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迫替嫁后 第96章

楚召淮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屏风后惟有他一人的身影。

许久,姬恂终于浑身湿淋淋从浴桶中迈出,将搭在屏风上的素袍裹在身上,眸瞳冰冷地朝着暖阁走去。

令人烦躁的热意扑面而来,让那股燥意变得像是匕首凌迟一般,痛入骨髓。

姬恂一步步走到榻边,映着窗外光芒望向床榻。

楚召淮穿着雪白亵衣温顺地躺在榻上,并无方才幻象中勾引色诱的媚态。

他只是他。

姬恂眼瞳晦暗,宛如酝酿滔天的欲望,他单膝点地半跪在床榻边,目不转睛盯着陷入深眠的楚召淮。

许久,他将大掌朝榻上的人探去。

只要轻轻一碰,只要将他拥有……

心中那股欲壑难填的掌控欲就能彻底得到满足。

“他”说得对,楚召淮在京城无依无靠,若想活命只能依附于他,所以就算对他做再过分的事,也不会真的将他惹怒。

因为他不敢。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忍呢?

姬恂露出个笑来,大掌缓缓摩挲楚召淮的侧脸,手指捏着下颌蹭了蹭,终于俯下身亲吻苍白的唇。

如他无数次臆想的那般,楚召淮薄唇温软微凉,好似云般贴着他,没有半分锋芒。

姬恂瞳孔几欲猩红,舌尖探进强行撬开紧闭的唇,淡淡的药香弥漫唇齿间。

楚召淮呼吸虚弱,乍一被堵住唇鼻息也急促起来,似乎察觉那几乎将他吞入腹中的吻,他浑浑噩噩抬起发软的手撑住压在身上的躯壳。

挣扎间,墨发凌乱披散满床,垂在一侧的手艰难将丝绸锦被抓住一道道褶皱。

交缠的舌尖发着抖,楚召淮好似喘息不上来,艰难发出一声呜咽。

“唔……什、什么?”

姬恂从不知浅尝辄止是什么。

能将心爱之物完整占有,让他的掌控欲前所未有达到了巅峰,恨不得将人揉碎了融在骨血中。

这样楚召淮再也不能想着离开他。

伸手制住楚召淮的所有挣扎,姬恂几乎加深这个吻。

楚召淮呼吸不上来,眼尾被逼出泪水簌簌滑落。

白日他受了惊,心神俱疲,再者安神药的药效似乎过强,明明都要窒息了却无论如何挣动都不能摆脱。

只有被按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因太过用力指腹和指甲泛起病态的苍白。

姬恂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本就是独属于他的掌中之雀。

“本就”“独属”这两个词似乎给了姬恂无穷的底气,他的手一点点往下滑,被欲望支配的大脑好像即刻折服,彻底沉浮沦陷。

将他彻底占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就算他哭着求饶也无动于衷。

药物烧起的欲火冲向脑海,好似要全然将他掌控,成为随心所欲的野兽。

突然,楚召淮微微偏头,喘息着蹦出一句梦呓:“王爷……”

一声轻声呢喃,好像比幻境中媚态横生的无数句劝说还要有杀伤力,姬恂浑身一僵,怔然注视那只即将解开楚召淮衣襟的手。

楚召淮因险些窒息而泛起的泪顺着眼尾滑落枕上,他身体不住发着抖,并非求饶,反而像是在冲他求救。

“王爷……”

一阵死寂传来。

姬恂瞳孔微颤,愣怔许久,突然干脆利落拔下松松挽起长发的发簪。

修剪整齐的墨发披散而下,带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发簪狠狠穿透姬恂的右手掌心,血瞬间溢满指缝,顺着指尖缓缓往下滴,钻心的疼痛彻底将姬恂的神智从欲望中唤醒。

姬恂神色阴沉地起身,眼神看也没看榻上的人,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像是在躲避能将他吞噬的野兽,落荒而逃。

楚召淮衣衫乌发松散,孤身躺在凌乱的床榻间,再次陷入深眠。

惨白的唇因方才残忍的磨弄已泛着殷红,唇珠似乎被咬破,缓缓沁出一滴血。

第52章

安神药效用过强, 楚召淮昏昏沉沉睡至黄昏才清醒。

天即将黑了,暖阁外隐约有人在轻声说着话。

楚召淮口干舌燥,恹恹地掀开锦被下榻, 双膝一软险些直接摔下去。

轻微的声响让外头安静一瞬, 随后赵伯轻轻扣门:“王妃醒了吗?”

