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意味深长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媳妇儿不在球场,但在看台。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错失这样一展雄风的机会。”
朋友呵了一声,指着队友向江觉厌道:“你看看,你看看他怎么说话呢?江觉厌,快收拾他,他说你坏话。”
江觉厌却不理他,看着看台眉头紧蹙,脸色越来越差。
他记得,最后一个进球前,谢余还站起来往这边看,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朋友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看台上空空如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江觉厌为什么脸色那么臭了。
“对啊,谢余去哪了?”朋友喃喃道。
一个正擦着眼镜的队友抬起头,啊了一声,指向学校大门的方向,“我刚刚看到谢余往那走了。”
“大门?你这个近视眼看清€€€€诶,那是不是谢余?好像回来了。”
朋友让江觉厌往那边看,不过很快又自己否定自己,“不对,不是谢余,谢余怎么会跑那么快。”
“是谢余。”
江觉厌毫不犹豫地反驳,明明还隔着那么远,他就已经确定,脸色总算恢复如常。
朋友一脸怀疑:“是吗?”
他看向远处,来人跑得很快,手上似乎还提着一个袋子,一晃一晃的,颇有些狼狈,不像是向来从容的谢余。
可等人逐渐靠近,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又确实是谢余。
他的脸上都是汗,呼吸急促,在离江觉厌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调整,江觉厌却没有给他时间,而是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前。
“干什么去了?”
江觉厌蹙眉,想要接过他手上沉甸甸的袋子。
谢余却一错手,不让江觉厌碰,这会儿他呼吸已经调整好,语带笑意地问:“江江渴了吗?”
江觉厌明白了什么,收回自己的手,配合地道:“渴了。”
谢余就笑起来,打开袋子,邀功一样问:“江江喝什么?”
江觉厌探头看过去,里面满满的都是饮料,各种各样,市面上常见的几乎都在这里。
旁边的队友跟着探头,“卧槽,那么多?我要喝我要喝,谢余,有没有我们的份?”
谢余冲他们点点头,“江江先挑。”
打了一场比赛,大家嗓子都快冒烟了,他们又开始起哄,让江觉厌快点选。
江觉厌却不急着动作,踢了踢谢余的鞋,“你最后跑出去,就为了这个?”
他语气闷闷的,说不上生气,但肯定不开心。
谢余放柔了声音解释:“我忘了,江江,最后才想起来。不过,我是等你赢了才去的。”
“至于吗?”江觉厌眉头蹙起,“我差这一口喝的?”
好不容易赢得那么漂亮,谢余这个要看的最后却跑了,搞得江觉厌心里不上不下,这会儿就很不开心。
但旁边的队友不这么想,眼巴巴地看着似乎要吵起来的两个人,心里暗暗祈祷。
别吵,千万别吵,吵起来他们喝什么?
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两个人,处在视野中心的两个人却没注意。
谢余:“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既然来给你鼓气,当然要在你赢时给你送水。一开始没想起来所以没准备好,下次我一定记得,提前备好。”
队友们听此,感动的眼泪汪汪,瞧瞧,什么叫兄弟?这就叫兄弟!
江觉厌听完他的话,脸色总算好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哼了一声。
他也没去挑饮料,自己在看台上坐下来,撑着脸看夕阳。
谢余自动跟上,后面跟着一连串的队友,他也没再问江觉厌,自己挑了一瓶柠檬苏打水。
江觉厌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挑眉问道:“热的?”
谢余辩解:“温的。”
江觉厌轻轻哼了一声,爱操心的谢余。
他又喝了一口,谢余将剩下的饮料递给其他人,让他们自己分,然后在江觉厌身边坐下。
谢余:“江江,生气了吗?”
江觉厌瞥了他一眼:“气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
谢余的眼里带了点笑意,“看到了,江江好厉害。”
江觉厌满意地点点头,看到了就行。
随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外套不小心破了个口子,回去你给我补补。”
谢余点点头,去看破的地方在哪里,口子有些大,谢余就和他商量要怎么补。
江觉厌只有两个要求,一要好看,二还是要好看。
谢余眼里不由得带出笑意,金色的阳光下,神情一点儿也不显得冷淡了。
其他人喝着饮料,看着两个人感叹,“真好。”
“我又相信爱情了。”
“???不该是好兄弟情吗?”
