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珍珠是个约莫二十四五的姑娘，她长得不错，眉眼清秀，打扮得也很日系，穿着花苞衬衫和包臀裙，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有说比直播间丑多少。
但是更令众人注意的是和她一起来的男生，也就是她的大哥诚总。
诚总看着确实应该是个总，穿着是商务休闲风，一副要赶飞机的样，手上戴着金表，头发往后抹。
意外的，他长得还不错，五官端正，在大哥里还真算好看的。
夏嘉毓给方鑫发消息：“我看少女珍珠没什么好后悔的，她看着挺满意呢。”
方鑫也比较同意：“确实她大哥一眼看过去已经是大哥里面挺好看的了。”
主播和大哥的关系其实有点畸形，转成恋爱关系会遇到很多问题，但是要是大哥事业有成、长相也不错，主播是容易动心的，毕竟这是一碗青春饭，很多人乐意找个永久的靠山。
“可惜船哥不来，不然有的热闹看了。”夏嘉毓无不带着恶意打趣道。
虽然都是S市的主播，但主播之间也有圈子，几个大主播和大哥不自觉就坐在一堆，夏嘉毓和几个小主播熟了聊天也不无聊。
桐桐比少女珍珠更好看，五官更精致，看到小鱼后愣了愣，打了个招呼。
她的大哥没来，所以社交比较简单，就坐着聊聊天。
麦乐鸡到的时候，众人都笑喷了。
“鸡哥你脸怎么了？”
“别说了，拔了颗智齿。”
“哈哈哈哈吓死了我刚刚差点不敢笑，以为你是生病了呢。”
麦乐鸡环顾一周，认识的主播脸都勉强能对上，但也有不少生面孔，他好奇地问了句：“船哥到了没？”
毕竟没见过，船哥在人群中他也认不出啊。
“啊？船哥不是说不来吗？”桐桐疑惑道。
听他们聊船哥，众人就算对船哥不熟的也都听着，船哥在S市的大哥里暂时是具有统治地位的，没人会忽视他。
麦乐鸡挠挠头：“不是吧，他说他有可能会来的，我发消息问问他。”
而彼时，收到了消息的顾叶舟无暇看手机，他正在人山人海的漫展中排队。
第5章
顾叶舟身体上是个宅男，却是运动番以及热血动漫爱好者，动漫里纯粹的人物会给他一种心情宁静的感觉。
他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小众的国产漫画，作者没什么名气，曾经在某博上吐槽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
于是顾叶舟找对方网站以一个堪称大方的价格买了动漫等改编版权。
几年后的现在，对方也算是该网站的中流砥柱了，甚至开了好几个城市的签售会，其中S市自然是最重要的一站。
在一个人气非常高的漫展中进行。
这给顾叶舟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他确实是带着情怀的想法去签个名，但是买了门票到了现场才知道居然有那么多人！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摊位、coser、摄影师等，还有数不清的顾客。
顾叶舟今天的穿着依旧是极简风，极简的意思就是极其简单地能穿在身上风格，黑色系的t恤、裤子、帆布鞋，以及万年不变的黑色半框眼镜。
因为他以为很快就能回去。
但凡会在外面多逗留的话，顾叶舟还是会穿个衬衫之类正式点的衣物。
因为他高且白，所以再怎么敷衍的穿着也并不平庸。
他在找签售排队位置的时候被一个莽撞的初中生小姑娘迎面撞上，顾叶舟拧眉捂了捂胸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
“咦，劳斯你是在cos雨宫莲吗？好帅。”
顾叶舟沉默了一会儿：“哈？”
她的同学倒是很快道：“没有啦，你看他们眼镜都不一样。”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了，但是顾叶舟还是决定赶紧签完名离开。
队伍并不短，顾叶舟排了好长时间的队。
漫画家低头签完名之后，又温柔地仰头露出一个笑脸，问：“要合照吗？”
她是个长发女漫画家，和画的东西反差很大。
看清楚顾叶舟的脸之后，她愣了一会儿，似是在犹豫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几年前签合同的时候，他们见过面，那时候顾叶舟还是高中生，所以哪怕她后来卖了那么多版权，对对方的记忆还是尤为深刻。
