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异世来客 第139章

回答速度之快简直超出谢桑的预料,他以为法兰克起码会思考一下再做决定毕竟他的身份有多繁忙谢桑全都眼里,法兰克答应地如此轻松倒是让他都有些怀疑了:“我说真的。”

法兰克握住谢桑的手,再次点头:“真的。”

他对谢桑从来不说假话,刚刚谢桑可能是说那些话故意气亚瑟,但是他说的确实真心实意的话。

看着法兰克一脸认真的模样,谢桑唇角下意识扬起,他站起身朝法兰克伸出了手:“走。”

法兰克跟着谢桑朝厨房走去,一路上没碰见任何仆从,甚至就连管家都不见踪影,见谢桑好奇他解释道:“因为是惊喜所以我让他们都走了,我这就叫他们回来准备蛋糕。”

“不用!”

在法兰克略微惊讶的眼神中,谢桑撸起袖子拎起一袋面粉,眉飞色舞:“我们自己做!”

面粉在空中飞舞,谢桑趁着法兰克一个不注意“偷袭成功”,他叉着腰盯着花猫脸指着法兰克哈哈大笑,在他对面浑身被拍满了巴掌印的法兰克笑得宠溺,眉眼宛如春生。

有些东西很难释怀,但是不要小看时间的威力,人生的道路很长,固步自封陷于痛苦就永远都活在阴影中,但是只要勇敢地往前迈出一步,可能就会发现世界原来不只有黑暗,还充满了光。

这抹光不应该熄灭,它应该照进很多人的心里,它会让荒芜之地长满青草,重现生机。

因此,谢桑给容萋留下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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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胜的案子判下来了,死|刑。容萋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落空了,她坐在观看席上看着那些听众斥责谢必胜一家畜生做的恶心事,他看着谢必胜一脸灰暗崩溃痛苦,大仇得报她却没有丝毫感觉。她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了法庭,她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开车去了陵墓。

她买了两束花,当她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张黑白照片上被定格了音容笑貌的温婉女人,支撑着她小半年的双腿忽然一软,她跪坐墓碑前嚎啕大哭。

“小姐,小姐,他们做的腌€€事终于真相大白了,小姐啊,你在下面听见了看见了吗?”

“要是没听见没看见也好,这么多年了为了那个畜生拖着不合算,他不配脏了您投胎的路,小姐啊,您现在在哪里啊,有没有生在了好人家,过的开心吗?”

“您一定还和老爷在一起吧,这辈子还是父女,老爷可疼您了……”

“我见到小少爷了,他说他过得很好,他找到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对他好,我看得出来,小少爷长大了,小姐您可以放心了……”

眼泪洒在石碑上留下水渍,女人红肿着眼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拭,她的眼中的泪光倒映出照片上的倩影,她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朝她招手的少女,拉着她躺在床上咬耳朵悄悄说着私房话。

容萋擦了擦眼角,像是从前一样,女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心里话,只不过这一次是她说,她的小姐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暮西垂,黄昏逐渐染上昏暗,哭累了的女人靠在石碑上睡着了,她憔悴的面容透露着不安,风吹陵墓周边的花草发出沙沙声响,像是谁的喃喃低语,很轻很柔,像是三十年前盛夏那晚的风,吹动了少女的发丝。

容萋睡梦中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她的小姐,小姐朝她招手,她们在花园中奔跑追逐一起抓蝴蝶,她们玩得精疲力尽满头大汗躺倒在草坪上看着气喘吁吁的对方,笑出了声。

谢谢你,小萋。

睡梦中的女人舒展的眉心陡然皱起,下一刻手机的震动惊醒了她,她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跑腿小哥,他说着有人给她送了一个包裹,是礼物和生日蛋糕。

生日……

容萋的神经猛地一紧,今天是谢桑的生日,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容萋下意识回到自己马上回去,堪堪站起身,猛地意识到了不对。谢桑母亲临终前曾为谢桑预定了一辈子的生日蛋糕和礼物,这礼物的地址一开始是大宅,后来谢桑搬出去后就送到谢桑的公寓,可现在为什么会送到她家里?

就在容萋思考的瞬间,她的手机再次一响,邮件提示她收到了一封信件,陡然看见信件的名称容萋的眼瞳紧缩,她指尖颤抖地点开了信件。

信件的标题是:容姨,你收到生日蛋糕了吗?

