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踩我的脚哎。”
“别说了,要被发现了!”
耳朵微微一动,似有所感,林歌扭过头,看到背后的墙壁旁叠了一二三四…好几个五颜六色的脑袋。
跟连连看似的。
林歌:“……”
还有监工啊?
怕我贪你们盘子?
-
本丸€€会议亭。
角落处燃着清淡的熏香,烟雾缭绕,彩窗折射出虹光,映照在浅棕色的地板之上,连带着屋内沉闷的装潢也生动许多。
坐在下首,山姥切国广不安的抿了口茶,十分担心独自去清洗厨具的审神者。
他拜托加州清光多照顾对方一些…但…
“山姥切。”
三日月宗近启唇。
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山姥切国广点点脑袋,正襟危坐,道:“三日月殿,请说。”
“你要同新审神者签订契约?”
三日月宗近直奔主题。
山姥切国广毫不犹豫的给出肯定答复:“是的。”
静默一瞬,三日月宗近阖下眸子: “他有什么让你愿意为之付出忠心的理由吗?”
“有。”
第22章 怒了
年轻的付丧神眉眼坚定,好似天崩海啸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轻易便向人类许诺了一生。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也毫不犹豫。
三日月宗近眼底再无半分笑意,有些苦恼的蹙了一下眉头,道:“不会后悔?”
回应他的是后辈坚定的声音:“不会。”
-
山姥切国广走后。
“就不管了?”鹤丸国永伸了伸腰,没骨头似的半躺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害。
还以为三日月会有什么好办法。
茶盏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三日月宗近抬手将盏内剩余茶水倾倒至沥水台,复又挨个将它们整齐的摆放到一块,动作优雅到极致。
“还能将他日日绑着?”收拾好茶具,三日月宗近施然起身。
这种事,别人劝告是没有用的。
更何况…山姥切性格倔强,越是挡着不让做,说不定越是坚定。
一味阻拦,反倒会成为催化剂。
看他要走,鹤丸国永睁开一只眼睛,挽留道:“你干什么去?”
“嗯?”
三日月宗近打了个哈欠,几许泪花在眼底一闪而过,被他随手拭去。
“鹤丸。”
“需要我提醒你吗?我的午休时间到了。”
鹤丸国永:“……”
这午休真就雷打不动吗。
他沉默两秒,颇为一言难尽,故意危言耸听道:“三日月…”
“听说睡多了脑袋会变傻哦。”
说着,他左手六,右手七,左肩高,右肩低,左脚划圈,右脚踢,吐出一小截舌头,把白痴演的入木三分。
揉揉眼睛,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三日月宗近不甚在意的朝他挥挥手:“我已经是做老爷爷的年纪了,记性不好也不会有人说的。”
嘴唇微动,鹤丸国永小声嘟囔:“怎么没有…我会说的。”
嘟囔到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三日月宗近潇洒的背影。
鹤丸国永愣了愣,随即跟上对方脚步,边走边道:“真要去睡觉?”
三日月宗近走路已经有些晃悠,抬起头,困倦的看他一眼:“嗯…”他似是无奈:“上了年纪就是这点不好,容易犯困。”
鹤丸国永:“……”
明明咱俩是同一批被锻出来的!
“三日月,三€€日€€月!”
他拉长音调,一把抓住月亮的手,却像是摸到了一块冰。
鹤丸国永愣了愣: “你的手好凉。”
为什么这么凉?
“鹤丸。”
“嗯?”
“真的好困,我好像要睡着了。”
话音刚落,他身体便失了力般倾轧,向身旁之人倒下。
鹤丸国永瞳孔巨震,忙伸手接住。
“三日月!”
随后,他便听到脖颈处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鹤丸国永:“……”
睡,睡着了?!
鹤丸国永不理解,并大为震惊。
睡眠质量真好啊…
-
怀着激动的心情,山姥切国广一路疾步,行至游廊。
三日月殿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再阻止他了吧?
也有可能是不想再管他了…
据说,每签订一次契约,根据付丧神实力高低,审神者本人的身体素质也能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
他的主人实在太瘦。
当然,不是说瘦一点不好的意思…
但稍微胖一点,身体也能更加健康吧?
嗯…审神者今天吃了那么多肚子也不见鼓起来,说不定是天生吃不胖的体质。
回想起第一次出阵时那人一口吞下了比他还要大一倍的溯行军,山姥切国广愁的不行。
吃饭吃不胖,还爱乱吃东西。
今天阳光好,成团的爬山虎缠绕在漆色廊柱上,被光一照,便留下一层层细密的剪影。
山姥切国广抬起头,被阳光刺到,晃了一下眼睛,慌忙用手背遮挡。
他依旧不喜欢阳光。
-
过了一会儿,他在游廊拐角处找到了审神者踪迹。
除了审神者,还有四名同伴。
远远便看到…看到审神者和同伴们脑袋凑在一块,围成了一个圈。
山姥切国广突然有些踌躇。
他们关系有那么好来着吗。
等离得近了才看到,他们在打…游戏?
一人手里抱着一个手机,坐着小马扎,旁边桌子上堆了四个手机盒子,包装被扔进垃圾桶里。
非常和谐。
其中,以审神者为首,在激荡的击杀音效和背景音乐中,他就跟个小公鸡一样斗志昂扬,嘴里像是安了机关枪,突突的往外喷。
“菜就多练,狗叫什么?”
“觉得超标?觉得超标拿去上分啊!”
山姥切国广用力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加州,你不要老去开团,你是法师,你得蹲在草里。”
他听到审神者像个人生导师一样教导着同伴该如何正确蹲草,后者一脸受教,表情极其认真的盯着手机屏幕,略长的指甲咔哒咔哒的敲在屏幕上,竟然还能卡上拍。
“指甲老是容易误触哎…”加州清光小声道。
他前几日刚涂了新的丹蔻,当时觉得好看的不行,现在却暗自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