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坐回沙发上:“可他真的不太像组织的boss 。我以为能被选为Boss继承人的人,至少也要......”
“至少也要像琴酒那种吗?”赤井秀一摘下围裙,“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传闻中那位已故的Boss是一位极度严谨的人。就算薄荷酒是他的血脉,他也不会如此儿戏。”
楼梯拐角处,灰原哀光着脚丫,悄声无息地听完了整场谈话。她扯着睡衣边缘的右手放了下来,回了房间。
客厅内谈话仍在继续。
柯南:“也不知道薄荷酒会不会像录音里说的那样继承组织。”
赤井秀一叹气,“无论他继承与否,他在组织里都不会太好过。组织里高层干部想要他命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简直就是一块肥肉掉进了狼群里。
柯南抿了抿唇,忽然灵光一现:“我们是不是可以策反他?”
“不行。”赤井态度坚决。
“为什么?”
赤井秀一将杯子的黑咖啡搅了搅,喝上一口后慢悠悠地说:“上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阿嚏!”正在做早餐的降谷零打了个喷嚏,趴在脚边的酸奶酒懒懒地叫了一声。
这是五天后的周末,距离他给薄荷酒吃下药片已经过了六天。
熟练的将姜丝扔进汤里,他敏锐地听见了房门外的细微响动。
降谷零走到房门前,猛地将门拉开。薄荷酒悬空的手还未碰到门上,而且很明显,他已经在这里纠结很久了。
降谷零:“早。”
杀手先生的双眼四处乱瞟,但就是不看面前的男人。
降谷零露出温和的笑容:“进来吧,多雨季节我做了热汤。”
他穿着一身蓝色居家服,表现的像老友见面般亲切,看起来十分虚伪。
这让薄荷酒更加确信今天不该来的。
不就是疼一疼嘛,又不会真的死。哪有反派这么自降逼格去取暂缓性解药的。
薄荷酒转身便走,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就算疼死,也不进去!
“仁矜,你的还在这里,不想物归原主了么?”
薄荷酒定住,警觉地回头,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你没扔掉?”
降谷零微笑着说:“说过等你成年后还给你,我怎么会不守信用呢。”
薄荷酒轻蔑地哼了一声,觉得还是和漫画团聚要紧。
波本的住所和他三年前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改变,那一箱漫画就摆在地板中间,很显然是房子的主人刚刚搬出来的。
酸奶酒绕着薄荷酒转了两圈,被薄荷酒捞起来抱在怀里。
降谷零笑而不语。
薄荷酒走到纸箱旁边,半跪着把酸奶酒放在腿上,酸奶酒没有反抗,反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薄荷酒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本本漫画,用袖子擦拭€€€€虽然书上并没有什么灰尘。
降谷零关上房门,“仁矜,你能来我很高兴。”
薄荷酒并没有理会,专心致志地翻着自己的漫画。
降谷零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希望我们能建立新的信任关系,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房间里只能听见酸奶酒的呼噜声,降谷零刚要继续说话,就被突然打断:“降谷君威胁人的方式真别致。我不会向组织曝光你的身份,至于你是想杀了我,还是用药物牵制我,都随便。”
薄荷酒像个被注射过镇定剂的精神病患者,这种和三年前强烈的反差感让降谷零欲言又止。
薄荷酒清点完书,把纸箱重新盖好,坐在上面,“毕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薄荷酒了。”
我是完成最终梦想并且死过一次的人,早已看透了世间纷繁,和你们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降谷零一愣,联想到薄荷酒曾经不堪回首的经历,不露痕迹地轻叹一声。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药物,放在薄荷酒的手心。
那是一颗蓝色的药片,高饱和度的色彩让人很难忽视它的来历与作用。
“我去倒水。”
“不必了。”薄荷酒拿起药片,面无表情地咬碎咽下。
好苦!
忍住,在准前任面前,表情绝对不能有所松懈。
降谷零神色复杂:“要吃糖吗?”
“要的。”
降谷零从厨房不仅拿来了糖,还有一杯饮料。
“你喜欢的橘子汽水厂家倒闭了,所以我尝试着把它复刻出来了,尝尝看味道如何?”
