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 第2章

许泽平清晰的记得,初二下学期临近开学的时候,他的学费都还没有凑齐....他已经做好了退学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在开学的前一晚上,他的继父拿着3500的学费递到了他妈妈的手里,让她明天去给他报名。

事后,许泽平才知道,他继父去问了同村的人借了钱。

唐敏雪的体质很差,只要一感冒就会支气管肺炎,必须得住院,一住院就是三四千的砸下去....许泽平年少失父,比起同龄孩子自然要敏感懂事,他知道他们家日子艰难,随时都有退学的可能性。

虽然他不甘心,但是他知道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饶是这样,唐大顺也供许泽平到了高三。

高三下学期,许泽平主动跟家里提出了退学。

一是因为他妹妹再次住院了,二是因为他的外公得了癌症要开刀动手术....他的妈妈是老大,还是要承担一部分的费用的,这些年家里东凑西补的,其实欠下了很多外债,许泽平知道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供他读书了。

所以与其考上大学遗憾没有钱读书,不如就当自己没有考起大学。

高三下学期,许泽平挂了个学籍,就寻了个服务员的工作。

一个月三千,在一个连锁酒店里

给人端盘子。

第一个月的工资,留了一千,剩下的就给了住院的妹妹做医药费。

许泽平和唐敏雪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是二人的感情很是要好的,就跟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没有两样,所以他愿意给唐敏雪花钱。

许泽平是个工作认真的人,也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从最初的端盘子,到后来的酒店主管,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工资从最初的三千涨到了八千。

饶是这样子,他这些年也没有余下多少钱。

他的钱基本上都是花在了家里的,他心里清楚,二十三四在他们农村甚至是这个小城市,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是他却还没房没车没存款。

许泽平咬了咬牙,他决定去大城市闯一闯。

这些年,经济高速发展,房价也在一路飙升,饶是他们这小县城,房价都高达三四千一平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许泽平确实是如愿的来到了大城市,但是他发现以他的学历,别说好公司了,就是一般的小公司都要求本科学历....历经两个多月,他发现他想要高一点的工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进入工厂流水线,要么就只有送外卖或是快递。

最后他选择了快递这一行业。

为了多挣钱,他基本上十三四个小时都在奔跑的路上。

得到的回报是可观的,他这样的努力之下,拿到的工资是他从前的两倍。

许泽平停下小毛驴,靠在马路上的电线杆子上,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漆黑的眼眸露出了一抹月牙的笑容。

他突然发现未来是可期的。

天色朦胧,晨风微凉。

许泽平从狭窄的出租房里爬了起来,快速的刷牙洗脸,冲到了楼下的早餐店里干了几个包子,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就往他们快递公司冲。

想到昨天与妹妹的通话,许泽平扬了扬笑容,今天下了班要去挑一个海绵宝宝公仔寄回去,妹妹的生日要到了。

许泽平看到前方亮起的绿灯就立刻停下了小毛驴,在等红灯的时候,许泽平扶了扶自己的安全帽,然后瞟了瞟四周,习惯性的观察路况。

只是向右前方瞟的时候,他的眼眸不由的瞪大了,因为一个不到三岁的小萝卜头已经颠颠撞撞的到了马路边缘....他定睛一看,小萝卜头身后并无大人跟着。

而此时,距离红灯亮起已经不足三秒了,

许泽平咬了咬牙,救人要紧,弃了小毛驴就拦腰抱起了小萝卜头刚要往人行内道跑,一辆歪七扭八的货车就直线撞了上来!!

嘭!

巨大的冲击之下,许泽平下意识的将萝卜头抱在了怀中。

当然,他们二人一起被那辆货车撞飞.....

等到许泽平再次有意识之时,只觉得自己的头部受到用力的夹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下滑....

察觉到亮光那一刻,下意识的发出了哇哇的啼哭声。

第3章 清水镇许家3【捉虫】

躺在妇人柔软的怀抱中,许泽平才恍然原来自己已经重生了.....他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却是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但是唯独自己正上方那双冰冷,充满怨恨的眼眸,是直入他的心扉的。

许泽平不受控制的一个激灵,引得许林氏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婴儿拢了拢:“阿娘,是不是给幺儿裹得少了?我怎么感觉他有些冷?”

