这样就不会只有他被欺负了。
岁流要是再故意欺负他,他就要欺负回去。
夕岁流捏了捏他的鼻子,“不好。”
星楼眨眨眼,并不意外,他就知道,岁流老是藏着掖着,总不喜欢坦诚。
含蓄矜持是人类的坏毛病!
星楼叹息地想着,没关系,他还有办法。
少年凑近怪物,近到两个人的呼吸相融,才发出邀请。
“可是我想让你的触手,在我的身体里筑巢。”
“就像是之前你做的那样。”
第107章 怪物和玫瑰(四十七)
在深眠室的时候, 星楼就发现,怪物具有筑巢的本性。哪怕是陷入在沉睡中,也要把包括星楼在内的深眠室里的所有,都用触手一寸寸游弋, 彻底留下怪物的气息。
只不过怪物的“筑巢”, 和其他生物并不一样, 并不从外界寻找材料, 它使用的是自己的触手, 在自己圈定的地盘一点一点游弋, 直到触手占据巢穴的每一处,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曾经在小楼的时, 同样是如此。在星楼知道真相之后, 触手就开始在小楼的每一处出现。
后来怪物离开深眠室,来到了地下城, 哪怕怪物有意控制,但星楼还是发现, 怪物的触手总是喜欢在他身边游弋, 无时无刻地关注着他。
有时候,星楼会故意假装摔倒,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会有触手突然出现,将他温柔地护住。
星楼满足地想,在他渴望怪物的时候,怪物也在忍耐,想要把他再次变为巢穴的欲/望。
小楼、深眠室, 那些都曾是怪物的巢穴。而他自己……不仅是曾是,而是以后都会是。
像是那日在深眠室里那样, 被怪物占据,每一处都留下它的气息,彻底成为能够让怪物停留安眠的巢穴。
星楼看着夕岁流,属于少年的包容让他敞开一切,邀请怪物来占据他的身体。
“让我成为你的巢穴吧。”
他轻声道,靠近怪物,主动张开了嘴,露出了柔软殷红的口腔,还有更深处的喉咙。
怪物看着他的猎物,滚动了一下喉结。
饥饿。
自从深眠室之后消失的饥饿再次出现,在怪物的身体里涌动,迫使怪物和它赖以生存的食物更深地融合。
就像是在深眠室那样,不分彼此。
怪物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猎物身上慢慢游移,像是在确定哪里更好下口,可以让它咬住猎物的命脉,聆听他美妙的呻/吟,享受它美味的猎物。
星楼感觉着夕岁流的目光,突然心跳得很快,浑身发/热。
他不自觉地收紧手,将自己更紧密地贴近怪物,直到他们的呼吸相融,空气变得越来越粘稠,如同蛛网一般,把猎物困在怪物的怀里,再也不能挣脱。
但星楼并不准备挣扎,他心甘情愿地成为怪物的猎物。
他张开的口腔正在邀请怪物,如同之前一般,进入他的喉管、食道、胃袋……直到占据他身体的每一处空缺,充实他的身体。
怪物贪婪地凝视着少年许久,久到那些满溢的感情就要溢出来,属于怪物本能的疯狂就要再也控制不住,下一刻就要把天真的猎物吞食入腹之时,它又突然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刻,本该宣泄而出的情感,又被重新关在了怪物的的眼底。
夕岁流克制地滚动了一下喉结,伸出手,在他温热的唇瓣上摩挲着。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星楼张着口,不自觉地咬了一下怪物苍白的指节,随即反应过来,又下意识伸出舌头安抚似地舔了舔,无辜地看着他。
正如怪物所说,少年对它,是一点都不知道害怕。
夕岁流突然笑了,冰冷的手指顺着滑入了湿热的口腔,沿着唇瓣内侧,一颗颗抚摸着星楼的牙齿,在尖利的虎牙处摩挲了半晌,又继续往更深处游荡。
他的动作并不激烈,反而十分温柔,轻轻地揉捏着少年柔软的舌头,看着星楼因为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张着口,轻轻喘/气。
“所以我们来先试试,你可不可以承受。”夕岁流低下头,安抚地亲了亲少年的额头,“你总是太急了,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准备好。”
星楼茫然地张着嘴,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明明只是被玩/弄口腔,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开始变得有哪里不对。
他只能呜咽着喘/息,任由那根手指越进越深,乌黑的眼眸变得雾气朦胧。
夕岁流莞尔,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猎物的可怜而停止,往更深处探索着。
他抚摸过少年口腔的每一处,直到手指比星楼本人更了解它的地盘,才用冰冷的指节抵着上颚,另一根手指进入到更深处,轻柔但却不容抗拒地,慢慢抚摸着星楼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