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枫的这个怀疑, 周清然倒也没有觉得奇怪。
这么多的东西堆积在一起，算无遗策确实厉害。
“风暴和列车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 不过预言可以得到些比较模糊的情报, 对方那边肯定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预言家。”这么说着 , 周清然也开始顺着顾枫的猜测继续往下去想。
按照顾枫之前说起过的, 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和顾枫一样肩负着镇守职能的人, 以此来破坏和削弱结界。
周清然在思考, 他的脑子快速运转, 最后眼睛都烧起来了，也不知道他又换了几个脑子在思考问题。
顾枫倒是看的很清楚，那人的性格应该比较自负，他相信自己能够掌控一切。
同时他还又自信，自己能够将危害保证在某一个范围，或许，对方是为了那边的某个东西，又或者……
“小周司机，别想那么多啦，走吧，你现在该开车带我去考场了。”
听着顾枫的话，周清然下意识的点头，很快他又迟疑的回过头来。
“大家都按照原计划吧，毕竟无法肯定对方是否真的会放弃原本的想法。”顾枫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把小周司机的顾虑提了出来。
他也觉得自己该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一些自己的特殊，不然，他的保护价值可没有那么大。
当然，最好让所有人都有自己是个‘聪明人’的印象，那样的话，自己在说出一些寻常来说难以知道的情报时就不会让人下意识的刨根究底。
有些东西，自己想要编造出来一个借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诶，虽然标注框确实很好用的，但有些时候用起来还真的是痛苦啊。”自己平常去看的时候，就是看到一些延伸出来的东西，但是如果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想要知道更多】这样的倾向，那就会自动开始【解析】。
顾枫还在思考这些事情，很快的，他就发现车速似乎慢了下来。
“怎么了？”
“堵车，正常现象，不用着急。”
顾枫刚准备点头，他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喧闹声。
“我高考要迟到了！求求你能不能载我一程！”
那人一边这么喊着，一边挨个找路边的人祈求。
也不知道前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这人居然一路要扒到小周司机的车窗口。
顾枫眼疾手快，直接把车窗给升了上去，避免被对方扒窗户。
“求求你！求——”那人也不气馁，反而像是看出来顾枫也是个要去考试的学生一样，直接就准备嚷嚷起来。
顾枫眼角微抽，已经能够看到有人举起了手机，也不知道是准备看什么好戏。
“旁边有共享电动车你为什么不骑？那边还有待命的公交车以及警察叔叔你为什么不找？这总比你找我载你要方便吧。”见对方还准备再说些什么，顾枫看向了旁边的周清然，小周司机很快了然的点点头。
他拿出手机，并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具备穿透力，“这个同学你要是着急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叫警局的朋友，放心，他们的小摩托和警车可都能为你们这些学生开道。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分个保镖给你，送你去警察局。”
周清然这话说出，后面的几辆车车门都一下子被打开，呼啦啦十几个人都走了出来。一群人都这么看着那刚才还准备央求顾枫的学生。
那人僵立了一会，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哈哈哈不用了，我去找警察叔叔。”
周清然嗤笑一声，摇晃着脑袋，“脸上班味那么重还装考生啊，再装，我就把你给抓进去！在今天这种日子里还琢磨着坏事！”
周清然这话落下，算是全了周围因为堵车而无聊的吃瓜群众八卦的心。
很快的，前面的拖车来了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堵车堵十几分钟。
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居然发生了五连撞，直接把路口给堵死。
“这会是谁做的？”一手按在方向盘上，周清然一边找自己的人脉询问了全部的情况。
“不是顾宏盛就是顾阳晖，他们想做这事很久了，不用管，这种小事都不算事，你们需要在意的是其他的东西。”
顾枫这么说，周清然也点点头，贯彻落实万事听顾枫的安排。
等到了考场，事情还算顺利。
卷子哗啦啦作响，油墨的香气布满了整个考场。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只不过……
顾枫侧头看向窗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太阳似乎变得更灼热了些。
笔尖在纸页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考试的难度倒是不高，最能够拉开分数的数学之类算是顾枫的强项，他甚至还能提前交卷。
等走出考场，外面的太阳以及炙热的将柏油马路都烤出烟来了。
“怎么这么热？”顾枫刚走出出考场，就有眼尖的记者准备凑过来询问上几句，不过人还没过来，就先看到了黑压压的十几个人。
看着那群人拥簇着顾枫去了不远处的车上，记者才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
她都看到了，今年第一个走出来的长得可真帅，和曾经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结果连采访的机会都没有。
“诶～真是可惜啊，不然就对方的那张脸都能再上个新闻头条。”
顾枫打开后座的门干脆躺了下去，凉风拂去燥热，周清然也递过去了一瓶水，顺便给人讲了下再外面发生的事情。
这次顾枫在里面答题，可他们在外面也没歇着。
“这个学校里的怪可真不少，不知道现在的教育问题到底还能不能改！不然以后真的得在学校附近建立据点了。”周清然很是烦躁，之前他们还在担心会不会有其他的人来伤害顾枫，可当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就发现，他们考虑的还是太多了。
漫天遍野的怪，简直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绝望。
而且因为高考的特殊情况，不断的有负面情绪在滋生，那些怪物杀起来也格外的麻烦。
