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 第223章

鹿见春名说的十分直白,但情报组两位显然非常明白其中的内情,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点了点头,默认了鹿见春名的猜测。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贝尔摩德伸出手指,勾起一缕金色的长发,在指尖环绕了一卷,“炸了这趟列车?”

“首次通行的那天,各家电视台和媒体应该都会派记者过去的吧。”降谷零微微笑了一下,“那一定是万众瞩目的一天。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列车通行出了意外,那不就是让政府在全国人的面前颜面扫地了么?”

鹿见春名接话:“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大和田干事长只能以失职为由引咎辞职了吧?”

——这就是组织的目的。

“他故意和组织作对,应该也做号了被报复的准备。”降谷零神情晦暗,“一个活着但被免职的大和田干事长,要比躺在棺材里的大和田干事长管用的多。”

琴酒冷冷地开口:“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在正式通行的那一天毁掉这条线路。”

线路出了意外、又造成搭乘列车的乘客的伤亡的话,为了平息民众的愤怒,大和田干事长只能下台了。他下了台,他庇护的政党也就彻底完了。

这是大和田和组织作对必须付出的代价。

降谷零开口:“黑麦呢?这个任务之前不是他在跟进吗?”

平田孝太郎的任务之后引起的一切和大和田干事长先关的事情,都是告死鸟、琴酒和黑麦小组在处理,而黑麦这个时候却没有出现,这多少让降谷零感到了奇怪。

昨晚的行动降谷零没有参加,正在假死之中的诸伏景光也不可能告诉他黑麦实际上是个卧底,朗姆虽然保了他,但毕竟降谷零自己也在卧底候选的列表里,发现他们之中有FBI的消息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他——所以降谷零还不知道黑麦威士忌是个已经叛逃的FBI。

“他是FBI派来的老鼠。”琴酒冷笑了一下。

“……他是老鼠?”降谷零愕然了。

他委实没想到——本来以为威士忌三人小组里有自己和hiro这两个卧底就应该含水量过高了,谁能想到和他们最不对付的黑麦也是卧底呢?

这根本不是含水量过高的问题……这三瓶威士忌里没有一滴成分是酒。

降谷零在沉默之后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原来他是FBI,怪不得我这么讨厌他。”

日本公安最讨厌的当然是FBI,他就说为什么看到赤井秀一的第一眼就觉得八字不合。

琴酒在听到FBI这个词的时候浑身都是低气压——昨天行动失败了,赤井秀一跑路的很快。

这就算了,但研究所却被人意外入侵了。

琴酒思前想后,觉得这一定是FBI干的好事。

第152章 酒厂的场合(59)

琴酒越想越觉得恼火, 特别是后勤组那帮人在跟他哭天抢地——说什么“研究所损失了多少个亿”、“那些被炸毁的实验设备你知道要多少钱吗”、“搞这么大一个工厂来掩盖很不容易的”、“等后续警方派人来查的时候你知道要花多少钱找关系混过去吗”……诸如此类,字里行间都写着要钱的话。

但后勤组管钱的那帮人当然不是打算找琴酒要钱的,她们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琴酒带领的行动组的经费要砍, 因为组织损失了研究所没钱了!

本来组织运输物资的交通线路就因为和大和田政党的对抗而被封锁了好几条, 导致最近物资紧缺, 现在又被后勤组砍掉一部分经费, 那外出执行任务时就再也不可能开着武装直升机用机关枪扫射地标建筑物了。

琴酒很不高兴, 这笔账就被算在了FBI头上。

朗姆那边已经搞清楚了这个FBI的名字——赤井秀一。

有着长长银发和浅绿色眼睛的高大男人默不作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又被咬在犬齿之间,像是鲨鱼咬住了猎物一样, 琴酒尝到了口腔之中的血腥味。

他记住这个该死的老鼠了,特别是这只老鼠异常嚣张,明明可以直接逃走,却偏偏又杀回来给了他一枪。

那一枪打到的并不是什么致命的部位,像琴酒这样的钢铁铁质根本无需卧床修养, 找组织的医生取出子弹、绑了绷带包扎之后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了, 只要他不说, 没人能看出他不久之前还受到过枪伤。

“听说是朗姆抓到了老鼠的尾巴?”贝尔摩德原本正在低头打理深红色的美甲,这时才抬起头来, 饶有兴味地向琴酒开口, “可惜,就算发现了,也没能逮到那个叛徒。”

琴酒嗤笑了一声:“黑麦毫无破绽,但他叫来伏击的FBI蠢得让人发笑。”

鹿见春名在心里喔了一声。这么听起来, 似乎赤井秀一本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全靠队友拖后腿才被迫暴露……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各种游戏里的剧情杀呢?

降谷零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实在在心中冷笑——愚蠢的FBI!

