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伊莱尔,皱眉低声道:“让开,时间来不及了。”
伊莱尔咬牙:“你现在去说清楚,你真的是就要被吃的死死的再无翻盘的机会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吗?”
闻言法兰克眉头微皱,他静静地看着伊莱尔的眼睛开了口:“伊莱尔,我当然想知道谢桑是不是喜欢我,但这不是竞争也不是战场,没有输赢,我也不需要逆风翻盘。”
伊莱尔一怔,心里想说法兰克傻,又傻又轴,死心眼认死理,可是同时他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那个声音在说:对,这才是法兰克,法兰克就是这样,直来直往干净纯粹,不屑于任何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
伊莱尔看着仍旧一身工作打扮模样的法兰克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知道了,你别去,我去,你不是还要抓普兰西吗?”
法兰克闻言瞥了眼伊莱尔。
伊莱尔读懂了法兰克眼神里的意思,他气笑了:“你这什么眼神,放心,我一定帮你完美解决,坚决维护你在他心中的忠贞形象,我保证宴会开始前一定把他全须全尾地带到你面前!”
法兰克看着伊莱尔没点头,顺着法兰克的视线伊莱尔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胸前。
伊莱尔今天的打扮绝对算得上骚包,碎钻贴满的西装里头一件酒红色深V衬衫,领口都要开到肚脐眼了,稍微一个弯腰胸前风光一览无余。
法兰克的视线落在伊莱尔若隐若现的胸前,淡淡出声:“扣子系好。”
扣子系好。
伊莱尔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不解风情的老古板,难怪追不到雄虫,虽然心里吐槽但是伊莱尔手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系了三颗扣子,没好气道:“行了吧?”
法兰克:“全部扣上。”
伊莱尔:“……”
生平第一次领子全系上了,伊莱尔不习惯地扯了扯领口:“这些行了吧?”
法兰克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算是表示勉强可以,伊莱尔翻了个白眼,转身出门前丢下一句话扳回一局:“宴会没多久就要开始,你赶紧收拾收拾,可别一身军装,显老!”
*****
“伊莱尔公爵,您真是许久没来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管家,伊莱尔微微一笑,朝着上前迎接他的管家寒暄几声,在侍从的簇拥下进了门。法兰克的别墅对于伊莱尔而言那是轻车熟路,他也不着急不说自己到来的目的,悠闲的模样就好像是闲来无事突发奇想过来逛逛。
伊莱尔进门的动静不小,尤其是今天他还特地为宴会配备了新买的豪华飞行器。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假装不在意朝他这边投来目光的谢桑,很显然,对方应该是误以为法兰克回来了,真是个美丽的误会,计谋得逞的伊莱尔抬手抵在唇边轻轻一咳,调整好状态迎了上去。
“谢桑阁下,日安,不知您是否记得我,伊莱尔,我们曾在政|府大楼有过一面之缘。”
本以为是法兰克回来了,没想到碰上个自来熟一上来就要来个吻手礼的伊莱尔,谢桑脸色难看,他后仰,语气不好:“不认识。”
谢桑的速度很快,根本没给伊莱尔机会,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伊莱尔微微一笑,他挺起背,泰然自若:“伊莱尔,我们曾在法兰克办公室见过的,当时我们正在谈事情,您就进来了。”
谢桑抬了抬下巴,他当然记得伊莱尔,毕竟当时伊莱尔可是嘴贱地说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话,还说什么政|府大楼隔音效果很好之类的话,他对伊莱尔并没有什么好影响,更何况他现在心情非常糟糕。
谢桑扯了扯嘴角:“我不记得了。”
伊莱尔看着谢桑的臭脸,再一次吐槽法兰克眼光不行,面上却分毫不显:“没关系,我记得您足够了,请允许我向您自我介绍一番,我是财务部部长,尤蒂奇家族现任公爵,联邦帝国最富有的家族,名下别墅豪车众多,帝国众多的娱乐设施诸如赛车场马场高尔夫球场等等都在我名下……”
谢桑皱眉,他觉得伊莱尔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不想浪费时间听他废话,直接打断:“停停停,谁想听你说这些,我可没时间!”
被打断的伊莱尔:“……”
真是没有礼貌,把天聊死的的好苗子,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法兰克倒是绝配。
伊莱尔深呼吸一次,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直奔主题:“听说谢桑阁下拒绝了法兰克的告白。”
闻言谢桑的视线陡然变得锐利,唰地一下落在了伊莱尔的脸上:“你怎么知道?”
伊莱尔微微一笑,也不避讳:“法兰克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说说心里话很正常不是吗?”
谢桑挑眉:“所以你这个朋友现在是来为他打抱不平了?”
