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京书都怀疑谭瑞辰是不是陆约派来的卧底。
他把卡片塞回到玫瑰花里,“我还是更喜欢陆哥送的大丽花。”
浅色系的大丽花,花朵饱满硕大,花瓣一层层展开,像混入蜜糖的牛奶,骆京书的确更偏向陆约的眼光。
只是在这时候说,未免显得有些刻意讨好了。
陆约拖着骆京书的手腕往外走,“王百合留下结账。”
骆京书挥着手,“玫瑰花送你们啦,自己拿吧!”
一群人面面相觑,接着毫不犹豫扑上去哄抢,进口厄瓜多尔玫瑰,不要白不要嘛。
骆京书被陆约按进副驾驶,他探身给对方系上安全带,骆京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提前离席好像很没礼貌。”
陆约凝视着他的脸,“不然你想继续被他们灌酒。”
那算了。
他想回酒店了。
他困了。
骆京书眨眨眼睛,打了个哈欠,“好困哦陆哥。”
陆约轻笑一声,眼底蕴藏着显而易见的危险,“不急,有你睡觉的时候。”
第71章 第71章
酒精没让骆京书醉, 但让他反应比平日里迟钝了些许,听到陆约的话以后,他跟着说了重复了一句“不急”。
陆约抽身时, 捏着他的下巴,重重吻下去, 离开时仿佛克制极深。
酒店是剧组统一订的, 既然是公费, 又是长时间,都只挑选性价比最高的酒店, 一定程度上控制经费。
但骆京书不跟剧组住在一起,他住的酒店由陆约自掏腰包安置去了附近规格更高的酒店,一晚的价格是四千多,不过包月有优惠。
早上出门时,酒店工作人员已经将屋内整理收拾了一番,床上用品也全部更换了一遍。
骆京书最喜欢的就是这家酒店的床, 他进了房间后,骨头散了似的扑进去, “我们的家里以后也可以买一张这样的床, 陆哥,你去问问他们的床垫是什么牌子的。”
他说完后,身后没有声音,他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回头。
黑影罩下来,一层柔软的布料蒙上他的眼睛, 严严实实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加上酒店灯光本就暧昧昏茫, 目光能获取到的一丝光线,反而平添恐惧。
擦着他脸颊过去的手指有些凉。
“我刚刚洗手了。”陆约双手握着藏蓝色条纹领带的两端, 绕到骆京书脑后,动作轻柔了打了个结,但最后收紧时,用了些力道,骆京书仰起脸。
骆京书的嘴微张着,红晕如潮水漫上脸,他像一只待宰的羊羔。
“我还没洗啊。”
陆约绕到床头柜,他弯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住他和骆京书自备的一管东西,挤了小半管到手上。
骆京书在听,听自己周围的,整个房间里的动静,听酒店拖鞋从这一块地板走到那一块地板上,他依稀能辨认出陆约所在的方位,他现在大概在做些什么。
可猜到,和面临,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唯一的一缕昏茫也被挡住了,骆京书咽咽口水,不知道该看向何方。
领带在他脸上仿若被放大了似的,他脸太小了。
一双狡黠灵动的眸子被挡住了之后,他看起来变得特别好骗,好欺负。
陆约将润滑在掌心捂热之后,才给骆京书用。
可比起体温,仍是显得有些凉。
骆京书往后缩。
陆约只是轻安住他的髋部,淡声威胁,“你不要让我真的把你绑起来。”
骆京书手指将白色的被单攥住了,被抓出来的几道褶皱像雪山下的绵延沟壑。
他顿了几秒钟,“你在哪儿?”
