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措不及防被他一把捂住嘴，眼睛瞬间瞪大了，男孩恼羞的面容近在咫尺，他反而笑了。
捂嘴不成，身边路过太多自以为很小心瞄几眼其实很明显的球员，阿尔纳松开手，哼了一声赶紧走了。
不和这种人呆一起。
但他也不想想刚刚是谁先说的。
卡卡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远，不由自主的扣了扣脸，真好玩。
克里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问：“这么喜欢？”
卡卡扭头：“？”
“别装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还能是什么样子，眉开眼笑，喜上眉梢，喜不自禁等，所有形容笑脸的词语都能用到他身上。
克里斯（管家）：“好久没有看到少爷笑这么开心了。”
卡卡（少爷）：“？”
跑掉但又放心不下前辈偷偷摸回来的阿尔纳（坚韧小白花女（划掉）男主）：“？”
——
克里斯后来找到阿尔纳的时候，这小子神情恍惚，似乎被打击到了，看起来魂不守舍的，他走过去刚想说话，就听到阿尔纳说：“宫廷玉液酒——”
克里斯当然接不上，他眼神狐疑：“你又在搞什么？”
阿尔纳这才慢慢回神：“还以为你是我老乡，吓死我了，这是一个活动代号，以后你加入就知道了。”
组织，暗号？
阿尔纳没给他细想的时间，问他：“怎么找我了？”
克里斯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哦，没事，就是和你说说卡卡。”
阿尔纳刚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口，现在这口水在嘴里进不是退不是。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他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你俩怎么了。”
“哈哈是吗，我俩没怎么，这不挺正常的吗哈哈。”
阿尔纳把瓶盖拧回去，嘴里不自然笑着，抬脚越过他就要往外走。
克里斯一手把他提溜起来：“站住，说完再走。”
阿尔纳的领子被他揪住，短时间内没有想到好的逃跑办法，只能乖乖站住。
“您说。”
“算了，”克里斯又想了想，松开了手：“你们自己处理吧。”
这下轮到阿尔纳无语：“说一半又不说，没意思，你昨天在散场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好久没见过少爷笑得那么开心了？”
他都做好被他盘问的准备了，结果起个头就没结尾，纯来吊人胃口的。
克里斯用力回忆：“说过吗？没有吧，哦确实有，那不是你和马塞洛说的？还有什么医生朋友之类的，我当时就在你们旁边，不记得了？”
阿尔纳顺着他的话也想起来了，他惊恐地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透露了那么多未来的梗。
果然是太放松了吗。
阿尔纳有些汗颜，赶紧一溜烟跑了。
克里斯在他身后盯着他背影并琢磨，最终琢磨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就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但是马塞洛一口咬定他个单身汉看不懂，他怎么就看不懂，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有意思。
不对，没意思，怎么他还是个单身狗。
阿尔纳完全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到，下午放学时依旧跟在前辈身边乐呵呵的。
马塞洛笑他跟屁虫，阿尔纳一点就炸，追着他跑，两人在室外停车场你追我赶，伴随着几句国骂，毫无形象可言。
这两个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但认识那么久，对对方国家的脏话信手拈来，怕对方听不懂，他们还特意用了对方的语言来骂。
马塞洛：“叽里咕噜&：@/！”
阿尔纳：“哇啦哇啦！，;&/@！”
最后阿尔纳站在车尾，嘴里已经喘不过气来，他举手：“停战停战，我要回去吃饭了，不行我真饿了。”
马塞洛勉强同意：“先存个档。”
于是卡卡就看这俩人走近，撞一下对方额头，嘴里发出“滴”一声。
卡卡好奇，等到阿尔纳上车后问他：“你们刚刚是在干什么？”
前辈一副好奇宝宝样，阿尔纳被萌到，但是不敢看第二眼，边插上钥匙发动车边说：“存档，玩游戏存档，等明天来再读档接着吵。”
