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这是何物?”
胡蒙大笑,“这自然是陛下与房奇略房少监发明的炮火。”
引路人瞪大了眼,“这炮火不是打聊人的吗?怎么到了这里。”
“这炮火又不认人,想要打谁就能打谁,凡事伤害大巍百姓者都是这炮火的敌人,这么多年这些山匪打家劫舍,劫掠无辜路人,榆宁县不过八万人,去年就有三百多无辜百姓被这些山匪所杀,五十多无辜女子被这些山匪劫掠上山,满足他们的恶欲,他们之恶不亚于聊人,自然配得上这炮火。”
引路人就见官兵们将一个圆圆的应该是炮弹吧,点燃扔进大炮里,然后这些炮弹就朝着那些拦路的巨石飞去,一阵地动山摇,浓烟烈火,然后是响彻云霄的巨响,无数巨石就成了碎石了。
引路人没想到,这炮火果然如传言所说,是能让天崩地裂之物,这打到石头身上能将石头打成碎片,这打到人身上能如何简直不敢想,难怪打了一百多年是败仗的边关军,半年就能将聊国打得落花流水,还收回了四州。见到了这东西谁不怕啊。
在引路人震惊的同时,黑虎山和另外三个山头来黑虎山山外探查的山匪,却被吓得满身鸡皮疙瘩,这玩意儿要是打到他们身上,那他们怕是会被碎尸万段啊。
正在喝着酒的黑虎山几个当家突然听到几声巨响,就算是再猛的雷声也比不上这巨响的十分之一,连忙出门查看,难道是遇到神罚了?刚出了洞外,就见探查的山匪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几位当家的面前。
“大当家,那些官兵用了炮火,就是将聊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炮火,山脚下的那些石头,被几枚炮弹一轰,就成了碎片了,怕是再有几轮,最多半个时辰之后,那些官兵就要将山上所有挡路的巨石都给清理了,到那时,他们可畅通无阻。”
见众人听到这消息,又因为刚刚的巨响,十分慌张惧怕,大当家连忙扇了此人几巴掌,
“怕什么?就算那些官兵有炮火又如何,边关军与聊人打仗是他们守,聊人攻,如今可是我们守,官兵攻,我们黑虎山上机关陷阱无数,那些官兵的盔甲根本防不住我们的机关,还有陷阱和阵法,直绕得那些官兵找不到路。”
被打倒在地的人还想说着什么,却被大当家一脚踹晕,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小的们,放心,那些官兵跟之前的一样,拿我们毫无办法。”
本来慌张的众人被大当家这么一安抚,又大胆起来,是啊,这些官兵也不知来了几轮了,以前县令也不是没有联合临县和州府的一千多官兵围攻过他们黑虎山,还不是折损了几十人无功而返,还搞得那个县令十来年都没升过官。
“大当家英明,大当家英明。”众人齐声喊。
半个时辰后,山上的巨石很快被清理干净,胡蒙带着一千禁军上了山,可不知这么,绕来绕去绕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黑虎山的洞口,当他们第三次看到同一棵树之后,胡蒙终于意识到,这黑虎山不简单,怕是有阵法,若是他们不能破阵,那么就不可能找到那些山匪的老巢。
而校尉严维会阵法,“将军,我已经将这阵法摸清了,阵眼正是那处。”
严维指了个方向,胡蒙果然看出那处与其他地方的山壁似乎颜色不太相同,怕是不是一处的山壁。
严维探查着那片山壁,早着阵眼的薄弱之处,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打开的机关。
却听到胡蒙的一声让开,他连忙让开,然后一阵熟悉的巨响,这阵眼很快就被炮弹给打了个粉碎,阵眼一破,这阵自然破除,那么他们不超过一个时辰一定能抵达黑虎山洞口。
却谁知胡蒙根本没有耐心慢慢走这阵法,阵眼破除之后,之后遇到绕路之处,也不管了,直接让炮火将之轰开。
而黑虎山之人很快知道了官兵轻松破除了他们的阵法,如今能对付官兵的就只有一些致命的机关了。
