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 第76章

等了十来分钟,萩原研二才和鹿见春名一起回到二楼的大厅。

降谷零神情微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这两个人一起在洗手间待了那么久。

松田阵平等地有些不耐烦:“hagi,你有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吗?”

“在口头上好好地教育过了。”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绝对会纵容他,”松田阵平卷了卷袖口,“换我来。”

“小阵平被揍哭的话我可不会安慰你。”萩原研二没打算拦着。

可笑,他可是知道鹿见春名有超能力的,要是真的打起来,输的那个反正不会是鹿见春名就是了。

降谷零也这么觉得——但他是觉得鹿见春名说到底也是犯罪组织的成员,既然能逃四年,那么足以说明武力不低,松田阵平对上他都是输多胜少,对上鹿见春名恐怕也只有被撂倒的份。

所以降谷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当了和事佬:“好了好了,孩子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松田阵平勉强给了降谷零一个面子。

“我们也该走了,在这种地方不好多待。”松田阵平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勾着萩原研二的肩走了出去。

“回头见——这次别忘了联系,不然真的生气了啊。”

因为松田阵平没有回头,所以鹿见春名和降谷零下意识以为——这句话是在对他们说。

*

等到御所的客人走光,鹿见春名和降谷零去了后厨。

为了套话,降谷零打算显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黛君有什么想吃的吗?”

“一到晚上就想吃一些垃圾食品……”鹿见春名瘫在椅背上,“天妇罗可以吗?”

他完全没跟降谷零客气。

虽然他当牛郎很轻松,只要绷着一张高冷的脸坐在那里,偶尔微笑一下就够了,但这种状态维持一整晚也实在够累的。

“……可以。”降谷零为鹿见春名理直气壮的支使沉默了一下,“那就炸虾和蟹肉好了,厨房里正好有食材。”

天妇罗准备起来很快,只用裹上面糊然后直接下锅炸就好,没几分钟他就做好了一整盘的天妇罗。

一起吃饭是最好套话和拉近距离的时机。

降谷零坐在鹿见春名的对面,状似不经意地说:“黛君看起来很年轻呢。”

“我18。”

“……我没记错的话,未成年好像不能从事风俗业吧?”

“你要举报吗?”鹿见春名抬起头,看向降谷零。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还以为是长相幼态……没想到黛君的年纪比我想的还要小一些。”降谷零欲言又止。

如果鹿见春名没有说谎,真的是18岁的话……那么已知,黛,也就是告死鸟,是四年前叛逃的组织成员,也就是说至少14岁的时候,告死鸟就是组织成员了。

如果告死鸟是组织给予的代号的话,那么14岁的告死鸟已经成为了代号成员……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但就算不是代号成员,告死鸟的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否则琴酒不会四年来一直在寻找他,Boss也不会一直在关注他。

可组织收14岁的少年当重要成员未免有点离奇,正常的14岁少年基本都还是国中二年级生,这个年龄委实有些尴尬。

降谷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性,鹿告死鸟是组织从小培养杀手的训练营中毕业的成员,因此才会在年龄这么的时候成为组织的一员,叛逃也就有了理由。

但只是杀手的话,没有必要特地“活着带回组织”。说的不好听一点,杀手只是消耗品而已,即使叛逃,也只会是杀了这个叛徒而已,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找到他带回来。

第二种可能性,告死鸟是琴酒的私生子,琴酒现在四舍五入一下也已经三十岁了,算算年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干了坏事,搞出一个孩子来也不是不可能吧?

况且告死鸟和琴酒同样都是银色长发,要不是因为身高和穿着有差距,光看背影和琴酒有什么区别?

不对,如果说是琴酒的私生子的话,没道理让Boss如此关注……那难道是Boss的私生子?

这么一想,好像逻辑瞬间就能圆上了。

因为是Boss的私生子,所以贝尔摩德才会说告死鸟只是对Boss而言很重要,对组织来说无足轻重。所以琴酒才会强调要活着将告死鸟带回来,所以Boss才会四年来一直在关注着这么一个叛逃的成员……

或许现在用叛逃这个词不太合适,如果告死鸟真的是Boss的私生子,那么应该是和Boss赌气,离家出走了才对。

但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想要将告死鸟带回公安的想法就彻底破灭了。

降谷零不认为告死鸟会出卖组织,也并不觉得凭借一个孩子就能威胁到这个盘踞了半个世纪的犯罪组织。

既然如此,那么或许直接将告死鸟带回组织才是最优解。

第59章 酒厂的场合(7)

“对了, 今天晚上来的那两个警察,你们好像认识?”降谷零若无其事地问。

“前几天店里发生了案件而已,所以才来问我的吧。”鹿见春名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还有就是几年前, 他们帮过我的忙。”

“原来是这样。”降谷零点头。

鹿见春名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降谷零也没有再继续问。

这是属于隐私的部分, 既然鹿见春名没有主动说, 他再继续问下去就有些刨根问底了,大概会被鹿见春名讨厌。

降谷零忍不住打量着鹿见春名。

仔细一看的话,鹿见春名的五官确实不像是纯正的日本人——虽然不是很明显, 但相较于日本人的典型长相,他的五官要显得略微深刻一点,不仔细看的话发觉不出这些异常。

银色的发色也不是常见的发色,更别说是天生的发色,再加上如出一辙的带有一点混血感的相貌, 鹿见春名会被降谷零认为是琴酒的私生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Boss的私生子也不是没可能, 但他并没有见过那位神秘的先生, 无法从相貌上进行对比。

