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九嫂里面请,我带你们逛逛我们家宅子。”严俊说完这话就想起以前傅秋白是到过他们家里来的,他往傅秋白那里看了一眼,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在前面领路。
韩凛和傅秋白走在中间,严臻和管家走在后头。
相比起弟弟的热情好客,严臻就表现得冷淡一点了。不过今天他能和弟弟在门口等韩凛和傅秋白到来,已经是足够给这两人面子的了,若不然的话,刚才一回来他就直接进府里来了,在门口等人,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
护国公府和他们在京城见到的宅子完全不一样,这里一走进来就能感觉到一股武人硬朗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什么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更没有什么花园和亭台楼阁,有的只有笔直的路,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那一种。
进去的路上严俊还在跟韩凛介绍他们国公府:“前面这里是前院,我父亲和母亲住在正院,五叔和七叔他们住在东苑,我们小辈们就住在北苑,我阿爷和阿奶他们喜静,如今住在后院的宅子里。”
“我五叔和七叔他们在外还没回来,四姑姑和六姑姑昨日回了家,这会儿许是在我阿奶他们后院那边。”
严俊口中的四姑姑和六姑姑是严老将军与严老夫人的四女儿严静姝和严安慧。
和姐姐嫁去了京城不一样,她们姐妹俩个嫁的都是北地这里的人家。严静姝嫁的是她哥严长平手底下的一个姓黄,叫黄良的副将为妻,生了一个儿子取名黄江,就是往日里经常跟在严臻身后一起玩耍的小胖子。作为妹妹的严安慧则是嫁去了莫州王家,王家与严家一样都是北地的大世家。不过王家在北地这里的历史比严家还长远,只不过严家后来居上,再加上现在当今是严家的亲外甥,严家在北地的名声就隐隐的凌驾于其他几大家族之上了。
莫州王家还稍微远了点,不过黄家可就在这忻州城里了,所以嫁去黄家的严静姝时不时就回来娘家探望老父亲和母亲,是护国公府这里的常客。相比而言,嫁去莫州的严安慧回来娘家的次数就稍微少一点。
关于护国公府的这些人和事,在来忻州的路上韩凛是听傅秋白说起过的,所以这会儿严俊一说四姑姑和六姑姑,他就知道是谁了。严六姑姑嫁给的是王家的嫡三子王瑾,而王瑾与王县令是堂兄弟。要算下来他也算是护国公府的半个外甥,虽然不是亲的,但是他便宜哥哥是亲的就行了。所以这么算下来的话,他和王县令也算是有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了。
来忻州的路上傅老师也告诉过他,北地的几大家族之间都有联姻,所以几大家族之间都带着一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这一点京城那边也与北地这里一样,大家族与大家族之间联姻这种现象实在是太常见了。
这些大家族之间联姻对他们来说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他们各大家族连成了一股绳,利益相连,所以就很难被外利拆开,除非外人带来的利益比联姻的家族带给他们的利益更大,这些人才会选择外来的人。
就这一点来说,他们想要拆散和离间北地的这些家族是不大可能的,既然拆不散,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入内部了。
这不,今天他们就置身于护国公府这里面了。
一行人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走到了严俊所说的正院。
一入院子,韩凛就见到了站在屋子门口等他们的一对中年夫妇,男人长得与严臻有几分相似,女人长得与严俊有几分相似,他猜测这两人就是严长平严将军和他的妻子冯氏了。
“下官严长平见……”
“将军不必多礼。”
没等严长平行完这个礼,韩凛就赶紧的快步去把这对夫妇俩个扶起来了,开什么玩笑,他一个手底下没有一个兵的王爷让手握重兵的将军给他行礼?他是嫌自己活腻了吗?!
把两人扶起来后,韩凛就笑道:“要说起来,我应该跟四哥一样,喊将军和夫人您们一声舅舅和舅母的。您们是长辈,若是不嫌弃的话,跟四哥一样喊我韩凛或者小九便可。”
第106章 明白人
冯氏看了自家夫君一眼,笑着提议道:“不如咱们先进去里面坐下来再慢慢聊?”