伊莱尔伸出手指晃了晃,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您喜欢逛花园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这花园有些小,让您住在这里真是有些委屈了。”
谢桑皱眉,他觉得伊莱尔的话有些奇怪,上面哪句话听起来都不像是打抱不平。
伊莱尔:“尤蒂奇家族财力雄厚,建几个赛车场不算什么问题,如果您想我也可以在附近为您圈出一块地,用来建赛车场和马场怎么样?”
伊莱尔说着话的时候胸有成足,他甚至不用拿出什么保证,他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钻石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桑不耐烦皱眉,他一向不喜欢和拐着说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见状,伊莱尔嘴角勾着的笑容越发暧昧诱惑,他忽然凑近弯腰拉近了他和谢桑的距离,身上的碎钻和耳边的蓝宝石遥相呼应,指尖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暗示意味极浓:“要不和我试一试?”
“刺啦€€€€”
“碰€€€€!”
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后轰然倒地,谢桑跳开了两米,漆黑的眼珠子颤动,他看着伊莱尔目光先是震惊旋即是抑制不住地厌恶:“你|他|妈的!”
伊莱尔早有准备,见状果断退后躲开了谢桑的拳头,他笑着摇摆双手打着哈哈:“谢桑阁下,您这样我可就很伤心了。”
谢桑气得胸口起伏,他猛地擦拭被伊莱尔碰过的肩膀,仿佛那上面黏上了什么脏东西,口中咒骂:“他妈的死基佬,伤心?我他妈的让你死心!”
伊莱尔见状,眉毛高高挑起,口中却状若委屈:“谢桑阁下,我不过是喜欢您,想给您更好的生活,法兰克可以给您的我都可以加倍给您,房子车子场子,您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有的是钱。”
谢桑狠狠等着伊莱尔,如果目光有实质,刚刚的十秒钟伊莱尔已经在谢桑的目光下死了不止八百遍了:“谁他妈要你的臭钱!真|他|妈的恶心死了!!”
谢桑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伊莱尔刚刚只是往谢桑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还是隔着衣物的,他和谢桑之间至始至终保持着距离,零肌肤接触。
不过,谢桑这反应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玩心甚重的年轻雄虫,就冲他被调戏后恼羞成怒的小模样,伊莱尔一眼断定谢桑和法兰克一样,纯的要命,他勾了勾唇终于在谢桑身上找到勉勉强强让他满意的点。
伊莱尔:“您为什么嫌弃我的钱,钱可不臭,没钱怎么住大房子开大车子?您和我在一起,我立刻就能给您换更大的房子。”
谢桑简直要反胃了,只觉得今天倒霉透顶,他咬着牙:“你|他|妈的不是法兰克的朋友吗?你就是这样为朋友打抱不平的?挖他的墙脚??!”
伊莱尔指尖绕着一缕散落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是朋友,但是谁说朋友就不能挖墙脚了,毕竟自己最重要,朋友什么的到哪里都有。”
谢桑气得发抖,他举起了拳头:“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
伊莱尔眼瞳一缩,谢桑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敏捷的动作根本就不像是雄虫能有的,他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呃€€€€”
伊莱尔捂着肚子,咬紧牙,默默在心里记上一笔,法兰克这次欠他大了!
谢桑看着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的伊莱尔,嗤笑一声:“废物,别他妈的惹你爷爷,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伊莱尔闭了闭眼,忍着腹部的疼痛抬起头,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怎么,我的钱臭,法兰克的钱就香了?”
谢桑冷笑:“就你还配和法兰克比?”
伊莱尔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站起了,心想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靠在沙发上喘了口气:“你住在这里就心安理得?都是雌虫都是玩,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又不吃亏。”
谢桑的嘴巴比脑子快,反驳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就是不一样!他和你们不一样!”
鱼儿终于咬钩。
伊莱尔扯了扯嘴皮,乘胜追击:“他和我们哪里不一样了?”
谢桑顿住了,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开始作祟,他咬着牙半响只嘟囔地重复了一遍就是不一样。
咬钩的鱼儿牙齿很尖,但是脑子不太聪明,没开窍,需要上次当长长记性。
伊莱尔笑了,笑得时候扯到了疼痛的腹部,惹得他咳嗽几声:“谢桑阁下,我们来打个赌,我有办法让您知道哪里不一样,不过您得和我走一趟。”
谢桑瞥了眼伊莱尔,潜意识告诉他面前这个自称是法兰克朋友的家伙满肚子坏水,他嗤笑一声:“跟你走?凭什么。”
伊莱尔朝谢桑挑衅一笑:“怎么,谢桑阁下是怕了吗?”
