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在梦里摸毛茸茸算什么影响?
晏诲见时容与迟迟不动,微笑着问:“怀瑾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时容与颔首:“置兵塔可否请师兄打开结界,容怀瑾进去一趟?”
晏诲抬了抬眉:“你要进去做什么?我记得你那把青玉扇已是天阶灵器,你很是喜欢。”
时容与也没打算瞒晏诲,直言道:“给小徒挑一柄趁手的兵器。”
晏诲顿时噙着笑,悠悠的问:“哪个徒弟?梁郁还是澍清?若是只给其中一个,恐怕要闹起来。”
时容与淡淡抬眸:“怀瑾向来不偏宠。”
晏诲不置可否,将掌门令牌给了时容与:“去吧。”
时容与握着那块白玉打造的令牌,上面有灵力流转:“多谢师兄。”
时容与前脚刚走,木清霜从里间走了出来,雪白的长发摇曳在脚边,竟是散着长发只穿了一件中衣。
晏诲转头看他,唇边的笑意淡了淡,目光落在了木清霜的脚上:“师尊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地上凉。”
木清霜还没说话,转瞬之间已经被人抱了起来,重新回到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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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容与拿着掌门令牌,身影转瞬之间出现在了炽夏峰的置兵塔前,莫霖正好就在塔外,看到时容与来,顿时扬了扬眉,有些惊讶:“怀瑾师弟,你怎么来了?”
时容与只在考校的时候见过莫霖两次,一时对对方的热情无所适从,不动声色的躲开了莫霖想要勾他的手:“来看看塔里有没有合适的兵器。”
莫霖的手搭了个空,也不尴尬,笑着道:“说起来我有件事一直想找你来着。”
时容与羽睫微颤:“师兄但说无妨。”
莫霖凑到他身边道:“你那个徒弟,那个……梁郁!是个剑道的好面子啊,就是这个灵力太低了,平常怎么修炼的?”
时容与眨了眨眼。
这莫霖莫不是要挖墙脚?
果然下一秒,莫霖小声道:“要不你把这小子交给我吧,我带他修炼,我觉得他以后指定能成一代剑尊!”
时容与这会儿也顾不上替梁郁骄傲了。
梁郁成不成为剑尊他不知道,但是一定会成为魔尊。
他浅笑着回绝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岂有随意交于旁人的道理?”
莫霖大概也是知道时容与没那么容易放人,毕竟梁郁除了灵力低微,天赋实在令人咂舌,明眼人都不会直接放过这么好的苗子:“那你记得,多拉一拉他的灵力啊!我妄虚宗能再出个剑尊,那真是……出门我就横着走。”
时容与:“……”
怎么说的像是莫霖自己成了剑尊似的,明明是他徒弟。
系统:“要不怎么说你俩一个宗门呢?一个德行。”
时容与:“滚。”
时容与在莫霖美好的幻想话语中走进了置兵塔。
置兵塔从外看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存兵器的地方,四角檐,琉璃瓦,活脱脱像是一座皇帝的宫殿,四角还有石雕的貔貅坐镇,像是哪个神佛的宝塔。
里面有九层楼,每一层楼各有结界,一层比一层厉害,能够从第六层取走兵器的人便已寥寥无几,而据说第九层镇的乃是神器龙骨鞭。
时容与破结界如过无人之境,轻轻松松就到了第六层,他手里的青玉扇是第八层的天阶灵器,当时原身是如何从置兵塔中取走的系统也不清楚,但置兵塔六层之上,结界皆是杀阵。
系统:“查到了,置兵塔的结界结合了风火雷电,第六层的结界是风阵,第七层是火,第八层是雷,第九层便是电,提前说明,第八层的雷阵和你化神期渡劫的雷劫有的一拼,这威力你就寻思去吧。”
时容与感受着周遭如有实质的风,他身上的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被系统气笑了:“我要破阵之法,你说的这些我自己看不见吗?”
狂风将时容与的长发吹起,白色的衣袍与墨色的长发起舞,将他整个人吹的好似下一秒便要飘然上九重天。
不等系统再回复他,周遭的风好似变成了刀刃,一片片割着他的衣袍,裂帛声此起彼伏,时容与手中青玉扇一开,随手挥开了周遭的狂风。
穿过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用过原身化神期的灵力,也没用过这把天阶灵器青玉扇,没想到,如此之强。
一扇子,周遭的风好似被扇乱了似的,没了方向,晕头转向的不知道攻击哪去了。
唯有守在外头的莫霖看着第六层被风扇碎了的琉璃窗,瞪眼感慨:“怀瑾师弟自从破了化神境,还未见过他出手呢,真是……恐怖啊。”
下一秒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给晏诲传音:“不好了!师兄!怀瑾师弟把塔拆了啊!!!”
以风止风,此等行径堪称暴力,偏偏施暴的人一脸淡定的看着周遭乱了的风爆破置兵塔的琉璃窗。
系统:“你再拆下去,别想拿兵器了!”
时容与转了转手里的青玉扇,神色玩味:“我现在觉得,一层一层闯太麻烦了。”
系统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你……你想干嘛?”
