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 第238章

藏太的存在时间有半个小时,全力飞行的话,足够从这栋大厦飞到爆处班的办公室再飞回来了。

带着纸条的藏太飞像爆处班的办公室,窗户是开着的,坐在窗边的萩原研二骤然感觉到了从窗中涌进来的风。

风掀起了他面前的纸页,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萩原研二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被吹起的纸页,随后又看了一眼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发给鹿见春名的消息上,发出去的消息气泡的末尾明晃晃地显示着“已读”的小字。

鹿见春名已读不回,萩原研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看不见的、冰凉的存在触碰了一下,有些尖锐的利爪用小心翼翼的力度拨开了他收拢的手指,将折好的纸条放进了他的手心之中。

萩原研二怔了一下,打开了那张被折好的纸条,纸条之中的内容十分简短,是用黑色的笔手画上去的。

:)。

——那是一个笑脸。

第162章

那个笑脸的弧度圆润而工整, 看的出来是主人用黑色的水笔很认真地画了一个可爱的三个弧形构成的笑脸。

——画下这个笑脸的人也不言而喻了。

因为鹿见春名对他发的消息“已读不回”而产生的一点沮丧立刻就因为这张纸条而烟消云散,萩原研二忍不住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比金子还要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入室内,映照在木质的办公桌和萩原研二的额发间,在他的睫毛末梢、鼻尖和脸颊上形成一块晃眼的光斑。

金色的日光被窗外的树影剪碎, 带着一点燥热气息的风卷着草木的气息涌入室内, 即使知道鹿见春名此刻不在这里, 萩原研二也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地像是闻到了冷薄荷的气息。

是小诗的味道。

坐在萩原研二旁边的松田阵平一转头就看到幼驯染脸上莫名其妙的笑容, 忍不住因为这笑容而打了个寒战:“你怎么笑的这么恶心?”

换句话说, 其实从和鹿见春名交往以来,萩原研二就经常会露出这种松田阵平想翻白眼的表情来。

萩原研二瞥了一眼松田阵平,发出了十分不屑的笑声:“小阵平你这种到了29岁还在单身的人是不会懂的。”

——松田阵平捂着胸口, 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我才不是不恋爱,”他咬牙切齿地为自己辩驳,“我只是不想谈而已!”

平心而论,他们这关系要好的警校五人组没有一个是颜值在平均水准以下的,松田阵平的那头卷毛、墨镜和周身的气质都让他显得看起来有些坏, 当然很受女孩子的喜欢, 他要是想恋爱的话, 大概现在已经能结婚了。

“嗯嗯嗯,”萩原研二答应地十分敷衍, “是是是。”

他压根懒得听松田阵平的反驳, 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要掩饰自己脸上笑容的意思,盯着那张画了一个小小笑脸的纸条。

黑色的水笔在光滑的纸面上晕开了一点细微的毛边,黑色沁开了来, 只看这个笑脸,萩原研二就能从脑海之中勾勒出鹿见春名抬起头、弯起金色的眼睛笑着注视他的样子。

这当然是某种回应——对他那个沮丧的哭脸的回应。

鹿见春名发来的消息不是通过电子屏幕发来的规整而毫无变化的文字, 被亲手画在纸上的笑脸似乎还沾染着他的体温和冷薄荷的气息。

甚至特地让幽灵来送纸条给他……萩原研二因为这隐秘的举动而产生了某种被压抑着的雀跃。

这就像是学生时代的时候,当着老师的面,偷偷和喜欢的人互相传纸条一样。会在纸条上写一些丝毫没有营养的废话,还悄悄画上可爱的颜文字,当纸条交换过来、将之展开的那一瞬间,在看到在意的那个人亲手写下的文字时就会感到欢欣。

和内容无关,只要得到回应就足够了。

虽然萩原研二没有和鹿见春名一起经历过学生时代,但这相隔数十公里传递过来的纸条,让他觉得好像瞬间就弥补了自己曾经缺失的属于鹿见春名的学生时代的时间一样。

心中如同盛满了温水,又酝酿成了粘稠的蜜糖。

藏太还没有离开办公室,通过藏太的视角,鹿见春名能清晰地看见萩原研二从沮丧到高兴的态度的转变——这也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让他觉得,自己是能改变萩原研二的心情的、是被在意的。

完全和主人心意相通的黑色幽灵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萩原研二的头顶。

高达三米的黑色人形怪物有着比野兽还要尖锐的多的利爪,这利爪无法像猫科动物一样收缩自如,只好在抚摸恋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以免让利爪伤到恋人。

萩原研二本人却完全不在意这点。

他拿出笔,在鹿见春名那个笑脸的旁边又画了一个颜文字。

=3=

看起来就像在亲鹿见春名画下的那个笑脸一样。

萩原研二满意地再次端详了一下纸条,将之折好,工工整整地叠成了一个小方块。

藏太十分自觉地伸出手来,任由萩原研二将折叠好的小纸条放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但藏太没有立刻离开,因为萩原研二抓住了藏太的手。

爆处班所在的办公室之中人并不算很多,松田阵平在被他气到之后就起身去了吸烟室,更何况萩原研二并没有做出什么大动作来,办公室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有些许异常的动作。

藏太没有试图挣脱,担心会伤害到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不到幽灵的脸在哪里,他只是凭借着直觉,在透明的空气之中锁定了一个方向,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阳光落进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之中,将浓郁的紫色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浸染了日光的色彩——那是鹿见春名眼睛的颜色。