“好的。”韩凛笑着点头。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挪步到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为他们送上了热茶和点心。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韩凛才说起了上次他们家傅老师到顺州去借兵的事情,“上回秋白到顺州去见将军你,本来我是应该跟着一块去的,奈何我骑术不夹,怕路上拖累了秋白他们,所以才没敢跟着一块去。”
“说来上回将军借了张千户他们给秋白去帮忙抓马贼,我还得亲自跟将军你说一声谢了。”
本来他们初到燕地是要去跟在顺州驻守的严长平拜个山头,前面因为马贼的事不敢出城,后面忙着水泥作坊的事情他又把这个事情给耽搁了,这一拖就拖到了这次来忻州城,才到护国公府来。
这要换个脾气不好的人,今日他们到护国公府来,说不定还不一定见得到主人家了。但是严长平今日却携带了夫人一起接待他们,严臻和严俊兄弟俩个还亲自在门口等他们,这里面不管是顺便还是特意安排的,护国公府都已经给与他这个王爷很高的礼遇了。
“不敢,当不得王爷这一声谢。这乃是下官的分内之事,是下官没有及时发现那伙马贼,还让他们惊扰了王爷,实乃下官的失职,还请王爷降罪。”严长平这一声声的“下官”与“王爷”道明了他们之间身份的不同和立场的不同。
即便是如今亲外甥站在他的面前,他们都绝对不敢直呼亲外甥的名讳和向从前那样亲昵的喊一声四郎的了。如今外甥已是君,他们已是臣,身份上已是完全不一样的了。同样的道理,韩凛如今的身份是亲王,名字已是入了皇家玉牒的,可不是从前那冷宫里连姓名都没有、能随意任人欺凌的皇子了。
外边那些人不懂的道理,可不代表严长平不懂,他们严家不懂了。眼前这个小崽子年纪再小,那也是韩家的小崽子,不是随便哪家的小崽子了。
“将军无需自责,北地的这个匪患由来已久,不是将军你一个人的责任,将军无需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去。”韩凛知道严家身处在边关的这个位置上是有多难,严家既要对外对抗外敌,身后是大召的山河与百姓,还要提防朝中的那帮文官在背后捣乱。
从他们家傅老师那里,他才知道朝廷这些年来一文钱的军饷都没有发下来过,逼得北地的这些将门世家不得不从族中挑选出一批善于经商的子弟出来跑商,以跑商赚来的钱去养底下的士兵们。以此可见,北地这些将门世家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也很不容易。
北地的匪患,其实说到底还是百姓们穷得连饭都吃不起,被逼得上了梁山当贼,要是世道好,人人都能吃得饱肚子,又有谁愿意上山当土匪了呢?
这个事情,不是严家一家的责任,也不是北地这些世家的责任,而是大召的责任,更是他们韩家的责任,先皇的责任!先皇没有当好皇帝,任由一群儿子为了皇权内斗不止,朝中官员派别林立,党派之争,权力之争,这帮人为了权势斗争全然不顾百姓的性命,不顾这群在边关保家卫国的将士们的死活。要说北地的匪患,大召各地的匪患是谁的责任,当是那帮为了争权夺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朝中官员、皇子、以及先皇们的责任!
相反的,在这么难的情况下,北地的这帮将领们还带领着士兵驻守边关,不让胡人南下一步,这些将门世家的人已经做到了他们该尽的责任。是大召对不起这些将士们,而不是这些将士们欠了大召什么。
正是明白这一点,韩凛的内心才十分的佩服以严长平为首的这帮武将们。虽然他不是原身,但是在了解了大召这百年的历史后,他深深的觉得是韩家亏欠了北地的这些武人们。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的时候,严长平发现自己竟然看懂了韩凛眼里的意思?他的内心不由的触动了一下,突然的有一种他们严家这么多年的坚持与坚守,终于有人能够理解他们了。但是转而他又觉得,不过是一个年纪和他几个儿子差不多的兔崽子,能懂什么了!