薄荷酒瞪大双眼:“倒闭了?”
怪不得他怎么都买不到三年前的汽水了。
“所以下次想喝橘子汽水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我不。”
“那以后都不喝了吗?”降谷零很是意外。
“不喝了!”杀手先生态度决绝,“我该走了。”
薄荷酒潇洒地撸起袖子,试图将箱子推出公安警察的住处。可用力了半天,箱子都纹丝不动。
酸奶酒跳上箱子,嘲讽般地叫了一声。
“需要帮忙吗?”降谷零靠在墙边,明知故问。
“当然不!”
薄荷酒仍然在继续用力,在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未果后,绝望地坐在地板上喘气。
降谷零走上来,刚要开口,薄荷酒就赶忙说道:“我马上就走,不会麻烦到你的。”
“不,我只是想提供一个建议。”降谷零蹲下,与薄荷酒平视,“比如只要你搬进来,就不用把书搬走了,不是吗?”
“哈?”
呜呜呜,肚子好疼
第56章 黑田的邀请
薄荷酒露出怀疑的目光:“你,让,我,搬进来?”
降谷零微笑。
可他并未等来预想中的答复,反而得到了一个诚挚的道歉。
对,就是道歉。
薄荷酒从地上站起来,与降谷零隔出安全距离。
他紧抿着唇,鞠了一躬:“降谷君,之前的事是我错了,请你别这样。”
我理解你想以牙还牙,可我真的对和你同居没兴趣了。
趁着降谷零还在思考自己的话,薄荷酒赶紧挑了短期想看的几本漫画抱在怀里,决定的剩下的分期拿回去。
之后,他语调轻快地说:“如果降谷君实在看不惯我,还是杀了我吧。”
说完,以一个优雅又迅速的姿势离开这栋房子。
薄荷酒临走前的那句话在降谷零脑中惊雷般炸开,发出阵阵重鸣的回响。
宁可死都不愿意搬过来吗?
降谷零发现自己的思维出现了误区。薄荷酒昏迷了三年,可沉浸在过去走不出的人却只有自己。
他记得薄荷酒的每一次故作亲昵,那种糖霜与浆果汇聚的深棕色眼眸里泛着的笑,每一幕都很深刻。
可薄荷酒再也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猫咪蹭着地板伸了个懒腰,厨房的汤锅“咕嘟咕嘟”冒泡,日光落在榻榻米上,杂志被风吹的翻了几页。
他仰起头,无声叹气。
薄荷酒打开手机,首先回复了贝尔摩德的简讯,严令禁止她继续安排自己相亲,又对琴酒审出了刺客的主使者表示感谢。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看着三年间城市的变化,还顺手在街边买了个冰淇淋。
街面上人很少,可以称得上空旷。
他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人类需要目标,但游魂不需要。
直到烈日当头,街上实在没有阴凉处可以容纳一个飘荡的灵魂,薄荷酒终于决定找其他的地方安置自己了。
组织的训练场。
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之中,将力量转化为器械上可见化的数值,看着数值逐渐攀升,勉强可以当成一个目标。
唯一烦人的就是,薄荷酒“复活”的事被传开了。昔年那些与他有仇或看他不顺眼的人全都过来围观嘲讽他的孱弱;偶尔也会有听说过他的“事迹”的新人用崇拜的眼神过来讨教,然后一脸失望地离开。
搞得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训练场改成单人间。
结束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体能复建,他仰面躺在训练场唯一那张单人沙发上,将一整瓶电解质水全部喝光,然后望着半透明扣板里的飞蛾发呆。
“喂,弱鸡,听说你以前很厉害,和我比一场吧。”
“不比。”薄荷酒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左眼有凤尾蝶图案纹身的女孩,“我好累,动不了了。”
基安蒂立刻露出不善的目光:“我听说了你的事,我不欺负弱者,我们比射击如何?”
“不比。”
薄荷酒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什么?”基安蒂的脸上出现怒意,“你这家伙,有点不识好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