科恩想了想才开口:“我们只负责这一个任务,还是抓捕FBI的任务也要同时执行?”

被证实为FBI的黑麦在没有叛逃之前是组织里最好的狙击手,委实说,科恩没什么信心能在狙击上赢过赤井秀一。

“双线并行。”琴酒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破坏那趟首通车。”

抓捕赤井秀一是所有组织成员都会接到的任务,只要看到了叛徒,那么当然是格杀勿论,但主要精力不该放在叛徒身上,那位先生有着相当崇高的目标,身为组织的代号成员,第一选择当然是忠心地听从那位先生的命令。

“我负责狙击大和田么?”科恩问。

“如果有必要的话,”琴酒低声说,“我会下令的。”

“首次发车应该会有很多政界的人士来参加,我会搞到名单的,列车结构图是保密的东西,我不能保证拿到。”降谷零沉吟之后开口,“……但我会尽力的。”

“那么就是我和告死鸟合作了。”有着金色长卷发的明艳大美人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鬓发,淡碧色的眼睛轻轻一动,看向了鹿见春名。

她对鹿见春名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鹿见春名凝视了贝尔摩德的脸两秒,最终伸出手来,礼节性地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指尖,连手掌心都克制着没有碰到。

“合作愉快。”

这么想来,也许贝尔摩德之前所谓的“合作”是指今天的任务吧?这个任务大概是早就决定好的……但在见过了研究所中的人造人之后,他对贝尔摩德的观感不免变得有些微妙。

这个握手一触即分,身为混迹在娱乐圈中、甚至还成为了国际巨星的女演员,贝尔摩德在察觉人的感情这方面十分的敏锐,从这简单的一次握手之中,她就隐隐察觉到了鹿见春名对自己存在着某种轻微的抵触情绪。

她想了想,没太在意——毕竟告死鸟对琴酒说话的时候更加嚣张和肆无忌惮,至少在她的面前已经表现地十分平和了。听说告死鸟之前是被麻醉了强行带回组织来的,还差点被囚禁在小黑屋里,对组织一直有抵触的态度也很正常。

但贝尔摩德最好奇的一点是……既然这么讨厌组织,又为什么要在几乎逃脱之后主动回来呢?

她觉得同为银色子弹实验体的告死鸟在秘密地谋划着些什么,这才是她想要接近告死鸟的另一个原因。

组织的集会一向很短暂,公布了任务和目标任务的详细资料、分配了任务中的定位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组织从来不会制定详细到每一步的计划,大部分的行动内容全靠行动组的成员自主发挥,他们只需要给出需要达到的目标就好了,至于过程……谁在乎呢?反正达不到目标就会被盖上废物的标签。

代号成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贝尔摩德却没急着走,鹿见春名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在琴酒冷冷地扫视过来的时候耸了耸肩,和降谷零一起并肩离开了。

降谷零这个时候还是对他臭着脸,和一年以后已经软和下来的态度完全不同。

鹿见春名对这个时期臭着脸的降谷零十分新奇,降谷零在他的目光之下如芒刺背,忍不住冷冷地看他一眼:“你看什么?”

“我看你像个卧底。”鹿见春名对降谷零咧嘴一笑。

降谷零当然是个卧底——但目前身为公安协助人,鹿见春名没有要揭穿降谷零身份的打算,会说出这句话只是单纯地想看看降谷零除了冷脸之外的表情。

好在数年的卧底生涯下来,降谷零即使心中骇然也没有在脸上露出过多的端倪,那张好看的脸上冷漠的表情裂开了一丝,他忍不住皱起了眉:“你在怀疑我?”

接着又是一声冷笑。

“比起我,你才更像是卧底吧?”降谷零的表情中含着讽刺的意味,他眼中夹杂着冷气,“六年前你不就叛逃了吗?曾经背叛过组织的你,才是最不可信的那个人。”

科恩已经走远了,站在酒吧包厢之间的廊道之中的人只有鹿见春名和降谷零。降谷零将声音压得很低,暗蓝色的圆形小灯镶嵌在天花板的两边,在冷色调的灯光下,青年的面容被分割成半明半暗的样子。

降谷零的怀疑十分合理,一说有内鬼,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鹿见春名——当初是他亲手抓了鹿见春名回来,当然知道鹿见春名是叛逃成员……而第二次失踪的时候,降谷零的第一反应也是“告死鸟又跑了”。

但鹿见春名又回来了。

虽然降谷零本能地讨厌黑麦,但在和黑麦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黑麦几乎没有出过错、也毫无纰漏,在组织的事情上没有任何破绽,尤其每次出事时还跟琴酒一样喜欢头一个怀疑别人,他和鹿见春名比起来,怎么想都是有过叛逃前科的鹿见春名更加可疑。

而现在这个可疑的人在他面前倒打一耙,怀疑他是卧底——降谷零分辨的出来这是一句找茬,即使心里因为这句话而咯噔了一下,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并及时地做出了应对。

“我是叛逃过,”鹿见春名十分坦然,“但谁让BOSS信任我呢?”

