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淡美人结婚后我真香了 第9章

“可以是可以……”工作人员迟疑地看着面前颇为养眼却又貌和神离的两位新人,规定里宣誓确实不是必要的,可哪一对来登记结婚的新人不是情意正浓之时?怎会甘愿放过这互表心意的绝佳机会。

“那就直接照相吧。”木颜打断了他的后半句话,径直走到了照相机前。

果然木老师是不愿意的……

安柠松了口气,心里却又有些微妙的不自在,跟着走到木颜身边站好。

摄影师看了眼相机里的画面,对安柠抬了抬下巴,“小姑娘把衬衫领子理一下,皱巴巴的拍出来不好看。”

“哦哦,好的!”安柠这才发现自己左边的领子都在那卷着,估计是早上上早课时走得急没整理好,她伸手去捋,但因为衬衫材质太软还有一部分卷在后领里,她整了半分钟也没弄平整,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她听见了旁边木颜的叹气声,心里生出一种恐慌感,怕木颜说出什么责怪的话。

后颈突然伸进一抹冰凉,安柠一个激灵,刚要挣扎,就听见木颜清冷的声音,“别动。”

她立刻就僵住了,这时她才感觉出那抹冰凉是木颜的手指。

纤细又柔软的手指灵巧的在她后领处别了一圈,就把她半分钟没捋平的衣领整得服服帖帖。

“转过来。”

安柠几乎是本能地服从了木颜的命令,她面向木颜,微微低头,看见女人颤动的睫毛和挺拔的鼻梁。

她真得很好看,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她发愣这几秒的功夫,木颜已经帮她整理好了衣服,直接扳着她僵硬的肩膀把她转了回去,对摄影师道,“开始吧。”

照相厅里的工作人员包括摄影师在内,个个都是一脸姨母笑,负责宣誓的工作人员开始怀疑这俩人不宣誓是不是在玩什么情趣。

摄影师拍了两张,看着照片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又对安柠道,“你身子别那么僵,放松一点,拍出来跟蜡像似得。”

安柠奋力点头,身子僵硬得更厉害了。

摄影师又转向木颜,“还有你,能笑得大一点吗?我都看不出来你笑了。”

木颜:“……好。”

摄影师又退后两步,比了比两人中间的距离,“靠近一点,这是结婚照,又不是单人证件照。”

安柠不知所措,放松她深呼吸几下倒是勉强能做到,可是怎么靠近?靠多近?

还没等她纠结完,腰突然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搂住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轻薄的衣服下那人略低于自己的体温。

木颜整个人几乎靠进了她怀里,安柠又闻到了那股很好闻的浅淡香气,有一点点甜。

她没来由的觉得渴,轻轻咽了口口水,脑子里浮现出黄露转进群里的文章。

对方的体味都会催生欲望……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营销号文章啊?

她懊恼地甩了甩头,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自然的笑意。

摄影师终于抓拍下了自己满意的照片,对着两人比了个大拇指,“可以了。”

然后安柠就感觉怀里的人跟兔子似的踹了自己一脚飞了出去。

好吧,其实只是轻轻地推了一把,甚至都没能让体格强健的安同学后退一厘米。

她下意识的看向木颜,女人侧着头,连侧脸都没给她。

可惜她视力不错,而木颜皮肤又实在太白。

安柠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看到木老师泛红的耳朵的。

也可以理解,毕竟刚才木老师主动搂了自己,她看上去不太像经常跟人拥抱的样子,可能不习惯吧?

可尴尬难道是会传染的吗?为什么她现在脸也这么热。

拍完照片后,结婚证很快就出来了。

安柠坐在回程的车里,看着手中小红本上的照片有些失神。

照片上的两人靠的很近,自己笑得有点呆,而另一个人眉眼弯起,露出了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温柔笑容。

安柠看了看照片上木颜的笑脸,又看了看自己旁边面无表情开车的女人,怅然若失。

“你看什么?”木颜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没,我就是觉得木老师你笑起来很好看……”安柠话都快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一把捂住嘴,还不忘说出一句模糊的,“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对,你笑起来确实好看……”

在她的语无伦次中,木颜只是斜了她一眼,“把证收好,你不是还要用它换学分吗?”

“嗯,嗯。”安柠答应着把结婚证收进包里,她发现经过这一天的相处,自己好像没那么怕木颜了。

准确的说,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即使迟钝如她,也能感觉出木老师对自己其实挺……温柔的。

可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留下害怕的印象呢?

她还是想不明白。

车开到校门口已经临近中午,安柠下车后跟木颜道了谢,而女人只是倦怠地摆了摆手。

她走到马路对面,回头看了一眼,水蓝色的越野还停在原地,周边人来人往,这个庞然大物居然显得有点孤独。

安柠突然觉得自己离开时那句谢谢太过单薄,怎么说今天也是她们俩领结婚证的日子,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这么草率。

她有心回去再说两句,一来不知道说什么二来又怕突兀,四下寻了一圈,刚好看到校门旁的奶茶店。

木颜看着安柠走到马路对面就转过了视线,因为她不知道这次以后还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安柠,被嫉妒冲昏头脑,用荒谬的理由结婚就算了,难道还要不知羞耻的继续粘上去吗?

