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的剧本不对劲 第18章

距离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顾承泽不再来太学,在家中专心备考。

太学里,同样参与今年春闱的学子,皆是如此。

渝州一事进入收尾阶段,参与此事的人被连根拔起,牵连到的京中官员不少,朝廷很是动荡了一番,直到春闱开始,才逐渐稳定。

转眼到了放榜日。

谢云槿和顾承泽等人约好了去看热闹。

见他一整日都魂不守舍,一放学就往宫外跑,梁煊帮他拎着书本,问:“阿槿今日有约?”

“嗯,嗯,承泽约我去看放榜。”

三年一度的放榜日非常热闹,三年前的放榜日谢云槿还小,侯夫人担心他被人挤到,没让他出门,今年说什么他也要去看看。

走了一会,谢云槿发现,太子还在他旁边,拎着他是书,不好意思去拿他手里的书:“殿下把书给我吧,不用送我。”

梁煊手臂往后移了移,没让谢云槿碰到书:“不是送你。”

谢云槿:“?”

“我和你一起去。”

“殿下也要去看放榜?”

“孤对未来的朝廷栋梁有些兴趣。”其实是听说顾承泽邀请的人有冯星文,不放心跟去看看。

“怎么,阿槿不愿我去?”

“当然不会!”谢云槿从震惊中回神,“只是没想到,殿下对这些感兴趣。”

知道梁煊从小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谢云槿再次确认:“殿下,去看放榜的人很多,你真的要去吗?”

梁煊颔首。

梁煊非要凑这个热闹,谢云槿不可能压着他不让人去,只好道:“那我们到时候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派人去看好了。”

到了后谢云槿才知道,章子茗包下了最佳观赏点,位于放榜位置对面的酒楼二层雅间,他们根本不需要去人挤人。

谢云槿与梁煊到的时候,顾承泽、章子茗、冯修竹已经到了。

“不介意我带人来吧?”谢云槿边推门边说。

“当然不介意,云槿带的……”话没问完,顾承泽看到跟在谢云槿身边一身苍青色常服的男人,声音卡在喉咙里。

“这不是那日接云槿回去的兄台吗?不知兄台怎么称呼?”章子茗对男人有印象,态度热情。

“谢煊。”梁煊道。

“咳,咳。”听到梁煊的回答,谢云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哦,”章子茗愣了一下,“是云槿的兄长吗?”

没云槿说他有这样一位兄长啊。

“你可以这么以为。”

一段时间不见,顾承泽和冯修竹消瘦不少,与之相反的是章子茗,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红光满面,和过去的消沉模样截然不同。

除了他们三人,席间还有一名打扮素雅的女子。

“云槿,谢,谢公子,”顾承泽脸色扭曲了一瞬,“你们来这边坐。”

冯修竹也起身:“云槿,你来坐这边。”

顾承泽头都大了,忙自己起身,坐到冯修竹身边的位置上:“我坐这里,云槿和谢公子坐一块。”

“人到齐了,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楚楚姑娘,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章子茗朗声道。

楚楚站起来:“我们的事,多亏几位帮忙。”

“不妨事,不妨事。”

简单寒暄后,几人落座。

“今日我特意准备了不烈的果酒,还有楚楚准备的药酒,争取大家喝个尽兴,又不会醉。”章子茗招手,几名小厮打扮的人端来酒。

席间,谢云槿好几次瞄向冯修竹。

这是知道冯修竹身份后,谢云槿第二次见他,他很想知道,梦里的未来,冯修竹为何会想方设法救他。

总不能是因为他喜欢他。

潜意识里,谢云槿第一个排除了这个答案。

“我脸上可是有什么?”

