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已经为谢晚烛办事的颜遇,林昭言柳鹤衍几人中,要除掉二皇兄不动声色、不会被查出来的,首先林昭言就被谢晚烛给淘汰了,说不定林昭言杀掉二皇兄后立马就被查到了。
不管林昭言最后把不把他咬出来,他都会受牵连的。
在剩下三个人中,谢晚烛选了薛珩。
大理寺少卿手上经历了不少案子,懂得自然比其他人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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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中传信说谢晚烛要来之后,薛珩便一刻不停的在打扮自己。
等谢晚烛到府上了,薛珩才刚收拾好,他欢快的扑到了谢晚烛身上,嗓音低柔的道,“陛下今日能来,昀之好开心啊~”
谢晚烛笑了下,眼底带着盎然的笑意,“阿昀,我也很开心的,操劳了那么多日,终于能见到阿昀了。”
薛珩闻言美目流转,他握住谢晚烛的手,拉着人往屋内走去,“陛下是真想昀之吗?”
谢晚烛薄唇轻扯笑了下,“自然是真想的,若是不想我又怎会出宫偷偷见阿昀呢。”
听到这话的薛珩眸光亮了下,随后他唔了声,“谁知道陛下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做,才来找我的。”
被猜中心思的谢晚烛脸上神情未变,他笑眯眯捏了下薛珩的指腹,故意道,“既然阿昀这样说,那我就是有事相求,阿昀不欢迎我,我走便是了。”
谢晚烛还没假装转身,就被薛珩抱了个满怀。
薛珩将脸贴在谢晚烛怀里,声音闷闷道,“别走。”
“陛下,别走,我都好久没见过陛下了……”
谢晚烛动作轻柔的揉了揉薛珩的发顶,温声调笑道,“阿昀,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呢……”
薛珩扁扁嘴,将人抱的更紧了,“如果小孩子气陛下能日日陪在我身边的话,那我就是小孩子气,就是幼稚……”
“好啦好啦。”谢晚烛轻笑着捂住了薛珩的嘴,柔声哄道,“日后有空我多来见见阿昀好不好?”
闻言薛珩乌润的瞳孔转了转,他将人拉到了屋内的软塌上坐下,“陛下那么忙吗?”
见话题引到了国事上,谢晚烛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嘴上依旧道,“只是这几日忙些,等将事情都处理好就可以日日和阿昀见面了。”
还不知道被引入陷阱的薛珩眸光变了变,他将下巴搭在了谢晚烛的腿上,仰视着对方,“小烛是不是很累啊……”
在谢晚烛来之前,薛珩还一直跟自己说,这次无论谢晚烛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无论谢晚烛怎么解释,他屡次请求进宫见对方的折子都被驳回了,就算再忙,遥遥见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吗。
原本准备的满腔不满和质疑,结果谢晚烛笑一笑,薛珩便全然忘记了,此时只想撒娇和哄对方开心。
谢晚烛眼中带着宠溺,声音温柔极了,“不累的,阿昀。”
说着,他低头,动作很轻很轻的吻了下薛珩的额间,“等我把二皇兄的事情都……”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谢晚烛神情慌张了下,有些生硬的岔开话题,“阿昀再等等,这段时间我还有些忙,等……”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薛珩便眯着眼打断了谢晚烛的话,“小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二皇子贼心不死,还想谋夺皇位?”
谢晚烛鸦羽眼睫轻颤,他眨了眨眼,“阿昀,事情都解决了,夺嫡时阿昀忙前忙后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也受了不少累,这几日阿昀便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休息……”
话里没有否认,只是想转移薛珩的注意力,那便是二皇子还想谋夺皇位了。
薛珩眸光变了变,他低头在谢晚烛怀里蹭了蹭,语气意味不明,“小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二皇子手下还有那么多党羽……”
窗外忽然吹进来些浅风,薛珩额前的碎发被吹起,露出那双如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他目光澄澈的盯着谢晚烛看,眼睛里全心全意地倒映着眼前人,“小烛努力了那么久,才登上的这个皇位,不能让……”
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唇齿之间。
没想到谢晚烛会突然低头吻自己,薛珩瞳孔骤缩,泛白的指尖有些颤抖,他顿了下,抬手按住了对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
吻完,谢晚烛额间抵着薛珩的额间,他轻垂着眼帘低低道,“阿昀,二皇兄手中还有底牌,你不要为我做傻事,若是阿昀受了伤或是如何……”
谢晚烛握住薛珩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阿昀叫我该如何自处……”
本就被谢晚烛主动亲了一口迷得七荤八素的,现在谢晚烛又说出了这话,薛珩眼底浮起着迷的神色,他痴迷的吻了吻谢晚烛的唇角,眸光病态又执拗,“小烛不必忧心我,二皇子有底牌,我也有的。”
说着,那吻顺着下巴、喉结,最后落到了锁骨处,薛珩的声音很低,像是压抑着什么,“小烛……”
“没有人和事能阻挡你的前路……”
“谁都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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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薛府出来的谢晚烛,脖子上全是吻痕,怕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去,不好的言论传出去,即便是回到了长明殿,在没遣下人出去时,谢晚烛依旧没把脖子上遮挡的披风拿下去。
乌和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服侍谢晚烛脱了披风,见到谢晚烛脖子上的痕迹,乌和抿了抿唇,低声道,“陛下,明日该怎么办……涂抹胭脂是可遮挡,但也只是远处有用,早朝不必担心,可万一国师他们来寻陛下,发现了端倪……”
谢晚烛如何能不知道乌和的忧虑,可今日在薛府,他若不是豁出去让薛珩亲了半天,对方怕是不会被耍得团团转,即刻开始准备对二皇子动手。
