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锖听力卓绝,自然听到了他的陛下急促的呼吸声,在陛下看不到的角落,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他就知道,知道他心意的陛下,既不厌恶他,也不是无动于衷。
前面就是算不上路的山路,要是一步步爬上去怕是在陛下面前丑陋且滑稽,陆兰锖当然不会噗和璞和地慢慢爬上去,在心爱之人面前,怎么能不展现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呢。
于是贺疏舟就见陆兰锖看都没看那山路一眼,将背上之人转而抱起,反而是抓着一条藤蔓,顺着藤蔓飞奔而上。
惹到贺疏舟不得不紧紧搂着陆兰锖的腰,身体如此贴近,发现这家伙的身材确实很不错,很有力量。
顺着几条藤蔓登上了山,贺疏舟看着眼前之人对他展现一个十分让他放心的笑容,这家伙真的跟一只孔雀一般在心仪对象面前放肆地展现着尾巴,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呢?这家伙这样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和这双似乎只有他的眼睛,贺疏舟发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不过……
【这一定是吊桥效应,朕心跳得快是因为刚刚处于危险之中,不是因为对这家伙心动,朕恐高,对朕恐高。】
(贺疏舟的跳伞教练:对对对,你恐高。)
听到陛下的心声的陆兰锖嘴角撇下来,陛下分明是对他有感觉的,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不过陛下的心是很难进的,作为他的友人,他尚且是付出了千百的功夫,甚至会被陛下一次次地推开,全靠他不顾一切地靠近,才成为陛下最亲近的友人,他总是回避太过亲密的关系,友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那更亲密的爱人呢?陛下就是如此别扭之人,要他的撬开的壳,总是很难的,不过内里肯定是常人所不知道的美味。
陆兰锖将他的陛下放下。
他仔细打量了周遭环境,这次没有瀑布的嘈杂声,他很确定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任何人,但却听到了一只小兽的声音。
“陛下在此处稍等一会儿,微臣去打一只猎物,速速就回。”
贺疏舟虽然知道能跟着他跳河的陆兰锖不可能丢下他离开,但本是担负着一整个国家永远强势运筹帷幄的大巍皇帝,此时倒显得有几分脆弱。
于是陆兰锖就见到他的陛下,用他从没有见过的脆弱且不舍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猛烈跳动起来。
“陆兰锖,不要走太远,早去早回。”
贺疏舟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不寻常,在这般环境,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要依靠这家伙,甚至舍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想到这里,贺疏舟的整张脸都红了,转过头去,不再看陆兰锖。
第59章
自从当上皇帝以来, 就算是独自在殿内待着,他的门外也向来有守夜的宫女太监,他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处。
看着陆兰锖远去的背影和自己受伤的右腿,贺疏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透心的孤寂与恐惧, 虽然与人交心很难, 但他本质上是个很害怕孤独的人,这样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刻, 令他想起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最后一年。
父母意外去世, 那些所谓亲人表面上似乎很关爱他, 装得一副真心实意模样,实际上却看他如抱金于闹市的稚子, 恨不得将他的一切都吃干抹净,他的所谓好友,也被那群人离间, 帮助那群人吞噬父母留下来的财物,他与那些鬣狗亲人斗了整整一年,才将父母留给他的东西牢牢抓在手上, 可转头一看, 他却发现自己既无亲人,又无至交好友,这世间竟独留一个他,上天对他是多么残忍。
那时他的孤寂就如同如今一般, 那时他的无助就如同这条断了的腿一般, 明明都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如今他有亲人, 有友人,虽然这个友人对他图谋不轨, 但此时他觉得跟那时一般孤寂,这段时间变得好漫长,这家伙既然喜欢他,难道不该对自己形影不离吗?怎么可以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这种愣子也想有对象?
陆兰锖提着一只兔子归来之时,见他的陛下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凄凉和孤寂,心顿时如针扎得那样疼,他的陛下从来都是万人拥护,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何时吃过这般的苦?何时身边只有一个人伺候?
贺疏舟的感时悲秋被来人的脚步声打断,抬起头来。
于是陆兰锖就见他的陛下对他露出一个期待又脆弱的表情,十分惹人怜惜,陆兰锖感觉自己的心被此刻的陛下击中了,明明是再强势不过的人,却对他露出那般惹人怜爱的表情,他真的好想将他这样的陛下藏起来,藏到只有他们二人在的地方,所有人都找不到陛下,那样陛下就只属于他了。
【你这家伙,怎么才来啊?】
【虽然你对朕图谋不轨,但朕还是不想被一个人留在这里呜呜呜呜!】
明明心声里很害怕他离开的贺疏舟,嘴上却说,
“你这么久才回来,朕被野兽叼走了怎么办?”
