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的舌尖在唇齿间游走,抽离时分勾出一缕银丝,陆泽揉了揉莱茵红肿的唇,擦去唇边因为亲吻溢出的水渍,摸了摸他的银发:“嘴甜的乖孩子有奖励。”
莱茵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手脚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听到自己有奖励时都没反应过来,他茫然无辜的表情让他再一次得到了一个吻。
这下子,浆糊一般的大脑更加无法思考了。
腹部上停顿的手再一次按压,只不过这一次带来的除了酸胀的难受之外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秘的口口。
莱茵动了动腰,这个微小的动作细节被陆泽尽收眼底,他唇边的笑容染上一丝邪气,随机整个手掌倏忽加重力道。
“啊……”
莱茵颤抖地弓起了腰,片刻的轻颤过后他充满红晕的脸庞忽然一变,随后那张漂亮的脸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就是又抽了一口气,变了脸色)
那种表情像是什么呢,很难受,但不像是痛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强烈的震惊,仿佛发生了一件颠覆认知的事情。
(想象一只猫被揉了肚子)
这个反应倒是出乎了陆泽的预料,他放在莱茵腹部的手指微动,他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刚刚的按压力度并不会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但是莱茵的神情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然而,陆泽抽手的这个动作却让莱茵产生了误解,他忽地抓住了陆泽的手,刚刚扬起的头垂下挡住了所有神情,声音微若蚊蝇:“不能再按了。”
像是害怕被拒绝,他再一次说出请求,他眼尾带着红,睫毛颤颤,抿着唇像是废了极大的力气控制自己:“真的,请您不要再按了。”
拒绝的声音没有痛苦,但是倒是参杂了其他的情绪,陆泽微微挑眉,从他的角度俯视他看到了银发下那通红的耳朵,艳丽的颜色径直向外扩散蔓延,连带着白皙修长的脖颈都红了一个度,陆泽声音玩味道:“为什么?”
雄虫似乎是故意的,故意凑近他耳边讲话,气流落在敏感的耳垂,浑身仿佛都被一股热气包裹。
口口口口难以控制地流下。
(水!是我的泪水,热腾腾,不受控制地流下。)
拒绝总得有缘由,陆泽静静地注视着,嗓音还是依旧的充满诱惑,他被莱茵按住的手指微微弯起,在平坦的小腹上点了点,像是威胁又像是哄骗:“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按,我就不按了。”
莱茵羞愤欲死,腹部手掌滚烫的温度像是随时要落下的刀刃,可是那原因着实难以启齿,让他说出那种话不如让他一头撞死。
陆泽观察着莱茵的表情变化,那些细节仿佛在他眼中一一放大,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的指尖微微用力。
下一刻莱茵握着他的手再一次抓紧,随后陆泽听到了一声好似带着颤抖哭腔的声音:“流出来了。”
“流出来了?”
陆泽微微愣神,随后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挑起了莱茵的下巴,看着那双闭着眼满脸写着羞愤的漂亮脸蛋,陆泽咧开了嘴。
就像弹簧总会有个限度,做什么都不能太过,老话总说过犹不及,但是陆泽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昨夜雌虫累的昏了过去,最后是陆泽帮他简单清洗了一下,但也只是简单地除去了表面的“污浊”。
雌虫虽然拥有地球男性类似的外表,但是本质还是能够繁衍的物种,两者之间终究是不同的。
“哈哈,原来是流出来了。”
“………”
这是陆泽来到这里第一次开怀大笑,而此刻让他心情如此之好的莱茵低着头脚趾扣地,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将地板扣出一个洞直接钻进去。
陆泽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倾身朝椅子上的莱茵压去,带着侵略性的视线扫过莱茵颤抖的眼,绯红的面颊,最后落在抿得紧紧的嘴唇,他俯身吻住了对方。
明明别墅的大厅格外的空旷,可是莱茵却觉得四周不停有空气逃跑,呼吸因为缺氧变得急促炙热。
并排坐着的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变换莱茵坐在陆泽腿上的姿势,靠在陆泽怀中的莱茵喘着细气,口中无意识地发出类似小狗一般的呜呜声。
胸膛起伏间,从陆泽的角度能看见莱茵精致的锁骨之上他昨夜留下的痕迹,仿佛春天尚未长出叶子的花树,一片片全是红色的吻痕,格外色|情。
冰冷镜片后的眼眸暗沉的可怕,陆泽闭了闭眼,搂进了缩进怀中的莱茵,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莱茵对他的吸引力有如此之大,以至于让他做了许多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为别人做饭,清洗,推迟工作计划,甚至是纵.欲。
陆泽推了推因为亲吻而滑落的金丝眼镜,视线扫过餐桌的棱角,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只简单的铺了一层浅色的餐布,触感又冷又硬,除了伤到雌虫起不到任何调情的作用,他抱着怀中的雌虫起身。
意识有些迷蒙的雌虫乖乖地缩进他的怀中,像是一种极其胆小的小动物寻到了安全的巢穴,这乖巧的模样惹得陆泽低头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奖励。
路过大厅的时候,陆泽看到了堂而皇之立在客厅茶几上的医药箱,拜访的位置格外显眼,因为虫族奇怪荒谬的婚姻关系,每逢一堆新人成功结契,医药箱就是必备的物件。因此细心的托利奇内务官也给他们准备了这个,不过为何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陆泽认为怕是皇室在“善意地”提点他不要太过火。
毕竟无论是在加纳晚宴之后还是在花园约会后,内务官托利奇都好几次旁敲侧击地对他说过很多类似的话语。大致意思无非是只有皇室的宠爱才是经年不衰财富和权势的源泉,莱茵身为当今虫帝陛下的侄子就算性格有什么地方不太好,孤僻冷漠也请看在皇室的面子上不要太过火。
太过火吗?