楚召淮“嗯”了声。

赵伯推门而入,见楚召淮在床沿摇摇欲坠,忙快走几步将人扶起来, 他似乎瞧见什么, 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

楚召淮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都要被安神药搅成浆糊了, 甩了甩头, 蔫蔫道:“想喝水。”

赵伯忙为他倒了杯水。

楚召淮捧着水杯慢吞吞喝了一口, 只是刚碰到杯沿就疼得轻轻一嘶,将含着的水吞咽下去,迷茫摸了摸唇。

好像破了?

楚召淮不明所以:“赵伯, 我这……”

还没问出口,赵伯老当益壮差点一蹦三尺高, 沉着脸顾左右而言他:“王妃午膳没吃, 还是先换衣吃些东西垫一垫。”

楚召淮:“哦。”

赵伯一边为他穿衣一边移开视线。

王爷莫非是属狗的, 怎么总挑王妃熟睡时上嘴?

就该把六出的止咬笼拿来给王爷戴上。

楚召淮好哄,慢吞吞地系衣带,混沌的脑子后知后觉记起来正事,赶紧问:“王爷呢?”

“在外头用膳。”

楚召淮忙飞快穿好,双脚发软地冲出暖阁。

姬恂果然坐在连榻边慢条斯理吃着冷食, 他仍没好好穿衣, 几乎赤裸上半身, 衣带也没系,隐约瞧见肩膀处绑着的纱布。

瞧见楚召淮醒来, 他淡淡笑了,收回视线慢悠悠喝着冷酒:“可好些了?”

楚召淮没答,快步上前,紧张得一把扣住姬恂的手就要探脉。

视线一瞥,姬恂的右手也缠着纱布,还在微微渗着血。

马车上也伤到右手了吗?

楚召淮来不及管小伤,皱着眉头先探脉。

姬恂支着下颌笑着看他,熟练地就要插科打诨:“神医……”

楚召淮不知哪来的胆子,直接呲儿他:“你别说话!”

姬恂:“……”

一旁候着的赵伯和殷重山:“……”

几乎将这辈子所有悲伤之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强撑着没有笑出来。

姬恂生平第一次被人凶,罕见愣了愣,很快又慢悠悠笑开,手肘抵在两人中间的小案上,倾身靠近:“生气了?”

楚召淮闷闷的,一门心思探脉,不想理他。

离得近了,能瞧见楚召淮唇上已结痂的伤口,姬恂移开视线,又坐了回去。

“那药本王喝了多年,断药艰辛,实在没忍住。”姬恂解释,“是本王意志力薄弱……”

解释的话还未说完,楚召淮终于抬眼看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原来只是没忍住呀,太好了,我还以为是陛下调兵谴将让上千精兵强行按着王爷往嘴里灌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姬恂:“……”

赵伯肃然说:“锅里还温着药呢,我先去瞧瞧。”

殷重山也说:“晋凌来了信,我这就为王爷取。”

两人迅速远离战场,省得被殃及池鱼。

姬恂服了药,脾气好得不得了,被这样数落却还在笑:“和神医预想得差不多吧。”

楚召淮:“……”

楚召淮脸色更沉了。

姬恂懒懒道:“如何啊神医,本王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楚召淮见他还嬉皮笑脸的,气不打一出来。

他不习惯和别人起冲突,只好憋着气闷闷不乐,耷拉着眉眼在那写方子,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讲。

姬恂也没再搅扰神医的思绪,盯着楚召淮唇角的伤口,不知在想什么。

楚召淮很快将方子写好,交给下人去抓药。

一旁放着赵伯准备的药膳,楚召淮饿了许久,垂着眼捧起来喝了一口汤。

只是药膳过烫,刚含到口中舌尖便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艰难吞下后呼了呼气。

姬恂见状将碗夺过,眉头轻蹙:“怎么,烫到了?”

“呼……”楚召淮含着舌尖呼出一口气,眼圈烫得通红,含糊发出几个字,“舌尖疼。”

姬恂手一顿。

楚召淮疼得直吸气,总觉得舌尖好像被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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