听到熟悉的心声,陆兰锖将心底的恶劣压下,嘴上别扭心底却坦诚的陛下,真是可爱至极,如果真的将他变成自己一个人的陛下,那样的陛下肯定很痛苦吧,会恨他吧?
他可不想陛下恨他,不过若是陛下有朝一日敢爱上别人,那时他不知还能不能控制心底的恶劣了。
陆兰锖将手里的兔子放下,“陛下,我们不能走主路,可能会有人追杀,带的干粮只能吃一两日的,委屈陛下了。”
然后生火,将这只兔子烤了。
看着陆兰锖熟练地烤着这只兔子,贺疏舟也有几分疑惑,
“桑玉,你不是出生就是世子吗?为何生火和烤东西如此熟练?”
陆兰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陛下,臣虽然身为世子,但是将门之后,从小不仅要带兵打仗,更要学会在野外生存,若是遇到险境,一个合格的将军必须学会生存下去。臣在带兵打仗之时,也是多次历经险境,若不会自己找吃的,怕是早就饿死了,如何能将聊国铁骑拦在边境之外。”
贺疏舟此时才发现他对这位友人知之甚少,他不是人物面板里短短的几行字,他有自己的经历,他曾经多次历险,他曾经也是父母双全,受着严苛的教育,然后在一日之间一无所有,只剩下肩上担着的祖上十几代传下来的责任。
刚与他见面之时,他就知道陆兰锖只是骨子里忠于这个国家,而并不忠于大巍皇室,十几岁的他,出于责任感,多次犯险,他远比自己坚强得多。
或许出于相同的经历,相同的内核,促使这个人被他吸引,不断地靠近自己,但实际上脆弱且对感情十分胆怯的自己,真的会是这个人想要的吗?或许,作为友人才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你看看,朕连你会打猎烤兔子,你经历过什么险境,你的朋友你的下属都很少知道,之前也不愿去主动了解,只是在向你索取感情,却很吝啬向你付出感情,朕连作为友人都不合格,一点都不了解你,你为什么不去找更适合你的人呢?或许朕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皇帝,冷血而孤僻,作为合作关系还不错,作为亲密的爱人却是十分不合格的。】
正在烤着兔子的陆兰锖听见陛下心声,也气得青筋暴起,什么叫去找更适合他的人,他早就知道,陛下就是如此别扭之人,若是作为他的臣子,自然能跟他好好相处,且感叹他真是一个真诚且有能力的上峰,但若是要得到他的真心,陛下就会如长了刺一般将来人一次次地推开。不过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想当然,他自然是觉得陛下千般好万般好,帝王无情又如何呢?如果陛下的爱很少,那么他只要得到这一点点就好了,别人的爱再多又与他何干呢?
不过是为何呢?陛下虽然四年前先帝驾崩失去了父亲,但从小父母恩爱且和睦,应该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为何会如此呢?既然不是陛下成长的问题,那一定是陛下一夜之间觉醒了在仙界的记忆的问题,陛下与他记忆中那位小殿下从性格上看上去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是因为那个仙界的记忆吗?
难道陛下的仙界并不是他们所想象中的大同世界,反而也是充斥着伤害与痛苦,不然他的陛下为何如受过巨大伤害一般,内心如此的锋利呢?想到此,陆兰锖看向贺疏舟的眼神十分心疼。
贺疏舟被这家伙莫名其妙的眼神惹得一身鸡皮疙瘩,
“安宁王,你烤兔子的时候能不能看着兔子,不要看着朕,朕离你这么近不会有事,若是兔子被烤煳了,朕要你去给这只兔子陪葬。”
陆兰锖听见陛下的打趣:“陛下,若是微臣给这只兔子陪葬了,谁来做陛下的双腿呢?微臣是不会舍得丢下陛下一人的,就是陛下要微臣的性命,也要让微臣将陛下安全护送到京城之后吧。”
听见此话的贺疏舟感觉脖子有点热,“要是这只兔子烤焦了,朕要是饿死了,你还怎么将朕安全送到京城。”
陆兰锖:“若是陛下没有吃的,可以吃臣的肉,喝臣的血,将臣的双腿拆下来当拐杖使,微臣甘之如饴。”
贺疏舟听到这血腥的话语,瞪大了眼睛,这个家伙,果然是常年待在充斥着鲜血的战场上的,根本不是如以前表现出来的那般风光霁月,能以一敌百之人,或许内心比他想象得要恶劣,难怪系统给他新加了一个腹黑的标签。
贺疏舟打量着这个随意说出惊人之语之人,也是感觉到怕了。
【这家伙,果然露出本性了,难怪聊国的人说你阴险狡诈,狠辣至极,此时的朕才是幼小可怜又无助。】
贺疏舟:“别想好事了,你的血肉怎么会有兔子肉好吃?”
