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方鑫微信发消息：“我快到了，你还有几站？”
“五站。”
“OK那我应该会先到，我去买喝的，你要喝什么？柠檬水可以吗？”
“可以。”
出地铁之后，夏嘉毓才感觉呼吸顺畅了，去排队买完饮料后又等了会儿，顺利地和方鑫会面。
方鑫和他一样也是橙子的小主播，但流量比他好太多了，至少可以养活自己租个舒服点的公寓。
他俩认识得早，一个学校的。最开始夏嘉毓是在橙子上刷到方鑫以及对方的前男友，那个前男友居然悄悄私信他撩骚，这行为踩在夏嘉毓的雷点上了。
于是夏嘉毓主动联系方鑫，两人把渣男整了一遍，成为了好朋友。
方鑫对他也有情有义，直播有起色后也努力带他。
“小鱼你是不是又瘦了？腰好细。”方鑫一见面就夸张道。
但他真不是客套，他真心羡慕小鱼的身材颜值。
“呵，最近确实有在锻炼啦~”说罢，夏嘉毓把自己的遭遇吐槽给了好朋友听。
方鑫没忍住笑喷。
“三十个俯卧撑？辛苦你了。”
说起来网络是个离奇的东西，方鑫本人长相七分，但大哥不少。小鱼本人起码有九分半的颜值，但无人问津。
在美颜之下，差距好像不那么明显了。
“说真的我怀疑那个大哥是故意的。”夏嘉毓撇嘴，随口说。
他真是漂亮，不耐烦的表情也好看。
但方鑫一点嫉妒的感觉都没有，小鱼其实有很多臭毛病，小聪明一堆，但是对自己认定的人却掏心掏肺。
小鱼在家不受宠，上大学后一直兼职，后来他和前男友分手无家可归，小鱼把身上那一千块钱都借给了他租房。
“谁啊？”方鑫好奇问。
“你应该听说过吧，就id是船哥的那个，就是他定的惩罚。”
听完夏嘉毓的话，方鑫沉思了片刻。
“我听过的船哥就只有一个，‘包养’了不少主播的那个大哥？”
“就是他，六十多级呢。”
“我知道了，他还真是故意的。小鱼你没听说过吗？船哥厌同啊。最讨厌的就是我们这些0了。”方鑫正经道。
夏嘉毓瞬间清醒了：“卧槽？原来我真没猜错。”
“肯定的。”
夏嘉毓一改最开始的自我怀疑，由于自尊心反而被激起了反抗的情绪，哪怕对方是个大哥：“我喜欢男的怎么了，我又没惹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爱恨分明，嘴毒地抱怨了好一会儿，将船哥说的一文不值，柠檬水都没喝两口。
“哼，还恐同。就他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猥琐男，我们也看不上他啊。”
“真讨厌真讨厌！”
方鑫一边听他bb，一边也控制着自己不喝奶茶。夏嘉毓是长不胖的体质，而他是确实需要减点小肥的。
“好了别气了，反正今天过后他也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这种小主播以后也遇不到他，安心吧。”方鑫安慰道。
夏嘉毓没怎么被安慰到，他可不想一直做小透明。他想赚钱租大house，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吃，想买什么就买，愿望非常朴实。
要是还能找个帅哥男朋友就最好了。
夏嘉毓长得漂亮，其实找男朋友也不是很难，但要找帅的且不会吃软饭的就很难。
他自己都穷得面膜都快买不起了。
作为一个现实又自私的0，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恋爱脑，要倒霉的。
“好吧，不想这些了，说说你的事。”夏嘉毓故作潇洒道。
方鑫倒是又脱单了，对方是他的学长，因此他分享最多的就是感情上的事。
“我跟你讲，我男朋友昨晚又打麻将去了，我们已经两周没有十点半生活了。”方鑫抱怨道。
夏嘉毓旁观者冷酷地道：“他不会是不行吧？你不是说他活一般吗？”
方鑫有点尴尬：“不会吧，他之前就是正常表现，不会突然不行吧。”
夏嘉毓连忙提醒他：“那你要长个心，要真不行了赶紧分，男人不行是个大问题，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这是底线。
“哎呀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有感情。”方鑫有点犹豫。
“不才三个月？”夏嘉毓疑惑。
“咳咳，三个月已经很长了好不好。”