没有她安柠也过得很好,而现在这场闹剧,唯一的原因是她的私欲。

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车前盖上斑驳的树影,看着来来往往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感觉着那点微薄的暖意渐渐消散,她又开始缓慢的腐烂。

接下来去哪?该回画室吗?可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画不出满意的作品的。

没有爱,没有恨,连痛苦都浮于表面,失去画者情绪的灌溉,画就只是画而已,技术再高超巧妙,也掩盖不了表达的匮乏。

而现在的她,就像一支内容物已经被消耗殆尽的牙膏,习惯性的挤压一无所获。

木颜按着发痛的额角,决定再在这停一会。

“叩叩。”车窗传来敲击声,木颜皱眉,转头就看见高个圆脸的女孩一手提着两杯奶茶,一脸献宝的表情又敲了两下车窗。

木颜:“……”

她打开车门锁,又按下车窗。

“木老师给,奶茶。”安柠没有上车的意思,仗着手长直接把奶茶塞给她,女孩笑得比怀里的奶茶还暖,“祝我们领证愉快!”

木颜慢慢握住那杯奶茶,暖意慢慢在掌心蔓延,她低下头轻笑,继而毫不客气地对呆愣的女孩说,“行了,赶紧回去吃饭,你下午第一节不是有课吗?”

“哦,好。”女孩乖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这次她没有回头。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木颜才不紧不慢地扎开奶茶喝了一口。

过于甜腻的味道冲击着味蕾,她皱了皱眉。

太甜了。

不过也挺好喝的。

第9章 我已经有恋人了

领完证后安柠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是不会因为要去山里挖红薯耽误训练了。

铁树先生更新了一条微博,什么文字也没有,只有一张结婚证照片,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天,很多人都猜测他是因为结了婚被幸福包围所以画不出震撼人心的画了。

对此唯二知情人安柠表示,不信谣不传谣。

微信消息栏里,仙人掌头像再没有一点动静,虽然爸爸交代过自己要多跟木老师联络,但她也不知道两人能聊点什么,木老师是大画家,但她知道的画家也就高中历史课本上讲得那些,总不能跟木老师聊羽毛球吧。

时间在纠结中过去,耽误的久了,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国庆假期过后,通过选拔的大一新生正式加入校羽毛球队,教练们为了大家更快的熟悉,专门找了个大教室开新生欢迎会,把现在在学校的队员都叫上,满满坐了一屋。

大一新生们坐在前几排,安柠作为大二学生坐在第二梯队,后面是陈英等大三的学生,大四的学长学姐们现在要么已经签了俱乐部天天飞来飞去的打比赛,要么就是正在为进入国家队拼搏,来得人很少。

“这届新生都挺活泼啊。”旁边的队友任甜甜捅捅安柠,小声道,“颜值也高,你看那个,今年体院的校花还是属于我们的。”

任甜甜是云大羽球队的双打主力之一,人如其名长得很甜,就是有点话痨。

“我们大一的时候也差不多吧。”安柠顺着任甜甜比划的方向看去,正好与一□□头接耳的新生对上了视线。

那群女孩中其中一个正指着她说着什么,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见她看过来,女孩们也不害怕,吐吐舌头就移开视线,只有那个长得比较出挑的女孩还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有些炙热。

安柠默默地收回视线问任甜甜,“我脸上有东西吗?”

任甜甜耸耸肩,一脸的哀其不争,“打球拼得就是一个气势啊宁宁!她看你你也看她,反正人家也挺好看的你又不吃亏,还有你到底啥时候脱单啊,你知道我每天要帮你挡多少狂蜂浪蝶吗?他们现在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王母娘娘。”

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虽然是假的。

安柠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感激地摸摸任甜甜毛绒绒的头,“明天请你吃饭。”

这届大一新生确实比他们那一届活泼,教练在上面喊了半分钟,教室里才基本安静下来。

“当个体育老师还得天天喝胖大海,作孽啊。”教练猛灌几口茶,指了指第一排右侧第一个男生,“大一的新同学一个个上来做自我介绍啊,家住哪啥时候开始学羽毛球的擅长啥看上哪个学长学姐了,快快快快快!”

大部分搞运动的学生不管性格如何,行动力还是有的,被点名的男生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上去开始自我介绍。

“你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往后排看了眼,有几个学长那眼神跟狼一样。”任甜甜小声笑道。

安柠哭笑不得,她想起刚上大学没多久就有学长在她们宿舍楼底下摆爱心蜡烛跟她求爱,最后被宿管阿姨拿着灭火器无情秒杀。

好在现在经过一年多契而不舍的拒绝,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会来骚扰她了。

安柠正心里庆幸着,就见刚才跟她对视那女孩已经上了台。

她怎么还盯着我看?

安柠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叫荆彤,云城本地人,小学一年级就开始练羽毛球了,当然也不是什么正规的训练。”女孩落落大方地做着自我介绍,眼神却一直粘在安柠身上,连安柠后座的陈英都感觉不对,踢了下她的椅子。

“我擅长单打,目标是成为职业球员。还有最重要的,今天我最喜欢的羽毛球运动员也坐在台下,安柠学姐,我喜欢您很久了,能做我女朋友吗?”女孩脸颊通红,却还是坚定地盯着坐立不安的安柠,勇敢地说完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话。

周围变得无比安静,安柠看见讲台旁的教练喝进嘴的茶忘了咽,这会茶水已经顺着脖子流进polo衫里了。

她坐在座位上,内心没什么波动,就是脑子有点麻。

这大概是云体羽球队成立以来,第一个在自我介绍大会上表白的勇士,也不知道这位女孩是真的社牛还是做好了不成功便社会性死亡的准备。

片刻的沉默后,整个教室里响起了足以掀翻屋顶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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