半个时辰之后,官兵们很快看到了黑虎山的洞口,还有摩拳擦掌的山匪们。
突然,胡蒙感觉自己碰到了一根线,突然,无数箭矢朝他们射来。
胡蒙赶紧下令:“全都趴下。”
大当家见官兵毫无警惕之意,轻而易举地触动了他们的机关,他们的机关可是数年之功,就算是官兵的盔甲也能轻易刺穿,夺人性命。
大虎却见那么锋利快速的箭矢,很快碰到了还没来得及倒下的官兵的盔甲之上,然而,大虎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那些箭矢根本就没有刺透官兵的盔甲,反而在碰到之后就落在了地上。
没想到这些官兵竟然穿着无比坚硬的盔甲,虽然早就听说过小皇帝的钢铁厂所产的盔甲坚硬无比,但他没想到竟然与以往的盔甲天壤之别。
而之后的一些机关,也很快被严维发现,原本他们就算发现了机关,也不能避免要与这些机关对上,可如今他们有了炮火,那么箭矢不能触发破坏的机关,被几枚炮弹轻而易举就毁了。
见官兵们毫发无损地来到洞口,这些山匪都吓得两股战战,怕是天要亡他们。
而大当家黑虎鼓起勇气,大喊:“小的们,跟这些官兵们拼了。”
却见山内的一百五十多人,有三十四人都跑回山洞,打算顺着密道逃跑了。
唯有一百来人跟着大当家冲锋,可一百多人如何敌得过千军,不过一刻钟,这一百多人就被屠戮殆尽,只留下了黑虎山的大当家大虎,要留着定罪之后当街斩首。
胡蒙让榆宁县的官兵追杀逮捕逃跑散落在各个山中的山匪,又很快朝榆宁县的第二大山匪山头而去。
而剩下的三个山头很快就听说了黑虎山被官兵轻易拿下,皇帝拿出对付聊人的炮火来对付他们,黑虎山的山匪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这剩下的三百多山匪,有一百多在官兵来之前就跑了,还有不少没来得及跑的,也被他们的当家作为逃跑者杀了,剩下了约两百山匪,胡蒙三天之内就清剿了个干净。
三日之后,这四座山头的大当家,都要在整个榆宁县百姓的见证下斩首。
在斩首之前,在整个榆宁县百姓的欢呼下,胡蒙还对着城墙外发射了一枚炮火,百姓们知道就是这个炮火打败了害死他们亲人的山匪,更是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与整个榆宁县普通百姓的兴奋欣慰之情相反的是,这些乡绅地主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当夜。
“陛下舍得用炮火来对付山匪,未必不能用这炮火来对付我们。”一个地主道。
另一个乡绅却说:“怎么可能,聊人是大巍的敌人,而那些山匪是穷凶极恶,罄竹难书之人,我们可是良家百姓,陛下怎么可能拿那等东西来对付我们。”
“那胡蒙今日当着全县人的面展示他那个炮火,你真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啊,他是在警告我们,若是再闹,那些山匪就是我们的下场。而且,皇上这些年颁布的新令,有哪一条是为了我们这些地主乡绅和那些世家权贵,反而是条条都为了普通贫苦百姓,如今剿灭了山匪,本来那些穷人就将皇上看作神仙,如今更是将皇上的政令看作金科玉律,那皇上就没有错的。我们如何还能跟皇上斗。”
乡绅道:“那我们赶紧将那些地痞流氓撤回来,再想别的法子。”
地主气笑了:“用得着我们撤吗?早在那个胡蒙灭了黑虎山的消息传来,那些围着官府的地痞流氓就跑了。”
榆宁县的县令没想到这些官兵在几日之内就消灭了山匪,更是把那些闹起来的地痞流氓吓得再也不敢出现了,更不要说围困县衙了,那么他这些日子的顺水推舟,推波助澜不会被陛下发现吧?
本以为陛下年轻气盛,挑战世家权贵和地主乡绅的利益一定会失败的,但没想到他一招杀鸡儆猴,就将那些世家权贵和地主乡绅镇住了,没想到年轻的人是他啊。
县丞:“县令,看来陛下废除妾制是一定要成的,我们如今怎么办?”
申县令没有回答,反而朝着后宅而去。
“县令大人,您还没回答下官的问题呢?怎么就走了?”