……

容姨,请不要难过,我过的真的很好,这里有爱我的人,也有我爱的人。你就想着我只是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生活,就像是出国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不方便回来而已。

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厚着脸皮来向你讨一份礼物€€€€为你自己活一次。

容姨,你的手艺真的很好,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你总是说你要报恩,要不是当年外公把你捡回来你早就饿死了路边了。其实,容姨你的恩早就报完了,你对妈妈很好对我也很好,现在你该对自己好一点了。

容姨,你的晚安我听见了。

听你叫我一声小少爷,我好高兴,好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

别难过,我永远活在你的心里,别忘了每年这个时候要和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容姨,出去走一走,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世界上有黑暗更有无数璀璨的光,不要把自己锁在痛苦里,我不想看见你那样,妈妈一定也不想。

我很想你,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ps.生日蛋糕我没办法吃了,容姨帮我吃吧,顺便帮我许个愿,就祝我们大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第134章 明允谨

撒哈拉地下格斗场。

古罗马建筑风格的斗兽场, 环形建筑逐级递增,价位也逐级递减, 最外圈的价位最低,内圈的座位是极佳观看点,相应的价格也昂贵得多。为了确保观众能多方位多角度清晰地看清楚参赛者的格斗场景,看台上设置了巨大的显示器。

虽说撒哈拉格斗场是地下组织,但是往来观众只多不少,下注赌钱的主也不少, 因此有不少雌虫参赛来打黑拳,赢了就是金钱和荣誉,输了就赔上一条命。撒哈拉格斗场以血腥暴力著称,在某些程度上倒是迎合了东部雌虫粗犷暴躁的刻板印象。

此刻,格斗场上对战的两只雌虫正在缠斗, 四周的观众席上声浪滔天, 几乎震碎耳膜, 他们死死盯着格斗场, 两只雌虫拳拳到肉,分毫不让, 鲜血顺着他们汗津津的身体流下混成肮脏的颜色。

格斗场上缠斗的两只雌虫分别是撒哈拉的拳王毒蝎子和789067,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撒哈拉格斗场向来只管收钱, 收了报名费用上台的拳手只能得到一个编号,得等他们活着下来打出名气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称号, 比如冠冕三年拳王的毒蝎子。只不过现在看来, 今天之后毒蝎子这个名字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格斗场后台的管理员透过帷幕看着纠缠的两只雌虫, 格斗场上一般分为上下两场,但是已经不用等到第二场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胜负已分,编号789067会赢,毒蝎子冠冕了三年的拳王今天就要易主了。

管理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压在毒蝎子身上打的黑皮雌虫,黝黑的皮肤因为汗水泛着一层腻滑的光泽,他裸露的上本身肌肉遒劲,虽然嘴角带血脸部淤青但是面色冷静,和毒蝎子几乎癫狂崩溃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管理员死死盯着黑皮雌虫,企图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丝毫和他相关的信息。既然倒了一棵摇钱树,他自然要死死抓住这个击败了三年拳王的后起之秀。

几个呼吸之间,管理员脸上愤怒的愤怒就被他压了下来,他快速冷静后掏出对讲机:“毒蝎子败了,他的合约不用续签了,酬劳合同也直接撕了,他要是敢闹直接堵了嘴砍了;把那个编号789067的档案找出来发我,发出消息,就说新晋拳王出现了,五天后就是新晋拳王的首映,消息弄得越大越好,让他们下注。”

“啊啊啊啊€€€€!”

一声发自喉咙深处的沙哑怒吼,观众席上瞬间叫骂声一片,管理员放下对讲机顺着幕布往外一看,只见毒蝎子被黑皮雌虫死死压制在地上,已经是困兽难逃,他输定了。

观众席上的赌家挥舞着拳头,死死盯着被黑皮雌虫压倒在身下的拳王,满眼地恨其不争,若不是此刻有护栏拦着,他们怕是要直接跳进格斗场内。

“毒蝎子,站起来!!”

“虫屎的,毒蝎子你他虫的是拳王,我的钱全压给你了,你他虫的敢输看看!”

“毒蝎子,起来你他虫的给我起来啊,三年三年了啊!”

“你怎么能被一个无名小卒打败,该死的,给我站起来!”

