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烛抬起一双水眸,他抖的厉害,快要自己都站不住了。
指尖死死的抓着林昭言的衣襟,谢晚烛哀求的看着他,“阿昭,阿昭,你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对不对,阿昭……”
林昭言低头,他抬手爱怜的将缠绕在谢晚烛脸颊上的发丝绕开,语气却很凉薄,“我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帮一个屡次背叛我的人呢,小烛?”
林昭言唇角凉薄的笑容深了几分,他亲昵的摩挲着谢晚烛的脸颊,“既然宝宝这么喜欢我的话,那要不今晚就选我吧,嗯?”
这话让谢晚烛心底那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泯灭,他目光绝望的踉跄了下,然后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轰然跌坐在地上。
见状,温子衿的五官很轻的扭曲了一下,他似乎是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都这种时候了,陛下竟然还想着求林将军,看来还真是情深意切啊。”
他目光森冷的、直勾勾盯着谢晚烛看,“陛下今晚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选谁哪。”
此时,乌和突然挣脱开了颜遇两个心腹的束缚,抬起脖子就往剑上撞去。
雪白的脖颈已经撞到了剑上,鲜血涌了出来,若不是心腹眼疾手快的收回剑,怕是乌和现在已经毙命了。
这一变故叫颜遇的眸光冷了下来,“你们是废物吗?!看个人都看不住。”
心腹吓的脸色苍白,慌张的去帮乌和止血。
好在伤口不深,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在乌和再次被钳制住时,谢晚烛拿出了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神情决绝,“你们把他放了。”
谢晚烛这一动作让在场的几人全部变了脸色,柳鹤衍的神情已经可以用恐怖至极来形容了。
谢晚烛的眼里流露出恨意,几乎是泣不成声,眼泪明明不热,落到握着匕首的手上,他却感觉很烫很疼,“与其当个没有自由的禁.脔,还不如死了算了。”
见到谢晚烛带着极度恨意的眼神,几人内心酸涩,很是难受,心脏像是被浸泡在了又疼又麻的毒药里,快要喘不过气。
颜遇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谢晚烛,心里酸痛的像是泡进了醋坛子里,他深吸口气,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好啊,我们把人放了,待会再好好的跟宝宝算算账。”
……
*
在被薛珩强制穿上嫁衣,抱到先前为他和皇后准备的婚房中时,谢晚烛的意识都还是模糊的。
他太痛苦了,几乎哭的视线模糊。
薛珩身上也穿着喜服,他黏黏糊糊的抱着人,几乎要把自己埋在谢晚烛的怀里,“宝宝别哭了,我们不会生宝宝气的,只会*死宝宝而已。”
薛珩握住谢晚烛不断发抖的冰凉的手,甜腻的笑道,“宝宝~真好,今夜是我呢~”
谢晚烛神情灰败,眼神麻木的闭上眼。
……
*
薛珩将人压到了床上,手开始往下,凉意使谢晚烛腰间的肌肉都在颤抖。
穿着新郎服的薛珩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殷红舌尖在唇瓣上滑过,留下暧.昧的痕迹,他幽幽的盯着谢晚烛看,眼神黏腻的仿佛会拉丝,“宝宝,新婚之夜,夫君还为你准备了礼物呢……”
“宝宝一定会很享受的。”
……
*
谢晚烛身边的心腹全被抓了起来,他们其中有很多都在殿上护着谢晚烛时,被南疆使臣放出来的毒虫咬伤了。
被咬伤后他们还想护着谢晚烛离开,可天不随人愿,还是被抓住了。
答应了谢晚烛,颜遇几人还是将乌和给放走了,可剩下的其他心腹就没那么幸运了。
今夜薛珩手气最好,抽中了洞房花烛,剩余的几人心情都没那么美好了。
颜遇眸光冷淡的在那些心腹身上扫过,轻嗤了声,“上次我们舍不得伤害陛下手底下的人,结果就是被陛下找到机会将他们救了出去,然后反过来对付我们,这次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闻言,柳鹤衍侧了下眸,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废了他们的武功,留着他们还有用。”
和柳鹤衍相处久了,这次颜遇很快就领悟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拿他们的性命要挟陛下?”
柳鹤衍神情淡漠的点了下头,他浅色的瞳孔里浮现出悲伤和难过,“不能再让陛下有反击的机会了,这一年过的太痛苦了,我永远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说着,他眼眶红了下,一字一顿道,“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脸面道义,我全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陛下做我的笼、中、雀。”
……
*
另外一边,京中传来消息说林昭言他们得手了,林暥听罢觉得心中甚是愧疚,于是便想快马加鞭,先另外几家到京城,看看能不能照拂照拂谢晚烛,期间因为林母是向着自家儿子的,且不能骑马行动太慢,于是林暥便自己轻装出发,准备先一步到达京城,结果……
他迷路了?!
第90章 蛊4
屋外不知何时落了雨,淅淅沥沥,透着股森寒。
偶尔吹进来些凉风,拂起错落的玉带珠花,绸缎金镂随风飘转。
喜气绵绵间无端透露出几分怪异感。
屋内,明明没有开窗,可谢晚烛还是觉得冷。
薛珩娇媚的目光温柔的落在谢晚烛的脸上,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爱意,他清浅的笑了下,柔媚的嗓音像是带了钩子,勾得人耳朵发麻,“宝宝猜猜夫君给宝宝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晚烛脸色苍白,纤长的眼睫轻颤,他不死心的抓住薛珩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低声急切的求饶,“阿昀,你别、别这样,这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如此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这样,你教我如果甘心一辈子雌伏于他人身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薛珩抓住头发,脸被强迫抬起。
薛珩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怜惜一般的开口,“宝宝,今晚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我不想再谈这个了,无论如何宝宝对我们下狠手是事实不是吗?”