“那些东西或许因为实力没有超过一个限度，没有被官方下令铲除，但恶心就恶心在实在太多了。”学生们能够产出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不管是学习，生活，还是青涩的恋情，或者校园霸凌，这些都多的不得了。
“我们把表层的部分给铲除了，而且上面还发了个通知，让我们晚上学生都走了之后再来调查一遍清扫干净，当然，这个是额外工作，官方会给奖励的。”
周清然清楚知道，自己最需要做的还是保护好顾枫，所以这个任务自然是要询问下对方的意见，看顾枫怎么想。
“完全赞同。”顾枫点点头，他轻飘飘的又说出了一个有些恐怖的故事，“我在写答题卡的时候，看到我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半身雕塑。”
“……什么？”周清然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迷茫，很明显是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不过很快的，周清然的表情就变了。
“你！”
“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事，但我毫无疑问是被盯上或者说是被标记了。”
顾枫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比如说，什么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之类的东西。”
“坏了！”周清然可没有顾枫那样的好心情，他板着脸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见周清然那严肃的表情，顾枫也感觉自己像是说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种有很多故事支持的怪谈，和寻常的怪物是不同阶层的存在。”那种普通的由怨念逸散而出的聚合体，伤害力不会太高，甚至大部分连脑子都没有。
而像是第十三层台阶，厕所的红白厕纸，宿舍里多出来的人，会移动的大体老师之类的具体的，流传较远的故事都会跨越一个阶层。
成为所谓的怪谈。
“怪谈是杀不死的，恐怖故事流传极远，除非这个概念在绝大部分的人心中破除，不然这种东西会的让人发疯。”
听着对方的话，顾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来开口询问，“这种怪谈都无法杀死，那那种流传更加久远的东西呢？比如僵尸，旱魃，鬼新娘之类的东西也会出现吗？甚至是酆都冥府？”
“你前面说的一些东西理论上是有的，酆都的话，从常理来说没有，因为世界上没有地狱，人如果死了，虽然会有灵魂，但更多的不是变成怪物的一种，就是进入幻界，在神明的领域被庇佑或者被当成食材。”
“但是这个种会因为他人的恐惧，成为某一种规则的领域对吧？”顾枫很自然的补充上了对方没说出的话。
周清然略带悲哀的点点头，见顾枫似乎有些被吓到了这才又连忙解释，“不过这种成区域的怪谈很少见的，我工作了这么些年也只听说过那么几个，酆都这种级别基本上没可能形成，你还真指望里面出现什么十殿阎罗后土娘娘啊。”
“那就好～我休息会，晚上咱们一起去学校看看。”
“对了，一直没问，你考的怎么样？”
“无所谓了，考的如何都不重要，反正我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而且现在我是顾家当家的人。”顾枫在后排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很是悠闲，“我先睡一会儿，晚点再说别的吧。”
周清然等到后排的人呼吸变得平稳，这才下车和另外的几个人去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他们几个会把这所学校扫荡一遍，之前如果说只是为了官方的一些奖励，现在就是为了顾枫的人身安全。
其他保镖听说顾枫貌似被学校里的东西给标记了，也都纷纷表示今天会大显身手。
“以后毕竟还要在这里继续干下去呢，今天可要好好表现一下，总不能都让老周出风头吧。”
“就是，学校里的怪物都好杀，除了怨念之外最多也就是几个因为压力而跳楼的学生。”
“诶，我们晚上干活小少爷也要跟着吗？”
周清然思考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会跟着，暂且不说他被标记了，可能会有危险，以后他要面对的东西还会更多，现在多见识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更别提，这次对方还带着点钓鱼的任务。
从考场出来，顾枫睡了三四个小时才缓过来。
晚饭直接在附近吃了碗凉皮，辣油和麻酱放的足足的，味道还算不错。
夏天的夜晚来的格外晚一些，顾枫吃完饭甚至还和几人无聊的压了会马路。
“小周，你说最近的天气为什么这么热啊，都七八点了，我在这路边都还觉得热出一身汗。”
周清然看了眼旁边少年人那都被汗水浸湿的白衬衫，很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旁边的冷饮店坐一会，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进学校。”
“不了，我倒是不累，就是有点热。最近的天气似乎越来越极端了，这才六月份，居然都有三十七八度了。”
“极端的气温会滋生更多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确定到底是不是受到了一些外力的影响。”一个声音很自然的插入其中，带着浓浓的疲倦意味。
顾枫的脸上出现了很自然的欢喜，“赵警官！好久不见！”
眼底带着浓浓乌青的小赵警官很想要回对方一个笑容，但他发现自己扯动了几下嘴角也没办法让自己那僵硬的肌肉动起来。
“你看起来好累啊，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听着顾枫担忧的话语，赵景明很想说不累，但他发现自己压根没办法违抗自己的本能。更别提他们最近之所以这么忙碌，有一部分原因和眼前的人有关。
可问题，他没办法责怪对方。
毕竟现在的顾枫还是一个刚经历了高考的孩子，甚至就在不久前，对方还失去了对自己好的爷爷。
“对了，关于顾老爷子……”
“我没有感觉到爷爷的离世，或许，他乘上那趟列车之后遭遇了什么奇迹也说不定。”这么说着，顾枫又像是不经意的提起，感叹着不知道那趟列车之上究竟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赵景明若有所思的神情告诉了顾枫，对方或许知道些什么。
“好了，别聊了，既然你来监察了，那我们就直接进学校里把东西赶紧处理掉吧。”周清然看着那距离顾枫有些过近的人，下意识的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并且着重强调，赵景明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他是监察他们任务的完成情况。
“噢噢，说的也是，顾枫你也要进去吗？会不会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