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狗血文里直播吃瓜 第56章

“哎哟,小楠来了。” “你们两兄弟感情是真好,当时小楠就应该也去艾美莉卡上学,两兄弟有个伴啊。” “啧啧,小楠这几年是愈发帅气成熟了…”

白家那两位又何尝不知谢家的明争暗斗,但谢翊楠的父亲早已远离权力斗争的中心,因此谢翊楠也从未被他们当成过可能的继承人。

在很多人眼里,谢家的未来不过两种可能,谢翊楠的姐姐谢翊苒,或是谢翊楠的哥哥谢翊榕。

谢翊楠只是他们的跟屁虫,内向腼腆,不存在争权的可能,但傍着大树好乘凉,以后跟着哥哥姐姐也能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富贵生活。

因此,白家考虑过让白佳卉和谢家联姻,但想联姻的对象只能是谢翊榕,谢翊楠直接被排除在外,连资格都没有。

又因为白佳卉自己喜欢陆朝槿,而陆朝槿继承家业已是板上钉钉,白家就没再考虑谢翊榕。

谢翊榕以前被谢翊楠表面所蒙蔽,也没把谢翊楠当回事儿,甚至还为了收买对方而从手里漏出不少好资源给对方。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跟屁虫跟班竟然想以顾家作为垫脚石,来和自己争上一争。

谢翊楠走过来,两人亲密地勾肩搭背,倒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好兄弟。

“那可不,”谢翊榕话里有话, “我好久不见小楠,也是觉得他有点陌生了呢。”

谢翊楠嘴角微妙地扁了一刻,立刻又笑着说: “哪有,那我以后每个月飞艾美莉卡去找你玩,你可不许嫌我烦啊。”

“好啊。”谢翊榕笑了笑,好哥哥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你来的时候我送你一辆跑车,你随便挑。”

想和他争,他无所谓。

谢翊榕从小和谢翊苒抢到大,他有能力,也有野心,最不怕的就是和别人抢。

可谢翊楠万万不该打顾明安和顾家的主意。

顾明安是他的底线,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真正亲人。

在这些亲戚都对他无所不用其极时,只有明安哥一直在保护他提醒他,替他挡住一方风雨,让还是雏鸟的他也能有一方喘息的空间。

不论是谁,不论是为了什么,只要有人想伤害明安哥…

就算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也该死。

何况是谢翊楠这种不入流只会耍低级手段的废物。

谢翊榕脸上的笑容仍旧开朗而阳光,搂着谢翊楠肩膀的手臂紧了紧。

他期待亲眼看着谢翊楠希望破灭,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

玉兰形状的陶瓷灯盏在大面的玻璃前映亮,反射出阳光房里一对男女的身影。

男人高挑,背对着玻璃,轻声说: “两年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黑裙女人面对玻璃站立,曼妙的身体曲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白佳卉性情坚韧,很快从方才的失落里调整过来,此时语调平稳: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没忘记。”

两年前,她向陆朝槿告白,却被陆朝槿不留情面地拒绝: “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

那之后,白佳卉却没有放弃,仍然执着地追着陆朝槿。

她以为只要时间够久,陆朝槿总会看见优秀的她。

可事实扇了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两巴掌,可她很快想明白了,想要和陆朝槿在一起,不一定要先得到陆朝槿的感情,也可以先和对方永久绑定,再徐徐图之。

否则,没了那个“一根葱”,也还会有今天那个香槟色西装的小男生,以后还有会别人。

她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陆朝槿太优秀也太抢手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无论用任何方法。

白佳卉再度开口: “我现在和你商量结婚,考虑的不是我们作为个人之间的感情,而是白家和陆家,两家的利益。”

再者,这也是她的母父一直交待她的,只有深度绑定了陆家,她们支系在白家的地位才会更加牢固。

她就算得不到陆朝槿的爱,至少也要得到陆家的社会关系。

“我们结婚,你还想继续和今天那个男生有什么,我不在意,”白佳卉抬眸, “他只是顾家一个小小的管家,帮不上你任何忙,而白家不一样。”

陆朝槿波澜不惊的冷淡表情终于迸裂出一丝裂痕: “你调查了他”

白佳卉确实调查了蒲砚,蒲砚的生平很简单,她们家本来就涉及这方面的生意,想要查清楚这些是再容易不过。

她甚至只用了在卫生间的十五分钟,就查到了蒲砚的生平经历。

拿到资料的那一刻,白佳卉更加笃定陆朝槿会同意她的请求,因为蒲砚甚至不是她猜想中的刚进入圈子的暴发户,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你也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盯着陆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白佳卉黑手套间夹着一根香烟,袅袅冒出青烟, “联姻,能保证你更顺利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不会不明白吧。”

然而,陆朝槿转过身,透过玻璃凝视白佳卉双眼,薄唇轻启: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这和白佳卉想象中不一样。

她有些讶然地侧身看陆朝槿,却见那英俊男人没什么表情地说: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先走了。”

“还有,”男人俯视她,灰蓝色眼睛专注得让白佳卉错觉他有几分真情, “就算你再去讨好我爷爷,讨好我母亲,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白佳卉没想到他会如此果决地回拒,笑容霎时间僵在了脸上,下意识问: “你要的东西,怎么就已经得到了”

她从小就无时无刻关注陆朝槿的动态,知道陆朝槿有多努力,每件事都全力以赴不愿落后。

白佳卉喜欢陆朝槿这样有野心的男人,自然而然觉得对方想争的就是陆家的那个位置,以及将陆家的商业版图再度扩张。

可陆朝槿却说“已经得到了”