“你懂什么?不知道谢余是江觉厌的小媳妇儿?正经夫妻,正经爱情。”
一群人嘻嘻哈哈着开玩笑,朋友却是一脸怅然地嫉妒。
“唉,我总算是知道我为什么会输了。”
其他人:“不是因为你太菜?”
朋友跳脚:“当然不是!”
第190章 旧情人拒绝变情敌(番外七)
朋友理直气壮地道:“你们以为我对付的是一个人, 其实是两个人!”
坐在旁边的江觉厌听到这句话,一脸无语地抬起头。
朋友:“哎你别不信,谢余我问你,你人是不在场上, 魂是不是在场上?”
江觉厌翻了个白眼, 起身伸了个懒腰。谢余也跟着起来, 见他还敞着外套, 皱眉替他把拉链拉上。
朋友一脸无语:“呵, 还说不是?”
这不是魂还在江觉厌身上吗?
江觉厌扭头看他, 似笑非笑:“我可没说不是,他魂在我身上, 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
这就摊牌了?
艹, 不会真让班长搞到真的了吧?
江觉厌慢悠悠地道:“不然你就算打赢了我,又怎么算是打赢了我们两个?”
被说中了心思的朋友心虚地望天, 嘴上还不死心地嘟囔着:“篮球双子不是一个整体吗?打败一个怎么不算打败两个?”
听此,旁边的队友嘻嘻哈哈地嘲笑他, 连一个都没打过。
朋友不服气地跳脚, 碎碎念着到处找理由,最后终于找到了。
他恍然大悟地指着谢余:“我知道了,你赛前不是给江觉厌鼓气了吗?说,怎么鼓的气?是不是嗑药了?”
谢余没回答,下意识看了江觉厌一眼,恰好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江觉厌悠悠地看着谢余,转头拿起饮料仰头喝了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对, 嗑药了。”
谢余的耳根微不可查地红了起来。
江觉厌更得意了,轻哼一声, 总算还了回去。
还想跟他斗?谢余还嫩着呢。
朋友看不出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反而大蛇随棍上,“诶,我就说我就说,你们还不信!”
“谢余,下次那药也给我点,我非要让你们好好看看。”
谢余还没回答,江觉厌就轻哼一声,眉目飞扬,“不好意思啊,这药专供我的,除我之外,谁都用不上。”
朋友跳脚,但又无可奈何,在旁边噫吁€€仰天长叹。
旁边的队友纷纷嘲笑他,让他也找人喂点药,下次赢回来看看实力。
朋友理直气壮:“我上哪里找?都怪我爸我妈,没给我挑个好竹马。要是我也有竹马,还有他们两个什么事?一种篮球双子的名头早就该换人了!”
江觉厌听此侧头,捏着饮料瓶的手指收紧,似笑非笑地问:“是吗?要不要再来一场?”
朋友缩了缩脑袋,轻咳一声,“我是说如果,如果!”
旁边的队友笑得更大声了,朋友恼羞成怒,和他们乱作一团。谢余回头去看江觉厌,忍不住去想,他的运气其实很好。
他都没有去找,江江就掉在了他的生活里,被那样破破烂烂没人要的谢余捡到了。
江觉厌轻轻撞了撞谢余的胳膊。
谢余回过神:“江江?”
江觉厌:“不会比我们更好。”
谢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江觉厌就已经继续道:“我们是最好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晰地倒映出谢余的样子。
谢余看了好久,都忘了回江江的话。江觉厌也不在意,说完了就心满意足,谢余有没有听到有没有明白,都不重要。
他们本来就是最好的。
夕阳之下,一片热闹的景象,篮球场上少年们围坐一堆,其中又有两个人并肩而立,明明也没有挨得特别近,但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仿佛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生来一体。
江觉厌和谢余没在篮球场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