你一声我一声,观众席上沸反盈天。格斗场上的裁判已经开始倒数,被压制在地上的毒蝎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即使弄得头破血流仍旧无济于事,背后压制他的黑皮雌虫宛如定海神针,不动如山。

“三!”

“二!”

“一!”

“比赛结束,编号789067胜!”

在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显示器上三年以来一直排名第一的拳王毒蝎的头衔被替换,与此同时,一串格外陌生的编号出现在了排行榜的最顶端。

编号789067,一个让在场玩家几乎赔的吐血的家伙。

“我不信,我不信!毒蝎子为什么会输!”

一个尖细的声音猛地从VIP贵宾席位上传来,那是专属于雄虫的位置,砰砰砰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让灯光瞬间定格正在发怒的雄虫身上,刚刚还沸反盈天哀声怨道的格斗场因为雄虫的发怒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

那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雄虫,他很白,浑身上下都透着那种不健康的几乎透明的白,像是多年没有见过阳光的病人,他疯狂地拍打着面前的红色按钮呼叫着格斗场的服务员,他单薄的胸口起伏不定,眼中的偏执几乎化为了实质。

此刻格斗场上获胜了的黑皮雌虫似有所觉地朝他这边瞥去一眼,巨大的显示器此刻正在切近景,恰巧捕捉了他的眼神。那双碧绿的眼眸狭长,仿佛丛林里蛰伏的野兽,神秘却冰冷,一身的血污也遮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凌冽杀气,黝黑的肌肤闪着光,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原始野性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坐在轮椅上的雄虫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像是被这冰冷的竖瞳吓到了,他口中大喊的话语一顿随即更加暴怒,他朝着快速朝他跑来的工作人员大喊道:“一定有黑幕,毒蝎子不可能输,一个无名小卒打败三年冠军,我不相信,毒蝎子不可能€€€€呃!”

雄虫的叫喊戛然而止,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艰难呼吸着,他死死瞪着格斗场上获胜的新晋拳王,在工作人员惊慌的神情中他忽然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啊€€€€!”

“快叫救护车啊€€€€!”

……

“砰€€€€”

“砰砰€€€€”

“患者心跳骤减!”

“砰砰砰€€€€”

“患者血压骤降!”

“砰€€€€”

“快胸外按压!”

“给我盐酸肾上腺素!”

“砰砰€€€€”

“上心脏除颤器,200焦!”

“砰€€€€”

“加大电流再来一次!”

“砰砰砰砰砰€€€€”

探照灯刺眼的白光忽然在眼前亮起,强光的刺激让明允谨下意识皱眉,耳边很吵似乎很多人在说话,下一刻他的眼皮被掰开,强烈的光刺激让他下意识流出眼泪。

医院……?

手术……?

他不是死了吗?

明允谨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他的命在他八岁那年就已经被写好了结局,他会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死去。

外人口中的明允谨一直都是传奇的存在,他少年聪颖,过目不忘,展现了远超同龄人的天赋。身在大家族里的孩子要学的东西有很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中西贯通全都是他们的必修课。孩子里头不乏聪明伶俐的,但是像是明允谨这样的神童却真真是凤毛麟角,明家的人对于他可谓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只可惜天妒英才,他从小体弱多病,在八岁那年诊断出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心脏病,自那以后明允谨的天地就快速地缩小了,小到了方寸之间的轮椅。

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明家人很高兴,那一天的明允谨的生日宴大办特办,明家以为明允谨一生的战战兢兢的大劫难已经熬过去了,可是就在生日宴的当晚,本已经大大好转的病情忽然急转直下。明允谨再次进了医院,明家人收到了第三次病危通知书,这一次明允谨没有熬过去。

生命的最后一刻,明允谨清楚地听见了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他身体里这颗心脏苟延残喘了二十五年在他生日前的最后一天崩溃了,就像是一台劣质的残次品,嘎吱嘎吱响了二十五年彻底熄火了。

他胸腔中跳动的是……心脏?

微弱规律的跳动声将明允谨的思绪一点点唤回,他下意识的想要抬手触摸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四肢百骇袭来。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忽然涌入了脑海,针扎的刺痛感如同被人当头一棒,那种感觉和心脏有个漏风的口子并不一样,明允谨眼前一黑,尚未清醒的大脑在疼痛中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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