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见过公子。”
“画儿见过公子。”
“……”
被老鸨妈妈点名的几个姑娘都一个个的站出来跟小公子见礼。
韩凛的目光往那四个姑娘的脸上扫了一眼，看向一张脸涂抹得跟墙一样厚的老鸨说：“那行，楼上给我们安排一间大点的包间，让琴儿姑娘上来给我们弹首曲儿，再给安排几个姑娘过来服侍我们这帮哥哥们吧。”
“好好好，小公子楼上请。琴儿去把你的琴带上，过去给小公子弹奏两首拿手的曲儿。”老鸨也看出了这个被一帮军汉簇拥在中间的小公子身份不一般，也不敢再乱造次，还亲自领一帮人到楼上的包厢来。
韩凛跟在老鸨的身后往楼上走，一路上都没有松开他们家傅老师的手。
张千户和一帮兄弟们跟在后面，受到了往日没有受到过的热情招待。
“几位爷，里面请。”老鸨直接把一帮人带到了楼上的大包厢来，请了人进去后，又喊一群姑娘们过来，“小红小柳小春小怡快进去里头招待大老爷们。”
一群打扮的妖艳的姑娘们鱼贯而入，进去了包厢里面。
把姑娘们安排好后，见这里头没她什么事了，老鸨妈妈就扭着腰肢往外面出去了。
进了包厢里的男人们则是人手搂着一个姑娘。
不过他们今天顾忌到坐在上位的康王爷和傅秋白，动作倒是也没有太过火。
有两个姑娘要往他们这里过来，韩凛没等两个姑娘靠近他们，就说道：“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你俩到他们那边去把。”
“是，公子。”两个姑娘也不是这么没眼色，既然客人都说了不需要她们，她们就往那帮军汉那里去了。
包厢里面摆了一架古琴，名叫琴儿的姑娘坐了下来给客人们弹奏曲儿，一群打扮得漂亮的姑娘们在里面翩翩起舞。
男人们喝着酒听着曲儿，看着姑娘们跳舞，怀里还抱着一个，这日子可谓是快活似神仙了。
***
只是这天在青楼里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韩凛就带着他们家傅老师从里面出来了。他们走的时候张千户一行人还在楼上，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心里也明白，不过他们夫夫俩个都不准备去参与余下的节目了。
走的时候韩凛也不忘记让小福子去把账结了。
“走吧，回去吧。”从青楼出来，两个人就上了来接他们的马车，韩凛对赶车的车夫说道。
最近给他们主子赶车的是朱阳，四个一起来的小厮里头，陈武和吴七还有他哥朱勇都已经安排了去做别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他和小福子两个人跟在主子的身边做事。
回去的路上，小福子和朱阳坐在车辕的外面。
韩凛起身去把车窗帘子拉开，让风吹进来里面，他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凑过去傅老师的脖子上嗅了嗅，“还是有味道，一会回去我们去洗澡把衣服换了。”
“嗯。”傅秋白也不太喜欢自己的身上沾染上了别的味道。
夜晚的风从外面吹进来，他们坐在马车里倒也不觉得热。
韩凛靠着自家傅老师坐的，想起了今天在青楼里见到的那些姑娘，他就有点感慨的说道：“我今天看到楼里的那些姑娘们，感觉她们都挺可怜的。”
“你看上那里的姑娘了？”傅秋白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
对于这种送命题，韩凛赶紧的摇头，“没有的事！你不要乱给我扣帽子，我除了喜欢你，没喜欢过别的人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只喜欢我？嗯？”傅秋白转过头，用手挑起小夫君的下巴，凑近了一点问道。
明明他们两人的身上都沾染了很浓的胭脂味，韩凛还是能从这些浓重的胭脂味里头找出那一股熟悉的冷香味，他知道这是他们家傅老师身上的味道。两个人四目相对，他没忍住的凑过去亲了他的傅老师一口，承认道：“对，只喜欢你。”
“呵呵……”傅秋白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声，松开了被他捏着的下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
“当然，我把这个话刻在心里，记在骨子里。”
韩凛很想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只是他害怕听到自己期待之外的答案，到底就没把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说起了今晚的事情，“我今晚上和张千户他们说谢谢他们，是真的很感谢他们的，感谢他们把你平安的送回来给我。”
“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你们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害怕你受伤，害怕你有危险，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特别的想你。我不敢去想，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好好爱你，也没……让你喜欢上我，我特别的怕，怕以后没机会了。”
