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第204章

第220章 我们(正文完)

江以宁醒来才知晓乳母们的僭越行为, 说不愤怒是假的,他甚至更早就察觉到了那些乳母的小心思,所以之前才会和萧寒锦说把她们放出去。

先前因着他总在医馆, 确实没时间照看孩子, 便暂时将这事搁置了,倒是没想到她们反而更加得意了。

毕竟是从出生就带着,后又一起生活了两三年,她们会有那种心思也正常,既然二寒已经将那些乳母处置, 那他自然也不必再因此而生气。

端午过完,再就没有其他节日了, 江以宁便只管掰着手指数日子,等着萧寒锦的生辰了。

只是在这之前, 先到来的是蒋亦观的生日, 他原是不在意这些的,向来对外交际都是萧寒锦去做,他只和齐杭带来的夫人正君们玩, 其余人都不用管。

但蒋亦观有点特殊,因为郡主还曾和他抢过东西, 因此他记得很清楚。

立秋一过,七月初一这日便到了。

晨起, 萧寒锦便告诉他今日要在酒楼设宴,宴请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江以宁便也拖着疲累的身子起床, 给他挑选衣裳,又从库房拿了些礼物, 让胡厌秋都放到马车上,这才叫他走。

“今日怕是要在外待一日, 晚些时候再回来,不用刻意等我,若是要出门,便着人与我说一声,我去接你。”萧寒锦亦是仔细叮嘱着,生怕他会被什么人给欺负了。

“我们去严府瞧瞧理理,他已经八个多月了,严大哥和你们去吃酒,家里得有人陪着才行。”江以宁打着哈欠,“和齐杭在一块,没人敢欺负我。”

这倒是实话。

谁敢让齐杭不痛快,那便是让皇室不痛快。

萧寒锦便没再多说什么,和他亲吻过后便离开了。

江以宁打着哈欠躺下,身边没了熟悉的怀抱,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便也干脆起床洗漱了。

吃过饭,他直接赶去严府,他去的不算晚,但齐杭已经在严府门前了。

江以宁见只有他自己,不免有些好奇:“臻儿呢?”

说起此事,齐杭都觉得好笑:“他昨日将写好的字帖和文章都打湿了,今日交不上,便被太傅留在宫中继续教导了,我出来时见他的含着泪,当真是惨烈。”

江以宁无奈:“能想象到他很伤心。”

两人边说着边往里面去,颜理身子有些重,但因为临近产期,平时总要多走动,他们走进内院时,对方正在下人的搀扶中走来走去。

瞧见他们来,颜理立刻招招手:“我以为你们今日不过来,臻儿呢?”

齐杭便将话又原封不动地和他说了一遍,颜理便没再追问,现如今胎动频繁,他总是觉得很疲惫,走这么几步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虽说只是寻常孕肚,但到底头次怀孕,略有些不舒服都很害怕,月份大了之后,严鸣就把大夫和稳婆们全都接到府上住着了,若有风吹草动都能赶得及。

江以宁和齐杭陪他走动着,颜理一会饿了,一会渴了,连带着他们都在走路的间隙吃了很多东西。

“这是哪儿来的水?我总觉得衣裳有些湿……”颜理话未说完,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他惊慌失措地看向齐杭和江以宁,“我是不是要生了?”

“……应该、应该是的!”江以宁愣愣回答。

齐杭都要被他们蠢笑了,作为唯一还能冷静思考的人,立刻开始扬声安排。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进产房里,又叫来大夫和稳婆,江以宁则是赶紧打发人去把严鸣给叫回来。

也因此,蒋亦观的生日宴刚开席面儿,人便跟着当事人走了。

到底是亲家家的弟弟,自然也算是蒋家的弟弟,便都跟着严鸣去了严府,眨眼间院内便站了一群男子。

端水的稳婆看到都吓坏了:“男子不可来这里,外男都快些离开!冲撞了可不好!”