此刻韩凛内心的想法:怎么严将军看他的眼神变得有点凶凶的了?难道刚才他的那一番话说得有什么错了?
“其实我们这次来,也是想与将军商量一下如何处理北地匪患的这个事情。”韩凛没有忘记他们今天来护国公府的目的,拜山头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他想跟严长平商量一下处理匪患的这个事情,如果没有严家的支持,他们想要肃清北地的匪患怕是很难。
“哦,不知王爷有什么高见?”严长平瞟了一眼坐在这里听得入神的两个儿子。
严臻完全没注意到亲爹看他的这个眼神。而严俊注意到了,但是他见到他二哥都坐在这里没走,他的屁股也就没有挪动了。
韩凛看了坐在身旁的傅老师一眼,把他和傅老师商量过的治理匪患的方法说了出来:“其实要想治好北地的匪患,无非就是做到两点:一是让老百姓的肚里有粮;二是让老百姓的兜里有钱。只要老百姓能吃饱穿暖,自然不会上山为匪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简单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能让老百姓的肚里有粮,兜里有钱了?”这在严长平的眼里看来,韩凛的年纪还是小了点、没有经过历练,才会说出这么一番童言童语来。
“其实这个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追根究底,还是土地的问题。如果咱们能把地给百姓,他们就能自己种地,自然能吃饱肚子了。再就是给百姓们提供做工的机会,他们能利用农忙之外的空余时间出来打工,自然能赚到钱了。”看得出来严长平想反驳他的话,韩凛快一步堵住了严长平的嘴,“严将军你先急着反驳我,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反驳我也不迟。”
“我们先说百姓们种地的事情吧。我知道北地这里的世家们手里掌握了不少的土地,其实很多地他们自己也种不完,何不把这些种不完的地拿出来租给佃农们去种呢?”
“我的话说到这里,将军你是想告诉我,大家有把地租给佃农去种是吧?但是佃农们还是种不完这么多地是吧?”
“……”被人猜中心思的严长平严将军。
一看严长平的这个表情,韩凛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知道将军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诗,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里的农夫种了这么多地,为什么还饿死呢?一是佃租太高了,二是赋税太高了,每一根都是压死农夫的稻草,我说的对吧?”
“你小子倒是敢说了。”严长平哼了一声,没想到韩凛的担子大到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了。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吗?”严俊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这首诗,内心受到十分大的震动。
韩凛一看严长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话没说错了,“但是将军,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北地这里地广人稀,地本来就多,佃农们也种不完那么多地,还有许多地荒在那里。反正咱们这里的百姓也种不完,为什么不降低佃租,吸引南方没有地的百姓到咱们这里来种地呢?假如南方那边的佃租是十之七八,咱们把佃租降低到十之一二,还怕吸引不了外地的百姓到咱们这里来种地吗?在我辖内地区的地,我可以做主减免三年的赋税,在我辖区之外的地区,要减免赋税只能跟朝廷申请了。反正那些荒地以往也是没赋税的,要是能把耕种回来,给种地的百姓免去前面三年的赋税,朝廷那边应该也是肯的。”
“只要咱们这里的人多起来,地种起来,这些搬迁来的百姓们在这里落地生根,繁衍后代,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在这里定居,在这里种地,在这里做生意,咱们这里的人口和经济不就发展起来了吗?”其实现在他们这里有一个很根本的问题,就是人太少了,想让人多起来,最快速的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吸引其他地方的人,让他们迁徙过来他们这里。
如果是想等到下一代成长起来的话,怕是还得等上十几二十年的。与其他们花时间在等人口自然生长起来,还不如想办法从别处挪一些人过来了。
知道严长平是把他这番话听进去了,韩凛问起一个事:“最近我在蓟县和王县令一起合作修城墙的事,想必将军你们也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你的那个水泥不错,我让人在军中做出一块练武场出来,还挺耐用的。”严长平虽然在顺州驻守,不过蓟县里的事情他都是清楚的,自然也知道韩凛这个小子来了蓟县之后搞出多大的动静出来。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韩凛这个小子捣鼓出来的水泥很是不错。
第107章 谈合作
“谢谢将军的肯定。”虽然是借前人的经验做出来的东西,不过能得到严将军的肯定,韩凛还是有点高兴的。
韩凛知道自己在蓟县做的事情,这位严将军肯定是知道的,既然严家这边没有出手阻止他去做这些事情,他知道肯定是严家这边默许他做的了。在这个地方有严家的支持和没有严家的支持,想做成一件事的难易程度完全是不一样的。
如果能和严家合作,一起他们能一起携手治理北方这块地方,肯定比他们彼此之间针锋相对、争权夺利要好许多。而他现在在做的那些事情,为的也不是权利,而是这一方的百姓罢了。
话题回到他们刚才说的修城一事上,韩凛问道:“那将军你知道,光是蓟县修城墙一项工程,需要雇多少人手来干活吗?我与王县令那边商量着,打算把入城的那条路的房子拆了重建,后面又需要多少人手来干活,将军你有算过吗?”
