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杨致侧躺在旁边,垂眸看着谢心树埋在被子里的脸,“我会叫你起来的。”
这句话落在耳朵里莫名让他很安心。
这意味着杨致会一直陪着他到天亮,而不是半夜在谢心树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
而室内忽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呼吸声。
他能听到杨致的呼吸,带着男性的低沉和偶尔的闷喘。
谢心树喜欢侧着睡,他现在和杨致面对面,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杨致的脸。
天知道谢心树此刻的内心有多软,像棉花糖。
他..之前那么用心喜欢的人,身上散发着能让谢心树心情愉悦的香味,就这么安安静静躺在谢心树旁边。
于是谢心树已经忘了不好意思,他慢慢地抬起眼皮,愣怔地看杨致,从额头往下,看眼睛,鼻子,还有不笑时锋利的薄唇。
突然地,杨致微微皱眉,紧握住谢心树手腕。
视线又一次交汇,两个人都没说话。
杨致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谢心树,试图解读谢心树这愣怔和懵懂里到底有几分清醒,而这几分清醒够不够让杨致有底气做接下来的事。
他手指摩挲谢心树手腕,幸运水晶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
见谢心树没有抵触,只是顶着张又纯又欲的脸和他无言对视,杨致干脆一拽。
直接把人拉进怀里,手臂圈上谢心树的腰。
“抱一下。”杨致低哑。
“...嗯。”谢心树心跳骤然加快,他紧贴着杨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慢慢地,见杨致没有别的动作,谢心树也放松下来。
因为杨致身上的气味太好闻了。
后调的香根草已经弥漫开,止不住地往谢心树鼻子里钻,他闻到喜欢的香味就会卸下防备,心情呈直线上升。
他瞬间回想起杨致留给他的那张贺卡。
——大地与玫瑰带去我的拥抱。
以至于,谢心树下意识地也抱住了杨致,手绕开腰,抵在后背上,结结实实地融进这个拥抱里。
隔着一层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的睡衣布料,谢心树能摸到杨致的背肌。
手感很好。
被窝里香气翻着卷,翻着浪,一阵一阵地迷幻着神经中枢。
谢心树在这个拥抱里化成毫无戒备的小动物,额头抵在杨致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脖子。
杨致手臂骤然收紧。
他下巴压在谢心树脑袋上,手轻轻拍着谢心树的背。
然后变成游移。
怀里的人果然抖了抖。
“难受?”杨致在他耳边问。
呼吸的热流像羽毛刮着耳朵,谢心树又抖了抖,手指攥着杨致的衣服,攥出小揪。
“没有..”谢心树埋在杨致脖颈间,柔软的头发又蹭了蹭杨致脖子,似乎是想让杨致别再问了。
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在他耳边作乱,杨致一说话谢心树就颤巍巍。
“宝宝。”杨致发现了端倪,手绕到他耳后,捏了捏谢心树耳垂,“耳朵很敏感?”
“....”
耳垂上忽然落了触感,杨致在亲他。
吻如雨点,一下一下,从耳根亲到喉结,又亲到肩膀和锁骨。
没有探舌,只是用唇碰着肌肤,但也足够热,谢心树感觉自己被杨致亲过的地方都像点了火,灼意在周围散开。
谢心树快要不行了,他紧紧抓着杨致的衣服不撒手,弓着背,尽量拉开距离。
一股股酥麻的热流往小腹窜,杨致亲得太舒服了。
而谢心树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他羞得耳朵发烫,好在室内没有灯,漆黑一片,他不想让杨致发现,于是只能不断地弓着背,感受着落在自己耳根附近的缠绵的吻。
谢心树呼吸加快,胸膛起伏着,杨致抱着他,没撒手,手指还带着挑逗地揉捏着谢心树的耳廓,指腹接触到的皮肤热度不减,反而不断攀升。
怀里的人一直没说话,杨致眼眸很沉,里面的欲-色挡都挡不住。
谢心树只想快点转身,别让杨致发现异样。
大不了等会儿他自己解决。
然而,在谢心树终于有些受不了,手撑在杨致胸前推了推时,杨致却抬起膝盖,蹭了蹭谢心树,“躲什么,宝宝。”
“我帮你好不好?”