“阿宁!”

“二寒。”江以宁快速朝他小跑过去,“你先带着蒋大哥他们去前院等着,去吧。”

萧寒锦点头:“好。”

“夫郎!理理!你理理我!”

严鸣贴着门缝大喊,他被拒之门外,只能听到里面不断传出稳婆们的加油呐喊声,以及颜理疼痛难忍地低呼声。

他在屋外急得跳脚,恨不得冲进去替他生,但回回都被人给拦住了。

稳婆们才不管他的身份,总之就是不许进,急得严鸣只能跟着里面的人喊。

他原是想静下心的,可里面迟迟不能生产,初秋的天儿,硬是将他衣裳给浸湿了,凉风一吹又风干了。

“怎么还没有动静!”严鸣攥住出来的稳婆,嗓音都嘶哑着。

“头胎难生,且等着,还有一会儿呢!”稳婆挣开他,又急忙进去了。

等待总是令人格外煎熬,好在临近晌午饭点时,在外等的疲累又焦心的人,都听到了里面孩子响亮的哭喊声。

严鸣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继续扒门:“我夫郎呢!颜理!你理理我!”

片刻后,稳婆将门打开,喜笑颜开道:“恭喜严东家,是位小公子!”

严鸣匆匆瞥了一眼,丢下一句:“长得和红皮耗子似的。”便赶紧跑进去看人了。

孩子都哭成那样了,自然没事,他可得要先看看夫郎。

幸好。

父子平安,是严家最大的喜事了。

蒋亦观哭笑不得:“今日可是有两位寿星了。”

虽然嘴上说着调笑的话,但大家都默契地派人去买了礼品和补品送来,这样的喜事,自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过来送上贺礼,但也只是送上贺礼便离开了。

江以宁也没有多待,眼见他平安生产就回去了,这阵子怕是要有得忙了。

谁也不曾想到今日事情会这样多,导致蒋亦观都把先前约他见面的郡主给忘记了,等他到约定好的地方时,湖面只剩一只漂亮的船只,和里面放好的生辰礼物。

再无其他。

天黑后江以宁便一直观察着外面的天,毫无动静。

萧寒锦捏着他后脖颈将人带到床榻上,皱眉低斥:“刚沐浴完,就敢打开窗子吹风?屋内很热吗?”

八月中旬的天,白日里外面确实热的过分,但太阳落山后的夜晚便显出几分凉意来,叫人真切感受到确实已经入秋。

江以宁略有些苦恼:“你不懂,怎么会没有动静呢?太奇怪了……”

萧寒锦捏着他下巴凑上去,对着他嘴唇又亲又咬,惹得江以宁话都说不好,便被他缠住舌头了。

萧寒锦不断压迫,他就只能逐渐后仰,最终被对方捞着腰肢抵在了床头,他微微错开些重重喘息,然后又拽着对方衣襟吻了上去。

别人的情爱成不成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晕乎乎地看着疯狂晃动的床幔,全然记不得了。

出了伏天两三日,天气便开始转凉了,只是微风细雨里总还夹带着暖意,待绵绵细雨结束后,便察觉到几分萧瑟了。

热闹的七夕和肃穆的中元节一过,便彻底进入了九月,而江以宁只需要再数上二十几日,就能给萧寒锦惊喜!

在他数到一半时,郡主来找他了。

“那些东西我没用到,稍后会让人给你送来。”郡主说,只不过是一月多未见,她消瘦了许多不多,人也不如之前开朗了。

江以宁不解:“怎么会没有用到呢?”