就她所知,陆朝槿的伯父,可是持之以恒地在给陆朝槿下绊子啊。

陆朝槿却不愿与她多言,转身离开时说: “你要是想联姻,趁早去找谢家吧。”

留下白佳卉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思绪发空,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嫂子”忽然,一个娃娃脸的男生探进头来,半边身体还藏在门外,看起来很是活泼。

白佳卉回过神来,重新挺直背,变回那个姿态优雅的强势女人: “…雪亭”

顾雪亭走进来,和煦地笑着: “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朝槿哥呢”

“就你嘴甜,”白佳卉被他活泼可爱的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之前直播那事儿风声快过去了,你卉姐之后给你几个好通告。”

顾雪亭自从四五年前发现白佳卉总是黏着陆朝槿后,都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喊白佳卉“嫂子”,因为陆朝槿是他半个“哥哥”,所以这样的叫法格外讨白佳卉欢心。

“好啊,”顾雪亭笑得很甜, “还是嫂子对我好,对了…嫂子,你知不知道朝槿哥和我们家的管家…”

他故意没说下半句,白佳卉却变了脸色: “哼,没事,朝槿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顾雪亭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是啊,不过如果嫂子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现在陆朝槿给蒲砚撑腰,他没法随意处置蒲砚,但只要他们分手,他就会让顾峥开除蒲砚,再让蒲砚永远也找不到工作。

蒲砚既然敢帮着林知墨暗算他,就好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他等着蒲砚失业,只能哀求自己的那一天。

***

顾家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灯火通明间满是觥筹交错与欢声笑语。

时间来到后半夜,散场后宾客陆续乘车离开,也有部分留宿顾家。

顾峥房间里,一个大明嘉靖青花龙凤纹瓜棱罐被砸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顾峥的怒吼: “你们当着这么多人和雪亭的面,说知墨才是你们的弟弟,你们是想让这个家彻底散伙么!”

价值至少六位数的瓷器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罐口明显缺了一小块。

顾磬秋,顾明安站在他面前,兄弟二人的表情出奇一致地冷漠。

顾明安先开了口: “您让林知墨以养子身份在顾家生活,难道就利于团结了吗难道知墨就不会觉得咱们偏心吗他的亲生父母,亲生哥哥为了另一个顶替他身份活了十八年的人,让他承受这样的委屈,丝毫不管他是否能融合这个家这个圈子!”

顾峥这样传统的男人当然比顾磬秋顾明安更加在意血缘之间的联系,可林知墨性格礼貌疏离,从来不与他亲近,和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顾雪亭更是没法比。

顾峥享受那种儿孙绕膝为他是从的快感,而这个家里只有顾雪亭一个人会这么听他的话。

而且顾峥更在意是的,分明他们之前说好让林知墨以养子身份生活,可顾明安和顾磬秋却私下谋划好了要忤逆他的决定!

他到底还是不是一家之主,顾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黎雨的事,顾峥自知理亏,所以才会暂时离开顾家去北美,让家里的矛盾能够就此舒缓一段时间。

顾峥本以为等到他回家后,仍然能够父慈子孝地和自己的四个孩子一起生活。

可没想到刚回来,顾明安和顾磬秋就给了他一份“大礼包”。

顾峥吐出一口浊气,笑得讽刺: “行,我已经管不了你们了,你们都翅膀硬了是吧。”

顾磬秋脖子上青筋凸起,冲动之下甚至想要告诉顾峥关于顾雪亭和谢家合作盗取机密一事,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一个字。

他虽然是个甩手掌柜,却明白顾峥绝对不会相信顾雪亭做得出“盗取自家机密卖给别人”这种事。

甚至,为了打压顾明安,顾峥还有可能帮着顾雪亭说话。

如果不是母亲的优渥家世和生意头脑,父亲这种分不清主次矛盾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的。

顾明安在知道父亲叫自己来房间时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但此时仍然有火气: “随您怎么想。”

事已至此,顾峥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顾明安已经公布出去的消息,只是无能狂怒地暴骂了顾磬秋和顾明安一顿。

而他的两个儿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着脸好像根本不在乎。

也难怪自己一直不喜欢他们而是更喜欢雪亭,毕竟雪亭一直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而这两兄弟则是那个女人抚养长大的…

这次不仅在二儿子身上,他似乎也在大儿子身上看到了他厌恶的那个高贵女人的模样。

无论你怎么抱怨怒骂,她都是像洁白雪山上的花,淡然处之,又好似在用那种高傲和冷漠嘲讽你的无能。

终于,顾峥骂得口干舌燥,吼道: “滚,都滚!”

顾磬秋松了口气,拉着顾明安走出房间: “早就说不要来了吧,白挨顿骂。”

顾明安无奈: “他毕竟是父亲。”如果顾峥喊他们来,他们都当听不见,那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顾明安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家能更像“家”一点。

“哎,”顾磬秋仍在因为顾雪亭的事而伤心郁闷,打算独自消解情绪, “今天很累,我先回房间了,晚安,哥。”

顾明安颔首: “晚安,早点睡觉。”

回房间的路上,顾明安满心烦躁,一直视作亲弟弟的顾雪亭的背叛,谢翊楠在暗处盯着顾家的种种谋划,还有他那总担心自己地位不保的爹…

母亲在世时总说“你是大哥,要多承担些,要保护弟弟们,要扛住顾家的大梁。”

顾明安听进去了,也做到了,有时却仍然不免迷茫而烦闷。

他低着头沉浸在思绪里,险些撞上在他门边的高挑身影: “…翊榕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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