烛火微漾,几分冷然印入他的眼里。
薛珩虽然是在笑着的,可眼底并无半点暖意,他慢条斯理的将谢晚烛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温柔磁性的嗓音却如恶魔般可怖,“我还记得大婚那日宝宝对我和颜遇说‘虽然喝了交杯酒,但没掀盖头就不算礼成。’……”
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薛珩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喝交杯酒不算,那我们就不喝了,只洞房。以后若是我还觉得我们先前的大婚遗憾,再补办大婚的话,我们也不喝交杯酒了,一直洞房好不好?”
谢晚烛被薛珩的话吓的瞳孔震颤,他垂着头,紧捏着发白的指尖。
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像是密不透风的墙,让人喘不过气。
见求饶无用,谢晚烛眼底愤恨,声线发颤,“我恨死你了,薛珩。”
谢晚烛基本没有叫过薛珩全名,基本叫的都是阿昀。
闻言,薛珩眼底涌现出炙热的冰冷,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低沉阴冷的声音饱含恶意的嘲讽,“今日我不*宝宝,宝宝便不恨我了么?#############。”
他猛地扣住谢晚烛的手,将人牢牢禁锢在身下。
谢晚烛慌乱的挣扎起来,可根本就是蜉蝣撼树,很快就被轻松的治服。
白玉般好看的指尖勾住腰带,衣袍瞬间散落。
薛珩将谢晚烛的双手绑到了床头,空出手来摩挲着他白皙细腻的下巴,脸上带着凶狠和痴迷,“啊,宝宝,方才忘了告诉你了,宝宝那么想娶的皇后,夫君怎么能不将她也给请过来呢。”
谢晚烛不可置信的瞳孔骤缩,下一瞬被掐着下巴往远处的十二山水屏风后望去。
恶劣阴郁的嗓音在耳畔落下,“宝宝,你心心念念的皇后就被绑在屏风后面的小榻上呢,虽然她被蒙了眼,但耳朵可没有被蒙住。”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薛珩慢悠悠的道,“宝宝待会轻点叫,不然要是叫皇后听了去,可怎么办呀……”
谢晚烛崩溃一般的猛烈挣扎起来,他红着眼挣脱开了细布,一巴掌打了上去。
薛珩没想到会挨这一巴掌,他错愕的愣了几秒钟,旋即舌尖轻抵被打的那一侧腮帮子,歪头冷然笑着道,“真烈啊,宝宝,希望待会儿你也有这些力气,不然早早晕了过去多没意思啊。”
……
……
红烛垂泪,谢晚烛眼眶发红,瞳眸涣散失神。
……
*
十二山水屏风的后面,准皇后被绑住了手脚,眼睛和耳朵全被蒙住了,既看不见又听不着,她觉得太无聊了,便沉沉睡去。
*
沉沉浮浮间,谢晚烛在晕过去后,被嘴对嘴喂了什么下去。
那东西不像是汤药,更像是……蛊虫。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谢晚烛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掐住了下巴,嘴里的东西喂的更深了。
薛珩黏黏糊糊的在红肿艳丽的唇瓣上留下咬痕,春水般的眼眸含情低垂,唇角勾着动人的笑容,“真好~吃下了这个,宝宝就再也离不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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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阴雨连绵,不知疲倦的虫鸣声低低婉婉,应和了一夜,情意寥寥。
*
日夜不休的做了一整日,虽然谢晚烛被薛珩喂下了颜遇在南疆炼制的子蛊,但身体还是受不住,发起了高烧。
这子蛊颜遇求着他母亲楚枝帮忙,研制了整整一年,不仅有欲.蛊能够控制人的功效,还有压制其他蛊虫、保护谢晚烛的能力,除此之外,无论谢晚烛逃到哪儿,身体里有母蛊的颜遇都能感应得到,也就是说就算谢晚烛逃走了,最后也是会被抓回来的。
见谢晚烛因为过度**生病了,颜遇眼睛都瞪大了,凌厉凶狠的目光直勾勾朝薛珩扫过去。
薛珩刚被**滋润过,眉眼含着春情,眸光里还洇着未褪去的潋滟水光,他无辜的勾出一个极其漂亮的笑,昳丽的眼尾像是暗钩,勾得人酥酥麻麻的,“宝宝的滋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忍得住不多来几次呢……”
薛珩这一副矫揉造作的姿态差点没把颜遇给看吐,可没办法,谁叫薛珩手气最好,抽中了昨夜。
*
谢晚烛退烧的药是颜遇喂的。
迷迷糊糊间,谢晚烛感觉浑身无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感觉是清醒的却也感觉是在梦中,眼皮很重,怎么睁也睁不开。
唇瓣上突然贴了温凉的东西,那东西微微分开,温热的汤药被渡了过来。
……
颜遇将意识不清的谢晚烛半抱在怀里,喂了口药,便轻轻抬起怀中人的下巴,让汤药好被顺下去。
等这一口汤药顺下去了,他再喂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