“所以，秋白你要答应我，你以后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了。咱们现在有钱了，以后我会想办法赚更多的钱，有钱咱们就可以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用钱来养更多的人。以后外边有什么事情，咱们就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你只要站在我的后面，给我当军师就行了。你说好不好？”
他的这一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傅秋白出门那么久没有回来，他的脑子里想过各种的可能。如果傅秋白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往后余生大概都是在遗憾和想念这个人里面度过了。
从前他不懂得喜欢是什么东西，对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你爱我、我爱你，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戏码嗤之以鼻。但从他遇到傅秋白的那一天起，韩凛就知道自己栽在这个人的身上了，原来喜欢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他突然的明白了喜欢是什么东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原来企鹅的爱情是真的，人的爱情也是真的。
傅秋白在听完了这么长的一番剖心的话后，过了一会，他才抬起手，放在正仰着头看向他的小夫君的头顶上，轻轻的揉了一下后，嗯了一声道：“我试试。”
“试试喜欢上我吗？”韩凛瞬间就明白这句试试是什么意思了。
“……嗯。”傅秋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只是他掩饰得再好，韩凛还是发现了。
第084章 羊毛生意
蓟县城里最近新开了一家收羊毛的铺子，一开始没几个人知道，因而也没几个人拿羊毛来卖。后面有几个人拿羊毛来卖了之后，估计是回了部落里头说，有更多的人得知了这个事情后，就有关外的胡人拿了羊毛来卖。
这天上午，收羊毛的铺子门口就被一群胡人给围住了，这些胡人的背上都扛着一个大包，圆鼓鼓的，一看里面就是装了东西。
“*&%￥#……”
“你们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要卖羊毛的啊？一斤羊毛，六文钱。”
“%￥#@@……”
“听不懂，你们能不能找个会说汉话的人出来和我说了？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朱勇看着这帮叽里呱啦的胡人，又听不懂这帮人在说什么，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刚好韩凛带他们家傅老师出来外面，路过他们自家租的铺子，就见到一大帮胡人围住了他们的档口，他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这帮胡人上他铺子这里来找事。
怕出什么事，他当即就让车夫停了马车，往这边过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让让，让我们进去，我是这家铺子的东家。”韩凛在后头喊，不过前头没人理他。
“让我来吧。”傅秋白按住了想往人群里头钻的小夫君，拍了拍站在后面的一个胡人的肩膀，用胡语跟对方沟通了几句话，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韩凛站在一旁听傅秋白和胡人在叽里呱啦，发现自己一句都没听懂。
这说的是藏语还是什么话了？反正听不懂就是了，管它什么语呢，只要他们家傅老师能听得懂就行了。
等两人说完了后，他才问自家傅老师：“你们说了什么？”
“我问他们为什么围在这里，他们说他们想用羊毛换东西，问咱们这里换不换。”傅秋白的话刚说完，就被一个胡人大汉拽住了手，没等他挣脱对方的手，他就被一帮胡人壮汉给推到前面去了。
“兄弟，你帮我和他说，我们要换粮食和盐。”
“二老爷……大老爷，你们怎么来了？”朱勇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二老爷，再一看他们家大老爷也跟在后面，顿时就有些傻眼了，他们家大老爷和二老爷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我们正好路过，见到咱们这里围了许多人，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韩凛走到前面来，指了指围着他们档口的胡人，告诉朱勇：“他们说想换粮食和盐。”
“可咱们这里没那些东西啊。”朱勇下意识的说道。
韩凛当然也知道他们铺子这里没有粮食和盐这些东西，不过别的铺子有就行了，不就是换粮食和盐嘛，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看到这帮胡人，韩凛的心里倒是起了一个主意，就跟他们家傅老师说：“秋白，你帮我和他们说，我这里有一桩买卖，你让他们找一个能代表他们说话的人出来和我们谈，”
