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的剧本不对劲 第16章

不对。

感受了一下,身上穿的是正常衣服,手腕、脚踝处也没有梦中如影随形的锁链。

怎么回事?

谢云槿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间屋子的布置与梦中的屋子看似没有差别,细节之处却有许多不同,比如博古架上,没有摆放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瓷偶。

头还是有些疼。

谢云槿揉了揉额头。

“吱呀——”

门口处传来轻微响声。

谢云槿受惊般望过去。

心高高悬起。

谢云槿不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形,不知道出现在门外的,会不会是梦里那个无法沟通,只知道埋头干的梁煊。

推门进来,梁煊一眼看到谢云槿惊惶的目光,眸色微暗。

“殿下?”气压低沉的男人,让谢云槿一时间分不清,身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

好在,只一瞬,梁煊身上的气势收敛了。

“阿槿,可还头疼?”

是他熟悉的那个梁煊。

谢云槿心中松了口气,慢吞吞把被子堆到自己身上:“有些疼。”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宿醉感涌来,不仅头疼,谢云槿还有些恶心。

“给了备了解酒汤,喝一点会好些。”梁煊走进来,身后跟着的下人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解酒汤。

清醒时的谢云槿不如醉时那般任性,端起解酒汤一口闷了。

以为能再感受一番阿槿撒娇的梁煊心中不由闪过一丝遗憾。

“阿槿方才,好似有些害怕。”想到推开门瞬间见到的谢云槿神色,梁煊道。

殿下也太敏锐了。

端着碗的谢云槿无奈。

梦境的事他是不会说的,先不说那个梦有多匪夷所思,单说梦的内容……

谢云槿小心去瞅梁煊。

那样的内容,他怎么与另一个当事人开口?

“我就是感觉这里有些陌生,好像没来过。”

为了不让梁煊继续问,谢云槿转移话题:“昨日,我好像喝醉了。”

“醉的有些厉害。”梁煊没有为难他,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

谢云槿没有后面的记忆,连梁煊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生怕自己在醉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小心翼翼问:“殿下,我没做什么吧?”

万一自己醉酒后,将梁煊当成了梦里的梁煊,谢云槿捂住脸,简直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阿槿指的是什么?”

“就,有没有大不敬啊……”捂住脸的手指岔开,谢云槿从指缝里观察梁煊表情。

脑子里飞快思索补救办法。

殊不知,梁煊自己也不知道,“他”去接人时,发生了什么。

见梁煊不说话,谢云槿飞快扑上去:“醉话当不得真,不管我说了什么,殿下都当没听到,好不好?”

身体比思绪快,谢云槿扑过来的一瞬间,梁煊伸手将人接了个满怀:“好。”

“那我先去洗漱。”

怀中一空,梁煊不动声色捻了捻指腹。

谢云槿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收拾好自己,看向始终站在旁边的梁煊,疑问:“殿下,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宫外别院。”昨晚,梁煊查清楚了别院由来。

这座别院,是不久前“他”吩咐人置办的,里面的一应布置均仿照东宫。

不得不说,“他”和自己的喜好非常一致,不论是对住处的要求,还是对喜欢的人……

多了处符合自己喜好的宅子,梁煊一点也不觉得喜悦,心中出现的,只有浓浓警惕和所有物被人觊觎的不虞。

别院的厨子也是符合两位主子口味喜好的,准确说,是符合谢云槿口味喜好,呈上的每一道菜,谢云槿都很喜欢。

胃口大开的谢云槿吃了满满两大碗。

唔,有些撑。

谢云槿揉了揉肚子:“好像吃太多了。”

梁煊扶住他:“走动走动,消消食。”

用完膳,谢云槿在梁煊的陪同下,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这是殿下新买的宅子吗?”做了几年太子伴读,梁煊在京中的宅子,谢云槿都去过。

谢云槿对梁煊的地盘,比对自家还熟悉。

这个地方,谢云槿是第一次来。

不,是现实里第一次来。

梦中不知来过多少回了。

一景一物,虽然有些地方不太一样,谢云槿还是认出,这里,就是梦里自己被关的地方。

“是新买的,刚布置好。”何止谢云槿,梁煊自己也是第一次来。

“阿槿喜欢吗?”

喜欢吗?

春天百花盛开,院子里,栽种了大片花草,正是花开的好季节,各色花朵争相绽放,很是美丽。

谢云槿是喜欢的。

不过,一想到梦里出现的画面:花丛里散落的衣服,被花汁浸染的肌肤……

谢云槿努努嘴:“还行吧。”

听出谢云槿语气里的勉强,梁煊心情诡异好了些。

“他”精心布置的地方,阿槿不喜欢。

第12章

两人随意逛着园子,梁煊没显露出对这里的生疏,本能的,他不想另一个“他”出现在谢云槿印象中。

回到侯府已经是日上中天。

“世子诶,您可算回来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谢云槿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长宁侯心腹管事关叔正站在不远处,看到他,迎上来。

“关叔?”

“侯爷昨儿寻了您一夜,您快跟我来。”

路上,谢云槿问了几次,长宁侯找他的原因,关叔语焉不详,一直打马虎眼。

意识到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谢云槿放弃。

算了,等见到人,自热知道他爹想做什么。

几日不见,长宁侯消瘦了些,眉眼间尽显郁气。

“你怎的不学好,如今还学别的纨绔,夜不归宿了?”

甫一见面,谢云槿迎来长宁侯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谢云槿明了,他爹还没消气。

上次朝廷关于长宁侯的处决下来的时候,长宁侯在府里发了好大的火,长宁侯院里伺候的下人,隔三差五就被他砸伤,谢云槿也无端挨了他好几次责骂。

对此,谢云槿习以为常。

他没有辩驳,长宁侯只是想责骂他罢了,不管他给出什么理由,都不会改变结果。

低着头,谢云槿左耳进右耳出。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还整日不着调,你母亲已经在为你相看了,等娶了媳妇,你还要这般一事无成下去?”

说到这事,长宁侯更烦了,自古以来,子女的亲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对谢云槿的亲事,长宁侯早有打算,只等谢云槿年纪到,就能顺理成章提出来。

哪想到,他的好夫人提前与侯府老夫人通了气,把这件事揽过去,老夫人插手,他想如愿,只会更难。

本就心气不顺的长宁侯更生气了。

“你母亲也是,一个后宅妇人,懂什么?”

说着说着开始责怪侯夫人,想到因为谢云槿的婚事在侯夫人那闹了好大个没脸,心中愈发气愤,言语间的说辞也越来越过分。

谢云槿忍无可忍。

他被长宁侯责骂惯了,长宁侯的那些话他全都不在意,唯独母亲,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他无法容忍长宁侯这么说她。

“父亲,您有什么怨气尽管朝我撒,别怪到母亲头上!”

“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被娇惯成什么样子了?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把你养在你母亲膝下。”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谢云槿嘲讽:“爹,我是您儿子不假,却也不是您心气不顺可以随便用来撒火的。”

“怎么,打骂下人已经不能让您解气、这次打算如何惩罚我?”

什么父慈子孝,谢云槿开开心心回来,等待他的只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他不明白,长宁侯究竟是有多不喜欢他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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