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娇气。”
男人嘴里这么说着,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懊恼,抬手将他把项链取了下来。
项链的事似乎只是一个插曲,很快宋时眠又被拽入新一轮的漩涡里。
男人说话时又恢复了那副怪异的腔调,隐约间,宋时眠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我之前就说过,你老公肯定不能满足你,怎么样,夫人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宋时眠,“……”
见他不说话,男人顿时变得更加恶劣了。
“那你说,是我长一点还是他更长一点?”
他伸手往青年的肚上摁了摁,语气里带着餍足,“看,我能到这里,你丈夫他能吗?”
要不是一开口就是呜咽声,宋时眠高低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救命!为什么他一向老实得不行的丈夫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自己绿自己什么的……
简直是……
可他不说话,落在上方的男人眼里就是默默隐忍的反抗。
“夫人,你是在痛苦吗?真可笑,嫁了个这么懦弱的男人,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
他擦掉青年眼角渗出的眼泪,近乎残忍地击碎这位漂亮妻子最后的心理防线。
“你们很恩爱吧?这张床肯定留下过很多你们在一起的痕迹,可现在,这些回忆全都变成了我侵犯你的印记,想想真令人开心。”
听他说完后,青年眼角的泪淌得更凶了,像是被打入了绝望的深渊。
可男人觉得这样还不够残忍,于是扣着他的后脑勺,教他如何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吻。
“宝贝,你知道你老公现在是什么表情吗?他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呢,看着你一遍又一遍的被我……”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仿佛旁边真的有一个绝望的丈夫正在看着他们。
宋时眠还没从刚刚的情绪里缓过来,就感觉身边传来重物被拖上床的声音。紧接着,他的手就被男人拽着往旁边摸去。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丈夫是不是还活着吗?我现在就带你摸摸看。”
摸摸看?摸什么?
宋时眠微微瞪大双眸,混乱的脑子让他一时间读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男人明明就在他的头顶,那还要带着他去摸什么?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掌心下柔软的触感倒先传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手底下毛茸茸的触感熟悉得不能再熟。
这他妈哪是他老公!这明明就是上回两人去吃火锅抽到的奖品,然后在男人搬进来后,每晚都被他无情踹到墙角的大熊!!
宋时眠证明,人在非常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莫名其妙地笑一下。
在他的手搂到大熊脖子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的笑了,甚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宝贝。”他头顶的男人又开口了,“搂着你老公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
宋时眠面无表情地说,“开心,开心死了。”
随即,他有些难受地蹙了蹙眉,“你能把我老公拿远点吗?它大腿硌到我了。”
宋时眠自认为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诉求,可不知道哪个词又触碰到男人敏感的神经,不仅没把他“老公”拿远一点,甚至将宋时眠掀到了大熊身上,语气恶狠狠地。
“你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对不对!他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为他牵肠挂肚。明明……明明……”
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有些委屈,“明明陪着你的人一直都是我。我陪你走遍了小区所有的路,帮你摁电梯,帮你拿快递,甚至在你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也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反而要选择和他结婚。”
宋时眠彻底呆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是什么意思呢?”男人的动作更快了。
“身为邻居,几日未见,没想到宋先生却结婚了,我当然是的好好的‘拜访’一下。”
“不是……”宋时眠撑住大熊的脑袋,勉强支起上半身,“你是之前那个邻居?”
他和厉潮不是相亲认识的吗?为什么会是邻居?
还是说,他的相亲对象其实和他的邻居是一个人?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认识厉潮后,隔壁的邻居就搬走的原因。
但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很显然,头顶男人的精神状态根本不允许他多问。
他被摁着亲了又亲,底下的大熊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在宋时眠表情变得空白的瞬间,这场残暴的侵犯终于停止了。
没有人性的暴徒将大熊从两人中间抽了出来,语气愉悦。
“看,你老公身上全是我们的痕迹。”
宋时眠,“……”
他真是受够了。
哪怕心底的惊涛骇浪还未平息,但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抬脚踹了过去,指向门口,言简意赅。
“滚。”
被非礼的人妻在事后伤心欲绝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男人将睁着一双乌黑眼睛的“老实人丈夫”丢在床角,拍了拍手,弯腰抱着床上的人。
感觉到怀里的人一挣扎,他格外冷酷的开口,“别动,我带你去洗澡。”
他想,当初的人妻,现在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那么,他对他温柔些又何妨?
宋时眠根本就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知道他没有那些禽兽的想法后,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宋时眠心有余悸地动了动手,然后又动了动腿。
很好,手没被绑,腿也没有,屁股还健在。
手机就放在他随手摸得着的地方,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没感觉到任何阳光的温度,想来窗帘被人拉上了。
宋时眠翻身坐起来,揉了把自己的老腰,一想起昨天的事,就感觉一阵头疼。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屋子内外静悄悄的,厉潮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他翻身下了床,打开卧室的门,脚还没迈出去,膝盖倒先撞上一堵厚实的肉墙。
宋时眠被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堵肉墙先说话了。
“对不起,我错了。”
这熟悉的语调和声音,想来,他被戴了绿帽的老实人老公又回来了。
宋时眠伸手摸了摸,摸到了对方宽阔的肩膀。
这个高度,看来,他面前应当板板正正地跪着一个人。
“对不起?”宋时眠语调微扬,“对不起什么?”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犯错的人是我,跟别的野男人苟合的也是我,要说对不起,应该也是我对不起你。”
他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厉潮脸色慢慢地涨红起来。
其实,大部分情节他都记不起,脑海里能想起来的只有几个零星的片段。
可就是那几个零星的片段,光是回想,就足够让他面红耳赤。
当着别人老公的面绿他老婆什么的……
这种只出现在花市的情节,厉潮想不通怎么就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可他更怕的,是宋时眠的反应。
看见宋时眠绕过他想往旁边走时,厉潮彻底慌了。
他踉跄着跟在他身后挪了一步,跪了一早上,他的膝盖早就变得肿胀难堪,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眼巴巴的跟在宋时眠身后,“眠眠……”
无论他再叫多少声眠眠,宋时眠都不想再搭理他了。
直到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的嘴,简直就是骗人的鬼。
他存了心地不想搭理厉潮,直接越过他,自顾自地接了杯水喝。
见跪着不起用,厉潮撑着腿站起来,跟在宋时眠身后,像条搭着尾巴的大狗。
“我……我做了饭菜,在桌子上,还是热的,你要吃吗?”
不吃是傻子。
不过,宋时眠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自顾自地坐在桌子边填饱自己的肚子。
他越是不说话,厉潮脸上的惶恐越甚,他围着宋时眠转了几圈,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眠眠,我帮你夹菜好不好?”
说着,他伸手拿起放在桌子旁边的另一双筷子。
明明看不见,宋时眠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伸出手准确地在他手上敲了一下。
厉潮收回手,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不敢说。
宋时眠像是感觉不到身边有个人似的,吃完了饭,把筷子一丢,就回了房间。
厉潮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桌的狼藉,权衡一下,还是决定先把桌子收了再去跪求宋时眠的原谅。
过了没一会,他就看见宋时眠拖着一个大熊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看着青年冷酷地从他身旁路过,径直走到阳台的洗衣机边。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厉潮心底生了上来。
他放下手里的碗筷,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时眠身后,声音听着可怜巴巴的。
“眠眠,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