卡卡懂了：“这就是你和他的相处模式。”
“是啊，不这样怎么能行，总不能让我吃亏吧，今晚家里做了什么？”
车子平稳驶出停车场，卡卡看了一眼他搭在方向盘的手，就不再多管。
“应该是牛排吧，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
如果晚上不出去聚餐的话，那就是回家吃，这俩人都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幸好家里有阿姨。
阿尔纳点头，增肌目标达到后他就不在意每天的饮食，给什么吃什么。
他是卡卡见过第二个那么自律的人，看起来没有口欲，整日过得清汤寡水的，和在集训时期狂吃狂喝的他判若两人。
“今天晚上要给妈妈打电话是吗？”
阿尔纳和露易丝女士很少联系，但每个月会有一次固定的通话，通常长达两小时，阿尔纳早上出门前说过他今晚要和妈妈打电话，不能一起遛狗了。
“对，过两天就15号了，可是那天应该会在阿姆斯特丹，没那么多时间，所以这个月提前和她联系一下。”
半个月联系一次，一次两小时，很高效节能，阿尔纳这么多年在外地踢球都是这么干的。
露易丝嘴上说着没空，但每次都会提前空出时间。
和阿尔纳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够卡卡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的家庭是怎么样的。
但越是了解他的家庭，卡卡越是惊讶。
他很少见到能处成朋友关系的母子。
对，就是朋友，在卡卡眼里，阿尔纳和他妈妈更像是一对好朋友。
阿尔纳晚上饿的时候去做夜宵，但是不知道怎么做，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教，他妈妈听起来就不像一个有耐心的人，阿尔纳又不怎么会做，手忙脚乱的，跟不上她的语速，这时就会被她好一通嫌弃。
阿尔纳就会一边顶回去一边补救手上的嫩牛五方雏形。
卡卡站在一旁听他俩人越说越激烈，吓得肝颤，还以为他们就要在电话里吵起来了，结果除了语气激烈一点之外，露易丝在教，不会放慢语速，但会提醒他很多遍，而阿尔纳则是慢慢上手。
挂了电话阿尔纳才说：“我们吵不起来的，这有什么好吵的，她知道我不会。”
阿尔纳不怎么说他妈妈的事，因为每件提起来都会让他生气。
就好像这个：“之前一起出去玩，还没赚太多钱，我给定了经济舱，结果好半天等不到她，起飞前5分钟她才告诉我她花钱升舱了，还说‘拜拜穷鬼’。”
“……”
卡卡暂时还不能理解这种母子关系：“你不会觉得她不爱你吗？”
毕竟是把孩子一个人扔在经济舱自己去头等舱享受这种事。
阿尔纳手上打着方向盘，没有第一时间回他，卡卡好奇地转过去看了眼，发现他脸上居然是笑着的。
“她当然爱我，但是她更爱她自己，这不挺好的吗，她爱她自己，才知道怎么爱我。”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真的很怕她会说为了你我放弃了xx，不过幸好她什么都没有说。”
说岔了，路也开岔了，阿尔纳看了一下后视镜熟练掉头。
“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也不一样，但自己过得幸福就行了吗。”
这个卡卡认同。
“她现在肯定在南非了，她上个月才说她想去那里看海。”
所以两个人要找到一个双方都有空打电话的时间才行。
“这个我懂，但是你能说说你开车为什么那么熟练吗？”
阿尔纳大脑一下当机了：“啊？很熟练吗？”
车不都是这么开的吗？
“你说你不会怎么开，我叫你一周了，你才肯去学。”
在卡卡的监督下他总算学了一个小时，还是一周一个小时，卡卡最近康复中，膝盖贴着膏药，阿尔纳就自告奋勇来做司机。
卡卡拒绝不了，只好默默抓紧了安全带。
但是他刚刚分明看到这个人单手过弯，一气呵成，游刃有余，怎么看都像是个至少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
而不是他嘴里的“不会开车”。
阿尔纳：……
糟，为了耍帅，居然把这事忘了。
人果然不能装逼，总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40章
“嗯嗯对，没鬼混，在家里好着呢，他去遛狗了……现在回来了，对我要去荷兰，总有这一天，我期待很久了。”
阿尔纳对着进来的卡卡挥了挥手，卡卡带着狗进到玄关换鞋，看到站在一楼客厅的阿尔纳有些惊讶。
他和妈妈打电话时都会在自己房间里，说是两个小时，但他其实要呆够三个小时才会出来。
卡卡听不懂法语，但就是莫名觉得他好像在和他妈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