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校草装温柔钓我 第7章

好好的免单活动,眼看着要被这两颗老鼠屎给搅合没了,众人的心情自然不会很美妙,一个个自发地开口、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阴阳怪气着:

“能不能滚啊,自己不能免单,别影响别人行不行?!”

“就是,两个臭傻逼,喝酒的钱都给不起还来玩什么玩啊?死装的。”

“滚出去!”

络腮胡和小男生两人被轮番围攻,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那股气势凌人的火焰霎时歇了下去。

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还想开口辩解什么,却已经听到了团结一气、分外铿锵有力的口号: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

这两人面有菜色,彻底偃旗息鼓。经理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平静地掏出了账单,一字一顿道:

“你们一共消费了6543.5元…请问是现金,还是银行卡?”

“……”

站在原地,从头到尾地看完了这场闹剧。纪灼轻轻地“啧”了声,对众人的行为不予置评。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打算托着霍月寻继续往外走时,不远处准备去交钱的两个人却好像突然望了过来,眼里爆发出怒火,骤然吵嚷大叫了起来:

“哎!你别走!你跟我们把话说清楚了,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哎!你他妈的别跑——”

一群人看不下去,伸手阻拦,根本没让络腮胡有靠近纪灼和霍月寻的机会。

不过,纪灼还是礼貌地回了个头,盯着络腮胡看了两秒:“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

“认错个屁!就是他!”

络腮胡暴怒地指着霍月寻:“不是你一开始说要给所有人免单的吗?你搞什么?!——妈的!说话啊!”

……他们在指认霍月寻?

纪灼顿了两秒,有点被气笑了:

“他今天第一次来酒吧,而且早就已经喝醉了,怎么可能是他?”

话音刚落,像是为了证明他话的可信度,霍月寻轻轻地痛哼了一声,捂住了太阳穴,将脸颊蹭进他的颈窝里。

“……看到了吧?”纪灼的眉头微微蹙起,漠然地看向络腮胡,“你们认错人了。”

“……”

眼看着络腮胡和小男生胡闹了一通又一通,周围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对他们的信任,催着他们赶快滚去结账。

可他们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络腮胡一边往吧台走,一边频繁回头去看霍月寻。

终于,在霍月寻即将消失在拐角时,络腮胡突然看到他抬起了头。

俊逸高挑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醉意,眸光清明且嘲讽,轻轻地牵了下唇角,做了个口型——

“卧槽!哎!!”

络腮胡疯狂地挣扎起来,怒骂道:“没人看到吗?那人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没醉!他刚刚还骂我了!!”

一旁的人翻了个白眼,心中骂了句傻逼,嘴上却嘲道:“那他骂你什么了?”

“他骂我……”

络腮胡回想起霍月寻的口型,嘴唇动了动,脸色忽地变得青灰煞白。

——"Loser."

第7章

纪灼跟主管说完,便顺畅无阻地扛着霍月寻从酒吧里出来了。

摆脱乌烟瘴气的酒吧,深吸一口深夜街道清新干净的空气,整个胸腔内仿佛被水洗过一般,令人如获新生。

纪灼的头脑也略微清醒了一些,在等待着司机过来的间隙,他感受着颈窝微微潮湿的呼吸,忍不住分神,想到他们离开之前那个络腮胡咄咄逼人的样子。

一个人,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地咬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死活不放;冷静下来想想,络腮胡刚刚的指认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在场能有这个财力让大家免单的,似乎也只有霍月寻一个。

不过,假使真的是霍月寻,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完全没有做这件事情的动机,络腮胡和那小男生显然与他是第一次相见,怎么可能惹到他……

“——唔。”

清香滚烫的身体和呼吸骤然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纪灼脑海里的念头尚未成型就被掐断,不得不伸手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霍月寻给托住,抬起眼睫,望上他微微迷蒙、水波潋滟的双眼。

“对不起…我是不是,”

霍月寻抿着唇,说话磕磕绊绊,声音轻得可怜兮兮,看上去颇有些委屈,“给你添麻烦了?”