【才不会奖励你,哼哼!】
对心仪之人露出恶劣本性,心仪之人却没有躲开的陆兰锖,此时心底前所未有的满足,所以啊,我的陛下,既然你觉得不够了解我,觉得我适合别人的爱,那么就多了解我一点吧,了解的恶劣,了解我的占有欲,了解我的血腥残忍,我这般恶劣之人,能够得到陛下的恩赐的一点爱就可以了,不需要将我推给其他人。我们一个恶劣残忍,一个冷心冷情,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无事可干的贺疏舟打开大臣们的人物面板,他的那群大臣,虽然平时被他压得死死的,但应该还是挺忠诚于他的吧,果然,忠诚度没有一个下降的,看来这群大臣还真是一群可爱又忠诚的小老头,想到这里,贺疏舟感觉自己的孤寂与恐惧一扫而空,这辈子的他明明与上辈子完全不同,他有母亲,有友人,有明明认为他死了也没有放弃他的臣子们。
不过就算是那群大臣们没有放弃他,那些地方官,大巍宗室的人恐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该作乱的作乱,该造反的造反,所以他们俩并没有打算大摇大摆地走主路和去城里,若他见了人就自称自己是失踪的大巍帝,于他那群臣子之前来的,怕是想要造反的地方官或想要他死的宗室们派来的刺客,还有上次刺杀他的刺客,也不知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打开地图,不过所有州府的府兵都没有轻举妄动,或许情况还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
看着刚刚还脆弱不安的陛下,不知道又在那仙界之物上看到了什么,又变得如往常那般自信且淡定,陆兰锖轻叹了一口气,有几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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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舟接过面前之人递过来的兔腿,咬了一口,然后换上了一副痛苦面具。
【咦,刚刚把自己吹成那样,出门在外,要是不会打猎和烤肉,早就饿死了,其实做饭那么难吃。】
【哈哈哈哈哈!!】
【身居高位是这样的,属下都不会对你说实话的。】
【不会说,王爷,你烤的肉好难吃,要不还是要属下来烤吧。】
【本来身历险境就够苦了,还要吃这种玩意儿,你的属下命还真是苦啊。】
【哈哈哈哈哈哈!!!】
“安宁王,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做饭了,简直是糟践粮食。这只兔子本来被你杀死就够惨了,还要被做得那么难吃。”贺疏舟语重心长地对陆兰锖说道。
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失败的陆兰锖双耳通红,他也是知道自己厨艺一般,但那群属下从没有说过难吃,难道,真是因为身居高位,底下人不敢说实话,被那群家伙蒙蔽了。
陆兰锖见着痛苦表情的陛下,连忙将怀中李大姐给的干粮递给贺疏舟,然后将烤的这只兔子一个人吃了。他胃口虽然大,但的确不是好吃懂吃之人,之前借口去宫里蹭吃,其实也是对能吐露自己心声的陛下好奇的缘故。不然也不至于今日才知,自己的厨艺,不是一般,反而是很差了。本来就是男子,还不能为陛下洗手做羹汤,他这般能抓住陛下的心吗?
【你以后不要做饭了,若是攻略游戏,你做饭减好感度的。】
听到陛下吐槽的陆兰锖绝望了。
于是,在他们在荒郊野外过夜之时,陆兰锖再次抓到了一只鸡,扒光了毛想要烤,却被断了腿的贺疏舟强行拦住,瘸着一条腿的贺疏舟宁愿自己烤,也不要再吃陆兰锖烤的东西。
陆兰锖见金枝玉叶的陛下为了不吃自己烤的东西,瘸着一条腿也要自己烤,默默将练习厨艺放在了他的学习清单中,他的学习清单中还有研究数学,研究医术,研究建筑之术,看得出来对得曾经陛下亲口夸奖之人,十分嫉妒了。不过也算得上日理万机的陆兰锖,也不知何日才能将学习这些东西提上日程了。
二人找了个山洞过夜,第二日就要行至曾经他们去过的清灵县管辖之内,清灵县的原县令袁哲已经被贺疏舟升职了,如今的县令是去年才中榜的新科进士,但除非他们亮明身份,否则见到一县之长的机会几乎没有,但若是亮明身份,或许就会引来别有用心之人的追杀。
但当初贺疏舟大摇大摆进入清灵县,县衙里的衙内应该都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若是被他们发现,又与直接亮明身份有什么区别。