虽然看不见,但萩原研二却凭借着直觉十分准确地隔空和鹿见春名对视了。

他注视着恋人笑起来的脸,心情雀跃起来,像是跳舞的五线谱。

接着,萩原研二握住藏太的手,和藏太相贴的掌心之中夹着那张被叠起来的纸条。他低下头,十分轻柔地、像风一样碰了一下藏太的指尖。

鹿见春名放在腿上的手指陡然痉挛了一下。

萩原研二唇上的热度是滚烫的,掌心的热度也烫的惊人,这样滚烫的温度通过藏太的感官十分忠实地传递给了他,回馈在他的神经感触之中。

分明萩原研二并不在这里,与他相隔数十公里,但通过那一张小小的纸条、通过藏太,他好像真切地感觉到了萩原研二的这个轻柔的吻。

作为黑色幽灵,藏太最大的凶器就是比野兽还要宽大锋锐的利爪,他的利爪能够轻易地在铁质的表面留下深刻的抓痕,当然也能割开敌人的脖子、切开他们的肚腹,将生命全部收割。

但这样的凶器,却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唇边,烙下了一个像是微风吹拂而过的吻。

鹿见春名心中微微一动。

他的胸腔之中好像盛装不下跳动的心脏了,心口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起来,他只觉得包厢之中有人说话的声音在瞬间便远去了,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他听不清这声音,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连脸颊也在发烫,带着热度,手指指尖上被吻触的地方如同被焰火滚过,烫的惊人。

这个吻一触即分,萩原研二松开了握着藏太手腕的手,让藏太带着那张被回复了的小纸条,再度展开翅膀飞向了天空。

萩原研二起身走到了窗边。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藏太张开巨大的翼翅、振动翅膀起飞的那一刻,他能十分明显地感觉到被掀起的风和涌动的气流,他的黑发和衣摆都因此而被风吹拂起来。

藏太离开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但奇异的,萩原研二没有产生恋人抽身而去的失落感。

悄无声息出现的藏太无疑给了他很大的安定,即使鹿见春名不在他的身边、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但在他显露出沮丧的情绪的时候,恋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拼尽全力地来到他的身边。

——然后认认真真地画一个笑脸,送给他。

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脸来,转身坐回了桌边。

虽然他不知道鹿见春名正在忙碌些什么事情,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他信任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两个同期,当然也信任鹿见春名。

他不会过问太多组织的事情,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了——小诗会回来的。

会回到他的身边。

……

藏太一来一来回的分型时间差不多刚好卡在半个小时左右。

藏太捏着小纸条飞回大厦顶层的酒吧,回到鹿见春名的身边来时,在将小纸条偷偷塞进鹿见春名的手心里之后便消散了。

委实说,这样当着琴酒和一众不知道是真酒还是假酒的组织成员的面,私底下却偷偷和恋人传小纸条的感觉真的很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快感的同时,又显得有点幼稚。

鹿见春名偷偷展开了小纸条,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只看了那一眼,他就忍不住将视线挪开,立刻合上了小纸条。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起来,金色的眼瞳深处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在酒吧包厢内昏暗的逛下下折射出一点光晕来,让那点灿烂的金色被浸润地更加璀璨。

像是金色的宝石。

鹿见春名的脸红了——那是一个亲吻的颜文字。

只是看着这个颜文字所代表的含义,他立刻就能联想到刚才萩原研二落在藏太指尖上的那个轻柔的吻触。

恋人柔软的唇、嘴唇的温度、燥热的气息……这些细节毫无保留地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原来是这个意思。

鹿见春名这才明白萩原研二刚才那个亲吻所代表的含义。

但正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更加觉得心跳加速,脸也红到快要滴血的程度,隐藏在银发下的耳尖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绯红。

很怪,明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还做过不少次,但只看到这些用手写下的普通的文字时,他却比之前还要觉得心跳难以克制,连呼吸也紧张急促起来,就算想要努力压制也无法掩饰。

现在这个时候,鹿见春名才觉得之前听很多人说过的一句话是正确的——世界上唯独贫穷、咳嗽和爱是无法掩盖的。

而很显然,连鹿见春名自己都没能克制住的表情管理当然也被琴酒发现了。

作为在场的人里级别最高的行动组干部,琴酒是负责这次临时会议的人,任务也由他来安排。仗着跟站在讲台上一样的身高优势,琴酒很轻易就发现了鹿见春名身上的不对劲。

他脸上的神情喜怒难辨,盯着鹿见春名好一会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告死鸟,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室内参与会议的其他人都停滞了动作,然后十分一致地同时转头,看向鹿见春名。

鹿见春名慢了半拍,才茫然地看向琴酒:“啊?”

啊?

啊?

啊?

这个单音节的语气词在室内回响,之前没见过告死鸟的组织成员不禁在心中默默为告死鸟点了根蜡烛——敢在琴酒开会的时候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琴酒高低得赏两颗花生米,让这家伙好好知道什么叫听人话。

但很可惜,琴酒没能让这些想看乐子的家伙如愿。

他确实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对鹿见春名开枪了,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伯莱塔的枪柄,只是最后的理智让琴酒克制住了——倒不是因为BOSS说要关照鹿见春名的命令。

虽然BOSS确实说过可以满足告死鸟一切合理的要求,但自从知道鹿见春名不会死之后,琴酒就差不多歇下了要开枪给两下让这不听话的家伙长长记性的念头。

想让不会死的人害怕枪是很难的,很多人会在被枪威胁的情况下做出重重违背本心的举动来,本质就是因为对生命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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