....
第62章 香根草之夜2.0
*
谢心树在撞进杨致怀里的时候就隐隐预料到会有擦枪走火的情况。
果不其然。
杨致太游刃有余, 年长他几岁,比他更深程度地了然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如果不是谢心树和他躺在一起,他光是看杨致的表情, 或许也会误以为杨致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不然。
谢心树抿唇, 看得到黑夜里不同寻常的弧度。
身体的反应往往最诚实。谢心树还有些想藏,但也深知自己这次躲不掉。
已经被发现了。
而且他们互相熟悉彼此。
也有过..前兆。
杨致的手往下探, 松开他裤头, 长指挑逗似的捏了捏他胯骨处的肉。
谢心树只觉得自己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醉虾般的背起伏加剧, 手还不自觉抓上杨致睡衣领口。
“嘘。”杨致低沉嗓音在耳畔缭绕, 提醒,“一会儿要小声点队长。”
“被听到了怎么办?”
谢心树此刻是真的很想捂住杨致的嘴。
但他手伸到一半,转而还是决定算了。他应该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出声。
“你不是说基地隔音很好吗?”谢心树瞪着眼睛抬头。
不是说给的是国内最好的环境吗!
“嗯, 非常好。”杨致笑了声,手指在他胯骨四处揉揉捏捏,“逗你玩的。”
“所以不用克制。”
谢心树现在和他面对面, 杨致呼吸喷洒在他脸,耳朵,脖子上。
因为谢心树没有拒绝, 杨致会作乱的手指在撩点完以后, 突然一张,撑开腰带。
他观察着谢心树,另一只手揉了揉谢心树脑袋。
掌心贴上, 杨致一动。
谢心树不敢抬头看杨致的眼睛,只能低头, 可低头就能在黑夜里看到被窝里的手臂。
镜头里那双总是修长性感的手此刻灵活富有技巧。
近距离看和在镜头里看终究不一样。
他揉着泠口,力度刚好,不轻不重,格外敏锐的海绵体组织似乎能拓出杨致如年轮的一圈一圈指纹。
酥酥麻麻的痒意在脊柱炸开,腰间陷得一塌糊涂,谢心树揪着杨致衣领,不是要把他捏死的气势,而是放下了所有戒备在黑暗里向杨致袒露自己的感觉。
“宝宝,喜欢手重还是肌无力?”杨致重新提起这个话题,狭长眼睛含笑,沉沉地看着他,低哑问,“自己弄过吗?”
谢心树18岁,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要说没有那就太不坦诚了,说没有杨致肯定也不信,他仿佛像个洋葱,一层一层地剥开,露出没那么纯白的内芯。
“嗯...”谢心树在兵荒马乱间随便应了声。
接触的速度却陡然加快。
“是吗。”杨致的眸色再沉了几个度,他太阳穴隐隐作跳,手上力道加重,嗓音灼热,“用前面还是用后面?”
谢心树的命都被他捏在手里,听到这问话第一反应是真的思考了下。
“前面..”
说完他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才意识到自己都在配合杨致说些什么,于是抬起头埋进杨致锁骨间,额头抵着肩膀,半瞌眼,明明没有水汽,谢心树眼底还是染上一层朦胧水渍。
他身上没力气了,抖得厉害。
杨致一边观察谢心树的反应,一边抚上谢心树后脑勺,把人带进怀里,“靠着我吧宝宝。”
问什么答什么,太乖了。
于是杨致低头亲了亲谢心树抓着他领口的手。
从手指往上,略干燥的嘴唇一路由手腕亲到肩关节,蜻蜓点水般,谢心树的心像芦苇,被风吹出涟漪。
“别紧张。”杨致指腹按压谢心树后脑,哑道。
谢心树慢慢把自己交给杨致,什么都不管了,大脑不断分泌多巴胺,一连串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里窜过。
他感觉自己现在张口就会犯结巴。
是不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