许林氏旁边的老妇人一头花白色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她穿着暗红色的棉裙,笑的格外的喜庆:“喜娘,你又在说笑了,今儿都五月天了,给幺儿都裹了两层细棉衾衣,怎么会冷?指不定是幺儿刚出生,有点不习惯,想要你这阿娘多疼疼他呢!”

许唐氏一开口,许泽礼立马就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立马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低头走到了许松山的身旁。

许泽柔蹦蹦跶跶到床榻边,拉住了许林氏的衣袖,轻轻的说道:“阿娘,我想要看看弟弟。”

许林氏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倒不是说她不尊重自己女儿的想法,而是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必须要将自己丈夫的意愿排在最前头,毕竟幺儿出生到现在,自己的丈夫都还未看一眼。

许松山摩擦了一下自己微湿的手掌,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点了点头。

许林氏在得到许松山的颔首后,微微低下手肘,将红彤彤的小猴子展露了出来。

许泽柔瞧着皱巴巴的婴儿,吓得微微后退一步,有些错愕:“阿娘,弟弟怎么这么丑?连大哥的半分都比不上!像一只猴子,丑死了!”

——哇哇!

许泽平的思绪混乱,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啼哭。

许林氏摸摸幺儿的肚皮就晓得他应该是饿了,瞧着自己闺女慌乱的神色,打趣的说道:“小柔,说这话都把弟弟气哭了,小心他以后不跟你好。”

许泽柔慌乱的扭着自己手指,结结巴巴的说道:“弟弟别生气,是二姐不好,二姐是乱说的,你最好看了!比大哥还好看!”

许泽柔这话倒是不假,许泽礼知道自家这祸害哪哪都不行,唯独那张脸是最拿的出手的,貌比潘安这句话形容他都是不为过的。

许泽礼瞧着小柔慌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上前牵住她的小手,干巴巴的说道:“小柔别怕,阿娘是同你打趣的,幺儿哭是饿了。”

许泽柔含着两包泪水,无助的望向许林氏:“阿娘,是真的吗?”

许林氏瞧着自己打趣的太过了,心疼的说道:“是真的,阿娘同你说笑呢!”

许唐氏心疼的将自己小孙女拢到怀里,轻轻的哄着:“小柔跟奶奶去厨房好不好?厨房还温着浓浓的鸡汤,咱们都吃了,不给你阿娘吃,好不好?”

自打许林氏怀上老幺后,许家确实有很久没有炖鸡汤了,用许唐氏的话来说都是用来下奶的...许泽柔一听,不由的舔了舔嘴皮子,傲娇的说道:“好!”

许林氏自然知道许唐氏的用意,没有阻拦。

而许泽礼也不是白活一场的,也是知道婴儿一炷香之内要进食一次,他忍不住的看了一眼老幺眉尾那颗浅色的细痣,心里暗哼一声,重来一世,果然还是那个原封不动的祸害。

随后,他编了个理由:“阿娘,阿父,我突然想起了先生布置的【三字经】背诵,明日要默写,我先去书房了啊。”

许林氏看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幺儿,焦急得很,顺势拉下了床帘来做掩饰,开始给幺儿喂奶....

许泽礼本以为糊弄了过去,刚退到屏风外,就被许松山拎住了脖子:“慢着。”

许泽礼听到阿父的严肃的嗓音,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阿,阿父,还还有事?”

“自然,你的三字经背诵到哪里了?”许松山面色严肃,眉宇间有几分恨铁不成刚。

瞧着阿父发黑的面色,许泽礼恍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是个混世大魔王,五岁启蒙,到了八岁都还背不齐全....上私塾不是爬树抓小鸟,就是遛狗斗蛐蛐,光是私塾就换了两所。

一直到十岁时,自己转入青海私塾,学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从吊马尾到了头筹,十二岁下场头次就中了童生。