坐到小榻上,抿了口茶润润干涩的嗓子,谢晚烛低垂着眼帘,淡淡道,“无妨,明日若是能躲便躲了,躲不过我也想到了解决方法。”
如果谢晚烛知道明天真的被他乌鸦嘴说中了,今日便不会多说这一句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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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后,虽然谢晚烛的手下,再次拿国事繁忙的那些借口来搪塞林昭言柳鹤衍温子衿三人,可还是被林昭言给闯进来了。
彼时脖子上遮挡的脂粉虽然还在,但涂没涂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更何况是视力极好的林昭言。
见到谢晚烛脖上的异常,林昭言脸色变了又变,一时白一时黑的。
过了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问道,“小烛……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知道不管怎么遮掩还是会被发现的谢晚烛,当即不准备遮掩了,背在身后的手指狠狠的掐了下指腹,眼底瞬间凝聚出晶莹的泪花,谢晚烛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的扑到了林昭言怀里,“阿昭……”
林昭言本想质问谢晚烛的,现在对方先哭了,瞬间手忙脚乱了起来,“小烛,谁欺负你了……”
谢晚烛抬起眸,眼尾勾着殷红的媚意,他轻咬着下唇,娇艳的唇瓣上泛起了一层水光,看得林昭言呼吸一滞。
谢晚烛呜咽道,“阿昭,你可算来了……”
脖子处的脂粉被擦了不少,隐隐约约可见吻痕。
谢晚烛漂亮的眸子通红,语气可怜,“阿昭,我脖子上的是丞、丞相……”
似乎是被欺负的狠了,谢晚烛哽咽了好久才继续道,“阿昭你是知道的,朝中将近一半的朝臣都向着丞相,我即便想不从也、也……”
说着,谢晚烛委屈的掩面哭了起来。
不能怪他,柳鹤衍先前还联合二皇子害他呢,不管初衷如何,害了就是害了。
见谢晚烛哭成这样,林昭言心疼坏了,无措的抱着人安慰,“小烛,你、你别哭了,就算敌不过丞相,我、我也会拼命保护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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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安慰了一会儿,谢晚烛才不哭了,只不过眼尾还是很红,他可怜巴巴的趴在林昭言怀里,自我贬低了起来,“阿昭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跟丞相国师他们都……”
接下来的话被林昭言慌乱的打断了,他紧紧的抱着人,“小烛,不是你的错,都是丞相他们的错,是他们太过分了,是他们恶心,小烛那么善良,是不会有错的……”
被谢晚烛三句两句就哄骗、蒙混过去的林昭言还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中,他若是再强大一些,小烛便不会受柳鹤衍制胁了。
似乎是知道了林昭言的内心想法,谢晚烛眸光闪了闪,他将脸贴到了林昭言的胸膛上,“阿昭,你已经很厉害了,若不是有阿昭护着我,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过来……能遇见阿昭是我一生的幸事……”
本来就自责,谢晚烛这话一说,林昭言内心更加愧疚了,他克制的吻了吻谢晚烛的乌发,下定决心道,“小烛,就算敌不过丞相,我也会奋力一试的……”
听到这话,谢晚烛眸底亮了亮,嘴上却道,“丞相的党羽众多,阿昭千万别做傻事,冒然和他对上……”
……
第119章 夺权if线3
谢晚烛本就漂亮极了,如此撒着娇的关心自己,林昭言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脑子里也不自主的想到了一些不太正经的事情……
不行不行,不能那样想的……
林昭言一边“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不断洗脑,可眼神又控制不住的朝谢晚烛脸上看去,耳后根渐渐红了……
……
半盏茶的功夫后,太医院的太医慌忙的进入了长明殿。
林昭言因为太激动,晕过去了。
谢晚烛:“……”
如果不是在谈正事时,林昭言昏过去的话,他都不会那么无语,明明在谈的是正事啊?!他都没怎么撒娇勾引……
似乎是察觉到谢晚烛的无语,乌和压下了唇边的弧度,叹了口气,“陛下,太医院里有丞相的眼线,明天怕是丞相就知道陛下今日单独召见林将军的事了。”
看着晕的昏沉的林昭言,谢晚烛嫌弃的别过脸去,眉头轻皱了下,“无事,总是要碰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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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等到隔日,人是下午晕的,一个时辰之后柳鹤衍就派人将林昭言,从谢晚烛的长明殿里抬出来,抬到了太医院里。
主事的太监吊着腔调道,“既然林将军病了、倒了就应该待在太医院,在长明殿万一不小心将病气过给陛下该怎么办。”
说着,没等谢晚烛点头,就指使着身后的小太监,不由分说抬着晕倒的林昭言就往焚烧炉的方向走。
焚烧炉是日常处理、烧毁一些无用的垃圾的地方。
太医院和焚烧炉的方向完全相反,按理来说不存在走错路的情况,最后还是乌和不放心,叫了几个人跟着,才安全将林昭言送到太医院。
结果……柳鹤衍手下的人根本就不用心,完全将林昭言当成仇人来看待,一路颠簸,还差几步到太医院的时候,林昭言被晃醒了。
突然惊醒的林昭言:“……”
我是谁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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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林昭言刚被抬走,柳鹤衍就到了。
挑开珠帘,黯淡的光落到柳鹤衍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上,勾出柔和的光晕,他笑着道,“陛下方才与林将军在做什么,叫将军都激动的晕了过去。”
谢晚烛内心腹议:叫他对付你,然后激动的晕了过去。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谢晚烛唇角勾起一个乖顺的笑,“说了些小时候的趣事,不知怎么地可能触景生情,林将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