所以两人乔装一番,进入了清灵县境内,但没有入城,此岂料此时正是清灵县第二季土豆开始结实的日子,时任清灵县县令的新科三甲进士柴信正在下乡视察,这店水村虽然在第一波土豆种植时收成不好,但很快找到了罪魁祸首,如今第二波土豆种植长势很好,柴信选了如此这般的几个村巡视,震慑一下宵小之徒,让清灵县的百姓们知道现在的县令也是很重视土豆种植的,虽然陛下失踪了,但该干的事还是要干,该种的粮食还是要种,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谁知柴信蹲在田边,拔了一株土豆苗细细查看之时,却发现看着方向的远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高大的男子背着另一个男子,虽然穿着灰扑扑的麻布衣服,但出身贫家的他还是一眼看出正在行走之人步伐不一般,不像是贫家人,取了腰间别着的一副望远镜一看。
发现背后之人皮肤细腻,不可能是贫家子,反而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或许是刚好落难,刚想将两人喊住,给二人一点帮助。
却将手中的望远镜再次拿起,仔细看了一眼,越看两人越眼熟,他是三甲进士,也是进宫面过圣的,且殿试之时,那失踪的安宁王也在殿中,大巍人谁不崇拜战神安宁王呢,他还偷偷打量了一眼,年轻英武的安宁王在一群年纪不轻的文武大臣之内十分打眼,令他印象颇深。
而如今远方的两人与记忆中的陛下和安宁王十分相似。
于是背着贺疏舟的陆兰锖本来只是在悄悄赶路,却发现远方有一个人带着几个人马追了上来。
瞬间加快了脚步,而柴信见两人跑得更快了,又不敢轻易暴露或许是陛下之人的身份,若是认错了,他和那两人可是杀头之罪。
直到两人看不见后边的追着的人,陆兰锖才放慢了速度。
“陆兰锖,你跑那么快干嘛,那是朕的新科进士柴信。”
以为是追兵,且认为这届刺客怎么那么菜的陆兰锖,顿时有点心虚。
“陛下,此人又没有穿官府,臣还以为是刺客呢?”
见这家伙十分心虚,贺疏舟连忙安慰道:“不过若是有了刺客,那几个衙役怕是来送菜的,还是不暴露身份了,不与他们相遇为好。”
而很快,在宫中的太后夏韫和大臣们就收到了清灵县县令柴信传来的飞鸽传书,在清灵县疑似发现了当今陛下和安宁王的踪迹,其中一个疑似陛下之人怕是受伤了,被另一人背着,背着人之人脚程极快,应该是武功高强之人。
太后本就被小儿失踪的消息吓得病了,如今躺在床上,这般疑似见到皇帝的消息她近些日子也听到不少了,甚至还有两人冒充皇帝,只是到了京城,还没到宫里,就被见过皇帝的百姓们打了个半死,半死之后又是被大理寺判了个斩立决,这些异想天开之人才消停下来。
如今听到这般消息,夏韫本该是不信的,但那柴信是去年的三甲进士,进过殿试见过皇帝,若不是得了疯病,不该胡说啊?本就有了前程,这又是何必呢?想到这里,夏韫心底也有了几分相信,但一想到柴信所说的小儿受了伤只能被安宁王背着,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虽然有了两分小儿活着的希望,但想到就算如此小儿子也受了伤,吃了苦,也是心疼地咳了几口血来,惊得宫女赶快给病中的太后娘娘端药来,却见此时的太后虽然咳了几口血,但面色却不如之前那般苍白,摆了摆手,将太监王福叫了进来。
王福恭敬站着,这些日子以来,这位太监总管也是茶饭不思,忧思不已,别人都认为他是因为若是有了新帝继位,他这个致明帝的太监总管怕是大难临头才如此忧愁,其实他倒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些日子都担忧着当今圣上,也不知圣上是生是死?有没有受伤?
遇到了那般明主,谁还愿意当下一个皇帝的亲信,他王福生是陛下的太监总管,死是陛下在阴间的太监总管,那群大臣们那般义愤填膺,他虽只是太监,但对陛下的忠诚可一点都没有比那群大臣少,若不是怕那群大臣耻笑,在他们赌咒发誓忠诚皇上,若是皇上出事绝不为官之时,他怕是也是要搭上一嘴。
“王福,将清灵县到京城之间的地界都派兵把守,若是发现有与皇帝与安宁王相似之人,暗暗保护,不要打扰他们入京。”
王福听到此消息,热泪盈眶,“太后,您是说陛下还……,为何不直接保护陛下呢?”
太后:“也不知刺杀他们之人是何人,有没有后招,宗室那边怕是也不太安分,若是有重兵保护皇帝,自然是好,但也不知小儿具体在何处?如何恰巧能派重兵到他们所在之处,不如将禁军分散开来,若是发现他们的踪迹,暗中保护。也减少了刺客发现的可能。”
“清灵县离京城也不过一百余里,以安宁王的脚程,如今怕是走了一半了,若真是哀家的小儿,等着便是,或许明日就能见到了。”
乐成侯贺季同也从卧底手中知道了那清灵县发现了疑似当今皇帝的消息,太后也派了禁军向清灵县方向,怕是十之八九是真的,如此一来,他的睿儿当皇帝的希望不就破灭了吗?他还是不得不当一个一事无成的宗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