“……”

纪灼舔了舔唇,啪地一下,将那些疑点全部抛之脑后。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些语气,低声对霍月寻道:“没有。”

怎么可能是霍月寻。这个公认的温柔校草家教那么严,连不小心撞坏自己的自行车都心怀愧疚,三番五次地补偿自己。

霍月寻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显然不是。

而且,他现在看上去都醉得这么厉害了,一双丹凤眼微微勾起,极其白皙的脸上布满潮红,总而言之,就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念及此,纪灼忍不住微微踮脚将霍月寻往自己怀里掂了掂。恰好这时,一辆从不远处驶来的劳斯莱斯打着双闪,缓缓地在两人面前停下。

纪灼鬼使神差般开口:

“不过,你醉得挺厉害的。”

侧头跟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司机道了谢,等其伸手开门,纪灼才小心翼翼地驾着霍月寻进了后座。

路灯昏黄的光晕从车沿缝隙洒进来,同车顶内的星空顶揉杂在一块,一瞬间混淆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纪灼没敢再盯着霍月寻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只是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道:

“早点回家吧。你…之后别想着接送我了。”

“你也看到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霍月寻睁开氲着水汽的眸,没来得及张口。

纪灼直截了当地退出了车内,跟司机打了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扑进清新微凉的风里,他莫名滚烫的脸颊慢慢地降了温。

可能是因为纪暖上次无意间提到“小月亮”这个名字,又或许是霍月寻的容貌太过惊艳,模样太过依赖……总之,重新进酒吧之前,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事。

小时候那会,他是宜浔一中的一“霸”。

成绩、人缘、体育、艺术,甚至脾气都很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有些“太讲义气”,有些顽皮。老师们都对他又爱又恨,经常联系在学校旁菜场承包档口的宋嘉莉,要她一定好好地培养他。

宋嘉莉那会还没生病,精神头十足。她平日里风风火火、起早贪黑干着活,还得分出精力管两个孩子,脾气暴烈。

所以,又一次接到老师的电话、得知他在学校翘了课打篮球,她有点恼怒地骂了纪灼一小顿,罚他自己跑回家。

纪灼浑然没当回事,笑眯眯地跟老师道了别,自得其乐地往菜场走;绕过头顶的大棚时,他却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穿着一中校服、浑身脏污,孤零零站在杀禽摊面前的小少年。

“哎,同学!”

纪灼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上前,轻轻拍了下小男孩的肩膀,“你身上怎么回事,还……”

少年抬起眼。

他的发丝长长的,是绸缎般的纯黑,略微凌乱地搭在眉眼上,显得那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格外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像是个漂亮却没生命的瓷娃娃。

美得摄人心魄。

纪灼没忍住,瞪圆了眼睛:“……还、还好吗?”

十三四岁的小男生正是春心荡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天天偷偷早恋,纪灼却从未喜欢过什么小女孩。

他本以为自己是修无情道的大侠,此刻却忍不住咧出小虎牙,面红耳赤地开口:

“你叫什么名啊?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没人欺负你吧?哦……那什么,我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是一班的,我叫纪灼!”

听到最后的名字,那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的少年才终于眨了眨眼,重复道:“纪灼?”

“嗯,灼热的灼!”

得到这个回复,那少年又不说话了。纪灼舔了舔唇,有点自来熟地抬手架过去:“哎,所以你叫什么名呀?看你这个牌子,你是二班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啊,难道你是……”

纪灼睁圆了眼。

他突然想到了前两个星期他那些小弟们跟他说,二班新转来了个“娘们唧唧”的男生,性格沉闷,又孤僻冷漠,被不少他们班的同学欺负。

当时纪灼听着就皱起了眉,特意嘱咐他的小弟去照顾那男生。他的小弟们拍着胸脯答应了,后来还特意在二班里提过“纪灼”这个名字,让那些霸凌者不敢动手。

“没事儿,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

纪灼相当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左右打量了一番少年沾满了脏污和血迹的上衣,忽然伸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柔柔地搭在了他的身上。

“你记住,我叫纪灼。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了,报我的名字就好。灼哥保准替你摆平,嗯?”

少年怔怔地眨了下眼,没开口。

纪灼也没生气,继续翻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找出好些小零食和新奇的小玩具,一股脑地塞到少年的怀里,拉着他到旁边坐下,自言自语般说了好一会话。

直到天暗沉沉地黑下来,纪灼才骤然想起了在菜场那头的宋嘉莉,暗道了声不好,匆匆地跟少年道别。

但他刚起身,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那力道极大,几乎要将人的骨头给捏碎。纪灼轻嘶了声,有点茫然地转过头:“怎么啦?”

“纪灼,”

那孤僻又阴郁的少年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点未变声前的清冽,语气偏执又固执,像是认定了某件事,

“我不会让别人抢走你了。”

“?”

抢走?这都什么跟什么?

纪灼还从来没见过说话这么没头没脑的人,可他竟然还觉得这人很可爱,扑哧一下笑出了小虎牙:“我可是老大,有谁能抢走我?我可以跟你做朋友,但是你得先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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