谢桑看了眼挨了自己一拳头到现在都直不起来腰的伊莱尔嗤笑一声:“怕你?一个拳头都扛不住的菜鸡!”
伊莱尔此刻不仅要肚子疼心脏感觉也要开始疼了,被气的,他心里骂了八百遍自己真是欠的慌没事给自己找事:“……所以,谢桑阁下到底敢不敢赌?”
激将法虽然拙劣,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往往最有用,果不其然伊莱尔话音刚落,谢桑就开了口:“你|他|妈的小看谁?赌!”
伊莱尔捂着唇咳嗽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面前的谢桑莫名打了个喷嚏,他皱了皱鼻子,看着倒在沙发上装死的伊莱尔嘲讽道:“怎么,爬不起来了?也他妈的就个嘴巴厉害。”
“去把飞行器开出来。”
收到命令的士兵点头应是,伊莱尔抬了抬手,身后带来的侍从赶紧上来扶他,谢桑见状再次嘲讽一声:“菜鸡废物。”
他们一起朝门口走去。
伊莱尔皱了皱眉,刚刚一直坐着所以没注意,谢桑的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走得有些慢还有点拐,伊莱尔心中纳闷:上次他见谢桑的时候没发现他脚有问题啊。
“谢桑阁下,您的脚怎么了?”
闻言谢桑脚步一顿,他脸色发臭,头也没回径直上了飞行器:“关你屁事!还赌不赌了?!”
好心喂狗,他纯纯大冤种,伊莱尔翻了个白眼,捂着抽疼的腹部闭上嘴,在侍从的搀扶下跟着上了飞行器。
此行目标:宴会大厅。
第110章 扯开自欺欺人的纱
谢桑看着此刻面前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 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新闻照片上今日法兰克宴请二十位雄虫的地方,他偏头看向伊莱尔, 后者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状若毫不知情的模样,那模样似乎在询问为什么他停步不前:“谢桑阁下,怎么了?”
谢桑看着面前眯着眼睛仿佛笑面虎的伊莱尔,直觉告诉他对方居心叵测,他冷声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伊莱尔面不改色, 唇角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化:“当然是因为赌注。”
赌一赌你到底喜不喜欢法兰克,赌一赌你能不能看清自己的心。
这场宴会排场盛大,门口迎宾的服务生都训练有素,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西装,剪裁有度的白色衬衫打底。谢桑垂眸瞥了眼自己的打扮, 一身黑色休闲服, 脚上踩着运动鞋, 他出来的匆忙, 也根本想不到伊莱尔会带他来这里,此刻他站在富丽堂皇的建筑前, 就像是误入一个不属于他圈子的大学生。
跨过这扇门,一切似乎都会变得截然不同。
看着止步不前、陷入沉默的谢桑,伊莱尔微微偏了偏头, 额头的碎发悄然落下一缕,让他更添一分玩世不恭的气质, 他再次使出了激将法:“怎么, 谢桑阁下害怕了, 不敢赌了?都到了这一步,谢桑阁下难道要临阵脱逃吗?”
闻言谢桑抬起眼, 漆黑的眼眸中浮现嘲讽的笑意,他扯了扯嘴皮,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害怕?”
黑色休闲服外套上的拉链一被拉而下,像是垃圾一般被丢在地上,谢桑伸手胡乱地抓了几把头发,自然下垂的头发被梳向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斜了一侧的伊莱尔一眼,单手插兜,漆黑的眼底是装不出来的富贵气,他就站在那里,泰然自若,不见丝毫慌张。
气质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是那都是外在,与生俱来的气质总是能让人脱颖而出。
谢桑身材比例极好,天生的衣架子,就算只是一件简约白色的T恤,在他身上也硬生生被穿出了几分时尚感,再配上他那张极其优越的脸和桀骜不驯好像谁都不在意的眼神,伊莱尔不得不承认,谢桑确实有把法兰克迷成智障的资本。
此次宴会凭邀请函入场,门口迎宾的服务员见到谢桑,第一眼被他“随意洒脱”的服装震惊,正要说此次宴会需要仪容仪表审核,一抬头就被捕获心神。无他,面前的雄虫实在太过俊美,根本不需要过多的矫饰,他站在那里就足够万众瞩目。
谢桑看着面前呆滞的服务员,不耐放地皱眉喊了一声:“喂!”
回过神来的服务员赶紧低下头借着假动作擦了擦嘴角,随后满面笑容地抬起头,声音娇柔:“阁下,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谢桑冷声:“没有。”
服务员:“……啊?”
感受到谢桑的烦躁,服务员有些瑟缩,他大脑转得飞快赶紧给谢桑找补:“阁下,您的意思是您忘带邀请函或是丢了邀请函吗?”
谢桑不耐烦地再次重复:“我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