严将军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才拿算学题为难了自个儿子,今天就有人拿算学题来为难他了。
这算不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了?
“噗嗤……”坐在一旁的严臻没忍住笑出声来了,俨然忘记了他亲爹昨天罚他跪祖宗祠堂做算学题的痛。
都是亲父子,相煎何太急呢!
一听到儿子的笑声,严长平一个眼神扫过去。
一接到亲爹要吃人的目光,严臻一下子就闭嘴了,赶紧的和亲爹解释:“爹我不是在笑你,我是想起了一个很好笑的事情。”
严长平严将军:我信你的鬼话!
冯氏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和自个的亲儿子,旁边那对父子俩个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韩凛算是看出了这位三舅母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了,他没有忘记先前他们家傅老师说过严家是不许纳妾的事,看来严家里女人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当然,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也不敢乱插手,只能当做没看见,继续说起他们现在雇佣了多少人来修城墙的事。
傅秋白以前来过几回将军府,也见过几次严长平,不过在他印象中的严将军一直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严将军在妻子冯氏的面前是这么一副样子的了。
“你们花钱修城墙,一天得花不少银两吧?”就算是严长平的算学比不上自家三儿子的好,但是他也知道蓟县那边修城墙一天的花费就不少,似乎这钱还是韩凛这个冤大头借给衙门的。
严长平也知道韩凛卖水泥方子就从他们几家的手里赚了不少钱,怕是那些钱都拿去填进蓟县里头了。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是个大方的了!
韩凛并不知道此刻在严长平的眼里他就是个冤大头,说到这个钱的事,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承认道:“是的,光是一天的花费就要不少。正好我手头上还有点余钱,就先给衙门急用了。不过这个钱花的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
“哦,有什么好处了?”严长平还不知道当冤大头还有好处的了?
韩凛一看严长平的这个表情,就知道严长平把他当成花钱的傻子一样来看待了,他倒也不生气,因为在正常人的眼里看来,他这个王爷可不就是人傻钱多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鱼在水里才是活的。同样的道理,只有让钱流通起来,钱才是能生钱的了。”
韩凛看了在座的几人一眼,举了一个例子:“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张三的手里有十个铜板,他拿了铜板去买了半斤猪肉。猪肉老板卖了猪肉赚了钱,拿了十个铜板去盐铺买了盐。盐铺老板卖了盐赚了钱,拿了钱去布庄买了布,布庄老板卖了布赚了钱,拿了钱去酒庄打了酒……所以到最后,到底是谁赚了这十个铜板,你们知道吗?”
“……”严臻。
“……”严将军。
这对算学都不好的父子俩个一个在看天、一个在看地,就是没有看问他们话的韩凛。
只有严俊是在认真听这个故事,和思考这个故事。
就连傅秋白也在思考自家小夫君说的这一番话,略微顿了一下,他就开口问道:“是百姓对吗?”