“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鹿见春名忍不住问。

降谷零做的天妇罗都比外面熟食店买的要好吃的多,他倒是想安心地享受美食, 但是降谷零打量的视线实在太过刺眼, 让他没法安心地咽下嘴里的食物。

“没有,我只是觉得黛君好像不太像是日本人呢。”降谷零对他微笑。

但很快他脸上的微笑就变得有些僵硬——鹿见春名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降谷零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京岛店长不是都说我们的卖点就是混血儿双子星了吗?你比我看起来更不像是日本人吧。”鹿见春名握着细木筷子,手指无意识地晃动了一下, 木质的筷子在白瓷的碗边轻轻敲了敲,“不过院长也说我可能有一点外国的血统, 至于混来了哪个国家的血统就不太清楚了。”

降谷零捕捉到了关键词:“院长?”

“哦。”鹿见春名咬了一口炸虾天妇罗,“是孤儿院的院长,我是孤儿院出身。”

“孤儿院?”他愣住了。

如果告死鸟真的和琴酒、又或者Boss有亲缘关系,又怎么会是孤儿院出身?

鹿见春名点头:“没错。”

他并不避讳自己的孤儿院出身,但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悲惨的身世,所以更懒得和其他人多说。他甚至庆幸自己没有父母,这样的话,至少在暴露亚人身份的时候,不用面对来自父母的背叛和出卖。

降谷零皱起了眉。

他觉得鹿见春名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但也不排除鹿见春名的演技实际上已经精湛到让他看不出来破绽的程度了。

但同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亲缘关系确实存在,但鹿见春名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反叛,最后组织又不痛不痒地下达了“将告死鸟活着带回组织”这种对于叛徒而言甚至有些温柔的任务。

这样的话从理论逻辑上来说是说的过去,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他在毫无证据之下做出的猜测,事实如何根本无法探究。

由于和告死鸟有关的情报太少,降谷零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挖出更多的东西来。

他也通过公安去查过鹿见春名——使用黛这个花名的牛郎本名叫做鹿见诗,但鹿见诗这个人实际上是根本不存在的。

户籍信息确实能查到,但继续深入地查下去的话,就能发现户籍信息全是伪造的,过往的记录一片空白,就连鹿见诗这个伪造的信息也是四年前才出现的。

在四年前、乃至更前的时间中,鹿见诗这个人在世界上没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中的一样。

“我吃完了,多谢款待。”在降谷零沉默的时候,鹿见春名已经放下了筷子,“辛苦你了,彻君。”

降谷零一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总感觉在读出Toru这个音节时,鹿见春名叫的并不是他给自己取的花名“彻”,而是在叫同音的另一个名字……譬如他现在使用的假名,安室透。

但这应该是错觉吧?

“没事,你最近几天是睡眠不好吗?眼睛下面好像有一点黑眼圈的样子。”降谷零重新挂起微笑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知道有一款熏香对助眠很有用。”

“不是没睡好,我只是有点其他的工作要忙而已。”

降谷零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其他的工作’……你不是……”

“这种靠脸的工作哪能吃一辈子啊?我打算搞点钱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鹿见春名痛心疾首地说,“不然总不能做一辈子的牛郎吧?彻君,你也是,你已经26了,再过几岁就人老珠黄,趁着还年轻,早点找别的出路吧。”

他起身,神情沉重地拍了拍降谷零的肩,满脸的语重心长。

故意的,当然是故意的——鹿见春名哪能不知道降谷零是公安?他猜这金发黑皮的公安卧底来当牛郎多半是冲着他来的。他是无所谓降谷零接不接近地,反正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鹿见春名当牛郎当成锯嘴葫芦已经快闷死了,当然要趁着现在多损降谷零几句。

降谷零确实被这话给气到了。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京岛浩的正确——不让鹿见春名开口是有道理的、无比正确的决定。

他哪里人老珠黄了?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想,要知道四十多岁甚至都可以算是青年,他这个年纪明明刚刚好!

他一忍再忍——不能跟心性不成熟的未成年多计较,会折寿。

跟降谷零说完话之后鹿见春名便离开了,回到了他位于顶层的房间里。

降谷零也在这栋楼里拥有一个房间,刚好在鹿见春名的斜对面。

他回到房间里,思考了一会儿后给松田阵平拨了个电话。

房间里他做过仔细的检查,没有任何窃听和监控的设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房间里放置了反窃听的装置。

明明是深夜,但松田阵平居然是秒接。

“……喂?”松田阵平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睡意和被人吵醒的暴躁。

“松田。”降谷零低声说。

熟悉的声音立刻让松田阵平所有的睡意褪去,短暂的两秒之后他便完全清醒了过来。松田阵平支起手肘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zero?你怎么突然……”

降谷零站在窗边,撩开一点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即使是深夜,歌舞伎町的霓虹灯也明亮如同白昼。

“有点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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