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们觊觎的病弱皇帝 第3章

谢晚烛:“……”

见无法沟通,谢晚烛索性闭眼,不再去理会对方。

颜遇却不愿就此放过他,掐着谢晚烛的下巴逼迫他睁开眼。

两人离的极近,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脸侧,谢晚烛不自在的想别过脸去,却被颜遇威胁似的开口,“殿下不看我,我就亲殿下。”

温热柔软的指腹触上唇角,谢晚烛被吓的不再反抗,乖乖听话。

世子眼睛微弯,眸底勾着难以自抑的暗火,目光就像蛇信一样在谢晚烛脸上来回舔.舐,缱.绻绯色的字句绕着舌尖咬出,“殿下生气,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呢。”

三番五次被轻佻的话语调戏,谢晚烛心底不虞,却又不敢和颜遇翻脸。

就在谢晚烛思索该如何时,黑影压了下来。

还好谢晚烛躲得快,颜遇的唇角擦着侧脸滑过。

谢晚烛美目怒睁,“颜遇?!”

明明说话不算话的是自己,颜遇却一脸无辜,“冤枉啊,殿下,都怪殿下太可口了,微臣一时没忍住。”

颜遇洇红的唇角勾着娇媚的笑,面若芙蓉含春,“看在我是第一次犯的份上,殿下可莫要怪我啊。”

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强压他人且做出言而无信的事情,被发现了,还无端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辜与旖旎春意。

脸皮之厚的程度或许是京都独一份的。

本来头就晕,颜遇这副作态,谢晚烛头更晕了,还气!

薄唇轻分,谢晚烛刚想喊人进来,柔软的指腹就抵了上来。

“嘘。”微弱的光线氤氲,颜遇的侧脸露出几分诡异的美感,他好心的提醒,“府内未必隔音,殿下小点声,要是被听见了,传了出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与殿下有染了。”

谢晚烛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你——?!”

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还需要对方手里的蛊毒。

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睫轻颤,谢晚烛掀开眼皮看他,“你想如何?”

颜遇唔了声,唇角绽出莞尔的笑,“那殿下乖一点,让微臣亲一亲,等微臣尽兴了……自会放过殿下。”

谢晚烛怎么可能会答应,拉拢朝臣他本想走君子之交,可事态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而今朝臣越来越贪心,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见颜遇不似玩笑,谢晚烛索性也不装了,他抬眸冷笑,“我也不是非与你交好不可,制衡他人有千千万万种方法,下蛊毒只是捷径,不是非它不可。”

说着,他瞳色沉冽,“若与阿昭结亲,得了兵权支持,你觉得我还需要你么?”

其实这话谢晚烛说的也没底,只是想逼退颜遇。

谁知颜遇听了,不仅没心生退意,眼底还泛着兴奋的光,“那也不是不行,那我就与殿下偷.情如何。”

谢晚烛惊愕,“你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

闻言,颜遇脸上漾着摄人心魂的笑,“若能拥有殿下,纵是死了也愿意,还谈什么礼义廉耻?”

轻而易举的扣住谢晚烛的手腕,颜遇瞳孔深处泛着痴迷与爱恋,声音里含了诱哄,“殿下听话,待会儿微臣尽兴了,殿下看谁不爽,出了七皇子府,微臣便去帮殿下杀了谁。”

“殿下会很愉快的。”

……

“放开!?”几近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就在此时,三下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乌和清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殿下,林小将军捎来口信,问是否愿意去芳知楼一聚。”

颜遇掐着谢晚烛的下巴,嗓音低哑,“殿下,拒绝他。”

没等谢晚烛回应,乌和就继续道,“小将军说许久未聚了,相信殿下不会拒绝,便先去芳知楼候着了。”

既然林昭言已经去了芳知楼,谢晚烛自然不好再拒绝了。

颜遇倒是想不管不顾,可怕逼的狠了,破坏谢晚烛的计划,惹对方不高兴,不愿理他了。

圣上最讨厌的就是谢晚烛,而谢晚烛的几个哥哥一直也视他为眼中钉,各种恶毒的手段层出不穷,这下林昭言回来了,有对方撑腰,谢晚烛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颜遇虽然心里吃醋,可为了大局,到底不想林昭言发现什么,和谢晚烛闹掰,投入其他阵营。

事实上,那边的林昭言什么都知道了。

不情不愿的放开谢晚烛,颜遇幽怨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乌和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

幸好乌和来的及时,两人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

待人走后,谢晚烛神情疲惫的倚着床沿,乌发凌乱,“林昭言真宴请我?”