冯修竹出声,打断了谢云槿的思绪。

“云槿看我,可是我有什么不妥。”冯修竹不介意谢云槿看他,只是不喜谢云槿身边男人的目光。

上次也是,冯修竹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

想到那日将谢云槿带走时,占有欲极强的动作,冯修竹心中不悦。

“没有没有,”真实原因不好说,谢云槿只能扯个幌子,“我只是有些好奇,一直没想到,修竹和大名鼎鼎的冯星文是同一个人。”

顾承泽看了眼因谢云槿行为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的太子,不忍直视。

云槿啊,你可长点心吧,再看下去,我都怀疑修竹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章子茗满心满眼楚楚,没发现几人间的异常,倒是楚楚心思细,敏锐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几人。

“云槿好奇的话,往后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单独”两个字,语气格外重。

不知为何,冯星文对谢云槿带来的男人有种本能的排斥感。

感受到寒芒一般的视线,顾承泽硬着头皮打圆场:“马上就放榜了,先不说这些。”

谢云槿也意思到自己行为不妥,端起酒杯赔罪:“承泽说的是,今日你们才是主角。”

“对,对。”章子茗帮腔。

“公子,那边的雅间真有人了,您看这边行不行,视野一样很好。”

气氛好不容易正常,店小二的声音伴着凌乱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谁敢跟我们抢地方!”

外面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店家的低声赔罪,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

趁所有人注意力被外面吸引,谢云槿伸手戳了戳梁煊手臂。

梁煊疑惑看过来:“?”

谢云槿用气音问:“殿下怎么用我的姓?”

梁煊同样用气声反问:“谢煊不好听吗?”

“这不是好听不好听的问题。”谢云槿纠结。

“为何?”

“就是,有种冠夫姓的感觉……”

啊啊啊啊我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谢云槿绝望地想。

第14章

“冠夫姓?”梁煊把玩手里的酒杯,声音微沉。

“不是,”谢云槿恨不得缝住自己的嘴,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啊啊啊谢云槿,你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谢云槿心虚低头,不敢去看梁煊表情,也就没看到,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戏谑。

“阿槿这么以为也行,毕竟在阿槿的朋友面前,我要多多仰仗阿槿才是。”

谢云槿想去捂他的嘴,又担心动作太大引起席间人的注意,只能憋憋屈屈捏住手中的袖子:“你别说了,我错了。”

脸和脖子全红了。

阿槿的反应好有趣。

梁煊瞥了眼谢云槿捏住自己袖子的手,正要继续打趣几句,雅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来人骂骂咧咧:“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有谁敢跟本公子抢!”

“贵人,使不得啊——”掌柜亲自在一旁劝说,额头沁出豆大汗珠,心里直呼倒霉。

硬闯雅间的男人一身华贵锦袍,脚步虚浮,不耐烦推开拦在身边的掌柜,抬脚往里迈。

“今儿本公子还就要定这里了,识趣的,赶紧滚。”

“嗯?这不是三皇子吗?”谢云槿的注意力被门口动静吸引,侧头去看。

三皇子被几名京中有名纨绔簇拥在中间,谢云槿与他们交集不深,却也能认出其中几人。

站在三皇子边上的,是三皇子母家陈家这一代的小公子,陈翰采,出了名的混不吝,仗着有一个当了贵妃的姨母,横行霸道,旁人不敢轻易得罪他。

谢云槿与他没什么交集,但对这个人有所耳闻。

扯扯梁煊袖子,男人附耳过来,谢云槿小声道:“三皇子不会是知道这里是被子茗定下的,故意来闹事的吧?”

事实确实如谢云槿猜测的那般。

有个得宠的母妃,三皇子梁琦从有记忆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受过大挫折,初入朝堂,本想大展身手,岂料接手的第一个政务就办砸了。

他自然恨太子这个罪魁祸首,可惜拿捏不到太子错处,太子也不是他可以随便动的人,只能吃下这个暗亏,默默忍了。

偏这个时候,出了楚家的事,楚二姑娘是他不要的,放弃与楚家的婚事后,三皇子无意得知,楚二姑娘根本不愿嫁给他,她早有情郎,他们的婚事一告吹,就迫不及待与那个男人定下婚约。

三皇子哪能受这个气?

知道对方来自江南章家,是顾家姻亲,想到渝州一事上,顾家联合太子对付他的场景,新仇旧恨加起来,三皇子一定要给这个一个好看。

他是对付不了太子,也不好对顾家下手,但对付一个从江南来的章子茗,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说章子茗包下了他看中的位置,三皇子想也不想带着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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