他手指被掰开后,手腕被握住,陆约牵着他,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骆京书不是一定要碰到陆约才觉得安心,他眼睛被蒙住了,怎么都无法安心。
所以他的手只是在陆约肩上暂时搁置了两秒钟,接着,他抬起腿,将小腿搭在了陆约的左肩。
骆京书用手肘支起上身,明明眼睛都被挡住了,可整张脸还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撩拨之意。
“你吃醋了。”
陆约没喝酒,反而像喝了酒的人,失去理智。
他只能庆幸自己刚刚用领带蒙住了骆京书的眼睛,他认为自己的眼神一定会吓坏骆京书。
“有点。”陆约声音很低,醇厚温和,可他的动作与他的回答不符。
他在一根手指之后,直接增加到三根手指,把小狐狸脸上的得意洋洋撕得荡然无存。
对待各种各样的情绪,演员的敏锐度本来就很高,骆京书更是个中翘楚。
骆京书清楚陆约的性格,知道陆约在床上其实很克制,很体贴照顾自己。好几次,骆京书都以为陆约要忍不下去了。
尽管有时候陆约借口“折腾”他,但好像也还是没动真格的。
今晚不一样,有些蛮横,有些粗暴,空气里的温度都好像上升了十几度。
陆约听着骆京书各种讨饶,说自己受不了,他一边将自己送入一边观察着骆京书的表情,知道这离骆京书能承受的临界点还差得远,对方只是抱着侥幸心理在哀求:能放过我算我运气好,不放我就再想想办法。
直到挡在眼前的领带被揭开,映入骆京书眼帘的是陆约汗涔涔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附着着一层薄且亮晶晶的汗水。
骆京书小口喘息着,他眼神慢慢聚焦,撞上上方陆约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黑漆漆的,像大地陷入冬眠后,所有动物都在忍饥挨饿时,一头狼发现了一只落单的鹿。
“你身材很好。”骆京书不止一次感叹,他不喜欢太夸张的肌肉,陆约这样的就刚刚好,美感与力量感兼备。
他将手掌贴到陆约的胸肌上,两人都颤了一下。
陆约握住骆京书的手腕,偏头吻着他的手心。
骆京书以为这就是结束后的温存,今天该差不多了,他大腿内侧酸得很,失去了部分知觉,不知道该怎么将两条腿合拢。
“继续吧。”陆约将摘下来的领带绕上骆京书的手腕,将他在床上翻了个面,与另一只手腕一同绑在了背后。
陆约揽着腰使骆京书坐起来,却不是坐在床上。
骆京书狭长的眸子瞪圆,只剩下了眼尾那一点翘尾巴。
这次结束过后,骆京书的讨饶就不再是侥幸,而是真心实意的了,他浑身的筋肉都发着酸,陆约碰他一下他都抖。
可陆约很快又面对面压着他做了一次。
陆约没有一直保持强节奏,他会给骆京书喘气和休息的时间,让骆京书存蓄体力。
洗手间里,陆约抱着骆京书在花洒下接吻,骆京书觉得对方有着将自己生吞的架势,他回应了一会儿,彻底把自己交给了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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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后,骆京书和陆约一起回了首都,骆京书落下了好一些课,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他几乎都在学校补课、补作业。
放寒假后的第三天,骆京书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爸自杀了。”
自杀的是程念,说是用牙刷自杀的。
骆京书没把消息告诉病情已经好转许多的骆怡,他跟程麒说:“节哀。”
程麒挂了电话。
程麒是程念与前妻的儿子,与谭瑞辰读同一所国际高中,之前的记者发布会,程念让他守着门,他直接就把门给骆京书打开了。
说是大义灭亲也好,说是决不违背良心也好,程麒当时只觉得程念恶心,他不是帮骆京书,他就是也想恶心程念一把。
程念的葬礼,众多名流哪怕看在程家老头子的面子上也得去一趟,教堂的吊钟浑厚悠远,白色菊花摆满两道。
骆京书没去,陆约也没去,张勼去了。
程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得对着身为“杀人凶手”的陆家人保持应该的体面,葬礼结束没多少天,就有消息说程老头子病倒了,吃饭都得插管子直接往胃里送,程家一堆人恨张勼和陆约恨得咬碎整口牙。
骆京书却在寒假期间,给骆怡打下手,帮她准备了一个简单的粉丝见面会。
来的粉丝年纪最小的也有二十六了,骆怡给她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现场哭成一团,结束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骆京书是坐在边上,挂着工作证戴着鸭舌帽的那个吗?]
[这也认得出来?]
[因为他手上有陆约送的那该死的戒指,除了演戏的时候,就没摘下来过!]
[他好可爱啊,在陪妈妈上班吗?]
[不放心吧,骆怡毕竟还是个病人。]
[没人告诉我骆怡这么漂亮……]
[骆京书是真的好看啊。]
[他好久没电影上映了,最近都在干嘛?]
[新年档好像有个什么男团电影,他在里面跑了个龙套,我看了预告,很帅。]
是麦宵那部电影,骆京书在里面饰演了一个沉默寡言却无比暴躁的叛逆贝斯手,他镜头不多,当时全部戏份拍下来就只用了几天。
不过,骆京书还是在电影上映前在微博宣传了这部电影。
[几分钟镜头?不要啊!!!]
[哥你以前是真糊。]
[麦宵在家笑掉下巴了。]
粉丝猜测得无比正确,麦宵一直压着这部电影没上,和徐梦爱一样精明,各种借口都用上,一个想等着骆京书被陆约捧红时,在流量最大的时候上映,一个也是这个打算,等骆京书流量最大的时候宣布开机。
电影制作时,麦宵把骆京书能用的镜头全剪了进去,零零总总加起来快八分钟。
看在骆京书的份上,麦宵也多给了何风雪一分钟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