主仆两人相处那么久,谢晚烛大抵猜到这是乌和支开颜遇的手段。

乌和倒了杯茶,喂谢晚烛喝下才回道,“未有,是属下找的托辞。属下在屋外闻见殿下不虞的声音,猜测屋内有旁人。”

服侍谢晚烛躺好,将床帘放下,乌和声音放柔,“我们的人传了消息回来,是关于周御史的,殿下先休息会,等殿下醒了,属下再讲与殿下听。”

第5章 国子监

月色淡漠,勾得些许悠闲。

谢晚烛睡醒已是戌时,用了晚膳,乌和将搜集来的证据呈了上来。

周宗信周御史一家干的腌.臜事密密麻麻写了五六张白纸,等谢晚烛翻完,蜡烛都烧了一小截下去。

将白纸叠好放到匣子内,谢晚烛回身,烛火映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明艳动人。

忽然间风吹烛火晃动,光影蹁跹,谢晚烛病恹恹的面容上漾起几分幽然的冷意和戏谑。

“周宗信的儿子欺男霸女,女儿欺女霸男。”他笑道,“你说在三皇兄的生辰宴上,将这些事捅出来会怎么样?”

谢晚烛排行第七,其上两个皇姐,四个皇兄,个个巴不得他去死,从小欺辱他到大,也就这几年才好些。

其中二皇兄和三皇兄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这一身病骨,也是被这两位皇兄陷害落下的。

我不杀人人,人人便要杀我。

有些路谢晚烛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周宗信是二皇兄的人,要是因为此人的缘故毁了三皇兄精心准备了许久的生辰宴,不知到时候二皇兄保是不保此人了。

乌和颔首,“此法甚好。”

谢晚烛眸光变换,与乌和低语了几句,乌和闻言不住点头,双眼熠熠生辉。

临了,乌和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殿下,颜世子是否做的太过了。”

原本主子的事不是下属能够多嘴的,可乌和实在担心,他倏然跪在地上,“恕属下多嘴,今日颜世子敢如此,他日不知还会做出何事……”

乌和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晚烛打断,“那你说我该如何?”

他静静的看着乌和,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我没有母族,除了颜遇他们,朝中无人支持,几个皇兄对我虎视眈眈,稍有错处,便想撕开我的肉,将我践踏在脚底,让我死了都不能翻身……”

停顿良久,谢晚烛闭眼,苍白的脸上隐隐有几分脆弱,他的语气低不可闻,“不依靠他们,我还能依靠谁呢。”

乌和心下疼惜,在地上爬了几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谢晚烛的手,放置心口,“殿下,为你,乌和死也在所不惜。”

谢晚烛闻言眼波流转,他笑了下,清越的嗓音不经意间含了几分依赖,“我不会让你死的……身边之人,我也只剩你可以放心的依靠了。”

乌和被这一笑迷得心花怒放,暗暗发誓要誓死追随殿下,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沉浸在少年心事中的乌和,没注意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谢晚烛脸上的脆弱与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面无表情。

*

另一边。

出了七皇子府的颜遇直奔京郊的一处私宅。

宅内荒草丛生,藤枝荒芜,像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见颜遇来了,宅内的几个黑衣人行了礼。

颜遇撩起眼皮看向最前面的那个,眸光清寒冷彻,语气阴冷,“上次在酒宴中故意推殿下入水的贱人抓到了吗?”

前几日中宫举办了赏花宴,邀请京中青年才俊与世家小姐一同前往赏花,混乱中,有人推谢晚烛入水,看上去此举是个人所为,或许是不小心,可皇子身边时刻有侍从的,很巧的是那时谢晚烛身边的人都被支开了,且谢晚烛入水后旁边无人施救,要不是后来有宫人路过,他差点就要被淹死了。

细细查下去明显是背后有人算计,要置谢晚烛于死地。

颜遇差不多猜到背后主谋是谢晚烛的几个皇兄了,只是不知动手的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的人。

想到这,颜遇漂亮的眸中浮现出暴戾,周身阴气森森。

若是谢晚烛真有什么差池,他定要血洗京都城!

黑衣人将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从屋中拽了出来,“主上,赏花宴当日是他推了七殿下。”

颜遇朝男子的心口上狠狠踹了一脚,“谁的人?”

黑衣人恭敬道,“周宗信的。”

颜遇冷呵了声,“把他皮扒了,扔到周宗信的榻上。”

听到这话,那名矮小男子不住的磕头求饶,“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不知道七殿下不会游泳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颜遇不耐烦的睨向黑衣人,“这么聒噪,你们不会拔了他的舌头吗?”

破败的府内,凄厉的惨叫声只短促的响了两声便停止了。

*

翌日要去国子监听学,昨天折腾了一整日,府内招待了两位贵客,谢晚烛身子本就弱,又思虑过多,用完早膳还有些不适。

乌和看谢晚烛扶着桌沿轻咳,身若弱柳扶风,眼底划过心疼,“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晚烛打断,“不必劝我,今日请了林老将军来教学,我的骑射本就弱,就算不能上场,瞻仰瞻仰将军的风采也是好的。”

拿了件披风小心的替殿下系好,乌和不放心的叮嘱,“殿下莫要强撑。”

谢晚烛笑了下,“自然。”

要安排周御史的事情,乌和今日没时间同去,他招来名小厮,将诸多事宜大大小小的叮嘱了一遍,才放谢晚烛上马车。

装饰中规中矩的马车在青石路上缓慢的行驶,路过西街时几道急促的马鸣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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