语言中是博大精深,一语双关。如果虫帝陛下担心的是怕莱茵的性子不讨他喜欢承受责骂刑罚,那么他可以放心了,莱茵的性子很合他心意。但如果这过火指的是其他方面……
陆泽垂眸看了眼软在自己怀中仿佛化为一滩水的雌虫,轻轻笑了笑。
如果是其他方面,那他就不能保证了。
右手轻轻卷起莱茵的裤脚,指腹抚摸雌虫小腿上腿上那些磕碰出来的伤口,感受到轻颤的陆泽抬手拿起了医药箱,旋即抱着莱茵上了楼。
既然昨天晚上没有洗干净,那么今天他当然得做出相应的补偿,毕竟,清理不当可是他的失职。
陆泽想着,脚步轻快地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第054章 求您
陆泽走到大床边松开手想把莱茵放下, 然而此刻的莱茵已经被他身上的气息迷得几乎昏了头,下意识就抱着陆泽不让他走。
陆泽看着揽着自己脖颈像是小动物一般磨蹭着发出呜声的雌虫,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先松开手。”
然而回应陆泽的是莱茵越发软的身体,还有贴上嘴唇的温软,艳红的舌尖带着湿濡的热飞快扫过了唇齿之间,陆泽捏着股间软肉的手紧了紧,然而他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喘气声。
陆泽镜片后的眼眸暗沉,指尖缓缓上移, 落在了莱茵的腰间,这一处是雌虫的敏|感点,轻轻一按就会让他瘫软。
贴在腰间的火热手掌仿佛拨弄风云的雨,莱茵下意识地扭了扭腰,瘦削有力的双腿像是游蛇灵活地勾上了陆泽的腰。
陆泽眼中的深沉越发的暗, 仿佛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渊让人不敢直视, 只可惜莱茵看不见, 他依旧无意识地缠绵着, 雄虫的信息素早已经让他的大脑发昏。
陆泽伸手按住了莱茵的小腹,指尖找到那处地方微微一按, 旋即他听到一声近乎低泣的声音,好似一条美人蛇般缠在他身上的手臂倏忽一松,莱茵跌落在柔软的被褥间。
陆泽挺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捂着腹部颤抖地想要缩起来的莱茵,轻轻笑了笑, 旋即指腹拂过雌虫沾满泪水的眼角, 声音低沉诱惑:“哭什么, 不喜欢吗?”
感受着雄虫越发浓郁的信息素,莱茵闭着眼, 来自本能的颤抖越发剧烈。
雄虫的信息素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他是逐渐缩小的网兜里挣扎的鱼,越挣扎,锋利纤细的渔网就勒得越紧,仿佛想要将他活生生憋死。
为什么不给他?
为什么?他好难受。
为什么要拒绝他?他好难受。
那让他产生了依赖倾向的信息素将他包裹,可是雄虫确实摆出了一副拒绝的模样,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却不能抓,这是一种几乎绝望的残酷刑罚。
泪水顺着莱茵的面颊不停流下,他哭的无声,可是胸膛的起伏却越发剧烈,哭的浑身都泛了一层淡淡的粉,仿佛上好的白瓷上了一层艳色的彩釉,让人更加想要将他摧残砸碎。
而做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陆泽则是正在一旁静静地观赏。
比起初见时那冷冰冰没有表情的莱茵,他更中意在床褥间、在他身前哭泣喘息的雌虫,无甚表情的面具被彻底撕毁,七情六欲都摆在了明面上,雌虫在动情哀求的那一刻格外美丽。
陆泽垂眸,静静注视着莱茵膝盖上红肿的伤痕还有他小腿上的瘀血,仿佛完美无瑕的白瓷出现了裂缝,无端由惹人心烦。
那些并非他留下的痕迹。
“呜……”
雌虫颤抖地越发厉害,可不知为何他脸上的红晕反而有了消退的迹象,他抓在床单上的手指痉挛,一切似乎都在表明雌虫即将到达极限,再继续下去,就不再是欢|愉的情|趣而是折磨的苦痛了。
陆泽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莱茵,明明他很满意面前的这个雌虫,无论是哭声还是身体都非常符合他的心意,比起从前让他稍微注目把玩的艺术品,这只雌虫明显比那些死物好了数倍不止。
昨夜也着实让他满意,为何他现在要看着雌虫在他身下难耐的哭泣却不上前?