“对了你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样？下次一起吃个饭？”夏嘉毓又好奇道。
方鑫沉默了片刻：“就普通人，有机会再说吧，他有些角度挺好看的。”
“哦……”夏嘉毓意味深长。
方鑫也不装了：“好吧他是有点丑，但是圈子就这么大，我不想单着。”
这倒没错，帅1的行情是很好的，睡一睡还有机会，长久在一起很难。
聊完这个话题，他们俩开始认真逛街。两个人都很能逛也不嫌累，上上下下地都逛了个遍，
唯一遗憾的点就是他们俩都没钱，只能在奢侈品店走马观花式地看一圈。
那些首饰包包和衣服鞋子夏嘉毓都认识，也有不少喜欢的，但是他口袋空空。
最后落脚点是地下一层的黄焖鸡米饭。
方鑫还说：“这家黄焖鸡米饭挺好吃的，可惜我最近减肥，上次我和我对象来吃点的大份，我就吃了几口。”
夏嘉毓痛心疾首：“我看你是恋爱脑犯了，总共才几块肉你还给他吃，清醒一点啊小鑫。”他觉得小鑫太吸渣了。
本来就穷，如果连块肉都要分，夏嘉毓会疯的。
方鑫低声嘟囔道：“你没谈过恋爱，你现在还不懂。”
夏嘉毓不以为然。
“对了，其实今天我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我大哥说近两天S市会有一个主播面基的活动，会有一些S市的主播和大哥大姐们一起，你要不要跟我去？”方鑫问他。
“你真人长这么好看，哪怕是和其他主播打好关系，以后有人带着你玩也比现在好多了。”
直播间的美颜滤镜都很重，真人和手机屏幕展现出来的可能根本不是一个水平，敢线下面基的一般都是还比较自信的。
方鑫的人脉关系还不错，但他敢说他认识的男生里，小鱼绝对是真人长得最好看的。
夏嘉毓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其实有些感动，他也挺想去的，但还是委婉问。
“你就这样带我去应该不好吧？”
他也知道方鑫近来有一个挺有实力的大哥，估计是那个大哥有能耐才能捎上方鑫玩，但是以客带客好像就不太好了。
“没关系的，我跟大哥说了，他说只要你不影响市容就行哈哈哈。”
夏嘉毓也就不推辞了：“小鑫，谢谢你！”
“咱俩谁跟谁。”
*
顾叶舟一起床就收到了赵楠的消息。
“今天出来玩？”
从昨晚兄弟展现出来的魅力来看，赵楠已经看到了顾叶舟的前景，于是不遗余力地怂恿道。
顾叶舟真的不喜欢酒吧迪厅之类的场所，主要是太吵了，他今早起床都感觉有点幻听了，非常时髦地回了个热梗：“已老实求放过。”
随后扔开手机，去客厅弹了会儿钢琴。
他小学毕业就钢琴十级了，但是上学以来，很少在台上表演，尤其是大学后，没什么装逼的诉求。
顾叶舟沉浸地弹了一曲梦中的婚礼，弹得很妙，他自己个儿高兴了一会儿。
吃过饭后就去电竞房坐着了，坐姿很有范，看得出来是个中老手。
赵楠之前还开玩笑，要是顾叶舟家里没钱，要不然去当游戏主播，要不然找大厂上班，要不然去开艺术培训班，反正过得不会太差，对方客观来说没什么短板，不像他是真的不学无术。
顾叶舟带着耳麦，上线后专心致志地玩游戏。
橙子后台有私信，是来自关注人的，所以他才看了看。
顾叶舟每天都会收到多如牛毛的私信，不少是主播来写作业，但是他不怎么点开。
他的性格就是讲究一个自然和缘分，刷到了且感兴趣了他就会看看，别人主动凑上来的顾叶舟不会怎么在乎。
他不喜欢不自然的、庸俗的东西。
桐桐给他发了一个面基邀请，对方知道他很注重隐私，所以只是提了一句。
顾叶舟正忙着打游戏，看一眼就拒绝了。
“不去。”
桐桐以为船哥怕见光死，自然不会再提惹人不高兴，又拉了几句家常。
顾叶舟都没回。
麦乐鸡看到船哥的游戏id上线之后，立刻就发出了组队申请。
麦乐鸡是S市的一个不露脸游戏主播，半年前他直播间在线人数才几百，一晚上直播下来也就能赚个外卖钱。
后来某一天晚上船哥无意中点进了他的直播间，那一局他刚好玩得自己最擅长的英雄李白，打得也比较炫，于是入了船哥的眼，直接砸了几个嘉年华。
再后来也时不时来看他的直播，在他pk的时候助助力，不算很热情，但是已经给麦乐鸡带来了一波流量。
现在他的直播间每天都差不多能有两千人，收入更是翻了十几倍。
不过玩网络的就要认识到流量不是一直有的，所以麦乐鸡想法设法地加了船哥的游戏好友，每天刷刷存在感。
“船哥，我再邀个朋友进来。”麦乐鸡立即就开了麦，匆忙道。
他担心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