申县令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本官去遣散后院那些妾室,你也赶快将后院之人都遣散了吧,若是遣散得早,还能上份折子给京里,陛下一高兴,说不定就给我俩升官了。”
半年内,全大巍几乎所有的山匪都被消灭了个干净,之后的百姓走在山间路旁再也不怕突然出现的烧杀抢掠的山匪了,而不少被解救出来的女子,家里人愿意接走的就接走了,而不少家里人嫌那些女子被山匪糟蹋过不愿接走的,也被早有预料的当今圣上贺疏舟安排到了各州府新建的酒厂之中工作,包吃包住,也算是给了这些可怜的女子一条活路。
而本来闹得欢的乡绅地主,还有各州府的世家们,一见到能使天崩地裂的炮火,还有各个将军口中的‘凡是伤害大巍百姓者都是这炮火的敌人。’一话。而又有传言说陛下打算清查侵占百姓土地一事,他们自然清楚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干了这种事多少次,若是要查,那还真查得出来不少,那时候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小妾了,怕是自己也快完了,于是,原本闹得纷纷扬扬的反对圣上废除妾制一事,真正的相关者竟然安静下来了,反而忙着掩盖自己多年来侵占百姓土地,欺辱百姓,仗势欺人之类的事来。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那可怕的炮火对准之人。
如今这陛下虽然还没有诛过九族,但可怕之处不亚于以前那些动不动就诛别人九族的皇帝啊。
翻了年,废除妾制的告示很快在各个衙门里贴了出来,却无人敢反对,毕竟那些山匪的血迹还在菜市口清晰可见,若是有人敢反对,怕是下场就跟那些山匪一样了。
初三宫里晚宴,所有朝臣在,所幸今年没有所谓的什么才艺表演,陛下也请得起杂耍和舞人了,不过这些舞人不是以往那种只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而是男女皆有,展现的更多是舞技和力量,而不是展现女子的年轻貌美。
不过只要不要他们自己上,今夜的晚宴还是不错的。
而李心慈去年也参加的宫里晚宴,不过那时她跟丈夫是以陛下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参加的,坐的是家属的位置,今年她却是以医学监四品少监的身份参加,坐的是朝臣之座,见一百多位朝臣里只有她一个女子,李心慈没有一点不自在,心中却充满了自豪之意,将腰板挺得更直了。
而朝臣们看了看李心慈,又看了看仍然坐在陛下家属位置的李心慈的丈夫王渔,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王渔似乎也很不自在,喝汤时连勺子都拿反了,唉,这男子不如女子,家里如何能安宁呢?
李心慈看着丈夫的举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平时走路吃饭时想着他那些轮船图纸也就罢了,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宴会还心不在焉的?
【不是反对朕废除妾制吗?怎么如今跟鹌鹑一样?】
【什么世家贵族?他们有几个师?】
第84章
听见此话, 底下约有四成出身世家的大臣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了,本来一顿好好的晚宴,怎么突然提这个。
为什么开国皇帝敢搞世家地主,那是因为开国皇帝手中有兵, 而且是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 而且开国皇帝真的敢让血流成河。
而他们这位陛下啊,虽然不是开国皇帝, 但他手中还真是有兵, 还是以一敌百的炮弹兵, 也是刚刚从血雨腥风里厮杀过来,虽然年轻, 平时看上去亲和,但手握生杀时也十分果断狠辣,所以他们的这位陛下想搞世家地主, 还真是有谱。
而他们这些出身世家者,也只能期盼陛下对待他们,就像去年前年对待宗室那样, 不轻易要人性命吧。
虽然陛下只是在晚宴上随意想了一句‘世家们有几个师?’, 陆兰锖还是旁敲侧击行使了宠妃的特殊技能,从陛下那里打听到了师究竟是何物?