——我在组织里有人,鹿见春名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句话。

降谷零明白鹿见春名的意思,陡然沉默了。

鹿见春名在组织里的地位才是降谷零最不理解的事情……他很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去问贝尔摩德这个问题,得到的也只有含糊其辞的解释。

和鹿见春名有关的事情是一条红线,一旦触碰就会招致琴酒和那位先生的怀疑,在无法保证一定能搞清楚这秘密的情况下,降谷零不会轻易出手。

“谁知道这份信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降谷零微微笑了一下,“只依靠那位先生的信任,你在组织里的根基有点太过虚无缥缈了。”

他没有要再和鹿见春名多说些什么的打算,加快脚步离开了。

鹿见春名没有追上去,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间,又抬脚迈开了。

在他离开包厢之前,将藏太留在了室内,此刻高达三米的黑色幽灵就十分乖巧地挨着贝尔摩德坐在沙发上。

琴酒留下贝尔摩德当然是有话要说。

研究所被毁的消息,琴酒是上午才得知的,彼时他还因为抓捕赤井秀一失败而十分火大,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没能去研究所看一眼。

研究所的爆炸简直是个小型的蘑菇云,爆炸带来的火光几乎将黑夜映照成橙红色的白夜,附近的人全都被这深夜之中出现的耀眼的火光、以及爆炸带来的巨大声响给惊醒了,推特上出现了无数关于饼干工厂莫名爆炸的推文,删都删不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警察和消防立刻就赶到现场了,官方的人都在现场,琴酒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亲自去研究所看看。

“研究所怎么样了?”琴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一边开口问,一边从烟盒之中抽出了一根雪茄来,按下打火机后点燃了烟头,雪茄的烟草气和迷蒙的白雾立刻在室内弥漫开来。

琴酒的情绪看起来很差,咬着雪茄的犬齿微微用力,咬出了几个明显的齿痕。

他深深吸了口气,白色的烟雾从唇齿之间慢慢地吐了出来。

“我联系朗姆了,他那边的渠道找了人,我也跟几家媒体说过了。”贝尔摩德回答,“虽然那些警察查出来了不对劲,但是能压下去,问题不大……我只是担心大和田会不会察觉到饼干厂是组织的产业,然后对警察施压。”

“他没这个机会了。”琴酒冷淡地说,好像大和田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想也是,”贝尔摩德微微笑了起来,她手指之间夹着细长的高脚杯,金黄色苦艾酒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之中晃荡出涟漪波纹,“他真是个蠢货啊,明明稍微老实一点,下一任总理大臣说不定就轮到他了……可惜,非要和组织作对,政治生涯也算走到尽头了。”

他们的语气相当轻蔑,好像完全不将这个有能力竞选下一任日本政界领袖的政治家放在眼里一样——组织的势力和恶行遍布世界,他们存在的时间早已超过半个世纪,是隐藏在深海中的克拉肯,当然不会惧怕这个才出头了十多年的政治家。

“损失呢?”琴酒又开口了。

在他眼中,大和田在政治生涯上已然是个死人了,无需费心。饼干厂的内幕也不担心曝光……及时曝光了也无所谓,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炸弹将研究所炸的干干净净,所有踩红线的东西都被毁掉了,顶多能被按上个“饼干厂在制作时添加不明化学药物”的罪名,对组织来说,区区一个饼干厂还是损失的起的。

但真正能给组织造成打击的,是研究所——尤其这个研究所中研究的东西还是那位先生十分重视的。

“昨天好像有一批设备刚到,因为爆炸毁了……似乎花了不少钱,我今天听到后勤组财务部的人都气疯了。”贝尔摩德说,她顿了顿才再度开口,“……那批使用年限快到了的人造物全部都毁了。”

她用的是“人造物”这个词,显然不认为那些连自己的思想和意识都没有诞生、懵懂无知的人造人能算是正常的人类。

毁了的人造人不算什么,贝尔摩德并不在意,横竖那些人造人也只是上一次实验失败之后留下来的没有消耗完的实验产物,现在被投入到新的实验之中也只是废物利用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琴酒的眼睛盯着她:“还有呢?”

研究所损失的绝对不会只有这些而已。

“还有……那就很多了,”贝尔摩德双手交叉着抵在下颌,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研究所都被毁了,能让财务部那群人心痛地跳脚,你说损失有多大?不过我觉得疑惑的是……炸弹都被安装在有人造物的那一层楼。”

那双如同春日湖水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生出一点怀疑的情绪。

琴酒了然了:“你是说,告死鸟?”

贝尔摩德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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