下一秒,时容与手里的青玉扇灌满了他化神期的灵力,直接向上一挥。
“澍清师兄,你在哪呢?!梁郁找你都快找疯了!”时容与耳边蓦地响起了韶华的传音。
他微微一怔,下一秒,琉璃碎裂声将韶华的声音掩盖,兵器的嗡鸣声更是直接穿透置兵塔,震动的幅度仿佛要将整座置兵塔掀了。
时容与拿到坠霄剑的时候不是在欣赏这剑有多好看或是有多锋利,而是在想,
他该如何跟梁郁解释,澍清一大早去了哪里,让他遍寻妄虚宗而不得?
第21章
时容与出塔的时候,塔外围了不少的人,他闹的动静太大,除了晏诲在修补结界,其他弟子皆是来看热闹的。
“里面是谁在取兵器啊?这是第六层吧?”
“第七层了!”
“不对,第七层和第八层一起破了!天哪,同时破两层结界,这里面到底是哪位师兄啊?”
“是怀瑾仙尊!!!!”
“我去,这破塔而出的一袭白衣,我刚刚晃了眼还以为是哪位仙人!”
“仙尊的衣服感觉有点破,是不是被划破了?受伤了吗?”
“没见血,应该没有。”
“梁郁,听说你师尊已经破化神境了,这就是化神期的实力吗?不费吹灰之力直接上置兵塔第八层!”
“就是啊,你师尊都出关了,让你师尊帮你提一提灵力啊,你这修为配不上你的剑招。”
梁郁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时容与,周遭或是惊叹或是恭维或是羡慕的声音尽数传入他耳中,但他在看到时容与身边并没有澍清时,眼底是挡不住的失落。
时容与在这里,他师兄出关并不是他的梦,可是……师兄人呢?
他找遍了整个妄虚宗也没有找到他师兄。
果然,他是那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小猫小狗。
师兄性子清冷淡漠,他于师兄而言,恐怕和御兽堂的灵兽没什么两样。
时容与没有错过梁郁眼底的那一抹失落,跟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狗狗似的,就差耷拉个尾巴和耳朵呜呜咽咽了。
时容与瞥了他一眼,落在晏诲身前,将掌门令牌递给对方:“多谢师兄,不过取剑一事还请师兄暂时代为保密。”
晏诲修完结界,挑着眉头问:“这是为何?”
时容与在塔里就将剑收进了灵芥中,就是怕身份错乱,还好没让梁郁看见,不然到时候用澍清的身份送剑,又要说不清了。
他想了想,只道:“生辰礼自然是要给个惊喜。”
反正晏诲也不知道他这把剑究竟是给梁郁还是澍清,等日后看见了提起,要么梁郁已经是魔尊了,要么也是很久之后了,梁郁八成也不会在意了。
晏诲了然,收回掌门令牌,轻轻颔首:“好,师兄会替你保密的。”
周遭的人潮退去,时容与走到梁郁面前,冷冷望着他:“你在这做什么?”
梁郁本来不想问时容与的,但一想到他找遍了妄虚宗也没找到师兄,还是忍着厌恶问:“敢问师尊,可见到师兄?”
时容与唇边抿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师兄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倒是你,四年过去,灵力毫无长进,废物。”
梁郁扯了扯嘴角,嗤笑声冷不防的响起:“师尊四年前废我修为,毁我结丹,不正是想要这个结果吗?如今弟子再也无法结丹,师尊……可还满意?”
他目光阴冷的对上时容与,倒是让时容与怔了怔。
男主不能结丹竟然是因为根基已毁,再也无法结丹了?
难怪四年还是炼气期,难怪都不需要反派师尊虐他了。
时容与目光逐渐冰冷:“四年不见,你倒是胆子更大了,敢当面顶撞为师了?”
梁郁笑了笑,满脸染着阴霾:“怀瑾仙尊师不为师,我这个当徒弟的,尊什么师,又重什么道呢?”
时容与看着梁郁,直接抬手扼住了少年的脖颈,倾身过去在对方耳边低语:“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梁郁动也没动:“师尊素来在人前维护自己的名声,若是徒弟在妄虚宗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知道日后,世人如何看待师尊?”
时容与淡漠的目光同梁郁对上:“你在威胁我?”
梁郁嗤笑一声:“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在妄虚宗安稳度日,天赋已毁,修为已废,还请师尊,高抬贵手。”
他如今确实只想和师兄一起修行,保护师兄,助师兄早日飞升九重天,离开妄虚宗。
时容与不置可否。
若不是知道男主是魔种,未来的魔尊,而且已经在修魔,他都要相信梁郁的这番恳求了。
小崽子这四年倒确实学了不少东西,还知道如何让敌人放松警惕了。
他打量了梁郁好半天,缓缓松开了对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闪身离开。
时容与直奔百春峰而去,半道上已然化作了澍清的模样。
韶华见到他,眼前一亮,站在原地像是呆愣的二傻子。
原因无他,只因时容与飞身下来的时候,衣袂翻飞间好似神明入世。
时容与站在他面前,冲着他眼前挥了挥手:“看什么呢?”
韶华猛的回神,涨红了脸:“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澍清师兄实在太好看了。”
时容与笑了笑,对韶华的夸赞欣然受之,随后明知故问道:“梁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