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谢心树让他放声哭,敞开了哭,以至于肩膀的衣服早就湿透。
“咋办?”杨致看到原时这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站在床边,甚至扭头从底下往上看原时的脸,“还在哭啊?”
原时吓了一跳,睁开眼差点跳起来。
“帮你教训那畜生了,他当众道歉了,一会儿你可以上网看看视频,人现在在派出所,估计能关一阵子。”
杨致蹲下,看看谢心树,又看看原时。
“他哭多久了?”杨致问。
谢心树把肩膀的衣服抓起来,收回手,衣服都弹不动。
可见被浸润得多彻底。
“...快一小时。”谢心树摸摸鼻子。
杨致皱眉,拍了原时后背一下。
“我没事杨神,我马上就不哭了。”原时肿成金鱼眼,把谢心树衣服当纸巾,来回地用眼睛磨蹭几下,“我调整好,我明天要上场!”
“可以。”杨致勾唇,“很硬气。我欣赏。”
“要我说哭半小时也够了,你哭太久了。”杨致站起身,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给原时塞回桌上,“委屈是因为被人恶意泼水,理解。但你对你自己的天赋和实力还是不够自信。这点我希望你能快点矫正过来,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和这些队友对你的信任。”
“我...”原时吸了吸鼻子,“这个太难了!杨神我没有你那么强大呜呜呜呜呜——”
见他又开始哭,杨致头又很疼。
哭得大声了点,又有要加强的趋势,杨致干脆剑走偏锋:
“怎么难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穿越回来的,我是重生的,我上一世见过你打道具赛,打得特别牛逼,你是不是就能自信点了?”
原时一听这胡话,哭得更他妈大声了。
“呜呜呜呜哇——队长你让杨神下去吃饭吧,他都开始编这种桥段来骗我了呜呜呜呜....我又不是傻子呜呜..啊...啊!!哇!!!呜呜呜——”
他仰着头对着天花板哭,能把房顶掀翻。
杨致耸耸肩,摊开手,看向谢心树。
意思是他也没辙了,等原时自己走出来吧。
然而谢心树的眼神却变幻莫测。
“你,你,你刚刚,说什么??”谢心树心跳急停。
——
第94章 分手
*
“怎么了?”杨致表现得平常, 略一扬眉,“我开玩笑的。”
原时扯了几张纸巾糊在眼睛上,泪水浸湿出两个黑窟窿:“队长你不会相信杨神的话吧!我妈叫我少刷点土味视频不然会变脑残!”
谢心树其实是不相信的。
但杨致真的就是随口一说吗?
随口一说就能说到...重生吗?
这次相遇的种种, 一帧一帧地划过谢心树脑海。
杨致为什么力排众议把原时留下?
他说组这个车队是为了夺冠,他甚至找来了谢心树原本就想勾搭的第一梯队的队友。
真是纯巧合吗?
谢心树好半晌没说话。
毕竟他自己是真重生了。
保留着这个疑问, 谢心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原时倒是不哭了,杨致这么一搅和, 他没心情哭了。
“队长, 明天让我上场吧, 我可以的。”原时信誓旦旦, 眼眶还是哭得发红, “明天我们要打山队,两场道具赛不可能让杨神替补,我看到他滴眼药水了。”
“嗯。”谢心树应下,“你调整好, 明天继续打。”
由于他们血队的厨子在崩溃大哭,晚上基地的夜宵直接点了外卖,谢心树请的客。
“队长大气。”缪思羽喝着苹果汁, 冲谢心树竖起拇指。
沈流双在低头玩手机,看了半天眉毛是越看越紧。
[time实惨,线下追竞的过激粉真很疯狂。]
[WIN安保行不行?不会有人在基地附近蹲点吧?]
[能不能让选手好好打比赛, 你们是疯了吗直接往人家身上泼水?]
[time给整个血队拖后腿是事实!]
[泼水不可取, 但time就是很菜啊(微笑)粉丝别洗了。]
“feather。”杨致从楼梯上下来,喊了声。
“在。”
“把他手机收了,丢给经理。”杨致说。
缪思羽起身, 他一米八多大高个,甚至还在长身体, 低头下来整个影子都把沈流双罩住。
“对不住了沈哥。”缪思羽一把勾起手机,丢到收纳盒里,转身交给月姐。
沈流双气得牙痒痒,又不敢跟他的领航员对着干,干脆双手抱臂坐在凳子上黑脸。
谢听月电话接个没完,好多媒体想要time的独家专访,问问他对这次线下恶意泼水事件有什么看法。
原本谢心树是打算今晚直播半小时,刷刷图练手感。
现在计划泡汤了,如果这个时候上播,他直播间一定会有一大堆人询问time情况。
大赛在即,能不理睬就不理睬。
他们几个在聊天,谢心树放在机位上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摸起来看,发现居然是杨致给他发的消息。
谢心树抬头。
杨致在岛台上调酒,察觉他视线,冲谢心树抬抬下巴。
于是谢心树点开信息看。
[晚上需要陪睡服务吗,队长。]
谢心树:......
他耳朵发烫,僵住好几秒,才硬着头皮回复:[可以要吗?]
岛台上的人把杯子放在杯架上,撩起的衣袖下手臂血管起伏。
[可以,睡睡明天打得更好。]
[能只睡吗..]谢心树腿都发软。
这条杨致居然没回。
...居然没回!
谢心树把手机放回桌上,扣下屏幕,看着他的简约纯白手机壳,脖子烧了。
“刚才点酒的自己过来拿。”杨致调了几杯鸡尾酒,酒精度数都很低,“夜宵吃完酒喝完上去睡觉,老实点,晚上我会查岗,谁熬夜打训练赛我罚谁。”
“好的。”缪思羽说。
沈流双对杨致的命令不屑一顾:“你可管不着我,我打比赛一向通宵到六点,第二天起来给我一杯咖啡就能续命......”
“不行。”缪思羽说。
沈流双:?
“你必须睡。我监督你。”缪思羽领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沈流双,一杯留给他自己,“你的作息太反人类了。”
“靠!”沈流双骂骂咧咧灌了一口酒,“我是你的前辈,前辈!你怎么总是怼我呢!”
“谁有理听谁的,你自己看着办。”缪思羽态度也很硬气,不管沈流双怎么软硬兼施,就是不同意。
晚上十点,他就把沈流双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跟拎小鸡一样。
“诶诶诶你轻点。”沈流双没有拍开他手,只是走了个太空步,“急什么我都没站稳!”
他两一前一后上楼,谢听月外出加班,处理time的事,基地一层就剩下谢心树和杨致。
因为谢心树本人爱干净,他把烧烤的签子整理好丢垃圾桶里,又擦了几遍桌子,收拾残局。
弄完,谢心树盘腿坐在他的小地毯上,对着智能机器人说话。
他今天比赛又犯结巴了。
影响不大是因为杨致能听懂他的意思,帮忙给沈流双翻译,而且没遇到紧急情况,否则谢心树和队友的交流还是会出现问题。
“心树宝宝,请选择你想练习的脱口秀片段——”
小酷的机械音在夜里又冷又奇特,“练习时间只有一小时哟!”
他自顾自说了半小时,后头杨致却接了个电话。
“说。”杨致整理着岛台。
“阿措,我小哥呢?”
杨致挑眉:“你一打来就找小哥?”
“我想他嘛。”陈漾在电话里嘟囔,“我生病了是小哥来陪我的,现在我回家了,小哥就不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