“对的!”韩凛不得不承认还是他们家傅老师最聪明,一下子就把他说的这个故事的精髓道出来了。
给了他们家傅老师一个赞赏的眼神后,韩凛才继续说后面的话:“猪肉老板把猪卖出去,养猪的人才能赚到钱。布庄老板把布卖出去,织布的人才能赚到钱。酒庄老板把酒卖出去,酿酒的师傅才能领到工钱。这十个铜板,就是河里的鱼,只有让钱在市场上流通起来,才能让更多的人赚到钱。”
“我说的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们,让百姓们赚到钱,就是所有人都能赚到钱。一旦百姓们的口袋里没有钱了,那么商人也赚不到钱。商人赚不到钱的情况下,就只能把店铺给关闭了,到最后谁也赚不到钱。只有让每个人都赚到钱,才能做到共赢。”
“我最近与各大世家的人在合作开水泥作坊的事情,想必将军你们也是知道的。将军可以想一想,他们每家在一个地方开一处水泥作坊,需要雇佣多少工人来做事?这些工人有了活干,他们就能赚到钱,当他们赚到钱之后,他们就会买肉买布买酒,甚至是想推了旧房子来盖新房子。如果有许多人盖房子,是不是对水泥的需求量就更大了?咱们水泥的销路也能打开了。其实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建议,就是如果大家能利用手上的人脉和关系,把水泥作坊开到南方去,那边对水泥的需求应该是更大的,然后把赚到的钱拿回来开放和建设咱们北地,不出十年,咱们北地的繁华程度定然不输给江南一带的。”
“……”严长平差点没被绕晕了头,不过回过头来想一想,韩凛这小子说的这一番话,好像也有点道理了?
“不过,光是开水泥作坊一门生意太单调了,能赚的钱也有限,最好咱们是能做到百花齐开,百花齐放。最近我在蓟县开了一处纺织作坊,目前已经在运作当中了,后面我打算跟大家谈谈合作的事情。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有钱大家一起赚,大家一起合作把生意做大,可不必一个人苦哈哈的干强得多吗?”韩凛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是一个地区的引领者,而不是一个兢兢业业赚点小钱的商人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把赚钱的路子找出来,就有一帮人往这条路上前仆后继了,他再从中赚取一点分红,可谓是躺赢……哦,不对,是双赢和共赢!
冯氏作为一个女子,对织布这样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听到韩凛说要找人谈合作,她不由的感兴趣的问道:“哦,纺织作坊?是织布的坊子吗?”
韩凛并没有觉得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冯氏一个女人插话进来不合适,跟这位三舅母解释道:“对的,我们纺织作坊现在是以纺线和织布为主,后面还会开发其他的项目。不过我们织的布不是传统的麻布和蚕丝布,而是羊毛线和羊毛布,专门做羊毛织品的。”
“刚听王爷说要找人合作。如果我与你们合作的话,可以吗?我手头上也攒了一点钱,正愁没地方花用。若是你们这个纺织作坊的织品不错的话,我倒是可以参与一二。”冯氏这些年虽然管着公中的钱,但是那些钱都是公中的,她也不能私下拿了去用。但是她自己有三子一女,几个孩子如今也长大了,日后彩礼和聘礼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她正愁没地方来钱呢,这不就有一个赚钱的机会摆在面前了。
冯氏也知道家中与康王合作开水泥作坊的事情,其他各家也有在开,这个事情也告诉了她,与这位康王殿下合伙做生意,应该是错不了的。而且她在北地这么多年,知道关外别的不多,羊和羊毛可是管够的,如果羊毛能和蚕丝一样织布,织出来的布肯定不比蚕丝布差,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这门生意能做得了。
“自然是可以的,如果你有这个意愿的话。”听说三舅母想加入他们,韩凛的眼睛一亮,本来他还想找几家世家的人来谈一起开纺织作坊的事情,既然这位三舅母愿意加入他们,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比女人更懂得织布和做衣服包包的了?
与其去跟一群男人谈织布做衣服和包包,还不如找像三舅母这样有钱又有闲,在穿衣打扮上具有先天天赋和优势的贵妇人来合作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