若非先生说他的水平还未达到火候,要压一压,让他三年后赴院试,他只怕马不停蹄的就下了场。

事实证明,先生是对的,十五岁赴院试,成绩并不佳,只是中下等得了个增生,好在没有流落到附生,幸运的入了府学。

世人皆以为他的改变是因为青海私塾光明先生的功劳,殊不知是那年徭役之事,让他明白了想要腰杆子硬,必须得迈入士族之列。

他清晰的记得那年徭役,若非大伯及时来信使,他的阿父就被官差强制性征用带去了关北。

那年徭役是为了修建关北城墙,关北经常遭受游牧悍匪的抢夺,圣上为了抵挡悍匪,强制性的下了诏令....当是他的年纪还小,不明白圣上的用意,但是他知道阿父身体孱弱,关北路途遥远,只怕阿父还没有到关北就会折损在路途之上。

可是他偏偏年幼,不能够替父上阵。

那年的诏令严格,就是他们用银子打点关系都没有用....而私塾的教书先生,却可以因为秀才身份免除徭役。

也就是看着父亲被带走的背影,考科举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种下!!

好在阿娘的口信被及时的带给了大伯,在大伯的运作下,阿父还没有出河洛县就被遣送了回来。

许泽礼此刻的思绪在高速旋转,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时隔这么多年,【三字经】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晰?勉强也只记得个大概了:“背到三纲者,君臣义 。父子亲,夫妇顺了。”

“好。”许松山松了手,“现在去背诵吧,用过晚膳我会考核你到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

许泽礼扬起讪讪笑容,赶忙退出了许松山夫妇的卧房,连忙奔去书房背诵。

他知道父亲最大的遗憾,其实就是不能够上考场。

他曾听阿奶说过,其实在阿父和大伯幼时,他们的私塾先生夸奖过阿父的读书天赋比大伯好。

但因阿父身体太孱弱,根本吃不得考场的苦,后来阿父就停止进学了。

第4章 清水镇许家4【捉虫】

许松山看着老大离开后,才又回到屏风内。

此时,许泽平急得是满头大汗,含着吃奶也不是,不吃奶也不是。

许林氏抱着婴儿的手也在微微发颤,听到许松山进来的脚步声,她焦急的说道:“二郎,怎么办?幺儿,他好像不会吃奶!”

许松山听到许林氏的话,也是十分的心急,他微微掀开帘子,微垂眼帘,瞟了一眼妇人怀中的婴儿,立马就收回了眼神,并且放下了窗帘,他的脑海中还浮现妇人雪白的一片,他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气息不至于失态.....“喜娘,实在不行,就先挤入碗里,我在喂他如何?”

许泽平听着夫妻二人的交流,也是十分的窘迫,一边是咕咕叫个不停的肚皮,一边是成年人的羞耻,最后他还是遵循了婴儿的本能,开始进食。

就在许松山转身准备走出屏风时,许林氏欣喜的喊住了许松山:“二郎,别去,幺儿他开始吃奶了。”

许松山心中一松,寻了就近的椅子坐在了床边:“喜娘,明日我与礼儿去牙市买两个丫头来,可好?”

许林氏有些纠结,她想说她忙的过来。

许松山知道喜娘是心疼银子,但是他也想她过得舒服一些,于是,思绪流转,就故意说得吓人些:“从前你不要,是因为有阿娘和松睿帮衬你。现在阿娘年纪大了,松睿三年前也出嫁了,我平日里要打理茶楼,而礼儿日日要进学,你现在要坐月子。你也知道柔儿五岁正是好动的时候,要是没有人跟着,一个不注意就要溜出宅子,要是被人拐走了,那该如何是好?”

许松山句句在理,许林氏一听也不在心疼银子了,因为她知道二郎说的都是真的。前些年,他们宅子隔壁不远有户卖绸缎商人的小哥儿才五岁,就差点被伪装成货郎的拐子给抱走了.....幸好他们家下人反应及时,瞧着小公子从庭院不见了,赶忙找人,才能够将昏迷的小哥儿从拐子的怀里夺了回来。

事后,那个小哥儿说那货郎说他有好看的头花,自己刚刚靠近,就被那个货郎用麻布捂住了鼻子....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许林氏还记得,那个拐子被县令大人砍了头。

鲜血染后菜市场三天三夜都不准人收尸,直到快要腐烂了,才被衙役仍去了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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