在陛下以前所在的仙界,军队制度与他们大大不同,因为有了炮火枪械等武器, 所以盔甲这种东西根本挡不住仙界的强力枪械, 反而因为笨重而阻碍了军队的快速行动, 所以仙界的军队行军只需穿能够隐匿的布质衣物, 而仙界还有一种特殊的‘盔甲’,因为其特别坚韧, 所以能阻挡许多小型枪的攻击,名为防弹衣,穿在上半身保护重要的器官。
而骑着马匹的重骑兵也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叫汽车卡车和坦克飞机的东西,但据陛下所说,这些东西十分复杂精尖,他们的有生之年或许都是看不到的。
知道仙界的军队与大巍完全不同,而陛下和方少监带来了大炮,手榴弹和枪等威力十分强大之物,陆兰锖知道了他学习了多年的武功或许能对付一两件这些武器,但几十个这些武器都对准他的时候,就算他自诩大巍武功第一之人,也是逃不过的。
因为这些武器的到来,现在大巍的军制明显已经不适合了,陆兰锖旁敲侧击从陛下那里得到了一些仙界军队的信息,贺疏舟穿越之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理工科大学生,自然对军事没什么了解,自然能告诉陆兰锖的东西也少。
不过有了这些信息,陆兰锖想要对大巍的军队进行改革,因为如今他久居京城,这第一个试点自然是陛下手中的禁军了。
为了从陛下手中得到禁军的军权,陆兰锖读遍史书,作为陛下的枕边人,自认为学会不少宠妃迷惑圣上获取利益的方法,并将这些方法用到了陛下身上。
当贺疏舟连续五天腰酸背痛,而陆兰锖这个家又开始拿着那种书准备解腰带的时候。
贺疏舟终于忍不住了,拦住了眼前之人放在自己腰边的手。
“陆兰锖,要节制细水长流才能长久啊 。”然后朝爱人疯狂眨眼。
却被一心想要迷惑圣上的宠妃再次抱上了床,直到两人温存之际,陆兰锖觉得这么多天的祸乱君主应该有点效果了,才向君主进献谗言道。
“陛下,臣想要京城的一万禁军,还想要户部拨一百万两银子,臣想要将这一万禁军作为改革先锋,将陛下的军队改成合适用枪械作战的军队。”
贺疏舟这才明白这家伙这些日子为何这么‘勤奋’,原来是想进谗言,要军权。
佯装生气道:“所以安宁王这些日子是学前朝的宠妃,想要借恩宠来跟朕要军权。”
陆兰锖见陛下虽然面色上带着怒意,但眼中却充满着笑意,分明是在逗他。
连忙一副做作神态,“陛下,您依不依嘛?”
贺疏舟见陆兰锖这个大男人做这么一副小女儿情态,从心底传来一阵恶寒,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将压在自己身上撒娇的‘宠妃’推开。
“好好好,都依你,你以后不要用这招了,朕怕影响食欲。”
而得到了想要结果却被陛下嫌弃的陆兰锖,也不知书里写的宠妃法子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啊。
【你早说你想要军权,朕给你就是了,何必做那么多不需要的事,可怜朕这几日这腰啊。】
陆兰锖:好吧,没用,都是无用功。
【不对,这家伙一直都热衷这种事,所谓进献谗言怕是假的,借机放纵才是真的。】
听到陛下心声的陆兰锖,悄悄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哎呀,被陛下发现了,不过‘宠妃’不都是要恃宠而骄吗?
而朝堂上的大臣们,很快听说了本来就手握边关十万的大军的安宁王,竟然又迷惑陛下,从陛下手中得到了一万禁军的控制权,这禁军向来只能直接听命于陛下,如何能到一个王爷手中,就算安宁王与陛下是那等关系,但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若是有朝一日安宁王起了歹心,手中既有边关军,又有禁军,里应外合,夺取江山岂不是轻而易举。
在无数朝臣因为给了陆兰锖禁军军权吵闹了几天,而贺疏舟的决定却丝毫不改,甚至更加坚决了,这些大臣也意识到,他们这位陛下,是真正将后背放心地交给了安宁王守护。
陆兰锖很快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万禁军和一百万两银子,他知道仙界的军队都是不用马匹的,但如今并没有陛下口中的车辆坦克火车,所以他还是选择在这一万禁军之中,安排两千骑兵,做快速机动之用,而安排五百马车作为后勤补充之用,五百炮兵,剩下七千人都用作步兵。
步兵和骑兵都配备上了步兵和骑兵都配备了火炮司新产的枪,此物威力虽然比大炮小,但十分灵活,足以以一敌百。
而淘汰了笨重的钢铁重甲,改用染成具有隐蔽颜色花纹的衣物,而前后胸口衣物里面都穿戴一片特制的钢铁片,保护上半身的重要器官,又不会太笨重影响行动。
等工部和少工监将陆兰锖想要的军需都制备好了,一个月已经过去了。