郡主勾唇淡笑:“在他眼中,朝政和国家大义都要高于我,连和旁人的兄弟情谊都是如此,我深知他无错,可屡次都是被丢下的那个,总归是有些怨怼的。”

江以宁瞬间想到那日的事,颜理突然早产,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蒋亦观连生辰宴席都不曾吃,便带着人匆忙赶来了,那日确实有些慌乱。

丢下郡主,怕也不是他本意。

“那日的事他怕是有难处,何况你想必也已知晓原因。”江以宁说,他倒不是要为蒋亦观开脱,失约本就很失礼。

“我知晓,所以我不曾怪他,我也已经听他解释过,再无其他……”说到这里,她连苦笑都笑不出,对方只是觉得失约于她很抱歉,并无其他情感。

她是郡主,虽不及皇室公主尊贵,但早些年得陛下垂怜,有自己的府邸和封地,她才貌双全,并非只一个蒋亦观可选。

只是,人人都想选最心仪的。

她亦是如此罢了。

江以宁不好对他人的情感多做评价,也不能拿自己和二寒的情况套用到他们身上,即便不能感同身受,也要在别人痛苦时将幸福压的低声些。

事实是,郡主也不需要他安慰,她笑道:“先前还因为那些东西和你不打不相识,没想到反而没用到,你倒是能都给萧东家了。”

江以宁见她面色如常提这些,赶紧提醒道:“送回原先的商户那里就好,不能送到府上,会暴露的。”

“好,冒昧问句,你们成婚多少年了?”郡主不解,“竟还能这样给彼此惊喜吗?”

“粗略算来,有七八年了。”江以宁也有些恍惚,“情意总会随着时间逐渐变深,于我而言,和刚喜欢他那日没有区别,他也是如此。”

郡主长舒一口气:“世间男女千千万,极少能做到你们这般,希望那些东西能在你的作用下照亮整个圣京,我便只管等着了。”

江以宁郑重点头:“会的。”

江以宁肉眼可见地忙碌了起来,萧寒锦起初以为他早出晚归是在饮品铺子里准备中秋节日的事,直到有次带着孩子去铺子里,却没瞧见人,才后知后觉,对方是在准备给他惊喜。

他之前装醉心心念念地惊喜。

他立刻叮嘱铺子里的伙计不许告诉任何人他曾经去过铺子,而江以宁自然也不知自己已经暴露。

他每日都要装模作样地说铺子如何如何,但疲惫倒是真的。

他只是个很俗套的人,遇到个心仪的人,不愿再做俗套的事,因此就要比别人多付出些努力。

“中秋的活动要怎么做?”萧寒锦一边帮他捏着肩膀,一边低声询问着,“要和酒楼合作吗?”

“如何合作?”江以宁微微来了兴致,虽说是夫夫,但在生意上总是各算各的,还从没有合作这一说呢。

萧寒锦:“在酒楼消费足够银两,就送你铺子里的饮品,我再与你们铺子分成。”

江以宁撇撇嘴:“我们饮品铺子本就是薄利,你还要我们白送,送甜水倒是差不多……”

“成交。”萧寒锦笑说,甜水也是饮品,虽说是普通到略贫困些的家庭都能偶尔买一杯,但白送的东西再便宜都是稀罕的。

江以宁无奈,甜水是成本最低的,既然是要和酒楼合作,那自然不会叫他亏了去,毕竟还有齐杭参股,那位他们可得罪不起。

江以宁掰着手指继续数日子,眼看着要到日期,也不知是不是“近乡情怯”,他竟是有些受不住生病了。

“我还有事忙着……”江以宁烧得晕乎乎,眼睛都无法聚焦,眼白都泛着淡淡的黄,还惦记着萧寒锦生辰将至的事。

“你就乖乖躺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往外跑?”萧寒锦把他摁到床上,手指撬开他唇角,将药喂进他嘴里,“其他大夫不会熬你那种药,苦的很,你快些喝好。”

江以宁却是要挣扎着非要起身,虽说已经都安排好,但不是他亲眼看着完成,总会有些不安心,死活都要出门。

萧寒锦舍不得推搡他,偏他此时执念太深又哄不住,便只能任由他闭着眼睛痛苦挣扎起身,看着他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又缓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坐到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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