“嗯……好吧。”顾叶舟虽然只是想要个签名，但是合照也行。
他把手机递给对方，靠近一点让对方按拍照键。
顾叶舟自己无所谓，但是一般来说有点名气的人可不希望自己有丑照流传在外。
照片定格，漫画家笑的温柔，顾叶舟反而不苟言笑。
真不知道谁是作者谁是粉丝。
“那个……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几年前是不是买过我的版权？”拍完照，漫画家好奇道。
顾叶舟自然嗯了声。
“长大了更帅了，以后要是想要签名或者追更进度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就不用排队了。”她笑着道，是想给顾叶舟联系方式。
这自然是对待特殊粉丝的待遇。
顾叶舟摇头：“没关系。”排队也没事，不一定什么事都要高效。
他离开漫展的时候，又迷失了一会儿。
因为好几个coser老师以为他想集邮，非常热情地拉着顾叶舟拍照。
顾叶舟虽然不太认识他们cos的是哪些人物，但是既然已经耽误这么多时间了，他也就凑热闹似的拍了，毕竟都挺美型的。
中国人嘛，来都来了。
离开漫展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顾叶舟想：今天的运动量算是达标了。
没错，他确实已经忘记了主播现下面基这回事。不过他看了眼手机，自然就看到了橙子弹出来的私信消息。
麦乐鸡：“船哥你还记得今天的面基吗？”
“船哥船哥！桐桐女神线下超美的。”
他努力地诱惑顾叶舟。
顾叶舟老实道：“忘记了。”
他的回复简直是兴奋剂，麦乐鸡秒回。
“没事啊！现在来还来得及。”
顾叶舟其实不太想去了，可能因为在外边呆一天了，就有点想回去了。
“五排开黑嘛！今天我们带你上王者船哥。”
“也没那么着急。”顾叶舟回。
真上了他又少一个乐子。
顾叶舟是独子，以后继承家业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学金融。但是他家里允许他多玩几年，所以顾叶舟确实是随心所欲，对什么感兴趣就做点什么，不讲究任何回报。
“好吧，那下次再约。不过也好，今天他们都笑话我的下巴，其实我也不想让船哥看到我丑陋的样子。”麦乐鸡也放弃了，还开了个玩笑。
顾叶舟脚步顿了顿，问了句：“位置在哪？”
麦乐鸡不由得发了一串省略号。
*
“船哥应该是不会来了。”
“也正常，二次元和三次元分清楚点也好。”
“也有可能船哥在忙工作，抽不出时间，老板嘛都这样。”
好些主播私下悄悄议论。
最失望的估计是夏嘉毓，他可能是最希望船哥三次元幻灭的那个人。
不能看乐子了，不过他今天收获还是不错的，已经和几个小主播约好以后连线玩，也认识了几个男主播。
素人里算帅的，但是和直播间有区别。
诚总也觉得船哥不会来了，轻笑一声，对少女珍珠说：“本来还想跟船哥说开，不过船哥可能现生挺忙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业务的。”
其他人问他：“诚总你是做哪行的？”
诚总也不藏着掖着：“搞互联网的，mcn机构，签了几个小网红，也做出过爆款。”
他这么说，众人就感兴趣了，也都算是同行嘛。
而且很多主播没有公司，自己单干风险挺大的。
“是什么公司啊？在哪啊？”
“诚总还签人吗？你们公司待遇怎么样啊。”
诚总笑着道：“在银山那边。”
银山算是S市的郊区，很多公司都开在那边，尤其是自媒体公司，但已经很了不起了。
诚总确实不是无名之辈，他公司里还真有个粉丝千万的网红，他也是靠这个机会发家致富了。
在座的主播粉丝量最大的也不过百万。
一时间，一些只以为他是大哥的主播也攀附了上去，和他套近乎。无疑，诚总成了香饽饽。
少女珍珠一直浅笑着，讨论这家的鸡尾酒味道如何，但是她面上似乎还挺得意的。
因为她和诚总可是男女朋友关系。
别以为她不知道很多同行在后面笑话她，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呢，现在这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