陆泽的视线再一次落在莱茵红肿的膝盖和泛着青紫的小腿上,他闭了闭眼。
缓缓伸出手,陆泽撩开汗湿的发丝轻轻抬起了莱茵掩藏在发丝中的脸,视线落在雌虫染血的唇上骤然一凝。
“抱,抱……”
陆泽俯身吻了上去,和以往任何的吻都不同,此刻他的吻格外用力,几乎到了凶狠的地步,唇齿之间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可刺痛却在厮磨的欢|愉间悄然隐退。
经过了求而不得的雌虫此刻根本顾不上疼痛,他像是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地缠上了面前这个无情多变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陆泽会突然不碰他,让他在浓郁的信息素中煎熬翻腾,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来不及想这些东西,此刻他大脑中唯一的意识就是,昨夜抱着他安慰的雄虫回来了,他必须抓住了。
怀中的雌虫缠绕地越发得紧,陆泽缓缓抬起头,舔去雌虫唇角的血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抬起了莱茵的下巴。
高高抬起的头颅让细瘦的脖颈呈现出漂亮的弧度,陆泽掀起眼皮看了眼那双因为情|欲沾染不在只有茫然的盲眼,张嘴对着莱茵的脖子咬了下去。
比起昨晚因为害怕本能逃离的雌虫,经历了刚刚无法触碰到陆泽的莱茵即使呜咽悲鸣也没有躲开陆泽,反而越发地攥紧了陆泽的手臂,鼻腔中发出的气音颤颤,陆泽听到他几乎呢喃的话语。
他在说疼。
陆泽收了力道,伸手在雌虫的脸上随意一抹,满手的水意,可偏偏怀中的雌虫感受到他收了力道反而再一次把染血的脖颈凑上来,陆泽皱起了眉头,看着明明害怕的雌虫许久,他低沉沙哑的嗓音突吐出一句话:“忌吃不记打的东西。”
知道疼还不躲,硬要往上凑。
陆泽虽然口中说的是斥责的话语,可是他的动作却温柔了下来,眉宇间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郁气散去,他恢复了昨晚温柔的模样。
陆泽没有继续折腾莱茵,咬开腺体的动作也不再粗鲁,空气中浓郁的要命的信息素缓缓散去,他轻拍着背脊安抚着怀中颤抖的雌虫。
被丢在床头柜上的医药箱被打开,陆泽从五花八门的药膏中挑出了最简单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透明乳状的药膏带着一股清冽的药香。刚刚接受了临时标记的莱茵此刻浑身的感知度像是翻了数倍,药膏接触到他红肿的膝盖时,他骤然抖了抖。
像是一尾扑腾的鱼。
陆泽拍了拍莱茵的背脊:“乖一些。”
看着那些伤处涂上药膏,陆泽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他不喜欢莱茵身上有除了他以外留下的痕迹,就算是雌虫自己弄的。
紧贴的身躯出了很多汗,仿佛被捞出湖水的鱼儿,竭力挣扎一番后归于平静,只有无意识张开的口仍旧在浅浅喘息着。
陆泽抚摸着伤处的手指不知何时变了意味,缓缓游动着摸上了莱茵的后腰。
看着雌虫再一次脱水般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破碎的气音,陆泽挑开了莱茵下意识咬紧唇畔的牙齿,眼眸深深:“别咬。”
在任何时刻都不可伤害雄虫的禁令早就刻进了雌虫的脑海,贝齿下的软肉变成了陆泽的手指,意识模糊的莱茵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负隅顽抗,不敢下口咬的他发出一声声呜咽,只能像是被捉了舌头的幼犬不知所措地舔舐。
指腹被柔软的唇齿包围,口腔中滚烫的特意和软度让陆泽镜片后的眼眸越发暗沉,他揽着莱茵背脊上的手指收回摘下了金丝眼镜。
春天的雨水丰沛,就算是昨夜的一场雨淅淅沥沥绵延至今早的凌晨,到了中午时分,当被云彩遮蔽的太阳些微露了脸,挂在天上遥遥一照,那空气中漂浮着的、积蓄已久的水汽再难坚持,又是扑簌簌的落下一阵雨来。
空气中的潮意憋得几乎发慌,那极其浓重的水汽仿佛胜过了热气腾腾的身体,任凭毛孔徒劳地张开,却无法排除丝毫水汽,只能任凭颤抖的身体在滚烫的闷热中不停扭动。
多雨的午后,一切好似都蒙上了一场轻薄的雾,湿淋淋的叶子被洗得油光发亮,却因为拍不出水汽而显得蔫巴巴的,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大汗淋漓后的人。
叶子上积蓄水珠越发沉重,直到压弯了枝条,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轻响后滚落,像是无声无息的泪。
厚重遮光帘挡住了满院子雨后的春色,昏暗中,陆泽缓缓摸了摸身下颤抖雌虫的鬓角,果不其然,又是一手的潮湿,他威威勾起唇,高大的身躯贴上了湿滑的背脊,附身抱住了对方,掺杂了沙哑的低沉嗓音格外迷人:“怎么这么喜欢哭?”
“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