闻言，傅秋白用胡语转述了一遍这个话的意思。
胡人里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说：“我能和你谈，什么买卖？”
“他说什么？”韩凛听不懂胡人，看向他们家傅老师。
等他们家傅老师翻译完对方的话后，韩凛又让他们家傅老师问了这个胡人怎么称呼，得知这个胡人叫阿泰，是巴哈尔那部落首领的第三个儿子后，他也告知了阿泰他的名字，不过并没有告诉对方他康王的身份，只说他是这家收羊毛铺子的东家。
这一点他也没说谎，现在他的确是这家收羊毛铺子的东家。
要和对方谈的这个买卖，也是和收羊毛有关的，韩凛就说起了买卖的事，“我这里长期收羊毛，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去收羊毛，可以吗？你去帮我收羊毛，我可以给你们换成等价的粮食和盐。”
傅秋白听到这话后，没有第一时间翻译成胡语给那些胡人。
见自家傅老师看着他，韩凛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看着我干嘛？不能和他们做买卖吗？”
傅秋白只是愣了一下，就摇了摇头，把前面那一番话翻译给胡人听。
阿泰看向这个会说胡语的汉人，等对方翻译成胡语给他后，他点头说道：“可以，没有问题。”现在天气热了，本来他们也是要给羊剃毛的，以前他们给羊剃下来的毛除了自己做被褥，多余的都扔了没什么用，现在羊毛可以用来换钱和物品，他们自然是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了。
这一次不用他们家傅老师翻译，见到对方点头，韩凛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至于价格的话，我们这里收羊毛的价格是六文钱一斤，我给你的价格，也是六文钱一斤。至于你收上来是多少钱一斤，那是你的事情，这个我不管，我只要你保证收上来的羊毛没有问题就行了。”韩凛也没想压价，既然档口是这个价格收，他给这个胡人阿泰去帮他收购羊毛也是这个价格。
傅秋白又把这个话翻译给这帮胡人听。
这次不等阿泰回答，旁边那帮胡人就催促阿泰赶紧答应了。
阿泰也没有怎么犹豫的就点头了，用胡语回道：“可以，不过我们希望能换成粮食茶叶和盐，我们不要钱。”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给你换成等价的粮食和茶叶，这点可能会根据市场的价格会有所变动，可能会上调或者是下降，可以接受吗？”
“可以。”
经过他们家傅老师的帮忙，韩凛和阿泰沟通好了长期收羊毛的事情，还拟定了一份临时的合约，“我要三千斤的羊毛，你们一个月内送过来给我，前期我先付三成的订金给你们。我这边等着货用，你们七日内先送一千斤来给我吧。你们只要送一批货来，我就付一次的尾款，直到三千斤的羊毛全部付完给你们。”
“你们大可放心，我的铺子就在这里，我不会赖你们账，或者是你们送了羊毛过来，我不要货。”
其实与其他们坐在这里等人送货上门，不如找生活在关外的胡人来帮他们收羊毛，他们这边不用担心断了货源，那些生活在草原深处不方便过来的胡人也可以把羊毛卖给阿泰他们，不用跑这么远到城里来就为了卖几斤羊毛。
如果后面他们的纺织厂和服装厂顺利的开张和运行起来的话，后期肯定是需要大量的羊毛的。只是羊毛能收的月份，大概也就那么几个月份而已，所以他们要趁着现在几个月赶紧的把能收到的羊毛都收上来，好屯着给工厂提供原料。
傅秋白把这些话翻译成胡语给这些胡人。
阿泰与身边的族人商量了两句后，就答应下了这个事情：“可以。”
“可以是吧？可以的话，咱们就先签个合约吧。如果第一次的合作顺利和愉快的话，咱们后面可以长期合作，这一桩买卖对你们来说，不会亏的。”韩凛自家傅老师把合约用胡人也翻译了一份，一份汉语的，一份胡语的，他们一人一份。
尽管阿泰一再说他们不用签这个东西，不过韩凛还是坚持要签这份东西。
两人在合约上签了字，画了押，他笑着对这个性格爽朗的草原汉子说道：“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阿泰把手放在胸膛上，对这个汉人行了一个他们的礼。
韩凛也学着这些胡人把手放在胸前，跟对方行了一个礼。
看着这些胡人汉子个个的身上都围着一块皮子，韩凛就想到了一个事，草原上的野兽应该不少吧？他就跟阿泰商量：“你们那边有没有皮子？处理好的皮子？顺便帮我收点皮子回来。你们去收羊毛的时候，顺便帮我收一些皮子回来，越多越好。只要你们收回来给我，我按你收回来的价格，给你往上浮三成的价格收你们的货，不管多少。这个买卖，可以做不？”
一帮胡人双眼清澈的看向他们这里唯一一个会说胡语和汉语的汉人。
傅秋白只好用胡语说了一遍收皮子的事情。
“可以可以。”一帮胡人汉子听了都高兴的跳了起来，就是阿泰的脸上都忍不住的露出了笑。
“我们草原上最多的就是皮子，你要多少，我们给你收多少。”
“你真的，不管我们收多少，你都要？”不过关于这一点，阿泰还是要问清楚一点了，万一他们收回来，这个人不要他们的货呢？
傅秋白把这个话翻译成汉语给自家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