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当天和死对头穿进狗血文 第59章

在他印象中,许风酿一直是天之骄子,他们彼此较劲,可都有自己的人生走,上辈子他们都有各自明确的目标。

可是现在许风酿在干什么?就因为喜欢上他,所以连学校也跟着他一起?

方臻对这样的许风酿有一点陌生。

他再也坐不下去了,深呼口气,喃喃道:“没事上什么破露台。”

匆匆起身,离开了露台。

许风酿被扔在露台上,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酒到底是一口没喝,盛了麦黄色啤酒的玻璃杯孤零零地靠着另外的三个易拉罐,冰凉的气泡已经爆开没了影踪。

*

方臻进家门时,方父竟然在客厅里。

这人不是回卧室了吗?

方臻有一瞬间觉得很奇怪,也没多想,他打开卧室门,方天意已经洗完澡在吹风扇,面前摆着暑假作业本。

“真难得,”方臻急需说话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八百年都不见你在家里拿作业本出来。”

方天意扭过头,有点小傲娇,“哼,你高考都考那么好,等我高考的时候,肯定不能被你比下去。”

方臻摸了摸他的头。

“对了,”方臻问,“爸怎么出来了?”

“啊?”方天意往客厅看了一眼,“爸刚刚好像出门去了,没多久又很着急的回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敢问。”

方臻摸他的手一顿。

他感觉到了不对,又问一遍:“爸刚刚出去了?具体什么时间出去的?出去了多长时间?”

“不知道啊,反正在我洗澡的时候出去的,”方天意回想了一下,“可能出去了有二十分钟吧,回来以后关上门就一直喝水,是不是热着了?”

方臻的手垂下去,视线往客厅里瞧。

也有可能不是热着了。

是吓着了。

回想刚刚楼道里关门声音的来源,差不多就是他们家的位置。

本来以为被一个陌生人撞见就撞见了,反正邻居平时都见不着面,可被方父看见,这事瞬间有些不好办了。

到现在,方臻竟然还在担心许风酿会不会被方父赶出去。

……担心他干什么。

他本事那么大,今天去医院交钱也一声不吭,谁都摸不清他现在到底什么处境,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是这么想,等许风酿进门,方臻还是对着他数次欲言又止。

他拽着许风酿,跟方父拉开了点距离。

方臻低声道:“你跟着我去洗手间。”

许风酿似乎没受刚才事情的影响,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合适吗?”

方臻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两人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里面还有方天意洗过澡留下来的水汽,潮湿粘稠,过于温热的水分子粘在皮肤表面,几乎要把他们的皮肤吸在一起。

方臻转过身,整个人像是陷进许风酿的怀里。

抬头看他时更是艰难。

不过本来就是说悄悄话。

“许风酿,”方臻凑到他耳边,声音很小,“刚刚楼道里的那个人,好像是我爸。”

许风酿的表情竟然不是很意外。

方臻:“你猜到了?”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留意我们很长时间了。”

方臻完全没发现。

许风酿笑了笑,没忍住抬起手掐他的脸,软绵绵的,指尖像是掐住了面团。

方臻又像河豚一样瞪眼睛。

“指望你发现,得猴年马月了,”许风酿道,“你这个人,不能绕弯子,但凡有人跟你藏着掖着,不管藏法多么拙劣,不戳破你就永远发现不了。”

“你找死是不是!”

方臻抬起手,又被许风酿握住。

许风酿很喜欢和他十指交扣,只要被他逮住机会,他的手指就会想方设法穿插到方臻的指缝中,牢牢锁住他。

他亲了亲方臻的指尖。

方才的不愉快,在暧昧狭窄的空间中,像是飞虫一样轻飘飘消散,灰暗的虫影只在心上停留了很片刻的时间。

这时,方臻又开始有点不舒服。

“等等……”方臻推开他,“我——呕。”

他扒着洗手池,干呕了几下。

许风酿眉头紧皱,大手放在方臻的背上给他顺了几下,聊胜于无,方臻眼中冒泪光,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嘴唇红润,皮肤白皙,脸上也有血气,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了。

医生也说查出来的血常规没问题。

这种时候,许风酿也没再嘲讽他今天在医院里立下来的豪言壮语,眼中盛满的只有担心。

“……”方臻有点疑惑,“你有没有感觉,我最近皮肤变好了不少?”

许风酿:“……”

许风酿看得出来的无语。

“你身体难受的时候,”许风酿问,“关注点总是这么清奇吗?”

方臻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不信邪,拿起许风酿的手,凑到自己脸颊上,“不是,你不信捏一捏。”

尽管刚刚已经捏过,但捏脸这种事不嫌多。

许风酿又捏了捏。

指腹下的肌肤很柔韧,因为清水泼过,比方才还多了几分水润,滑溜溜的,许风酿不仅捏了一下,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方臻被捏疼了,“嘶”一声,拨开他的手。

两人从洗手间里出去时,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方父不知道在洗手间门口站了多久,有没有听见他们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方臻头一次觉得,一个人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此刻方父看着他的眼神也是阴恻恻的,十分吓人,他卡了一下,“爸,你干什么呢?”

“你们在洗手间里干什么呢?”

方父看上去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方臻压根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能有恐同的,这人还是他的生身父亲,他也有点来了火气,“我们什么都没干,但是你偷听是不是不太好?”

方父沉默了一下。

果然不管是谁,都不能和方臻来硬的。

一旦语气开始重,方臻就像是一只来劲的斗鸡,随时准备好战斗。

许风酿握了他一下,试图安抚他。

方父视线向下,看见他们交握的手,瞳孔微缩,像是又被刺激到了。

“你们……”方父看向方臻,嘴唇抖了抖,“方臻,你跟着我来一下。”

他转身进了卧室。

方父的卧室,方臻从来没进去过,没想到他进去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扇门冲他敞开,方臻抬脚,又被许风酿拽住。

方臻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许劝我。”

“我不是劝你,”许风酿这么说,但到底还是劝,“你不能动手。”

已经是让步了。

方臻顿了顿,鼻腔里发出“嗯”一声,算是答应。

他走进了那扇门中。

——方父的房间没有想象中凌乱。

方父给人的印象总是暮气沉沉,还有点邋遢,还喜欢酗酒,出乎意料的是,他房间里还算整齐有序,顶多他的床上有窝起来的被子,很多酒瓶甚至是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房间内能闻到一股酒气。

方父声音沉闷:“关门。”

方臻不害怕他,如果方父想动手,他一条胳膊就能把他制住,根本无需担心挨打。

他就是想到要吵架,有点头疼。

门关上,阻隔了客厅里许风酿、和另一个房间方天意偷瞄过来的视线。

“方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方父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你现在还有没有廉耻心?”

方臻的脸黑了,“什么叫廉耻心?你觉得我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了?”

方父声音逐渐尖锐,“你说呢?你刚刚和那个……你们在洗手间里做了什么?你们在露台上为什么抱在一起?你们什么关系?”

越说越大声。

“我就知道在露台偷看的人是你,”方臻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说呢!”

争吵到顶点,彼此又沉默下来。

方父的头一阵轻一阵重,长期酗酒,导致他连大声说话都成负担,心脏狂跳,似乎要突破胸腔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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